《离婚日记［gl］》识鲅鱼圈

8、离婚第五天

　　“你要干嘛？”

　　简茵对着撞门而入的谭恩恩说，一边还警惕着双手抱在胸前。

　　对自己学姐无时无刻不在古灵精怪的性子早已经习惯，谭恩恩鄙夷的切一声，硬是挤到简茵旁边坐下，夺走他手上的iPad。

　　“干嘛你要打劫呀？”

　　知道自己手下力度没个正形，怕会误伤到她的简茵只能无奈的看着谭恩恩把自己的iPad放到桌子上。

　　“说正经的。”

　　平日总是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谭恩恩难道板起脸看向她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说什么正经啊？难道是你终于看开了，不用我陪了？”

　　理也不理故意在逃避的简茵，谭恩恩单刀直入切到正题。

　　“我是说你和嫂子的事情。”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她嫂子，我们高攀不起。”

　　“那好，我可以不叫他嫂子，你把你捡回来的结婚戒指给我，我帮你扔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回简茵是真的认真的起来，收回表面上笑嘻嘻的模样。她很确信自己那天回小区翻垃圾桶的时候，身后没有人跟着。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理，我只知道你还很在乎嫂子。”

　　“在乎又怎么样，离都离了。我们的事你不清楚。”

　　“那我的事呢，你够清楚了吧。我和她足足谈了5年，最后还是因为那些狗屁的门第偏见分了手。”

　　说起自己，谭恩恩也没有了刚才的淡然。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再想了。”

　　“正是因为你知道我的事情，你才更加要珍惜。”

　　说到这里，谭恩恩顿了顿，抓起简茵的手，撩开遮盖住手臂的衣袖，一个十分赫人的伤疤随着她动作暴露出来。

　　“你和嫂子经历过这么多，生与死你们都经历过了，再大的问题能有它大吗？为什么你们可以说分开就分开，为什么你就这样放走嫂子。”

　　“你知道吗？你这样我看不起你。”

　　尽管已经用全力去抑制自己，谭恩恩说到最后还是身体不住颤抖起来。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上，简茵也只能叹一口气，上前搂住谭恩恩的肩膀，安慰的拍拍她手臂。

　　“谭谭，别想了。”

　　“我没有在想。”谭恩恩抬起头来。

　　“我只是为你担心，答应我，你如果不想我今天晚上再吃药的话。”

　　“好，我答应你。”郑重其事的，简茵坐直身体，还伸出小拇指企图和谭恩恩来个勾指起誓。

　　几乎是下一秒，谭恩恩就被简茵的不正形逗笑了。

　　“噗。”

　　“幼稚！”

　　“你开心就行。”

　　“想让我开心……”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我都答应你了，要不要我去找她的时候开个直播给你看？”

　　“也好。”

　　“你想得美。”

　　两个人都放下心事，拿起床上的枕头互相殴打起来，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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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白服，确认穿戴整齐后，车安雅点开系统上的开诊按钮。

　　电脑自动的开始叫号。

　　“请程格菲到1号诊室就诊。”

　　喇叭话音刚落，车安雅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女人，正是昨天在私人医院遇见alpha。

　　“来啦？坐下吧。”

　　程格菲点点头，在木椅上坐下，把手里的诊疗卡和病历递给她。

　　“有记得禁食吗？”

　　车安雅翻开病历，拿起胸前衣兜里的钢笔低头一边写一边说。

　　“有，你昨天可给我交代的很清楚。”说到这里程格菲满脸的笑意，“我想不到我去个私人医院都能挂到三甲医院产科主任医师的专家号。”

　　对昨天这个救了自己，还被自己误会了的女人，车安雅想不熟络都不行，顿时忍不住调侃眼前一脸得意的程格菲。

　　“怎么？你觉得不够私人医院好？出门右转不送。”

　　“哎呀，我好怕呀。”

　　“好了，不玩了。”

　　说到工作，车恩雅也收回了自己嬉笑的态度，抬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怀孕的？”

　　“就几天前吧。”程格菲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

　　“具体几天，有没有什么征兆？”

　　听到这个模糊不清的回答，车安雅拧起眉头，再一次询问。

　　“也没有什么，就是像电视剧一样，时不时吃到东西想吐。”

　　“我明白了，那你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车安雅先是耐心的等她回答，但过一会见她还是一脸的挣扎，顿时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头。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吧？”

　　“记得，我记得。”

　　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不把这个说出来，程格菲懊悔的低下头。

　　“就两个月前，但我当时没什么反应，也就没在意。现在想想也就那一次了。”

　　“大致明白，跟我来。”车安雅点点头，在病历上写上最后一笔，合上病历，率先起身走到B超机旁边坐下。

　　“躺下吧，我帮你做一个B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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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上就是这些了，这个是缴费单，拿到检查报告结果之后回来找我。。。。”

　　“车主任！”

　　护士小何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请你跟我来一下。”

　　“好。”

　　歉意的看了眼愣在椅子上的程格菲，车安雅快速跟上护士脚步，只留给程格菲一句报告结果出来后回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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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好检查手套走进吸宫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很多人在了，而且，脸上表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不用等车安雅说什么，护士长就递过来一个文件夹，看清楚字后，车安雅提起来的心彻底放下。

　　双子宫畸形的人流术，宫内早孕11周。

　　虽然大致上已经有了推测，车安雅先压下不表，将文件夹递回给护士长，小声询问。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温主任下了探针，但一直找不到另外一个子宫颈口，和妇科的陈主任讨论着要不要先进宫腔看一下，但温主任坚持要找另外一个。”

　　护士说完，还朝病人所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这是指病人有意见了，车安雅了然，换她，看见这么多医生围着自己来来走走心里也慌，顺即，车安雅毫不犹豫的站到术者旁边。

　　“温主任，麻烦你和我换一下位置。”

　　听到声音，男人回过头来，绿色的手术帽上隐隐约约染上了斑斑点点的汗迹，愣了愣才笑着和她打招呼。

　　“车主任，上午患者都解决了？”

　　“温主任，麻烦你和我换一下位置。”

　　怕他听不清楚，车安雅斩钉截铁的重复一遍，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命令的意味。

　　虽然尊称一句温主任，但实际上这个温雄贺不过是副主任医师，而且刚刚调派来不久，心态上车安雅对所有同事都一视同仁，但理论上，涉及患者人生安全的情况下车安雅可以更加直接了当的要求他停下手里动作起身换人。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温雄贺也只能难为情的停下动作，起身把位置让给车安雅。

　　接手病人，车安雅并没有急着查探，而是轻手轻脚的先把窥器取出来，换个手套重新进行妇检。

　　“车……”

　　站她旁边本来想出声提醒的温雄贺突然像被掐住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

　　患者不止有两个子宫，也有两条通道。

　　找对了地方，放置好窥器，探针一进宫腔，就找到了需要处理的地方。虽然在意料之中，车安雅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还是松了口气，微微扬起嘴角。

　　“温主任，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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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下来，除了上午发生的小插曲以外都过得很平静，眼见着快到下班时间，车安雅挂上听诊器准备惯例去病房看一圈。

　　没等她迈出房门，一个老太太领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径直向她走来。

　　“大姨，有什……”

　　“你就是车主任？”

　　没等车安雅开口问些什么，老太太急切的插嘴问。

　　“是，请问……”

　　“那就对了，医生，给我儿媳妇看！她们都说你是这个。”

　　听到是来看病，车安雅提起来的心微微放下，让老太太和孕妇先在走廊边的座椅上坐下，才耐心和她们解释。

　　“今天我的号已经全部满位了，如果想来找我的话，每逢周二周五，我都会过来坐诊，到时候你们来找我就好。”

　　起初老太太和孕妇还耐心听她说话，车安雅话音刚落，老太太就忍不住开口大声质问了。

　　“什么？你不是产科的吗？”

　　“我是产科的主任医师没有错，但……”

　　“那不就得了！我儿媳妇要生了，医生，你怎么不给她接生呢？”

　　什么？

　　车安雅好悬没提上口气。

　　“要生了？破水了没？”

　　“早破咧！我看着差不多了就拉她来医院，医生，可以接生了嘛？”

　　老太太拉着儿媳妇的手朝她笑，车安雅被她看得遍体生凉，顾不上什么，车安雅快步跑到护士站。

　　“叫张总带上所有有空的医生过来，马上！小李，推轮椅带那边花裙子的产妇进产房，小何，通知那边随时开始手术！”

　　不大的护士站随着车安雅的发号下令迅速运转起来，眼见着产妇被飞快推进产房后，几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也跟了进去，车安雅反应过来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真的是，什么人都有。

　　怪不得刚刚的产妇一句话没说，看来不是内敛，是阵痛发作连话都说不出口才是。

　　手术事宜和患者住院手续办理之类的问题他们自然会安排好，车安雅抬起脚准备回休息室换衣服下班，转过身却差点撞上一个她完全不想见到的人。

　　简茵。

　　连眼神都懒得给她，车安雅拐了个圈，完美避开和简茵的平行线，但没想到简茵却抬起手臂稳稳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们谈谈吧。”

　　“不是你说的，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说起这个，车安雅按捺不住冷笑出声，弯下腰轻松钻过简茵形如虚设的关卡，只留简茵一个人在原地站也不是，追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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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车安雅到底还是小看了简茵，假如脸皮能数据化的话，简茵的脸皮大概有长城那么厚。

　　“下车。”

　　“我也要回家拿点东西。”

　　“我不是去那里。”

　　不能生气，生气对孩子不好，车安雅不停的在心里重复这句话，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才勉强维持住想动脚踢旁边人下车的冲动，咬牙切齿说。

　　“哦，那我要去你家拿回我的东西。”

　　相比车安雅的暴躁，简茵要冷静的多，甚至可以称得上开心。

　　“拿回什么？那些……”

　　终于忍不住的车安雅没能说多几个字，放在车里的手机在不恰当的时候打断了她即将说出的话。

　　拜托是让她回医院值班的电话，不然再和简茵待一起，她估计不是她疯就是简茵受伤。

　　“喂？”

　　“喂，是车女士吗？这里有一份鲜花等待您签收，请问一下你在X院哪个方位？”

　　花？

　　下意识的，车安雅狐疑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简茵，前一秒还和她拌嘴，这下倒拿着手机不知道按些什么，多半是装的。

　　简茵出什么怪招？

　　“我在住院楼旁边的露天停车场，有颗大榕树这边，红色车子。”

　　“好的女士，稍等两分钟，我们马上送达。”

　　“谢谢，辛苦了。”

　　挂掉电话，车安雅握着方向盘，深呼吸着平复着心情，无论一会简茵出什么招，反正她都不能和这种人计较。

　　免得牵扯到宝宝就不大好。

　　正想着事情，车安雅余光却扫到左前方有位穿着黄色工装的小哥捧着一束大的吓人甚至还挂满灯带的花走过来。

　　虽然她很希望不是，但。

　　“谢谢，辛苦了。”

　　车安雅下车接过花束，在小哥递过来的快递单上签了名，签之前还特意对了一下收货信息，的确写的她名字，她电话，留的地址还特别准确，X院住院部大楼北门下。

　　也怪不得她说在停车场，小哥能这么快送到。

　　对着小哥还是客套式的假笑，回过头对着简茵可不是这样。

　　“简茵。”

　　“啊，你有花收啊？蛮漂亮的啊，恭喜你。”

　　“我还真的是恭喜你个头。”

　　一眼就看到花束中间夹着的白色卡片，车安雅扯起一边嘴角，捏住卡片边缘将它从花中抽出，本想扔到简茵脸上的手却在看清字迹后在半空中顿住。

　　上面写的是。

　　老婆，结婚一周年快乐。

　　你的简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