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风也无心

5、爱恨交织

　　蒋西京勉强稳了步子从季绵旁边走出去，只留下季绵，偌大的办公室里灯光太亮灭了季绵眼中的星光，而星光里有那人。
　　夜已深
　　淡淡血腥味轻掠的口腔，蒋西京来不及乘电梯转进楼道间里。胸腔里冲出来到喉咙一腥，一股吐了出来。
　　血流在瓷白地砖上散的滴滴点点，嘴里却停不住。蒋西京看着也有点错愕，纵使自己胃里再疼也没像现在出过血。
　　还没缓过神来又一阵干呕压的蒋西京直不起腰，直到把刚才的咖啡和中午的米粥原封不动的吐出来才腾出手摸裤兜，一空，才想起手机落在车里，有些脱力的靠着栏杆扶手。

　　灯一灭一暗推门声显的格外刺耳。
　　灯亮起来把办公室照的清楚，如果季绵没有看到桌子上见底的咖啡杯他甚至怀疑刚才都是幻觉。
　　季绵拿起来往垃圾桶扔，冰块从杯子里撒出来和外面干呕声都击在季绵的耳朵里。
　　季绵走一步声音就越清晰，心里揪着推开门。
　　“你怎么了”季绵推开门灯下映着蒋西京半蹲着的背影和一地污秽。
　　季绵没有等来声，可恶，他居然不应他。
　　“你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吧”
　　季绵被无视走过去扯他衣服心下一惊。
　　他才看到蒋西京一向单薄无色的唇上染的妖冶的红。
　　季绵连忙俯身扶起蒋西京，他想关心但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中听。
　　“蒋西京你吐这么多血不会要死吧”
　　蒋西京无力摇了摇头看那人，不知是不是脑子混乱突然想起一句话
　　“我死了求你…求你一滴泪”
　　咻然抽回的手让蒋西京身上一落空，太突然他无力撑着站住整个人往后仰。
　　整件事发生的太突然，季绵抽回的手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蒋西京整个人滚下楼梯。
　　“蒋西京”
　　声音大的楼梯下几层的都亮起来相反那人躺在季绵几米的地方动也不动。
　　季绵心底炸裂开来无边的恐惧让他头皮发麻顿时慌了手脚。
　　匆忙下楼梯扶起那人抱在怀里，
　　“蒋西京，你醒醒，醒醒啊西京”
　　蒋西京就斜躺在季绵身上，整个人毫无生气嘴角血迹一直蜿蜒到锁骨深处。
　　季绵恐怕自己也不知道有多紧张，连打急救电话的都有点抖。
　　抱在怀里季绵才感觉到那人隔得疼 他不知道什么身体瘦到这个地步，印象中他总是那个球场最好动的少年，总是商场里无所不能的蒋西京，是什么时候他竟这般瘦弱。

　　季绵鬼使神差的跟着来医院，看着氧气机下的人推进手术室。
　　季绵生平第一次在急诊门口等待，里面抢救的是他认为最仇恨又难以启齿的男人。
　　季绵看着护士不断送进去的血浆袋恍了神。
　　手机振动足足个三分钟才拉回思绪季绵看陌生号码接起
　　“季先生，我是蒋总的助理我看见蒋总的车在盛世停着，我一直联系…”
　　“你是齐野，蒋西京现在在医院他出了点事…”季绵听到电话是齐野瞬间觉得来救星。
　　齐野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的路简正快速的穿白大褂然后进了急症室。齐野跟到门口回头看到季绵后摘下头盔微微点头示意。
　　手术灯灭了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医生从门里出来摘下口罩，没有表情严肃至极。
　　“医生，里面…的人…”
　　“路简，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失血过多”
　　季绵看着齐野和路简一搭一搭的对话，觉得自己插不进嘴又坐回椅子上。
　　蒋西京被转到病房，齐野做事面面俱到很快就安排好一切倒是季绵觉得自己杵在门口很碍事。
　　“哎，他身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
　　路简抬头询问季绵，他看出淤青是新伤。
　　“他刚才从楼梯…”季绵还没说完，满屋子的人就被床上的蒋西京吸引过去
　　“咳咳咳…咳咳”
　　“蒋总”
　　“西京，别咳嗽你压着点不然会出血”
　　见惯病人的路简自然比别人懂的多，吐血导致嗓子干涩咳嗽是正常的反应。
　　“季绵呢”
　　蒋西京嗓子痒的的厉害，胃里倒不觉得痛只是麻药催人晕的紧。
　　季绵站在床边蒋西京的话扎扎实实的都进了他耳朵。
　　“嗯”
　　季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应一下便不再出声。
　　“季先生，你先照顾西京，我和齐野去楼下办手续”路简说完话就拉着齐野出去，路简一直知道蒋西京心里有人，今天一看状况心下也了然。
　　病房里两人的呼吸深深浅浅伴随着压不住的咳嗽声。季绵看着蒋西京过分惨白的脸色，那么多的血液流进他身体里如滴水汇入大海尽丝毫无起色。
　　真的好恨眼前人，恨他在商场里运筹帷幄，恨做事卑鄙，更恨他在自己面前毫无预兆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