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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情缘由 ...

  •   李锦文是个大学老师,混吃混喝混到了五十岁,丈夫是个博士及全国较知名的教授,生有两个漂亮聪明的儿子……如果不是2018年四月的一出变故,她本以为自己就可以平淡而所谓极圆满的结束此生了,然而,当她从昆明刚买的一处避暑用房子买了点家电,打算五一及暑假时一家几口去避暑逍遥时候,上午十一点接到了一个医院的电话,开始还听到电话里丈夫中气十足的说话,她赶紧买机票高铁票打车,可惜都不行,后面就是通过掏二百多买了一站票混上高铁补票,坐车中开始与大儿子还商量晚上陪床的事,快七点时候,儿子电话里哭泣起来……于是,她的简单几十年的人生彻底翻转了……
      是的,她的丈夫去世了,在她赶回来的高铁上,晚上七点半,而她则是夜里十一点才赶回了n市,到医院时候才看了丈夫蒋庆辉一眼,点头说承认丈夫已经死亡,医院可以下死亡通知书了,就被心内科的女主任几个半请半妥的拽如了一个坐着几十个人的医院会议室,院长很悲痛严肃的开始了他的演说,然而,锦文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要求过去陪蒋庆辉,她不信三天前离家时候还活蹦乱跳与儿子思渭一起要打羽毛球的蒋庆辉是真的去世了,而且她记得前阵头条上看了一堆人“死亡”后火化时候发现活过来的新闻,即使他真的停止了呼吸,应该也只是假死而已,否则怎么会胸口还有热气,人还软和着呢……
      女主任赶紧拉着她让她签字,几张单据,她几乎看都不看就签了,唯一要求就是让她能快点过去抢救室,让她有机会去唤醒丈夫……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医院没有撤掉呼吸机和点滴及心脏按摩器。那是个苍凉漫长的一夜,锦文拒绝了护士等的同情想陪她的提议,一个人不眠不休的抱着蒋庆辉一夜,开始是打他的脸和肩膀,希望他活过来……按摩半天没什么作用,就静静的抱着他,体会着他慢慢变凉的躯体,但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她也不得不接受蒋庆辉已经辞世的事实,拔掉了各种辅助器具。八点多老大平渭从深圳赶回来了,他劝住了还幻想着蒋庆辉可以活过来的母亲,说都有味道而且腿上还有尸斑了,就母子一起给他擦拭了身体,换好了寿衣,送去了市殡仪馆……她那些天最多的话就是:余生毫无意义了,但众人都流泪劝她打起精神来,因为还有两个儿子需要她,她当然也知道自己一时还死不起啊。

      往事不堪回首,锦文与众人送走了蒋庆辉的遗体,送走了奔丧的亲戚同事学生,感觉自己心区也好像有点不舒服,火化后第二天,开车时候还撞到了树上,车头严重变形,冒烟,自己被卡在变形的车里差点出不来,幸亏隔几十米外的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她困在车里,赶紧返回来拉她腿出来……后面就是她坐在二十米外处的一个石头上,报警报保险公司,然后感觉很丢人捂住半边脸等人来拖车去修……
      好在车祸后一切慢慢步入正轨,生活节奏慢慢调整适应了。开始老家来的大嫂陪她母子两个月,后面快七月份时候说家里有事回去了,锦文与思渭母子呆近160平方米的房子中,开始觉得有点空落落的,特别是进出还看到门厅处给蒋庆辉摆设的灵堂处他的黑白照片,后面也就慢慢适应了。暑假带孩子去昆明渡过,姐姐姐夫带他们的孙子也一起去玩,一起渡过了比较凉爽的暑假。
      九月份开学后,因为排课时候就避开了早上与下午五点的课,所以锦文一个人慢慢也适应了早晚接送思渭上下学,每周基本都还有两次钢琴家教和英语家教的生活。她也通过各种运动养生后,胸部不再有压抑难受感,脸色也慢慢好起来了。
      2018年元旦时候,锦文送思渭和哥哥平渭及儿媳几个去珠海玩了一趟,三天后回来。本来一切都如此平静,不想某天回来推开门,听到思渭拖着哭腔正在求华为手机的客服:“阿姨叔叔,我正的不知道我爸爸那个卡能真的划出来钱……”
      原来,思渭通过蒋庆辉支付宝绑定的工行公务卡(其实也是一种信用卡,可以有几万块的透支额度),半个月分十九次给两款游戏充值了4100多,他是通过破解了锁屏密码误打误撞支付成功的,因为锁屏密码恰恰和支付宝密码一样。
      于是,锦文的头嗡的一下变大了:难怪这些天看思渭早上起来都眼睛有点肿肿的,有点没睡足的样子,而且看到天气冷想叫他过来和自己一起睡一个踏踏米上时候,他竟然拒绝了,说“习惯”一个人呆一个房间了……本来还高兴他成长的如此快,不想竟然是他想一个人呆一个房间方便玩游戏罢了!
      后面就是与华为客服十几次的交涉,因为思渭才十岁,按法律应该是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的主体,应该把充值部分退回来,至少把充值但没有消耗的近两千块给退出来,但中国的公司都是满眼利益的群体,各种各样的挑衅挑事,终究是不愿意给退出来了。
      无望中,锦文只好领着思渭去与校内的工行服务厅协商,看能否看在是个未成年人而且卡主已经离世份上减免点。开始答应的挺好,客服人员复印了各种身份证和户口簿,说会反映情况一个星期内答复,但三个星期过去了,依然毫无动静,而她去学校信箱及蒋庆辉手机上收到的信用卡提示信息上,利息去在顽强的增长中,才两个多月,就有近五千块了,复利增长中,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多,锦文暗暗下决心,得一个星期左右怎么也解决了这破事,否则如果是后续撤出来诉讼之类,烦都烦死。
      但其实锦文是个嘴能说但胆子不足的人,从周一犹豫到周四都没有动作,夜里前思后想,所以,二月份中旬,一个周五的日子,锦文终于有勇气领着思渭去校园里的工行了。
      进去后那个女孩还多少对他们母子的事有点印象,所以没几分钟邀请锦文他们母子到了后面的行长办公室。
      锦文毕生心虚,大概就是登不了什么大场面,当年随夫来n市这所211大学试讲时候,就因为紧张板书几个字都写错,所以是当了半年多的教学秘书才又去登上讲台做老师的,因为尽管当时她还只是个本科,但当时高校教师资历只要是本科就可以的,而锦文毕业于北京某大学,算是国家重点大学,任职于一所省属大学资格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她前边几年在研究院时候发表不少文章参加国家重点攻关课题的,所以资质还是够用的,适应了面对一伙人她也算口才不错,学生反馈还不错。当然,后面慢慢因为中国高校教师学历要求提升,锦文也读过在职研究生的,所以,一路也算是顺风顺水。但她抹不开脸上不了什么大场面见不了大人物的毛病还是暴露出来了,进去后锦文感觉自己好丢脸,竟然要为钱的事去装可怜求人上了,半天有点开不了嘴,好在对面的林行长人很好,和颜悦色的让女工作人员给李锦文倒了两杯温水,和气的看着她。
      李锦文感觉自己有点勇气了,直视着行长说道:“行长你好,我的事你大概也听说了,就是我今天过来问下你们最后的内部协商结果,不管怎样,我希望最多十天内能把这个事最终处理清楚。”
      行长看起来是个李锦文的同龄人但大概要年轻点,反正现在的男人五十岁左右都看不出来多少退化的迹象,至少没有一个五十岁女性一般衰退的那么剧烈明显。李锦文尽量坐正做直,力图让自己表现的不卑不亢,反正横竖就这四五千块钱的事,协商中尽量能让他们减免点,至少可以按本金归还,实在不行就认栽了,反正李锦文觉得自己这不到一年多,什么天塌地陷的事都遇到过了,也不在乎多次这样的事故了吧。
      “李老师,你的事我其实早就知道清楚的,十几天前上次你来时候,大堂经理还说要不要我见见你,而且她还说这位女老师很诚恳讲道理的。最后是我觉得这事我得与总行管理人员协商商量,因为许多权限并不在我们这里的,见了也说不清什么,才拖到现在的。”
      李锦文觉得他一点都不打官腔,所以放松了许多:“谢谢你能这样说,我也理解你们需要时间去协调走程序,但当时约定的是一个星期有结果,现在都过去二十多天了还没有结果反馈回来,眼看着要三月份了,所以我今天鼓了很大勇气才来打听结果来了。”
      对面的男子闻言失笑:“不会吧,竟然来这里需要鼓许多天勇气,难道说我表现的会吃人很凶吗?”
      李锦文绞着手嗫喏一会,才抬头说:“这个与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都态度很好了,只是我自己不太经历过这些事,没与你们这些银行的人打过交道。而且,是我有求于人,所以呢,难免有点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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