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改造计划》吴浮生

10、驯父10

　　海家四口回到家，一样踩着晚霞归来。

　　村民见海家四口满脸带笑出现在村口，后背的背篓都遮不住盖子，不禁咋舌。

　　这海山家最近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以往全村最穷，如今看来称得上暴富——那些东西看起来花了不少银子。

　　“山子啊，这两天都没见你家人出来，这是去哪儿了呀？”有村民问。

　　海山：“去了府里，买了些东西。”

　　这回不用海棠抛砖引玉，海山自动自发打招呼，宣传自家带回来的东西。

　　“东西挺多的，有想要的来我家，三文钱辛苦费。”

　　去镇里，一文钱辛苦费。

　　去府里，三文钱辛苦费。

　　村民心中自有一把算盘，算盘珠子霹雳吧啦响过后，都认为海山人厚道。

　　有年长的村民感慨：“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海山那孩子本性还挺不错的？”

　　“是啊是啊，那孩子其实从小就不错，唉，都是被带歪的，幸好及时走回正路上。”

　　有年轻的小媳妇问王秀兰：“秀兰姐，去了府里你们都买了些什么呀？”

　　王秀兰抿嘴笑，眼底闪过一抹精明：“都是府里时兴的料子绢花还有香膏什么的，价格比镇里便宜多了。”

　　在嘉南府，海山一家四口采购都是多件的买，比如买三件打个折扣，回来以原价卖出去还有三文钱辛苦钱，利润虽然少，但钱来钱去，只见增不见少的。

　　走了两步，王秀兰还不忘记好心提醒：“妹子，要的话就赶紧，我们带回来的不多，你瞧这背篓就这么点大。”

　　王秀兰细声细气地说，听不出想卖出去的急迫，只有邻家嫂子的好心好意，直入人耳里。

　　海家村小媳妇多，海家村又富，那年轻小媳妇一听，毫不犹豫地回头带上能带的银钱就往海山家跑，生怕好东西被抢没了。

　　海棠跟海云相互对视一眼，为王秀兰的改变感到惊讶。

　　海棠：“哥，我教你一个名词。”

　　海云：“嗯？”

　　海棠：“娘这行为叫饥饿营销。”

　　海云两眼蚊香圈圈，饥饿懂，营销是什么？

　　“就像娘这样，轻声细语地告诉你，东西不多，先到先得。”

　　“哦哦～～～～～”

　　海云跟不知道何时走到另一边的海山同时恍然大悟地点头，再看前头跟年轻小媳妇语笑嫣然的王秀兰，眼里不约而同流露出崇拜之情。

　　高！这才是高手！

　　海棠看着身边追求上进的哥哥跟父亲，绝顶再教他们一件事情。

　　“我再教你们一个词。”

　　父子俩洗耳恭听。

　　小姑娘清脆的童音深沉地讲着：“女为悦己者容。”

　　海云大松一口气，这词他懂，不能再懂了。

　　海山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也懂，女人嘛都爱漂亮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所以——”停下脚步，抬眼看向父兄，神情严肃就像即将要宣布一件改变生活天翻地覆的大事，“女人的钱最好赚！”

　　掷地有声！颇有盘古开天辟地的气势！

　　事实上在海山海云心里的确如此。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一家四口坐在正屋数钱。经过傍晚小闺女的一番苦心点拔，海山心胸鼓荡着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摸着铜钱，在心里咆哮：老子要赚钱！要赚钱！钱摸起来真特么的爽！

　　海云认真数钱，书院也教算数，打算盘这种基本功海云还是会的，算一会感叹一下：“这钱也太好赚了！”

　　海棠呵呵笑：“哥，你不是喜欢读书吗？”

　　海云脸红：“不读了！”

　　海棠脸色都没给他变一下，一盆冷水泼下来：“哥，你不是赚钱的料，有爹娘在还轮不到你，所以乖乖读书走科举，咱们家的荣光就靠你了！”

　　小手拍拍他肩膀，孩砸，加油！

　　说到读书，海棠想起买回来的那些书，跑到爹娘房间翻找出来，一股脑放在桌上：“爹，哥哥，十天一本要看透哦！”

　　海山脸色有些菜，扭头可怜巴巴瞅着自个儿媳妇：“秀兰啊……”

　　王秀兰好笑地避开他视线，别看我，我也没办法救你。

　　“爹，你别看娘，娘要是帮你说话，我会让娘跟你一起看，反正书多。”

　　海山不死心：“那你呢？”

　　海棠嘴巴咧开，笑的不无得意：“爹，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过目不忘吗？”

　　海云听到这，心里一动，妹妹天分这么好，这是把机会让给他了……

　　捧起一本书，海云点头：“妹妹放心，我会认真看的！”

　　媳妇靠不住，儿子也表态了，海山想了想，不就看书吗，他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点头：“行，我读！”

　　拿起一本书翻开，看了一眼正文，果断不懂，幸亏下面还有作者注释，一看就懂了，再看觉得还不错……不知不觉的书页已经翻过去好几页。

　　几天后，老村长饭后溜达路过海山家，透过敞开的院门看到海家父子坐在廊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几子，上面放着茶水跟点心，父子俩手里各自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差一点当场热泪盈眶，就差跪地对天高呼祖宗显灵！回头在村里一宣传，不吝啬地垮海山浪子回头金不换，从此村民隔三差五从海棠家门口路过，日日过，都能看到海山海云在看书，偶尔还能看到海棠捧着本书低声给王秀兰讲着什么。

　　画面无比和谐，无比动人。

　　就在这岁月静好的生活状态中，凤凰台那边派人来送消息，送信的是一个跟海云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经由热心的海家村儿童的领路下，少年与伙计两人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砖木结构的大屋子，直到看到站在低矮的土坯院墙外看到那三间土坯房，还犹自不敢相信。

　　“这里真的是海山叔家？”少年瞄一眼那土坯房，内心震惊自家爹交友不问出身的豪迈。

　　带路的海家村儿童不约而同地点头回应他，领头的男孩子掷地有声：“这里就是我们海山叔家，你没走错路，我们也没带错路。”

　　少年不敢相信，犹豫不决。

　　领头的男孩子引以为傲地给少年做介绍：“我们海山叔可是咱们海家村的励志典型人物，我爷爷，也就是我们村村长，海姓家族的族长，他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夸海山叔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告诉你，我海山叔如今可喜欢读书了，一日不读书，吃饭都不香，可勤奋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海棠用一根竹竿赶着海山从大山那个方向小跑过来，小脸上都是无奈，边跟着跑边训人：“爹啊，要劳逸结合，我很高兴你用功看书，但也不能不注重身体锻炼，你要明白身体是赚钱的本钱！”

　　近了，迎上少年震惊的眼，好奇问：“你谁？怎么站在我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