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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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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委托，师徒两人一路往调味市赶路。
自从上了本地大学，影山茂夫来帮忙的时间更为充裕，几年下来，“灵异相谈所”的业务的确已经拓展到周边城市，但执行任务的，仍主要是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两人，而两人的关系在相处时光的延展中也开始有了变化。
具体是什么变化，灵幻新隆说不上来，只是每当像现在这样和影山茂夫独处，他总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对应的，他自然也不太想讲话。
19岁的影山茂夫自然似乎也觉察到灵幻新隆的变化，沉默更多，这样的沉默倒在灵幻新隆看来理所当然。成年礼过后，男孩变成男人，尤其上了大学看到了更多不一样的世界，怕自己小小的相谈所也已经厌倦了吧。
尽管对方也曾在无数次危难过后拥着他说“不会离开”，但也许终有一天也还是会走吧。
所以在察觉到自己感情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后，灵幻新隆决定保持沉默。
在无法控制的事态面前，向来主动出击的灵幻新隆，第一次觉得按兵不动亦是好方法。
现下两人驱车连夜赶回调味市，这次的委托相当漫长，开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
此刻，影山茂夫端正地坐在他的身边，灵幻新隆握着方向盘，掌心的潮热让他有些走神。
高速公路上没什么车，距离他们最近的也有几百米，在后视镜里小小一块，像个银色包装的方糖。
灵幻新隆又觉得口干，他想吃点甜的。
“mob啊……”他咽了咽口水。
“嗯？师匠……”影山茂夫在一旁答得及时。
“我想……”
话未说完，高速路上的照明灯在一瞬间突然熄灭，连带着远处高楼与广告牌，所有在夜晚可以发出光亮的事物，如同乐章演奏至终章，有序地湮灭于黑暗中。
、整个城市都停电了。
这似乎是来自于某种外力，灵幻新隆察觉到是因为车上的空调也停了，马路一片黑暗，他也只能停车。
而影山茂夫显然也在一瞬间察觉到了不同，他待灵幻新隆车停稳后才极为守规矩地解开安全带。
“师父，我去处理一下。”
几乎是同时，黑色的身影已经闪出了车体。
这一年许多突发的事情上，影山茂夫有了自己处理的风格。
灵幻新隆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在意mob是否还能听见，他看着远处，当视线慢慢适应后，才见天上星辰与远方之途。
身后传来一些轻微的撞动声，他的鼻子也跟着发酸，头从窗外探出，看见天上悬空的一个身影，从他身体里释放出了一束蓝色的光线，如同灵幻新隆许多个夜里惊醒的梦境。
他已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也在仰望这个少年。
灵幻新隆承认对影山茂夫有所渴望，甚至有所企图。想将他像一块糖一样放在喉咙中品尝，酸也好甜也罢，他想就这么独占着他。
他的青春期，他的崇敬，他的全部……
但也愈发知道二人的悬殊，也知道曾经依仗他的少年终会长大。在某一天离开，只是已确定但未发生的事情。
……
事情处理的很快，在灵幻新隆回过神时，影山茂夫重新飘至他面前。
他两脚离地，停在车边看着灵幻兴隆，手边还有残余的蓝色亮光，像是握着两个刚刚陨落的彗星，在灵幻兴隆面前发着冷冽的光。
“师匠，还是刚刚的那个恶灵，我送他走了。”影山茂夫说。
影山茂夫说的正是他们去跨城市去解决的那个委托，那个恶灵生前本是电学相关的工程师，曾经想通过自己的方式作出无限量发电的装置，而自己却意外被电死，心有不甘，成了恶灵，整日盘踞在城市各个主要的发电站，让这个城市在半个月内总出现发电过量或莫名断电的问题。
“电应该等会也会恢复吧……”灵幻新隆叹了口气，调味市进入仲夏，路上没有什么风，他全身都觉得躁动。
“等会儿就会恢复，灵幻师父。”影山茂夫走到车边，重新坐回了副驾驶。
灵幻新隆拉了拉领带，自从影山茂夫坐进车内，他觉得更热。
“刚刚师匠想说什么？”影山茂夫回过头，月色透过车窗，灵幻新隆的领带扯了半截，他早已脱去了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解开了三颗扣子，白色的皮肤和细瘦的锁骨在衬衣中若隐若现。
这样的灵幻新隆在月色下无疑有着不同往常的吸引力，他的身体比之几年前更为清瘦，肤色本就白于常人，常年出于敬业总穿着西装，也难有日光下长时间暴晒的机会。灵幻新隆不知道，月色下自己胸前巴掌大敞露的一处，在此情此景对影山茂夫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两人沉默少言了半个月，殊不知一方已如濒临决堤的洪水，一触即发。
“呃……想着等会去吃点夜宵什么的。”灵幻新隆感到影山茂夫盯着自己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又觉得身体热得难受，手指还带着领带往下拉去，头扭向了一边。
“要这样去吃夜宵吗？”影山茂夫突然问道。
“什么……这样？”灵幻新隆愣了愣，接着又以为懂了茂夫的意思接道，“对啊，其实夏天很适合晚上出去吃点甜品的，以前的时候我一个人和同事也这样经常出去。”
“师父在别人面前也会这样吗？”影山茂夫的身体突然靠了过来，灵幻新隆吓了一大跳，跟着自己勾在领带上的手腕就被握住，手指带着领带拉开了更长，衬衣的扣子不知怎么崩开了两颗，灵幻新隆下意识地往后退，身体贴在了门框边。
影山茂夫已然压了过来，从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灵幻新隆感到了影山茂夫的愤怒，但他不懂这种愤怒的源头。
“天热的时候，师父在别人面前也会这样吗？”月色晦暗，灵幻新隆惊讶地看着影山茂夫眼中的光倏然暗了下去，他们还处在停电的黑暗中，甚至连影山茂夫现在的表情还无法分辨。
“哪……哪样……我这不是，挺、挺好的……”声音也跟着颤抖，他鼻酸得更严重了，觉得某些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东西即将被无情地撕破。面前的人靠过来的时候，心脏快得几乎爆炸，他在极力掩藏着这些细枝末节，谁想要在人面前暴露无遗。
尽管如此，灵幻新隆还是在尽力保存着最后一点点体面。在灵幻新隆三十余岁的人生阅历中刚刚学习了一条新知——喜欢一个人竟然如此狼狈。
要被看穿了吗，喜欢小自己好几岁的弟子……
喜欢他喜欢到想哭，鼻子酸得厉害……
身体也会无法控制地颤抖……
即使是现在被按在门框上，灵幻新隆依然撇着头在明面上保持着最后一丝的镇定。
“这样，不好。”
影山茂夫说完，便吻上了灵幻新隆哆嗦的唇。几乎是以啃咬的方式。
19岁的影山茂夫不知吻为何物，只知道这是占有最为直接的方式。
舌头很快撬开了师父的口腔，舔过他的齿龈和舌底，他似乎在自己出去后吃了香口糖，带着淡淡的薄荷与香草味，还有草木灰燃尽的香烟味。
这些影山茂夫都喜欢。
他早该都喜欢。
“唔——”灵幻新隆想过一千一万种自己会被识破的场景，却没想到在停电的高速路上被弟子按在车座椅上热络地吻着。
他鼻酸的更为厉害，眼泪跟着从眼睛滑了出来，影山茂夫夺取了他的呼吸，他也无法从鼻腔中获取更多空气。
几乎是溺毙的趋势。
“这大概是一个为了惩罚自己的梦吧。”灵幻新隆闭上眼，舌尖带动着影山茂夫的笨拙与莽撞。
是梦，就多做一会儿梦吧。
溺毙也可以。
两人的气息跟着吻已经彻底乱了，不知道谁按到了座椅下的按钮，椅子向后平躺而去，影山茂夫索性压在了灵幻新隆身上，手跟着探进了师父的白色衬衣内。
这些东西，明明都应该属于自己吧。
怎么可以，被其他人看到。
……
“mob……放开……我……”
几乎是求救般的嘶哑声音，才让影山茂夫恢复了一丝理智。放开身下衣衫凌乱的男子，见灵幻新隆几乎濒临窒息似地急喘着。
“对不起，师匠。”影山茂夫如梦方醒。
一瞬间，马路上的电也如序恢复，亮如长梦初醒，灵幻新隆躺在座位上按着自己地心脏喘着气，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和血丝看向影山茂夫。
“刚才的停电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mob？”灵幻新隆看向影山问道。
“没有……”影山茂夫声音低了下去，顿了顿又道，“我只是稍稍延迟了一点停电的时间。”
“为什么这么做？”灵幻新隆将座椅调了起来，车内的空调重新开启，刚刚纠缠间他出了很多汗，一时觉得有些凉，扣上了衬衣扣子，才发现自己的领带还在灵幻新隆手里攥着。
在一瞬间收住自己的表情是成年人的必修课，但脸红却没有办法控制。
“在回答问题之前，想和师父确认，师父也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吗？”影山茂夫低头看着掌心皱褶的领带，抬头看向灵幻新隆，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灵幻新隆将实现转向窗外。
“咳……一起吃夜宵再告诉你。”灵幻新隆说。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