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衍生《娑婆》主严应+离应》舅少爷

6、第一章3

　　“大人！”
　　啪啪啪啪！
　　敲门声响个不停，应无求猛然惊醒。
　　这一清醒，口里的酸涩味道重新蔓延开来，应无求丢掉手中的梅子，端起杯子想要喝水，杯里却空空如也，水壶也空了。
　　该死，刚才不该把水喝完的。
　　敲门声还在持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简直像是在砸门了。
　　应无求正在烦闷的当口，偏偏还有人来烦着自己，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只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低声汇报：“大人，严公子来了。”
　　严世蕃！
　　应无求真后悔刚才没有堆着笑脸去门口迎接，这下好了，惹怒了严世蕃，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
　　深吸一口气，应无求起身走到门口，手搭在门上酝酿着，想着严世蕃又会给他出什么样的难题，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只得摇摇头，手指一使力，打开了门。
　　严世蕃正站在门口一语不发，黄水在他身边，敲门的手还僵在空中，见他已经打开房门，终于反应过来，手腕一转变成了行礼的姿势：“大人，严公子……”
　　“我知道了，你去吧。”应无求挥挥手，静候着。
　　“是。”黄水踌躇着看看应无求，又看看严世蕃，最终应了一声退下。
　　看到黄水走远，应无求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严世蕃没有在外人面前拂了他这个指挥使的面子。
　　“应大人还想让本公子在门口站多久？”严世蕃语气夹杂着不快，应无求赶紧侧过身子，低头道：“公子请。”
　　严世蕃背着手走进屋，扯了把椅子坐下，环顾四周，目光定在窗外：“赏花饮茶，应大人果真是好雅兴，难怪我候了半天的门都没回应呢。”
　　应无求关上门，大步走到严世蕃面前行着礼：“请公子恕罪，属下方才是想事情出了神，绝没有怠慢公子的意思。”
　　“哦？是吗？我猜猜……”严世蕃目光流转，从窗外飘到墙脚，看到一颗咬过的梅子，霎时明白了，“荆如忆，对吗？”
　　严世蕃向来敏锐，所以应无求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觉得紧张，怕他下一刻又说出什么令人胆战心惊的话来。
　　见应无求未作答，严世蕃将目光锁定在应无求身上，目光凌厉：“既然如此，就请应大人选择一种惩罚方式吧。”
　　应无求一听这话，紧张顿时散去，平静道：“不知属下有什么选择？”
　　还能有什么选择，无非是鞭笞或学狗吠罢了，这五年在严家没少被罚，早已习惯了。
　　“应大人倒是爽快，我也不绕圈子了。唔……就给应大人三个选择。”
　　这倒是稀奇得很，严世蕃竟然会给出第三个选择，不知又会是怎样侮辱人的伎俩。
　　“第一个选择是二百鞭，想必不在应大人话下，第二是趴在地上扮狗吠上一个时辰，这也是应大人极拿手的，至于这第三嘛……”严世蕃停了一下，蓦地勾起一抹笑，“应大人应该清楚得很。”
　　第三是什么？应无求没有头绪，只得说道：“属下愚笨，请公子明示。”
　　“哟，应大人不记得啦？那我就好意提示一下。”严世蕃看着应无求埋于双臂之间的脸，不慌不忙地说道，“五年前未完成的事，在本公子的房间。”
　　应无求呼吸一窒。
　　五年前未做完的事，又是在严世蕃的房间，恐怕只有一件事了。
　　应无求依稀想起那天，在严世蕃的床前，自己赤|luo|着上身被他扑倒，双唇也因此触碰在一起。身体第一次变得那么燥热，几乎想要妥协了，却在缠绵之时被迫中断。
　　那是应无求第一次与严世蕃相见，之后严世蕃再没提起过。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应无求已经快要忘记那一天的存在。
　　如今，五年过去了，竟还要继续吗？
　　“如何？应大人选好了吗？”
　　严世蕃的话一字一句地敲打着应无求的耳膜，像是要凿出个口子，往更深处钻去。
　　不知怎的，应无求此刻竟然犹豫了。通常他都会即刻做出选择，因为是为了博得严世蕃的原谅，所以他会选择第二个方式，学狗吠，严世蕃最爱看他低三下四的样子，他清楚得很。
　　可这次严世蕃多给了一个选择，难道……是他已经腻烦狗吠了？
　　应无求缓缓垂下手，抬头望向严世蕃，谄媚地笑：“属下选第三种。”
　　严世蕃闻言一挑眉头，笑意更甚：“好啊。”
　　早该知道严世蕃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如今既然又提出了，就代表着他一直都耿耿于怀，如果这次顺了他的意，或许他会顾忌这副身子，从而不再为难他。
　　其实这种事也没什么可难堪的，不过是发泄一番罢了，又不是女人，更何况……他这副身体早已不干净了。
　　撇下腰带，外袍随意地撒在地上，然后去解里衣的扣子。应无求的动作不快，或多或少地让严世蕃觉得这是种挑逗，那手指修长细腻，宛如葱根，根本不像个经常握刀的人。
　　还有那张低垂的脸，竟也是如此动人。
　　当亵衣也被丢在地上的时候，严世蕃终于回过神来，见应无求因为冷而微微发抖，赶紧伸手指了指床。
　　应无求点头，缓步走到床边坐下，一语不发地看着严世蕃。阳光照在他身上，似乎染上了一层令人心悸的红晕。
　　目如悬珠，齿若编贝。
　　严世蕃突然想到这两个词。
　　他迄今为止没少招惹别人，从女到男，从外到内，无论是长相、身形还是技艺，胜过应无求的比比皆是，可让他如此上心的，恐怕再也没有了。
　　是啊，再也没有比你更让我想要的。
　　再没有。
　　严世蕃从椅子上站起，一步步踱到床前，双手张开，同样是不出一言。
　　或许是他们都觉得，此情此景之下，已不再需要用言语去表达了。
　　应无求看到严世蕃的动作立刻心知肚明，伸出手去为他除衣。衣裳一件件被撩开、丢下，凉意逐渐侵袭，却并未消减严世蕃渐热的身体，他低头去看应无求，却只见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笑容逐渐沉下来，严世蕃忽地抓住应无求停留在他腰间的手，目光如炬：“应大人似乎不大情愿。”
　　“属下不敢，属下……”应无求抬头相对，“是自愿的。”
　　好，好一句自愿！
　　严世蕃猛然欺身上去将应无求压倒在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如此，应大人是想要做那万万人的其中之一了？”
　　外界传言被严世蕃宠过的男女加在一起已有万万之多，这自然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不过他日御数女的传闻可是货真价实。
　　应无求自然知道严世蕃的话中之意，他也知道过了今天，自己也将成为那多个等待被他厌烦的其中之一。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会知道严世蕃到底几时才会腻了这副身子，但至少，拖得久一点也好，等我先把离歌笑解决了再说。
　　想到这，应无求倏地笑起来，眉目弯弯，双瞳剪水：“能被公子宠爱自然是别人艳羡不来的，所以，还请公子不要顾及属下的身子。”
　　严世蕃一怔，他想过一千种应无求可能会说的话，偏偏没有想到这一句。这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即便真的不是心甘情愿，也请不要怜惜。
　　真是个放荡的人。严世蕃想。
　　可是既然如此，又为何笑得如此诡异？
　　这不是单纯地为了讨好，而是哂笑。严世蕃不知道他笑的是谁，只觉得那笑容仿佛一尊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是不齿于我，还是不齿你自己呢？
　　或者，你所不齿的，是我和你正在做的事？
　　严世蕃看着那双眼，瞳里映出的影子那样清晰，似乎能够洞察一切。那双眼清澈明亮，却又显得咄咄逼人，严世蕃一动不动，几乎要起身而去。
　　只是……
　　那双唇太过诱人，胸口太过炙热，呼吸又太过缠绵。
　　严世蕃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心跳得那么剧烈，那玩意又颤抖得那么厉害。
　　呼吸越来越重，严世蕃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就在此时，应无求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一般，伸出手去，顺着他的手臂滑到后颈，然后勾住，让二人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口鼻几乎相碰，严世蕃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了。
　　应无求，你简直是魔鬼，给我下了蛊的魔鬼。

作者有话说

　　卡在这个地方确实有点......习惯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