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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惨烈的谋杀 ...

  •   我仰着脑袋辩了辩方位,抬脚朝南边的小道走下去。草窝子很深,跃下路面,我就跌进了密密的茅草林。我没想到今年丽水充充沛,茅草林会长得这么旺盛,简直可以隐住我的整个身形了!
      可这样的密茎林,也是会有潜在的危险,尤其是蛇......要是那条蟒蛇也藏在这里呢?
      我心有点发憷,瞪着眼前看不到边的草林,咽了咽口水,左右寻找了一番,找到棵两根手指粗的树棍连拍打着地面边拔开草杆探路。
      这片茂密的草林我在路上看到时并不觉得有多宽广,可实际走到里面,还是花费我相当长的时间,我的脸被草叶子划得火辣辣的疼,阳光也炙热地晒,等我窜出草林走上放牛的、砍柴的踩出的山脊小径时,全身已被汗水浸透,黏乎乎地。
      我没打算要休息,张目望了望前方,继续我的旅程。
      草林子跟长得像哨兵似的栎树中间就一条弯弯曲曲延伸着的羊肠小道,我所行走的地方,虽然不是原始森林,也算是深山老林,密密匝匝地全是树和长得严实地灌木。我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种地方,虽然邻近公路,不是采菌的季节,除了放牛的也就只有我敢一个人在里面穿索了!
      我有些害怕,山草太密,树林太深,林子里、草窝子里藏着几条像路上遇到的那种大蟒很有可能。
      四周寂静得只有一声两声的鸟鸣,它们有时叫得很恐怖,会吓得你心猛地收紧。我张皇地扫了眼两边,手有些抖,突然又想起那条蛇,心底有个声音笃定地告诉我,那条大蛇不会伤害我,而且它再也不会出现了。
      它凝视着我的神情,像是在传递给了我一个信息,那就是“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身带伤官,受尽折磨,自会在别的地方有与众不同之处......譬如音感,傅教授就说过我在音律方面要比别的学生敏锐,若是从小就是往这个方面发展,到我这个年纪应该是大有作为的。
      只可惜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家里条件也不允许,爸妈也没有要让我继续读书的念头,高中读完,去工厂混了两年班,我就结婚了,所以音乐家什么的高大上理想我全没想过。
      音感方面或许我真的有点天赋,可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竟然还有一个能力,那就是我看懂一条蛇的心声!
      其时,我心里从见到蛇后就堵得慌,觉得自己跟那蛇好像有某种联系,它伏下身子时,我能看清它蛇眸里无声的哀怨和无奈
      说不清楚的心绪沉重,也说不清楚的满腹悲怆,这些沉重、悲怆的感情不是出自我,而是那条蛇传递给我的信息。
      它就像有什么心愿难了,又不得不转身离去。
      想到它蓦然回凝视我依依惜别的神情,我突然想写一首歌了!
      ——
      “我和你这样面对面,
      相顾无言。
      就像是千年前的遇见,
      只为今生这一次的相见!
      爱吗 恨吗,
      要坠入阿罗地狱与我同行吗?
      呜......
      雨落流殇,月过无痕,
      溪芜奔游处独见你荡漾山石林深。
      呜.......
      雨落流殇,月过无痕,
      溪芜奔游处可知我天涯惆怅不归.
      ...........”
      呵,不归,《不归》!
      我心情瞬间有些兴奋。
      这是我为这条不寻常的蛇写的歌,它游走前回头一瞥的那眼沧桑真的是别后不见的决绝,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顺应命运......我哼了一遍又一遍,想到曲律悠美,绵长忧伤,应该用古琴、长箫、排钟、竖笛配合起来......
      我哼唱着,满心凄凉,不由随着音律翩翩起舞!唱完、舞完,泪流满裳。
      这蛇是怎么了?它到底想告诉我个什么样的故事?
      好心伤啊!
      我怔怔地坐在草地里发了好一会的呆,等情绪平静了,赶紧用手机的录音功能把哼唱的词曲全录下来,等着回去修改好,把我写这首歌时的感想一同发给傅教授。
      我满意地看着屏幕。
      冷月,你没你想像的那么差,你看你写出了多么好的一首曲子啊!也许这首歌会成为你的第一首成名曲,努力、加油,我眼前闪现出破庙里无助等死时雨水落下的瞬间.....
      对,这世上没谁天生是王者,柳源今天可以成王,我也可以的!
      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身上顿时生出了使不出的劲,加快速度地往前。
      路是九转十八弯的绕来绕去,累了,我就坐在路边草地里休息,顺带采些野花,听听广播。渴了、饿了就吃秦西风留给我的食物,有时我会盯着电话,看着那三个只要拨打,他就会出现的号码,倔强的笑笑按关上。
      从我跟柳源说过“求”那个字以后,我现在特反感跟谁说“求”,上次秦西风在我家,我都求他不要开门了,他还是一点情面不给我的暴露了我跟他的关系,所以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再向他低头!
      我咬着根草茎,躺着望天,晴空万里,半丝闲杂的云都没有,真是个好天气啊。
      倏然觉得,生在这个年代是件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没有战争,没有瘟疫,比起秦西风所受的,我好像更幸福些。
      等等,我怎么又想起秦西风了?我这一路不知是念叨过他多少次?不行,我不能闲,我得让自己动起来,想想再写首什么样的歌好!
      刚坐起来,就听到不远处的大道上传来“咻咻”两声微弱的响声。这响声就像汽球被尖锐东西瞬间扎爆的声响,我奇怪的往上走,想着有可能有车子从大路上过去,我可以试着拦下,说不定有好心人能捎我一程。
      等我走出密林,爬上路基,刚露出头,就被眼前惊悚的一幕吓呆了。
      一个金发白种男人,站在几百米外,抬着一把冲锋枪,瞄准地冲着我眼前疾速奔驰的轿车射击,他的枪法很准,先时的两枪就已打爆了后轮,接着射中了开车的人,等便衣警察从车上下来,他又冲着他们准备扣动板机。
      我知道那辆车里坐的是谁?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地就返回,更加不知道秦西风他们找了两天的外国男人会出现在这里?
      凌越没有出来,可车里的警察全跳出来了,警察的枪声很响,可金发男人的枪声是闷着的,我终于明白装了消音器的枪发出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了。
      或许这种声音别人听不到,可我冷月天生耳朵就比所有人好使,我可以听出破空的轻响,也可以听到子弹打破身体窜出的闷声。
      警察倒地以后,金发男人身后的白色车门打开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戴墨镜女人慵懒地出现,隔得远,我听不到她跟外国男说什么,但那男人停止了射击,连同后面救护车上下来的男人跟着她一起朝凌越的车走去。
      我不笨,我看到救护车的那眼就知道秦西风要找的被绑的两个女人一定跟他们有关。
      肩膀受了严重枪伤的驾驶员打开车门,拼命的朝我这个方向爬来,他看到我潜在路基上的眼睛,伸着手想要我救他,可我哪敢动,在医院里长着三角脸的男人,狞笑着拔出腿上的匕首,朝他背上连捅几刀。
      刀子拔起时溅得一地血花,再插下去飙起一股血箭,我从来没亲眼见到一个人会被捅成血窟窿,眼睁睁地看着驾驶员停止抽搐,绝望的眼神瞪着我,吓得整个人都抖得“嘶拉”滑到了路下的草堆里。
      三角脸听到声响迟疑地朝我这边走,他脚步声都快来到我头顶上,我捂着自己嘴巴生怕叫出惊恐的声音,又听到有人在车那边叫他,“老八,快点,得辙了!”
      叫老八的人走了,我连滚带爬的缩到一块巨石后面,瞅着叫凌越的男人双手抱头的走下车,当他跟那女人说话的时候,不知从哪冒出个西裤男子,举起一个针管扎进了他的脖子,不一会儿,他软软地倒在西裤男子身上。
      天,天,天,我看到什么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空气中迅速弥漫有浓重的血腥味、血流成河的路面、散落的枪枝尸体,我真的没看错!
      我从袋子里摸出手机,准备通知秦西风,可就在这个危险时刻,凌越车来的方向又冒也一辆白车,这辆白车像没看到似地驶近他们车辆了才看到眼前血淋淋的场景,外国男缓缓抬起枪对准白车油箱的方向 ,那车吓得“呲”地急刹来了个漂移。
      白车跑得飞快,可救护车上还有没下来的人,立马就追了出去,我听到“咻咻”消音枪的弹药声,然后白车就在山弯处猛地停住。
      我为白车上无辜的人感到惋惜,按理是枪战的地方视野开阔,他应该在前面坡头上就看到了的啊,为什么到了跟前才想着要逃走?
      我身子转了个方向,偷偷从石头缝中瞧白车的状况。救护车上下来了个人,光着上身,太远,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只感觉那人身体很壮,个子不算太高。他手里也拎着一把枪样的东西,小心戒备地打开前车门,又打开后车门,然后站到路基上朝下面的密林里望了望,跃下路基。
      我要吓死了,那里我曾换了张姨妈巾,要是坏人看到,再顺着小路追着来,我一定会被杀人灭口的。
      我简直恨死那个跳车逃跑的人了,你要跳能不能再开远点了又跳,要死也别拉着我陪葬啊!
      倏地,耳边响起一记尖锐的口哨声,没两秒,钻进密林里带枪的人又上了路基,爬进救护车返来。
      谢天谢地,他没有继续搜查下去!我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站在离我几百米的距离,我听到他们在为救护车上的女人吵架,然后凌越被塞进外国男和漂亮女人的车里,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走。
      看到他们车轱辘在动,我这才敢颤抖着手指拿出袋子里电话想给秦西风拨去,兀地,后脖颈处一阵凉。
      “你最好不要乱动。”声音很低,标准的京腔。
      腿间“刷”地,我被吓得血狂喷,手机也掉进草丛里了。
      他从草丛里勾出我的手机,“咦”了一声,冰凉的东西还是没从我脖子上移开,只是叫我,“转过身来。”
      我慢慢起身,脚尖朝他,趁着转身之际,抬脚就朝他下面踢去。
      这一招我以前就会,小时被人欺负惯了,知道男人的要害在哪,所以我百试不爽。可是,这人是练过的,我脚还没沾到他的衣角,足上一紧,整个人就倒栽葱地朝草窝里埋去。
      脸有些刺棱刺棱的疼,大概是擦伤了,我害怕地转过头,只见先时躲避的大石后面站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他眼睛细长,鼻梁没秦西风的高,嘴唇也很薄,但整个人很耐看。他的个头一米七多点,虎背熊腰的,穿着套迷彩装,我心里嘀咕着他很会伪装,从车上跳下进了林子,那个执枪男想找到他,着实是不容易!
      可他速度怎么这么快,我这离他那都有一公里之远,怎么须臾间就来到我身边,还让我察觉不到呢?
      我知道我遇到个说不定也是杀手的人了!见他浓眉不屑地斜挑,一只手里掂着我的手机上下打量着我,一只手握着把锋利的匕首,就想到被活活捅死的驾驶员,吓得又一屁股坐回地上,结结巴巴的说:“你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男子嘴角露出跟秦西风相像的痞笑,问:“秦西风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一提秦西风,我就警觉,骡子说过缉毒警仇人多,要我嘴闭紧点,想着他是来找秦西风寻仇的,装做不认识,惊恐地说:“我不知道啊,你别杀我.....”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寻味的眼神在我脸上、身上瞟了瞟,鄙夷的撇嘴。“秦西风是怎么搞的,就为了你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老女人......”
      我听不得有人损毁我,脑子一抽,看他不像是要立即杀我,不高兴地吼出一句,“我老了怎么地,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用你家金银了!”
      “啧啧啧,胆量还不小!看见杀人还不害怕.....跟我养母有得拼......”
      他收了匕首,视线若有若无地掠过路上的车和尸首,像在想事情。
      我看他不像是想伤害我的人,急忙道:“你赶紧把电话还给我,我要报警!”
      他收了思虑,眼睛鄙视地觑了我一眼,“凭什么还你,这手机还是我昨晚给秦西风的,你要是说你是谁了?我就还给你。”
      他拿着我的手机往回走,我想到这是秦霸道的东西,要是知道手机被人抢了,还不扒了我的皮,急忙跟在他后面,大声道:“你管我跟秦西风是什么关系?这手机是他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哦?他给你的?那你知道这手机怎么用吗?”
      我愣了愣,抬头看了一眼呈伸手状的驾驶员尸体,畏惧地往他身子右边缩了缩,嘴巴不甘心的说:“你管我怎么用,反正能打通电话就可以了!”
      他“切”了一声,收住脚,我一时没注意,整个人都撞到他身上,他扶了一把我,把手机往我身上一丢,朝我伸开手掌,“我镇重介绍下我自己,我叫凌啸天,是‘天一通迅’的总经理,你这款手机就是我设计的,集定位、追踪,还有瞳孔识别功能,当然还有指纹扫描......是国内研发出的最先进的通迅工具......”
      有这么厉害?我怀疑的瞅了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电话。
      “市面上我们还没公开发行,目前只提供给军政要员......这部手机是秦西风几个月前跟我提前说好,要做成一对的,大概像我父亲一样,想掌握某个人的行踪......”
      他斜挑着眉头看我,似笑非笑,我脸一红,没答腔。
      秦西风就是个变【态】,他不仅改变了我的命运,还想掌控我的一生,做他的春秋大梦!
      “其时我拿你手机也没用,这手机早就认你是主人了,你开机的刹那,指纹、瞳孔就全进去了......就算有人捡到你的手机,只要滑开界面,留在秦西风的另一部就会向他报警,自动摄入不是主人的面孔。
      难怪他只是看了看,并没有按亮界面。我呆了呆,怎么听着又像是自己被秦西风保护着呢?
      “我看你胆子挺大的,跟死人呆在一起没事吧?我呢,没时间再跟你聊下去,我得追着去,你叫秦西风来,告诉他,千万要沉住气,没我信号别乱动手.....”
      “你要去哪追?”
      他背朝着我往他车子方向跑,手在脑后比了个潇洒的再见。
      看他年纪比秦西风小得多,难道也是个卧底警察?
      他叫凌啸天?凌啸天?这名字好熟!
      咦,他是那个叛国逃犯诶!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39章惨烈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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