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锁涯的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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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姬望着“枕边人”，说出一句：“你还记得吗？二十一年前，你潜入宫中那一夜，就是那一夜你和我……冰王后来已经知道了。”
赫德没作声，眼中却是狐疑不定。
霓姬苦笑道：“你不相信是认为如果冰王知道了怎么还会放过你没有对你痛下杀手？”
赫德不作声，已是默认。
霓姬：“是我开口求他，拼命地求他，说明白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失踪也好死亡也罢，我霓姬决计不再在这宫中存活下去。”
半晌，赫德才强笑道：“他倒是把你看得很重，甘愿受此奇耻大辱，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再难为我。”
霓姬叹口气，心中想着：冰王其实对自己真的很好很好，如果没有表哥，也许就心甘情愿得跟着冰王一生一世了。
从小到大，霓姬从来都认为自己会跟着表哥一生，从来没想过会是其他男人。谁曾想，一天天长大，这个原本叫阿霓的冰族姑娘越来越美。到十六七岁的时候，惊人的美貌已经震动了全族。当时的赫德，出于对表妹的爱护尊重，一直都没有冲破那道防线。所以表兄妹俩从小一块长大，即使赫德早已长成了血气方刚的美少年，也一直强忍着，对表妹作出许诺，要坚持到婚后的洞房花烛夜……
所以，当冰王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的中冰族第一美人时，那时的阿霓，仍然是个“完美无瑕”的纯情少女。
第一次见面，对霓姬来说已然是记忆模糊，对冰王却是一直都记忆犹新。
十七岁的阿霓挽着篮子在林间采鲜果，与女伴一起笑着叫着。年近三十仪表堂堂的冰王站在冰霰鸟背上从天而降，对着惊恐跪在地上呼王万岁的阿霓目不转睛。
王的吩咐，阿霓不得已抬头，看到一张已不再年轻的脸，明显不如表哥那么英俊，但是，很高贵很威严很气派，真正是王者风范。
那时候的十七岁少女，跪在王脚下，心砰砰地跳，心跳不过是因为对方是王，如此而已，跪着，抬头，又低头，伏在地上，惶恐不安，在风中瑟瑟发抖。
冰王亲自扶她起来，对她和颜悦色：“我有那么让人害怕吗？”
阿霓吓得说不出话来，点头，又摇头，面对王的目光，又点头，然后就转身跑了。篮子抛下，鲜果撒了一地。那个轻盈的身躯在林间拼命地跑着，跑得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冰王站在原地，一直盯着那个轻盈美丽的身影，直到对方从自己视线中消失。
碰巧那时，赫德和族人一起去打猎，没有在眼前，没有及时知道冰王看到了阿霓的事情。
十七岁的少女，还单纯得很。跑回了家，虽说仍然被惊吓得心砰砰跳，却仍然抑制不住新奇告诉父母“她亲眼看见了冰王，王还亲自弯腰把她从地上扶起……”
单纯的少女笑着说得咭咭呱呱，见过世面的父母对视一眼，只问女儿一句：“如果有别的很优秀的男人想来娶你，你愿意吗？”
阿霓心思单一的问：“有表哥那么优秀吗？”
回答是：“可以说比你表哥更出色。”
少女低下头，想清楚了，抬起头来很肯定的：“冰族根本没有比表哥还优秀的男子，所以阿霓只嫁表哥。”
那时在单纯少女心目中，已经被公认为冰族第一剑术高手的赫德就是全族甚至全天下最优秀的，再不会有比表哥更优秀的男子。
至于一向以英明著称的冰王，根本就是高高在上，阿霓压根就没把冰王也算作凡间“男子”，王就是王，岂能与寻常男子相比较。
很快，宫中就派来人把阿霓接进去了。验了身，确定“纯洁无瑕”，完全符合千年来王族纳后纳妃的基本要求。
然后就是冰王把身边本来就不多的几个妃嫔尽皆解散，送出宫好好的安顿。然后办了个盛大之极的王族大婚，风风光光地把冰族第一美人阿霓迎娶入宫，堂堂正正地扶为了王后。
等赫德惊闻此消息，短短时间内，一向许诺了“非他不嫁”的表妹竟已经入住戒备森严的王宫成了高高在上的冰后。
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女人竟被别人夺走，即使这个“别人”是冰王。年轻气盛的赫德无法忍受，在冰王出巡之时，冲破层层守卫，举剑刺王，竟是要弑君。
只差一点，没有弑君成功。即使成功又如何？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他赫德牵累了表妹不说，自己又能逃到哪儿去？
长剑就要刺入冰王要害时，冰王身边的巫女涟漪及时出手，以最出色的巫术封住了赫德的剑术，于是弑君者束手就擒。
本来赫德是必死无疑的。但因为表妹在冰王面前的苦苦哀求，竟是逃过一死，甚至也没有下大牢。就这么把人放掉。
赫德死里逃生，却遭他人的奚落。说他表妹被王看上做冰后，是人家女孩的福气，多少冰族姑娘梦想如此都不可得，他居然还想破坏表妹的“好事”……
结果那段日子，赫德跟不知多少族人打得你死我活，以一敌众，树敌无数。险些闹出人命，着实折腾了一阵子。
因为树敌太多，更因为心有不甘。赫德一气之下离岛出走，外出漂泊了一年多。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一年多赫德去了什么地方又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回来的赫德，满身是伤，对自己在外一年多的经历，闭口不提。
回来，养好了伤，就苦心修练。渐渐的，灵力与剑术比之前更上一层楼。
然后又一年过去了，阿霓改名为霓姬，做了两年多的冰后；而赫德的身手，也已经不是当初弑君时那个水平了。
然后赫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王宫。找到了一年未见面的表妹，就在寝宫内，第一次和表妹“融为一体”。
那时候的赫德已经无数次痛悔，如果早早“结亲”，阿霓也不至于被送入宫中做了王后……
那一夜，一切都进行得很匆忙；那一夜，疯狂中，两个人的泪水，湿透了枕巾。
这一对曾经的“金童玉女”，恨不得把对方都揉进自己体内，什么也不说，只是拼命地纠缠，双方心里都明白：对方才是自己心中最爱的，也是惟一爱的人。
一夜缠绵，赫德要带着她离开，却被表妹拒绝。
被拒绝那一刻，赫德还以为表妹留恋富贵留恋冰后的位置不肯跟着他走，大怒，又大哭，甚至跪在她的脚下苦苦哀求。却还是没能改变对方的主意。
霓姬狠下心把表哥赶走，回头却哭得肝肠寸断。她心里很清楚：跟着表哥走，到头来，是害了表哥。冰王一定能把两人抓回，冰王也许能饶得了她但绝对不会饶得过那个“奸夫”。
如果能和表哥平平安安在一起，就让那些什么富贵什么冰后的称号统统见鬼。但是，她不能一时冲动害了表哥……
赫德总算是平安离开了。
那段日子，冰王一直不在宫中。过了大半个月，回宫，“久别胜新婚”，与霓姬连日缠绵。
“平安出宫”的赫德，以为表妹变心，从此酗酒，消沉了下去。
差不多九个月后，霓姬生下王子，当时的冰王看上去高兴至极，于是举族庆祝，庆祝小王子的诞生。
举族大庆的时候，整个冰族都像是欢乐的海洋。那几日，赫德成了蓬头垢面的酒鬼，抱着半人高的酒坛，醉眼朦胧中听到族人们议论“小王子取名锁涯，冰王举起小王子在高台上向臣民们炫耀，揽着身边的王后笑逐颜开，看上去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结果那次赫德碎烂了酒坛，疯狂地扑向了乱说“幸福一家人”的族人，烂醉如泥下被族人们群殴，被打了个半死。
赫德回想往事，叹口气，对身边霓姬说：“当时我听到你和冰王抱着刚生下来的锁涯在一起，想象着那个场面，我当时真的快气疯了。当时恨不得潜入宫先杀死了冰王再杀死小王子然后再对你……我真不知道对你能不能下得了手。还好……还好我没有冲动犯下天大的错误。”
霓姬苦笑道：“就知道你是这个脾气，还好你没有犯下大错。你有这个心思也不怪你，毕竟你当时根本没想到锁涯会是你的儿子。”
（魔镜前的嬷嬷，彻底呆住了。）
赫德抚弄她的头发轻笑道：“那个冰王，英明一世，只怕他做梦也不曾想到，他在替别人养儿子。”
霓姬眼不眨地望着他：“你以为他真的不晓得吗？”
赫德心下惊诧：“他如果知道了，怎么还能容忍锁涯继续在宫中堂而皇之地做王子做这么多年？”
霓姬半天不作声，半晌，幽幽一叹：“这个冰王，为了阿霓，倒是一切都忍了下来。”
“其实冰王一开始并不知道锁涯的身世的，只是后来，他还是知道了。然后那个巫女涟漪，竟然乘机引诱冰王。”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锁涯的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