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教做人》缺裂

2、逃不掉的宿命

　　“嘿，新来的小家伙真可爱”，一个金发的美国佬捅捅旁边的伙计，“东方人的面孔真是少见，我都快爱上他了”，同伴听到后挥开身上的力道，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的朗姆酒，抬眼看去，目光顿时闪过惊艳。
　　那是火焰，蓝色的。
　　冰和奶油的比例混合地刚刚好，上面被缓缓倾入Blue Curacao，火焰在冰雪上燃烧，修长的手机在一堆利口酒之间挑出他最青睐的，配合着东方人禁欲一般檀木色的发丝和冷玉般的脸庞，即使在这群高大的异乡人眼中，也充满着奇异的美。
　　手中的花样一刻不停，被灼热的目光盯着的鄢西毫不在意这些打量，尽管很讨厌，但他曾经经历的目光，比这些更放肆——像一个玩物，很可惜，后来都被那个人解决掉了。
　　“啧，”鄢西用舌尖抵着上颚，控制住自己心中又升起的暴戾，果然他还是讨厌夜晚，随着傍晚鸣放礼炮之后，哈瓦那的夜生活会让他陷入从来没有离开过的错觉。
　　夜晚的他，可不如白天好说话。
　　猩红的指甲搭上少年并不宽阔的肩膀，风情万种的女人用胳膊缠绕着他，“Mugler，你为什么不开心？”明明已经将近不惑，还保留着少女般的天真的姿态。她突然打着拍子，呼唤在角落的乐队和鼓手，旋着一阵风和鼓点滑进人群中央。
　　热烈的弗朗明戈，天生的舞者，映在橙黄色的灯光和窗帘上，如此蹁跹。
　　已经一个多月了啊，他默默想，擦着手中的玻璃杯，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杏仁塞进嘴里，嗯，苦的。
　　人群爆发出掌声，夹杂着bravo的惊叹，但鄢西隐约听到枪声。
　　“西西，快逃！猎犬们…来了。”
　　他瞳孔突然放大，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被掩盖，没有人发现原本英俊的东方少年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鄢西跑的很快，外面的风变得缓慢，空气中有被海水蒸汽笼罩的味道，尽量避开月光和酒吧里倾泻的灯，他要尽快赶到码头去。
　　“猎犬们的鼻子是很灵的，”鄢西冷静地和系统交谈，“克莱尔已经到了。”
　　“那些走狗总是只听他的话”系统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愤怒，“绝对不能被他抓到，西西，你会死的。”
　　“从我离开基地，他就没有死心过，这么久了才出现，倒是让我想会一会老朋友了。”
　　硬碰硬是不行的，鄢西皱眉，但是他一直留着好习惯，睡觉的时候也把东西放在身上，白色的衬衫在他身上太显眼了，层叠的袖口可不适合活动。
　　穿过玳瑁市场，余光看到今晚正好有假面舞会，这里不但有奇装异服，餐桌上还有棕榈油。
　　……

　　天助我也。
　　菲勒犬用前爪按着热带的土地，留出的口涎和呜咽声，等待着去抓人讨赏。灰色的眼珠在眉眼都有些异于常人的脸上转动，异常苍白的脸色让克莱尔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
　　“好啦好啦，安静点”，他拉了一下手中的牵引绳，温柔地说，“小可爱就在这里了，我们把他带回去，嗯？”
　　他嘴角诡异地咧开，咬碎了苦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