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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莽原啸西风,枯树栖寒鸦。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如同电影中的慢动作般,徐徐翻腾,形成无数道无形的漩涡,宛如一头匍匐的巨大凶兽。
可事实上,那却是一支规模不大的队伍,周遭被挥散不去的黑雾缭绕。
虽然我视力不太好,但也被黑雾中士兵穿的铠甲反射出来的寒光闪瞎了眼。
小师弟掐着手指头计数:“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十九师弟推了一把心不在焉的我,有些惶然:“怎么办十三师姐,我怕……”
我往神像后缩了缩:“我也怕。”
“……”
不一会儿,小师弟数到一,黑雾也似被按了快进键般,几乎全部汇集到了神庙的高台下。几道蓝色的光从四面八方砸来,嗖嗖嗖地落地,化成了数百个蓝衣邪修。
“来了!”沉默了多时的六师姐凝重道。
我背靠着石塑的神像,听到外头铁戟相撞,术法缠斗的声音,觉得分外刺耳。
于是,我拿出一对耳塞,默默堵住耳朵,这才敢悄悄咪咪探出头往外看。
这一看,我不禁咋了舌。
这些魔修们也太厉害了吧,三下还没五除二呢,就把南疆的邪修们收拾得跟粽子一样。
此时,战场上已经风卷云残。收获颇丰的魔修们重新聚齐到一处,似要往下一处攻城略地。
小师弟忽然拉住我就跑,在我还愣神之际,数道黑雾闪现到我们面前,围住了我们的去路。
为了避免和蓝衣邪修同样的下场,五师兄僵着脸走出来打圆场,从他的嘴型上,我能依稀辩出他说的话:“诸位修士,我们是三清门的人,无意路过此处,多有打扰,我们这就告辞。”
魔修显然是一群不分青红皂白的物种,还无人发话,下一刻他们便冲上来,混乱中我只来得及掏出一把药粉撒出去,随后,我就变成了一只捆得十分结实的粽子。
师弟师妹都好不到哪去,仅有师兄师姐们还能顽强抵抗几下。
但,也就几下而已。
显然,这是个没有火.药和枪.支的时代,更不用说卫.星和原.子.弹,甚至,它还非常玄幻。
但是,一般的玄幻世界修仙,它没有,它只有魔修和邪修,两者黑吃黑,一天到晚想着瓜分这个庞大的世界。
而我,作为新一代三清门弟子,以维护世界和平为生,一天到晚跟着同门师兄妹到处游说休战。实际在多年前,我也曾是个为了21世纪科技文明而兢兢业业贡献绵薄之力的996好青年。由于先前被产品经理抓着改功能改到凌晨,改到心力交瘁,改到老眼昏花,手头上一个失准,不小心将可乐瓶扔到了湿垃圾桶中,下一刻便被忽如其来的枪.毙毙到这种鬼地方。
头顶是黑色的牢笼,牢笼外正对面的火盆燃着绿幽幽冥火。不远处一个颇为瘆人的刑架,上面绑着数人,哀嚎声不绝于耳。
身着黑鳞甲的男人坐在骷髅座上,面无表情看着俘虏一个个被行刑,一些女俘虏甚至被剥光了衣服。
我想我药丸。
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发誓我一定会做好垃圾分类!
如果时间能再倒流一点,我一定要打死那个临时改需求的产品经理!
三清门的人都关押到不同的地方,我唯一能找到的,只有隔壁笼子里的小师弟。
“……十三师姐,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我咽了口水:“我知道。”
逃是逃不出去的,魔修的本营固若金汤,我和小师弟作为战五渣,不说本营,只怕就连这关押俘虏的牢笼都跑不出去。
就是不知道这回死后,我是回到现代社会呢,还是去往下一个地方,或者就此死掉。
一名女俘虏被剥得精光,面目模糊的魔修拿着一把被冥火灼得通红的火钳向她靠近,我捂住耳朵,想着是咬舌自尽好呢,还是立马服毒自尽更好。
眼见着另一名魔修朝我走来,小师弟惊恐地看着我:“十三师姐,你保重。”
保重你个头啊保重,我要死了好吗!!!
我闭上眼,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嘶,真特么疼,还是服毒自尽好了。
然而,下一刻魔修抓住了我隔壁笼子里的小师弟。
小师弟:“……”
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毕竟在三清门生活了数年,小师弟的关系和我还算不错,先前又拉着我逃跑,如今他即将遭难,说不为他揪心是假的。
是以,我满目同情地望向小师弟:“我这里还有些毒药,你要不要?”
小师弟摇摇头,有些感动:“十三师姐,此去一别,你我怕是无缘再见,你,莫要忘了我啊。”
我使劲点头:“不会忘了你的,如果我运气好能活下来,我还会给你立一个碑,鎏金的那种。”
“师姐你真好。”
魔修不是个有耐心的魔修,听不得我们没完没了的瞎逼逼,两团棉布蓦然飞过来,直接塞住了我和小师弟的嘴。
啊啊啊!这棉布我刚才才见过,它是用来给骷髅座上的男人擦手的啊!真脏的好不好!
我呸了一声,没吐出去。
小师弟已经被魔修带出了牢笼,带离了我的视野。最后他回头的那一眼,我看见了他眼底浓郁的哀伤。
我满怀眷恋地朝他挥了挥手,挥到一半,我又后知后觉停了下来。
咦?是带离视野,不是带上刑架?
我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骷髅座上的男人忽然起身,带领着一众魔修走了。
刑架上几个面目全非,衣衫褴褛的邪修还被吊着,却像没了气息。
牢笼外,仅余数名魔修在监视巡逻。
我想,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师弟没了音讯。三清门的撬锁和迷药技能我还没派上过用场,我不能让祖传技艺毫无用武之地。
哪怕只是一试,我也要试着出去,出去找其他的师兄师姐。
是夜,魔域的天沉得快要掉下来,一轮硕大的红月几乎占据了半边天。
我消耗了一半的毒药,看着地上不堪一击的魔修和半点折腾都禁不住的锁链,有点怀疑这几个魔修和那日逮我们的是不是同一批人。
但是管他呢,先逃要紧。
魔修的大本营是为魔域,我以前没来过,所以,逃出来不过片刻,我便迷了路……
有一串黑影急匆匆向我行来。
我心下一惊,忙推开旁边的窗户跳了进去。
外面一片寂静,那串黑影似乎走远了。
屋内点了两盏灯火,无人,虽然昏暗,但我也能看清楚大概摆设。唔,是间女子的房,看上去地位还不低。
我扯了扯身上好几日没换过的脏衣裳,想了想,去了净室。
从净室出来,我提了提低胸的裙沿,看着臂上薄得跟什么都没穿的纱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房门忽然悄无声息地开了,十几名黑纱女魔修凭空冒出来,直接显形在我面前。
我浑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这些魔修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我才洗了个澡而已,难道就要被抓回去?那我洗澡的意义何在?啊?
然而,这些女魔修的反应委实出乎我的意料。她们朝我恭谨鞠身:“姑娘,请。”
我:“???”
看来是认错了人,我不动声色思量了一番,默默跟着她们出门。
门前停着一顶极为奢华的敞轿,由十六个不知面目的魔修抬着。轿下同样黑雾缭绕,几道玉珠帘飞卷,露出轿壁上精致繁复的骷髅花纹,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不明所以地坐在轿中,思考着等会路上得找个时机跑掉。
但这些魔修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周遭暗憧憧的建筑飞速掠过,地面离我们愈来愈远,眨眼间,我已在一片清渺云雾之中,红月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得。
但我忍着好奇心,没去摸外面的红月,因为这个动作会显得我很傻逼,一看就是冒牌的傻逼。
轿子停在一处宫殿,我被扶着下了轿,然后几乎是被逼着进了宫殿。
殿门在我身后合上,我外表镇静地踩在柔软的毛毡上,实际内心在不断打退堂鼓。
殿内同样布置得精致奢华,只是随处可见的法器,兵器,以及架子上的一根腰带,都无不昭示着这是一间男人的寝殿!
什么情况,怎么有种古代妃子被送去皇帝寝宫侍寝的错觉?
我脑中嗡嗡直响,转身要跑出殿门,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用铁丝撬也无纹丝不动。我暗骂了一句脏话,又折身去窗户边,窗子没锁,能直接推开。我心下大喜,忙要往窗户外蹦,却在一只脚跨上窗台时,整个人僵住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寝殿外面就是书房,并且两间宫殿的墙壁上还安置了一扇容易误导人的窗户?
又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白日才见过的骷髅座上的男人就住在隔壁?
由于我方才闹出的动静太大,正在书桌前布置法阵的他无声朝我看来。
我同样无声地与他对视了三秒,然后当机立断,默默收回脚,退回到原来的殿中,最后双手虔诚地合上了窗。
我对着窗子抹了一把额间的虚汗,呼出一口气,同时心有余悸地转身,却又在见到面前的人那瞬间,被吓得半口气堵在嗓子眼里。
他不知何时瞬移到我这间寝殿,微皱着眉,打量着我身上的衣裳。
“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像刚泡好浓酽的热茶,而语气,则完全不像在和一名逃犯说话。
我茫然地暗忖,这人莫不是脸盲?
又想起外头的那群魔修,我兀自推测,可能魔域的人都有点脸盲。
于是,我试探性地将胸前的裙子往下拉扯了些,妖娆地倚着窗,撩拨耳畔发丝同时朝他抛了个媚眼,又拿捏起嗲声嗲气的腔调:“君上,妾身是来服侍您的~”
君上,是这样称呼对方没错吧,白日我好像听到其他魔修是这么称呼他的。
大长腿在贴身的纱裙下若隐若现,赤足轻轻勾着,脚踝间碧色的玉石链子衬得肤若凝脂。我想,凭借我三清门门花的艳色,我不信他不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只要能救出同门弟兄,牺牲一下色相也是无妨的。
但我没想到,对方看到此等香艳的场景居然毫无波动,甚至还面无表情。
难道他不好女色?
“我记得你,你不用装了。”
“啊?”他不是脸盲?
“神庙前把你们抓起来时,你尽想着逃跑,还用沙子糊了我一脸。”
当时我糊了谁没半点印象,此时他这么一提,我不免肃然了脸,一本正经地纠正:“那不是沙子,那是滑石粉。只不过我研磨过筛时偷了点懒,颗粒大了些而已。”
“……”
注意到对方一言难尽的神色,我腿都吓软了。
妈呀,重点不是沙子,而是我糊了他一脸啊!而且他认出了我来,我刚才还怒怼了他,他现在岂不得把我削成片片的?
我默默沿着壁往下滑,只想就此躺地上装死。
殿外几道黑风扫过,我下意识看去,忽然,眼前也一道黑风,我瞬间被带到床榻前,他大掌一翻,直接把我卷到被子里,仅让我露出半张脸。
殿门被敲响,转瞬间,我隔着帷幔,看到殿中齐刷刷跪了一群魔修。
“君上,有个俘虏逃了。”
我心里一咯噔。
他就坐在我旁边,坐在床沿,脸色冷如冰霜,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直接把那些魔修骂成了狗。
我总觉得我会变成下一只狗。
但是他迟迟没有骂我,更没有削我,待殿中的魔修被骂得狗血淋头退下后,只低声让我先睡一会儿,自己则穿上黑鳞甲,像是抓捕逃犯去了。
我茫茫然地看着他出门,裹着身上的被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逃犯就是我啊他不是知道吗?
如今他急匆匆地出门,难不成是想掩人耳目?
为什么要掩人耳目?莫非,是我方才的色相牺牲成功了?
我略为欣喜地手脚并用地从床榻间爬起来,正要趁机逃出殿门,却在刚打开一道门缝的那刻,见到他人回来了。
他站在殿外的阶上,手里还提着个人,像是南疆的邪修。
……这人动作还真快!所以今晚还真有其他逃犯?
好似注意到殿门后的我,他随手将邪修扔给属下,人向我走来。
“还没睡?”像是没察觉出我也要逃跑,他语气说得再自然不过,并且将尚在愣神中的我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重新帮我盖上被子。
我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他似乎极为疲惫,脱去黑鳞甲,直接睡到了我身旁,动作却规矩得很,连我的手指头都没碰。
周身一片冰冷,冷得我直打颤,鼻间还有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我方才还有千千万万个为什么想问出来,现在,却是尽数吞到肚子里。
红月亦寒凉,我转头望向身旁闭眼歇息的人,有些看不透这些魔修们。
明明是一群成日打打杀杀的物种,现在,却表现得如同绅士一般。
这夜,我睡得辗转反侧,他倒是睡得安心。
其实那天晚上是我一刀结果了他的好时机,但我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这样做。
魔域有三君,魔修千千万,结果了他,那么马上就会第二个魔修来顶替他。第二个魔修不一定像他这样愿意饶我一命,我很有可能仍解救不出同伴们。
不如先把他哄好了,然后趁他高兴,再让他赏我个人情?
反正三清门和魔域也是无冤无仇的。
至于我为何会迷之自信觉得自己能将他哄好……经过我数日的冥思苦想,觉得大概是穿越者的主角光环在作祟吧……
毕竟,我确实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么?
是以,接下来的时日,我忍辱负重,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为此,我甚至动用了我的十八般厨艺。
他面上虽仍然冷淡得如同雕塑,但我想他心里是挺欢喜的,不然不会每顿饭都吃的干干净净,对我的纵容度也越来越高。
身为一个魔修,尤其是魔修头头,其实完全不需要进食。
至于被我顶替掉的那名女魔修,却始终没有露过面。
某一日,我向底下的魔修旁敲侧击打听师兄师姐们的情况,他们东一句西一句,像是在敷衍,又像是煞有其事。
“三清门啊,不是早没了么?”
“哪里来的神庙俘虏,娘娘怕是记错了?”
“君上待娘娘如此真心,娘娘竟还想着离开君上,呜呜呜呜。”
我听了一脸黑线,自从我冒充了魔修后,他们口中的君上便直接将我原本的寝殿与他的合二为一。我俩夜夜宿在一张大床上,虽然仅仅只是盖着同一床棉被的关系,但传出去,便坐实了我是他宠姬的身份。
现在,他们都不叫我姑娘,而改口叫我娘娘了。
而且……我怒道:“不允许你们咒三清门!”
搞什么搞,怕不是这些魔修得了他们头头的示意,故意在同我打马虎眼!
魔修们口风严,看来打探消息,还是得从他们的头头身上下手。
别慌,就1w多字的短篇而已。而且作者君懒,不太想给女主取名字,所以就用了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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