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相持不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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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沈燎的辞职，所以最后的几节课，教室里可谓座无虚席。可是依然是少了方晓菱的身影。段尚堤本想约两人出来吃午餐的，可与他坐在餐厅的只有沈燎一个人。
“晓菱呢？”
“不知道。”沈燎低声道。这餐厅虽然是包厢的格局，但是很空旷，所以他自觉地放低声音。
“你可是她的男朋友！”段尚堤笑道。不是放开了，只是释怀而已。
沈燎不理会好友的揶揄，优雅地喝着咖啡。
见沈燎不为所动，段尚堤也收起玩心，认真道：“是为了她才辞职的？”
沈燎轻点头。对尚，他不想说谎，也没那个必要。
“我真友点好奇。为什么几天的时间，事情就全变了？”
“不用时间衡量。”这个简单的道理，他相信他不会不懂。
他怎么会不懂呢！他并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除了你，她是我第一次进不了梦的人。”上餐的服务生打断了他的话。
等服务生离开后，沈燎示意他继续说。
“你是有这个能力保护自己。”他解释道，“可她和你不一样。她没有那个能力。进她的梦我并不会被反弹出来，只是她的梦境一片白茫，我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我能感觉到她的梦让她很不安。”
沈燎不作声，默默的琢磨着段尚堤的话。他可以了解她不同于外表的不快乐，但又有什么是让她不安的呢？
见沈燎不说话，段尚堤继续说，“我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沈燎果然瞪了他一眼。别故作神秘。
能看到表情不多的人不满的表情，他觉得收获也算不错了。“有她在的地方，温度会降了几分。”
沈燎诧异，没想到尚的感觉会这么敏感。
“我不是开玩笑的。”段尚堤以为他不相信。
“我没说你开玩笑。”
“唉！”他摇了摇头，“算了，说了也白说。你自己注意吧。”他埋头吃起东西来。
沈燎不紧不慢地吃着，却突然停了手，不着痕迹地搜视着四周。
“怎么了？”段尚堤也发现了沈燎目光停留。那个包厢里有认识的人吗？可是他根本看不见包厢里坐着什么啊！他会选在这里吃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的。之前他和晓菱吃饭曾有过她的粉丝打扰，和燎吃饭也常有服务生或其他顾客的失常注视，所以他才选了这间包厢设计的餐厅免受干扰。
沈燎摇头头，收回目光继续自己的午餐。只是思绪却千回百转了。如果他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刚才那感觉就是那天与晓菱吃饭时被监视的一样，不过这次他确定是人而不是磁场的不同。是什么人呢？在监视他还是她？
与段尚堤分手后，沈燎就回公司。不过今日的公司气氛有点不同。
“刘秘书。”他经过自己秘书的办公桌前顺便呼唤。
秘书刘碧君马上跟在他后面进入办公室。两年的相处让她习惯沈燎的简短话语。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说“刘秘书进来”，慢慢地连进来二字都省了，她也学会了猜测他隐没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现在他一回来就唤她，一定是因为早上发布的消息了。
沈燎坐下来后，刘碧君就自觉地开始报告：“今早有消息传出启华将与蓝火科技合作那个地盘的开发案。我们的股票马上就跌了8点。企划部的谭经理已经来过两次了。”
“叫他来。”
“是！”刘碧君站在原地。还有其他吩咐吧？发生这么大的事，公司的损失应该以百万计吧。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反应吗？
“你可以出去。”沈燎哪会不懂自己秘书在想什么。只是他并不是会解释的上司。
刘碧君退出去不久，谭经理就来了。中年发福的男人，面对平静的沈燎，头顶不停地冒着汗。
“坐！”沈燎停下笔，抬头看着这个在原星已算得上是元老级得人物。
谭经理坐了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紧张地交握着。面对着自己的上司兼晚辈，他却觉得提心吊胆的，他的气势不像自己的晚辈，而这分气势更是自己这辈子都学不来的。
“与启华的计划继续做。”
“可是……”
沈燎扬手阻止谭经理的话，“只要做好企划案，其他我负责。”
“是！”虽然接触不多，但他也知道这个年轻的上司说一不二的性子。
谭经理离开后，沈燎才着手去看今日的股市行情。开市两个小时，蓝火科技就已经挂了涨停板。二级市场里逢高抛出了一部分的股票。他明白了方晓菱的计划。所以他没有继续去看股票的流向。他不想干涉她太多，她有她的考量。
“廷，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方晓菱这个星期几乎都呆在家里，面对着不停跳动的股市板。她正与别人连线着。
“我手上的都已经抛售完了。你只要与原星签约就大功告成了。”叫作廷的人回答。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那群老家伙会放过你吗？”
“你说呢？”传来戏谑的声音。
“过来启华好不好？”
“我只想找到她而已。”
“人海茫茫你到哪里找，说不定通过启华的人脉会碰上呢？”
“再说吧！”
离传出蓝火科技将与启华合作不到四天，启华就与原星召开签约记者会。蓝火科技的股票一泻千里。蓝火里召开紧急股东会议，才发现原来几个大股东，已抛售了大量股票。而原来进行着的工程更是陷入资金短缺的危机。蓝火的财务更是出现亏空的漏洞。银行在这个时候也因之前的借贷未清而停止继续贷款。
“少廷，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一老人重重地摔下茶杯。
“就你看大那回事。”面对老人的怒容，年轻人却一脸的轻松。这就是蓝火科技四年前上任的执行总裁尹少廷。免对着三司会审般的五个老人，他只是在心里暗笑。
“到这个时候你还这么轻松？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疏忽，现在的蓝火到底面临什么样的危机？”另一老人说。
“淘空公司的人不是我，除了引咎辞职之外，我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尹少廷自在的喝着水，对老人的愤怒视若无睹。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想办法挽救公司。”
“直接宣告破产就好了，这样就不用被其他财团收购了。”尹少廷火上加油。
“你是不是白活！”又一位老人的怒吼。“蓝火生你养你，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出去，你出去，你被开除了！”
尹少廷微笑着站起来，“这么说我可以走了？与蓝火再无关系了？”
“是，你不再是蓝火的人。”老人的表情刚与尹少廷相反，似乎想砍人。
“那就后会无期了。”尹少廷潇洒的走出了房间，走出了蓝火科技，直奔方晓菱的公寓。
方晓菱不在，他就直接用她给的钥匙开门。
“哈湫！”该死的，他都忘了，她在的地方温度都低很多，他最怕冷了。尹少廷四处参观着，看见电视机旁毫无摆设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掌心般大小的火炉放在那，手指轻轻在炉边敲了敲，火炉边点起了熊熊的红火。之后他提着行了，上了二楼，找了间看得顺眼房间倒头就睡。
放下心头的包袱，尹少廷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主人不在，他只好自己招呼自己了。在冰箱里找了些食物随便当晚饭。他决定了，既然暂时要住这里，他明天第一时间就是要把这冰箱填满。
沈燎和方晓菱吃完饭会来，看到的就是灯火辉煌的公寓。
“要陪你进去吗？”
方晓菱神秘地笑了笑，“好啊！”看来什么都解决了。
两人一进屋就看到尹少廷舒服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两人男人各自打量着对方，之后又同时把目光对向方晓菱。
“这么晚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尹少廷先开口。可是却暗中观察沈燎的反应。他一进门他就知道他是谁了。除了之前听晓菱提起过他，在业界他也赫赫有名。
“我哪知道你今天就跑来了。不过我的冰箱里可食物丰富，饿不死你的。”方晓菱拉着沈燎在另一组沙发上坐下。“我来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沈燎。”她靠向沈燎，“他是尹少廷。”
“你好！”尹少廷笑着向沈燎伸出友谊之手。
“你好！”沈燎礼貌地与他握了握手。同时也感觉到了他不如外表的亲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原星的继承人，对吗？”
沈燎颔首。
“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帮忙！”尹少廷美丽的单凤眼似乎永远带着笑意。
“不客气。”原来他就是想整垮蓝火科技的人。
“燎，廷是蓝火的执行总裁。”领会到沈燎的心思的方晓菱马上补充说明。
“曾经是，不过现在不是了。”他向她打了个鬼脸。
“那些老家伙这么快就放过你了吗？”这倒出乎她的意料。
尹少廷把早上的戏码给方晓菱重演了一次。
“廷，你真不会尊老爱幼哦！”尹少廷绘声绘色的演出让她笑倒在沈燎怀中。“你就不怕他们心肌梗塞呀？”
“那就正合我意。”尹少廷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快的让人以为产生了幻觉。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蓝火应该很快就会成为历史名词了。”方晓菱倒了杯茶给沈燎，自己则喝果汁。
尹少廷耸耸肩，“谁知道！反正已经与我无关。我现在可以说是无家可归了，这就先借我住一下。”他狡黠地看向沈燎。
“没问题。你喜欢住多久都行。”她完全没有注意倒对方的目光。
“你的男朋友可能会有意见哦！”他不怀好意地提醒着。
“你少来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哦！”嘴巴虽是这样说，但她还是不放心地偷瞄沈燎。
沈燎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他没有误会！
她转头瞪着尹少廷，“臭少廷，就会吓我！”
“我哪敢。”他陪笑，“我只是在提醒你要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没说吗？”她问沈燎。
沈燎笑了笑，似乎在反问，你说呢？
“廷算是我的表哥吧。反正不知隔了几代。”
“小心记者。我先回去。”他拍拍她的脸后，就径自离开。一点也不担心尹少廷的留宿。
方晓菱目送他的车开走后，才转身回到屋内，坐到尹少廷身边。
“他不是普通人。”尹少廷也算是少见的美男子，但气质却与其他人不同。如果段尚堤是斯文，沈燎就是稳重，封尤烈就是贵气，而尹少廷则是阴柔。她曾想过如果廷要男扮女妆的话，一定会很成功。
“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向他点了火，却反弹回来了。”
“你说什么？”她提高嗓门，“你对他做了什么？”
“放心，我只是在试试他。”能让内敛的方晓菱如此直接表达自己的在乎，那个人真了不起。想当年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如果他是一般人不早就受伤了？”居然这样背着她做这种事！
“我有分寸的。如果他是普通人最多只会有发烧的感觉。”
“哼！”她噘起嘴，把头偏向另一边。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哼！”她就不说。
“小的知错了，大小姐你就大人有大量吧，满足小人小小的好奇心吧！”他的样子怪可怜的。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看在你是我表哥的分上。”她把头靠在他肩上，“他是幻力森林的星主。”
“你是说——那个传说中的森林？”他激动地抓住她的手。
“是啊，是啊，你先放手，别激动。”
他自觉失态，马上放了手，吸了口气恢复平静后才示意她继续解释。
“燎能自由出入幻力森林，森林现在是由沈燎来管理的。”
“这么说，他应该知道四大家族的历史。”
“应该知道吧。”
“让他帮我找人。”他满心的希望，太好了，这真是天意。他有强烈的预感，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我会要他留意的。不过你确定吗？你又没有见过那个人，怎么就那么相信所谓的预言呢？”这不就很宿命吗？
“不，我相信的不是预言，而是我仅有的一点点记忆。”
“记忆？”她皱皱眉。没有见过面的人，哪来什么记忆？
“经常有一些画面在脑子里出现，也许是前世的记忆也说不定。”
“前世？”她就像鹦鹉，只会重复他的话。那些画面是前世？她忽然沉默了，眼前又出现了梦中的面孔。
“怎么了？”他看见她的神色不对劲。
“不……不……放手……放开我！”她忽然发疯似的乱挥着手，眼睛没有焦距。
“晓菱！”他按住她用力地摇醒她。
“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着，声音是颤抖的。
他一手抓住她乱挥的双手，一手拍她的脸，“晓菱，醒醒，是我，我是少廷。”
她慢慢静了下来，眼睛也慢慢有了焦距。“我……”
“别说话，放松，深呼吸。”见她没事了，他才放开她。吓死他，怎么突然发狂了？不过他不敢问，怕又刺激到她。
她抓过杯子，猛灌果汁，努力让自己平静心情。
他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跟他一样被一些突来的画面围绕着。只是她看到的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不会如此竭斯底里。
“廷，如果真让你找到那个人你会怎么做？”她忽然问，声音还有点哑哑的。
“我也不知道。世事很难预料，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其他得事以后再说。没有遇到的，想再多也只是自寻烦恼而已。”这些话不但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如果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子女满堂的话，他只会远远底为她祝福，而不会去打扰她。
“我累了，先睡了。”她站起来，缓缓地步上楼。
回到房间，她把自己泡再浴缸里，放任思绪乱飘。
刚才的失常早不是第一次，每每在梦中惊醒也是如此。那个哀凄的男人，那个狂怒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总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为什么她会那么伤心难过？还有那绝望的哭声是她的吗？难道真如廷所说，这就是前世的记忆？
直到阵阵凉意侵袭肌肤，她才起来穿衣，爬上床睡觉。
“相信我，只要一找到合适的人，我们就离开，去找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谁？别走……别走……她看不清楚……
“你最好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知道吗？否则？”放手，放手，她不能呼吸了……
“啊！”方晓菱惊醒！苍白的脸，还冒着冷汗。
电话铃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她仓忙地拿起电话，就听到沈燎低沉的声音，“还好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便开始抽噎起来。
瞬间，沈燎已出现在房内，二话不说抱紧哭泣中的可人儿。“发生什么事了？”她还在颤抖着。
方晓菱只是哭着，似乎想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
他轻轻顺着她的背，安慰着她激动的情绪。
“燎……”已经哭哑了声音。
“恶梦？经常如此？”
“嗯！”她的眼泪全擦在了他白色的T—shirt上。
“同一个梦？”
“不知道。”
“遇到可怕的人？”他诱导她慢慢地说出来。
“很难过，很怕，看不清楚，怎么都看不清楚，血，手全是血……”他强而有规律的心跳声，让她渐渐安心地合上了眼。“别走……陪我……”
他抱着她，知道她睡熟了，才把她平放回床上，却发现她的手紧紧地抓着的衣服不放。他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指，帮她盖好被子后，才如来时一样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相持不下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