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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惊鸿照影来 ...

  •   *有私设女主叫殷琼枝(这可是我福至心灵想出的好名字:) 无原型

      *今天强娶了白起的sp 感受到了富婆快乐

      *因为我快乐所以我更文

      (小声哔哔:小生贺康康我吧!——1.24

      又及:本来想写be的想想都要哭又去话题下面看了一圈都是he 所以我决定写两个版本吧 p1是原计划的be p2改成he嘻嘻——2.3

      写文太难了——2.5

      楔子

      住在京城长安街南市第十户人家的煦娘,从前是在皇宫大内侍奉女帝的,女帝仁厚,去岁赏了煦娘一处宅子,放她出宫。

      曾有好事者借着探望煦娘的名头来旁敲侧击的打听宫廷秘辛,都叫煦娘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

      煦娘有一个女儿,不过三四岁的模样,叫做皎皎。

      母女俩就这么慢悠悠的过着日子,倒也惬意。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煦娘一身冷汗惊醒,都会想起当初皇宫大内里那个叫做姣姣的小帝姬,和整天“姣姣姣姣”叫个不停的少年郎。

      可那些,都是过去了啊。

      *壹

      殷琼枝是当今天子唯一的孩子。

      天子是很仁厚的人,单从那胖胖的体型上便能看出来。

      对于殷琼枝这个独女他自然是百般娇宠的,当然,因为殷琼枝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天子在她学业方面也是毫不含糊,七岁便要她开蒙。

      半大的女娃娃却不乐意,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天子受不了女儿的眼泪和心疼女儿的妻子的怒火,硬生生拖到殷琼枝十岁才强令她去御书房念书。

      为了不让她寂寞,天子在王公大臣家中精挑细选了十几个与殷琼枝年纪相仿的孩子,送到宫里来让小帝姬留下几个合心意的做伴读。

      皇后虽然宠女无度,也自知殷琼枝是要继承大统的皇女,哪儿能如此随心所欲,便也就“息鼓停战”了。

      *贰

      是日,殷琼枝站在半透明的屏风内,看着屏风外头的几个孩子,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行了礼。

      她十岁之前从未有过玩伴,自己不免也有些怯生生的,盯着面前的人,道:“免礼。”

      之后便是王公贵族家的孩子们轮流上前来,小宫女煦娘在一旁念出此人名字及家室,由小帝姬决定留与不留。

      “礼部尚书长女,傅念知,年十一。”

      “吏部左侍郎次子,严江,年九岁。”

      “…………”

      “安国公长子,白起,年十三。”

      殷琼枝已挑得昏头转向,忽的瞧见这位安国公长子,正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她虽荒废了几年学业,却爱读些诗词,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一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便再想不得其他什么来。只呆呆的望着白起。

      煦娘见此情状,倒觉得小帝姬是在选皇夫而不是伴读,只觉好笑,忙低低提醒了殷琼枝一声,叫她回过神来。

      殷琼枝羞得满脸通红,咬着唇低下头轻轻开了口:“留。”

      这天之后,小帝姬就和安国公长子一起在御书房学习,而“帝姬选伴读如选皇夫”也让皇后和天子足足笑了一个月。

      *叁

      和白起上的第一堂课让殷琼枝激动了半晌,却生出许多波折来。

      她从一大清早便起床让宫女们给她梳一个好看的发髻,挑挑拣拣好半天,插了满头的珠翠,戴的久了不免沉重,又因为头一回与年纪相仿的人接触,扰的她昨晚未曾睡好,于是上课时小小的帝姬便昏昏欲睡,哪怕身边的人也没法儿让她打起精神。

      白起也是第一次见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帝姬,课也未曾听入耳,一会儿瞥一眼身旁娇软的小姑娘,一会儿茫然的望着书本。

      授课的先生是个严厉的人,余光一扫望见以手支颐打着瞌睡的小帝姬,也不顾殷琼枝是什么身份,板着脸道:“殿下请站起来。”

      殷琼枝急急忙忙别了周公,打了个冷战,立时站起身来,眨巴眨巴眼,又羞又愧,连声道歉:“先生,是我的不是……”

      先生却不管这些,拿出一根藤条,让白起伸出手来。

      白起与琼枝俱是一愣,不解其意,他刚伸出手来,先生便拿那藤条往他左手抽去,只听“啪”的一声,琼枝闭眼不敢看,再睁眼时只见白起双手已是鲜血淋漓。她心慌不已,忙对先生说:“先生勿怪罪于哥哥,是琼枝昨日贪玩睡得晚了些,今儿才会犯困,不干哥哥什么事,求先生饶我这次,我下回再不敢了的。”

      一旁服侍的小宦官也上前来与先生低声说了几句,先生到底记起眼前的小丫头是天子与皇后的心尖尖儿,挨打的那位的父亲又是手握重兵的安国公,况且有错的是殷琼枝,自己也并不是多么赞成小主人有错打伴读这种方式,便也就将此事一笔带过了。

      却说殷琼枝下了学回到自己的流光院,一脸的不乐,遣人往住在一旁的白起送了些治皮肉伤的好药膏,便一个人闷闷的坐在梨花木小凳上,煦娘端了盘糕点走来,道:“姣姣,我从小厨房拿了苏姑姑新做的荷花酥,你要不要——”

      话说了一半,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小琼枝眼圈红红,抱着胳膊望着白起所住的鸿钧斋小声的哭。

      煦娘大惊失色,放下盘子拿出罗帕给她抹眼泪:“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姣姣了么?”

      琼枝咬着嘴唇,抽抽噎噎:“煦娘,我是不是错了,我不应该让那个哥哥进到宫里来的,不然他就不会因为我犯了错被先生打了。他现在一定很讨厌我,怎么办……”

      煦娘稍稍宽了心,揉揉琼枝的脑袋,安抚道:“不会的,我听去送药的宝钿说,白公子并不曾有恼怒怨怼之色呢。姣姣若是着实过意不去,不如亲自把这荷花酥端过去,顺道跟他赔个罪?”

      琼枝有些犹疑:“这可使得?”

      她毕竟只有十岁,从未有过玩伴,自然很是珍惜这位哥哥,又自觉惹得白起不快,怕还未建立起友谊的小楼便把地基打碎了,并不因自己身为公主而觉得与他有任何的阶级之分,思来想去,琼枝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拎着裙子,小心翼翼的将那盘荷花酥端到鸿钧斋去了。

      这厢白起正拿琼枝送来的膏药抹在手上,先生也并非一味严厉不晓得变通的人,打的很有分寸,只是为了威慑他与琼枝,因此白起的手看上去鲜血淋漓,实则没有伤的多重。如今抹上药膏,便已好了大半。

      他一抬头,见到眼圈红红的小姑娘,微微愣住,忙向琼枝行礼:“参见帝姬。”

      琼枝忙扶起他,半垂眉眼,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哥哥,今儿是我的不是,平白让你替我挨了打,我,我是来跟你赔罪的。”

      白起望着眼前有些懊恼之色的小帝姬,心头一软,感受到了自母亲去世后在国公府中从未有过的温暖,也微微有些惶恐,生怕碰碎了来之不易的一点儿暖意,急忙道:“帝姬言重了,先生也未曾打的多重,实在不必让帝姬挂心如此。”

      琼枝松了口气,又冲他笑了起来:“哥哥不妨叫我姣姣便是了,”话说一半,她望着白起,眼睛滴溜溜的转,“除了煦娘,只有你可以这样叫我。”

      白起见她舒展了眉眼,不由也笑道:“好。”

      毕竟都是孩子,俩个人很快熟捻起来,琼枝端出自己带来的荷花酥,不由得脸上带着些自豪:“哥哥,你尝尝罢,这是我的小厨房里最会做糕点的苏姑姑新做的荷花酥,就当是我的赔礼了。”

      白起捻了一块吃,又香又酥,惹得他清冷的琥珀色眸子里也染上了暖暖的笑意。

      之后好多年,宫人们都记得那时,曾有两个半大的孩子的笑声,温暖了整个冰冷的皇宫。

      *肆

      一转眼五年过去,琼枝已长成了娉娉婷婷的小姑娘,俏丽的好似三春之桃。

      偌大的庭院中,花草丰茂,风色怡人,一架花树底下的凉床上,她就靠在上面闲闲的翻着书卷,光是这场景就叫人觉得像是一幅画,白起立在廊下,把玩着一把精巧的九连环,一边悄悄抬眼瞟了眼树下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嘴角不自知的上扬了一个弧度,高兴地连手中的九连环也很快迎刃而解。

      也许是过了一刻钟,琼枝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一抬眼望着把玩九连环的白起,眉眼弯弯的托着腮盯着赏心悦目的少年郎,眼睛里像是有一汪蜜糖水。

      白起将九连环重新串上,也不抬头,话里却含着笑:“姣姣看什么呢?”

      琼枝羞得脸发烫,突然想了个法子,道:“哥哥真是‘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啊。”

      这便是小丫头含着醋味儿笑他好招桃花了。白起着实觉得冤枉,除却琼枝,他见着其他人从来是不假辞色的,连笑模样也少见。一次他冷着脸还吓哭了一个小宫女。

      思及此,白起闷笑一声,忍不住侧头望她:“小促狭鬼儿。”

      琼枝见他仍是淡淡的神色,甚至稍稍有些被“冤枉”了的委屈,略有不快,拎着裙子跑到他跟前来,拉拉他的袖子,带着点讨好,笑道:“好哥哥,我再也不说那话了,你就当姣姣学业不精,用错了句子好吗。”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不禁脸红心跳:“我是想说,哥哥,”她没骨气的吞了下口水,继续说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小姑娘离他很近,白起能闻到她身上浅浅的豆蔻香气,耳垂不由自主的红了。

      他不知怎得,突然生出一鼓勇气,想把眼前的小姑娘揉到怀里疼一辈子。就着这股勇气,十八岁的少年郎将九连环塞到琼枝手里,摸摸她的脑袋,认真道:“姣姣,等着我,我去找天子提亲。”

      琼枝握着九连环的手微微发颤,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又惊又喜。

      *伍

      天子和皇后都算是看着白起长大的,女儿的心思他们也都明白,自然没有不应允的。

      于是当日一道圣旨传出宫禁,三年之后的五月二十七日,皇女与安国公长子兵部员外郎白起成婚。

      按着芷朝的婚俗规定,此中三年间,二人不得见面。

      消息传到琼枝耳中时,小姑娘欢欢喜喜,转而想到三年不得见白起,又苦着一张俏脸蛋,煦娘着急,在一旁开解她:“姣姣不如学着给自个儿做件嫁衣吧。”

      琼枝眼中一亮,又笑了起来。

      自此之后,小帝姬整天忙忙碌碌,又是请女红师傅又是描花样子,她手巧得很,又想着这是一生一次的事儿,于是做的很细,整整花了一年半的功夫才将两个人的婚服都做好。

      剩下的一年半似乎也没那么难捱,小姑娘一心想做个好娘子,做完了婚服便扎在小厨房里,跟着会做糕点的苏姑姑和善制饭菜的赵姑姑,不出半年竟出了师。

      剩下一年,她将琴棋书画都练的相当不错,就盼着她的郎君来迎娶她了。

      只是这期间,白起除了第一年托人给她带了些信和宫外的小玩意儿之外,便没了其他音讯。

      大婚前一日,琼枝眼皮直跳,她心里有些不安,好不容易才阖上了眼。

      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站在角楼上,手中拿着一个堆金积玉的红绣球,白起身着大婚应穿的状元袍,站在楼下笑盈盈的望着她,她咬了咬牙闭着眼将绣球往下一抛,再一睁眼,少年已拿住了那只绣球,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登上了角楼,冲着她眉眼弯弯:“绣球拿到了,该跟我走了。”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又想到还未和父母告别,正斟酌着词句要说话,白起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拉着她便急着要走,她心下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忽的听见煦娘喊她,那声音飘飘悠悠,十分渺远。

      琼枝猛地睁开眼,才发现竟是一个梦,她由煦娘给她擦了擦汗,问道:“什么时候了?”

      煦娘道:“卯时三刻。”

      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琼枝却听出煦娘尾音带着颤,不由疑惑道:“怎么了煦娘?”

      此时天未大亮,她瞧得不真切,待她定睛一看,煦娘眼泪涟涟,对她说:“姣姣,陛下昨儿夜里驾崩了,皇后娘娘受不住,犯了心疾,一个时辰前也薨了。”

      琼枝浑身发抖,听着煦娘徐徐说道:“……梁王不晓得怎么知道了这个消息,联合镇国大将军带着兵马朝京洛来了……”

      “……安国公是有兵权的,一个时辰前已召集好了兵马,他带了一小部分去与梁王对峙,剩下的等着新皇……也就是你来抉择。”

      琼枝渐渐听不清楚煦娘在说些什么,眼泪就像是小溪流水一般滚滚而下,朦胧见到少年奔向她,不曾顾及什么男女大防,搂着她轻轻宽慰。

      “姣姣,”少年更加高挑了些,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一宿未睡。

      “别怕,有我在。”

      白起是来向她告别的。

      琼枝心里也很明白,在白起肩头呜呜哭了一会儿后,她拿出了皇女的模样,带着哭腔对眼前的爱人,自己的臣子下了令。

      “兵部员外郎白起,我任命你为护国大将军,命你率京都军队与反贼梁王李泽言(?)交战,守住京洛。”

      她说完这话,还是搂住了眼前的少年,白起眼里也有无限的留恋不舍,他似乎是着了魔,望着琼枝身上的大红凤袍,俯下身,同她温存。

      今日,构迭十七年五月二十七,本就该是他和她的成婚吉日。

      事后,白起在小姑娘的脸上落下一吻,又亲了亲她的耳垂,他声音暗哑,低低的开了口。

      “姣姣,好姣姣,等我回来。”

      *陆

      虽说白起与叛贼打的水深火热,却也不忘远在皇宫大内的小女皇,那信是每日一封,并无其他内容,皆是“姣姣等我。”

      新皇登基总有忙不完的事,琼枝每日只睡足三个时辰,那日前线传来捷报,她高兴极了,破天荒喝了一杯甜酒,第二日却不大舒服,传来太医,竟是喜脉。

      琼枝不知是喜是忧,白起虽打了场胜仗,但梁王在幽州已多年,积攒了大量兵力,此战最终要陷入焦灼的局面。

      她叹了口气,前方的路是黑暗的,但却又好像露出了点光亮。

      *柒

      十月怀胎,说快也快,琼枝生产的那天,倒是个久未有过的艳阳天。

      几阵剧痛过去,一个皱皱巴巴的女娃娃来到了人间。

      琼枝累极了,待听见一声响亮的哭声,便睡了过去。

      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黄昏时分,煦娘守在床边,给她喂了点水,问她:“姣姣?给孩子取个名儿吧。”

      琼枝想了想,苍白的嘴微微露出一个笑。

      “就叫她,白皎。”

      皎,左边是白,白起的白。右边是姣姣的交。

      日子会变好的,会一天过的比一天敞亮。

      琼枝看到白皎时如是想到。

      *捌

      养了几天身子,琼枝给白起写了长长的一封信。

      可没等这信送出,前线却送来了一封带着护国大将军的血的信来。

      琼枝只觉得有一层雾气雾住了眼,她颤着手展开那封信,一如当年她颤着手握着九连环,目送少年前去天子面前提亲。

      如往常一般的信封,一样的杏色信纸。

      上面只有这样几行字。

      “姣姣卿卿如晤:

      别等我了。

      ——白起”

      *玖

      护国大将军白起死在了前线,在全面大捷的前一天。

      女帝悲痛,在皇宫中为大将军举行了一场葬礼。

      煦娘是在后花园的小桥边找到殷琼枝的。

      琼枝在短短几天里变得很瘦,原本合身的袄裙变得空空大大。

      见到煦娘,她木木的开了口,眼神空洞——她已流不出泪了。

      “煦娘,我真是个傻子,记得当年我头一回见到他,什么也说不出,脑子里只有那句‘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于是我在流光院边上为他建了一个鸿钧斋,鸿是惊鸿的鸿。”

      “谁知这便成了谶语,原来,那惊鸿是’伤心桥下春波绿,疑是惊鸿照影来‘啊。”

      “煦娘,烦你把皎皎带出宫去,把她养大。”

      “我只做这一件自私的事,我不想要皎皎承担这些东西了。”

      她执拗的望着煦娘。

      “求你。”

      *拾

      煦娘终归答应了她。

      她眼见白皎一天天长大,直到成婚,生子。

      白皎生下第二个孩子那年,煦娘去世了。

      弥留间,她仿佛又看到那年欢欢喜喜的小帝姬,在花下望着红了耳垂的少年。

      “姣姣想和哥哥,永远在一块儿。”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惊鸿照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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