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
一觉醒来便是三更天，白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如走马灯般在白空脑海中旋转。向君的离去，柒柒的惨死，都好似在告诉白空，她什么都护不了！
本该守夜的雪梅此时正趴在床边，紧紧皱着的眉头似乎正诉说着此刻她睡的并不安稳。白空有些口渴慢慢的起身并不想打扰了雪梅，她猜想雪梅一定是很累了，不然以她的小心谨慎的性格绝不会在此睡着。
“郡主您醒了？”白空的起身还是吵醒了雪梅，她揉了揉眼很快清醒。“郡主可是饿了？王爷吩咐小厨房为您准备了肉粥，现在可要用一些？”
可现在的白空还哪里还有心思喝粥？她睁眼闭眼间似乎都还能看到柒柒的睁着大眼望向自己的模样，是她害死了柒柒！
“郡主，柒柒福薄不能再伺候您了，但她的死与您无关可千万不要再过度自责。”见白空脸上露出自责雪梅很快猜测到她心中所思，此刻雪梅能做的不过是安慰。“王爷都说了他是不信您会害王妃和小公子的，郡主放心吧...一切都还有王爷在呢。”
向绝...白空似想起什么顾不得穿鞋慌忙跑下床去。
我要去见王爷！白空扯过一把日常放在桌上的纸，拿起半干的笔胡乱写道。
“郡主！王爷此刻正在前书房议事，您现在过去恐怕不太合适。”雪梅一把拉回心急的白空，“让奴婢先为您沐浴更衣可好？再喝上一碗暖暖的粥打起了精神再去见王爷岂不更好？”
白空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还穿着今日未换下的衣裳，上头还带着污渍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想到向绝的洁癖白空最终点了点头，由着雪梅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
* * *
“属下已查明那香囊内的毒香确实是郡主院里丫环动的手脚，属下已派人盯梢若是她想销毁证据也可当场捉拿人赃并获。”说话的同样是一全身漆黑的男子，寒夜被派了出去寻百草仙人于是向绝的身边便换了寒鸣跟随。
“你说...”向绝略微迟疑片刻，“这小丫头的院内事是否让她自己处理的好？”今日这场闹剧向绝从头至尾都看在眼底，谁让谁做了什么他全然心知肚明。
“王爷，那人到底是个祸害放在郡主身边您可安心？”寒鸣不似寒夜那样冷漠，话语间还是带了几分担忧，但这份担忧并非正对白空。
向绝稍加思索不答反问，“你认为如何是好？”
“属下以为还是加派一人跟着郡主更为妥当。”听寒鸣这么说可绝非是因为担心白空安危，而是他知晓在向绝的计划中白空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显然向绝也正有此意可他又与寒鸣所想不同，并非全为自己计划，似乎担心白空的安危占据了头一份。“寒夜班里可有妥当人选？”
寒夜班最初便是向绝为寒夜所创，日积月累竟也多达百人。同以往的死侍不同，寒夜班的人撇开效忠向绝外，也不过是各有所长的普通人。
“王爷您手下宫字丫环不好？寒夜班的那几个丫头给了郡主未免可惜。”寒夜班中又哪里有正经服侍人的丫环？各个相貌出众忠心耿耿不说更是全都习武出身，不用在笼络朝中大臣岂非可惜？
“你也敢说。”向绝重重放下手中杯，“那吃里扒外的又何不是宫字丫环？到底不是寒夜班出身这才放出去不过半年便叫人拉拢了去！”就好比白空身旁的柒柒和娥画，原本都是在向绝书房内伺候的宫字丫环。
“若非还有雪梅和那黑丫头，今日本王的郡主可就要被人拉出去杖毙了！”向绝难得这样生气，面色语气虽未变化，可周身气压低至就连寒鸣这样的老手都忍不住微微打颤。
他突然想起上一次向绝这样生气还是因为他没有坐上那个位置。
“本王记得寒夜班里还有一相貌平平，性情木讷的孩子，就将她送去郡主身旁罢。”向绝所指那相貌平平，性格性情木讷的孩子可是整个寒夜班身手最好的孩子。
寒鸣有点肉疼，这孩子是他和寒夜都狠最看重的一个，将来可是有大用处...但看向绝这般恼火他不敢再多言，只道了声告退回去着手准备。
* * *
白空来到向绝外书房时，向绝已经褪了火气正安静的看着书。白空冲进书房见到向绝并未往常那般行礼请安而是扑的一声跪在向绝面前一言不发。
“这是作何？”向绝放下手中书本挥手屏退身边伺候的丫环，唯独留下白空同雪梅二人，“有何想说？”
是侧妃！是她拉拢了王爷的人。
递上字时白空能感受到自己的小心脏在剧烈颤抖
在来之前白空同雪梅两人一阵商讨，这倾空内院能入者不过几人，能贴身伺候白空者更是只有这几人。排去雪梅妮子，那只剩下柒柒同娥画二人。
“禀王爷的话郡主命奴婢细细查过柒柒房间，在一暗格之中发现若干首饰。其中这一发簪奴婢曾只在王妃身上见过，而这一些金锭标识更是王妃常用的银庄所有。”雪梅打开手中荷包，一一将里头物件摆放给向绝看。
“如此看来柒柒是受王妃指使陷害自己？”向绝好笑。
“可这荷包并非柒柒所有，您看这料子看似中规中矩于寻常布料无异可实则不然。奴婢记得这分明是去年夏季王府上下统一配发给二等丫环的缎子。”雪梅被向绝重视其中不可忽视的一点就是雪梅天生有过目不忘之能。
“柒柒在服侍郡主前曾是在王爷您书房伺候的，虽无品无阶但吃穿用度都是比照一等丫环发放的。王府之中规矩严格以柒柒的性子也断然不会接受二等丫环所赠送的布料，故此...雪梅代君主求王爷明鉴还柒柒一个清白，柒柒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王爷，莫不是您以为王妃有此等心机以我来设计自己？
“你这是，要同本王生分了？”白空一笔一句王爷让向绝心中不是滋味。
向绝知道向来白空收拢人心的前提便是自己先付出真心，这些个月她也待身旁丫环如姐妹一般，失去一个柒柒可能还会再失去一个这叫白空有些不好受。
“可是气本王不早插手此事？”向绝示意雪梅退下，书房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二人。
王爷，是您先同意留下王妃腹中孩子，也是您亲口放权给王妃的。那是您的孩子，是您的亲骨肉啊！您可以待我如己出又为何容不下王妃的孩子？小君也是您的亲骨肉，白空也曾听闻过您当初是多么的宠爱他...
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收也收不回。
“空儿，你不懂。”这是向绝第一次这么称呼白空，语气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时局不稳，胡媚儿还不是时候生下孩子...她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生下儿子你可懂？”
您有您的宏图大计，白空作为您的义女不懂也不愿懂。可到底您作为王爷也不该出尔反尔！既然默许了白空护着的孩子又何必上演这样一出大戏？小君才只有四岁，他平日里很乖很听话。可，听太医言他是腹痛...硬生生疼死的啊！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您可真真是狠的下心来！您将来可是也会这么对白空？
整件事在白空心中已有轮廓，她知道这事无关向绝，而向绝也确实只袖手旁观而已。
但是白空悲伤之余更多心寒，她还以为向绝只是面冷心热，却不想这一错误的想法害惨了无辜的小君与柒柒。
“本王痛失爱子何不心如刀割？此事本王也定是查出幕后黑手的。”
但此事难道还不明了？柒柒的零嘴，白空的香囊，这一切除了娥画又谁还能做的到？白空身上香囊是柒柒亲手佩戴不错，可当日香囊正是娥画交给柒柒的！白空小厨房吃食向来都由她二人负责，当日提盒也只经她二人之手！
况且...娥画今日来时身上多了不少新首饰。不论那丁香耳坠还是牡丹手环都是些不仔细辨认不出的精品。
是，白空许是拿不出证据，可雪梅的记性王爷您如何不知？娥画今日手腕所佩戴的玉环同我刚入王府那日侧妃佩戴的一致！王爷您是真要包庇侧妃一世？娥画柒柒可都是您安排在白空身边的人啊！
白空很巧妙的着重点出了最后一句，这两丫环都是向绝安排在白空身边的人，侧妃若想对付王妃又或者白空还都无妨，但她动了向绝的人。
这么一来可就真说不清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了。
白空的神情有些愤怒，写字的手也被气到微微颤抖。向绝一把抓过她的小手，毛笔掉落在地上染出一片墨渍。
“你可知你现今神色正如侧妃看王妃时一般凶恶？但作为父亲本王可以原谅你的年幼无知。乔白空啊乔白空，你当你是何人？本王待你又如何不好？你想要的本王都给你，可问问你的心，你究竟拿本王当作了什么？”
白空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向绝对白空的好并非无理由的，说到底白空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向绝想给白空体面，于是白空成为了高人一等的郡主。
可若是向绝不想...不论是白空还是远在天边的白娇可不都被他拿捏在手中？
挫折感迎面而来，当了几天郡主叫了几声父王。白空这是还真拿当向绝当做父亲了？无力的垂下眼眸。
是女儿胡闹了，还请父王责罚。
看眼前小人从高傲的神情到落寞的眼神，向绝心中也不好受。他自认是将白空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来疼。
“你不该为了一个下人，为了一个庶子这样顶撞本王。”向绝松开了白空的手，又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脸，“你说的没错，本王也有不对的地方。既然本王有言在先，也确实不该失言。好在王妃的孩子也并无大碍，本王就罚你照顾王妃直到她平安产下孩子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