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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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景文不知道多少次倒在血泊之中，周围尽是成堆的尸体，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觉得鼻腔和嘴里满是血腥味，那是个黄昏，两军交战，两败俱伤，尸横遍野，黄昏的霞光将天边染成了血红色，就像这大地，他的头顶传来了秃鹫的嘶鸣，它们觅食的时间到了，在空中盘旋了一会落在了离景文不远的一具尸体上，他的耳边传来了若隐若现的曲声，《塞上曲》那是他第一次凯旋归来的时候为他作的。
景文时常在想若自己一开始没有招惹白瑞泽，他会不会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潇洒王爷，而他会不会是一个寄情山水的文人雅士。景文想着轻蔑的一笑，果然他还是恨他的，可是更多的是对他的爱意，这种矛盾的情感在他许多次出征沙场满身负伤时让他坚持住活了下来。
“为何我每次凯旋你都只穿白衣相迎，我还从未见过你红衣的样子。”
脑海里只有那个人始终维扬着的嘴唇“我怕红衣相迎万一殿下战死沙场还得再换白衣实在麻烦，再者，我以为红衣本是大喜之日穿的东西，我这一辈子只会穿一次红衣，只会给那一个人。”
他记不清白瑞泽当时的眼神了，但是在他意识逐渐迷糊时这句话却让他突然清醒了些许：我不能死，我要或者，我要看着他红衣赤服的样子......
第一章
“又是一场恶战啊。”
“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穿过热闹繁华的街市，两个衣着不凡的男子走进了一间茶馆，吩咐着小二点了一壶茶几盘点心，此时茶馆里的先生正说着书，讲着边疆的战事，两人就着靠近说书先生的位置坐下，旁桌的两个文人讨论的声音便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大哥，前线的战事现在这么吃紧吗。”景文身着着一袭黑衣低声问着身旁的大皇子景熙。
“听闻这次淮城边境与外族作战，朝廷派遣的10万兵队基本上半数以上折在了那里，淮城一战一打便是7日，虽然淮城最后是守下了，可是也已然成了一座死城。”景熙打开折扇遮住下脸凑到景文的耳边“父皇这次派遣的是白家白鸿将军，白鸿将军领命那一刻就同父皇签下了生死令，如若守不住淮城，要不战死沙场，要不就让部下提着自己的首级回来面见父皇。”
“我记得那个白鸿不是......”
“是今年刚入殿的武状元，白老将军教子有方啊，今年的两个状元都是自家两个儿子的。”
“可是白鸿不是今年才入殿的武状元吗，父王怎么会派他前去，且不说从未真正上过战场就与你我同等大的年纪派他前去也实属不妥，父王怎会如此儿戏，那满朝的文武大臣就没有反对过吗。”
“怎么没人反对，白老将军更是心急，直接在朝堂上请命让父皇让他代子出征，但是右丞相孙大人非说白老将军已然年老，淮城乃是我国与外族的边界分境是兵布要地，不能单此大任，白鸿将军年纪虽小，但确实入殿武状元，又得白老将军悉心教导多年，白老将军应该也教导了自己的儿子如何领兵打仗，是应该出去历练一番。”
“什么历练，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那个孙丞相就是看不惯白老将军两个儿子拿了两个状元，想找个理由把白老将军的势力压一筹罢了，从前年左丞相申代的案子之后，不知道他给父王进言了什么，父王一直没有再立左相一职，文官大多偏向孙丞相，武官却设立三位大将军总管兵权。”景文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随手捻了一块糕点丢进嘴里。
“让你平时多跟着我们一起上朝你不听，一天就知道玩，这点都不懂吗，”景熙用自己的折扇轻敲了一下景文的头，看着自己弟弟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国家的建立最初都是从武力开始的，原来太爷爷建国就是从一个小族部落起来的，靠着的就是兵马一步一步打下来的江山，所以兵权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最重要的，所以父王把兵权三分大将军是为了让他们相互牵制，同时保证自己手上的兵权多余三个大将军任何一个人的兵力，孙丞相虽然看起来权利很大，其实父王并没有给他兵权，也就是说他的权利虽然大可是就算有异心也没法起兵造反，同时还是继续帮父王压制住武官。”
“父王这心思还真是精细啊。”
“你以为父王和你一样吗，一天除了吃就是玩，一点书都不读。”说着景熙又打了景文的额头一下。
“哥，你也别老教训我，我要是不这样，怎么对得起我这张脸啊。”景文摸摸额头笑嘻嘻的说。
“说起来，淮城一战也有好几日了，白鸿将军也快要回城了吧。”景熙也喝了一口自己的茶，台上的说书先生还在涛涛不绝的讲着。
景文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的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哥，今年的两个状元都是在白家，那除了白鸿以外还有一个......”
“文状元吗，那是白老将军的幼子，白瑞泽。”文熙顿了顿笑了起来“他倒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厉害？”景文有些不解。
“这个人只能你自己见过才知道，怎么样明日要同我去上朝吗？”
“切，大哥还不是想骗我去。最讨厌看到那些老古董了，老是拿一些古文引用说一大堆话，结果有用的就半句而已。”景文还模仿起了那些官员上奏时的样子和腔调。
两人正在茶馆里说说笑笑，外面的人却开始往城门处跑去，人群中还是不是传出“白将军回来的声音。”
“白鸿将军回来了？”景文看着景熙又反问了一句。
“看来是的，走我们也跟着去看看。”说罢两人起身准备离开茶馆。
小二见状也追了上去，景文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丢到小二手中，便没入了人群。
城门口
白家一家老小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白老将军站的笔直，一身兵甲，右身侧挎着一柄剑，手紧紧握着剑柄，目光坚毅地盯着前方白瑞泽站在父亲左侧，一袭白衣，没有任何一点的装饰，白母在右侧与白父不同的是，她满脸焦急，双手紧紧握着，是不是向远方张望着看看有没有儿子的踪迹。
他们的身后还站着许多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征战回来的亲人，城门口排起了一排排红色的幡，绵延了数百米，除了白瑞泽和白老将军所有人都是一袭红衣，红透了整面城墙。
“我的儿呀怎么还没回来呀。”白母嘴里是不是碎碎念着，到后来多了些许哭腔。
“夫人不要急，刚才快使已经来报了，鸿儿应该很快就能到，从淮城到帝都路途遥远，马匹没日没夜的奔波会很劳累的，耐心等一等吧。”
又过了一些时辰，远处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骑在马背上向着城门口跑来，不一会的功夫便来到了白老将军面前，马背上的人翻下马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白大将军，白将军正在后面，只不过马匹比较劳累行进缓慢，便让我来通报一声，希望将军夫人莫要着急。”
“好，好。”白母听了赶紧回答“不急，我们不急。”说罢便来到白瑞泽的身边，白瑞泽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母亲，大哥已经快要回来了。”白母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渐渐的远方传来了马蹄声，越近声音也越大，人影渐渐出现并且多了起来，知道那帅旗被众人看清，白大将军中气十足的喊道“壮士归，响号。”
一阵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起，归迎着胜利的回归，身后的人已经有些开始轻轻的抽泣，不过哭声都被号角声淹没。
白鸿骑着马来到白父面前的时候，白瑞泽才发现兄长的左手衣袖空了，袖子在风中摇晃，一旁的白母早已泣不成声，白瑞泽也觉得自己的鼻子里有意思酸楚，白鸿下马跪拜了父母。
“鸿儿拜见父亲，母亲。”
白父还未说话，白母已经冲了上去，把儿子扶了起来，拿着袖口一直在儿子脸上轻轻擦拭着，边哭边说“鸿儿啊，你都瘦了，脸上还那么多伤......”
“兄长，你的手......”白瑞泽上前，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也免不了眼眶微微泛红。
“嗯，打仗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砍断了，不过还好，一根胳膊换了一条命我也是福气好，还好我不用左手吃饭。”白鸿的语气倒像是无所谓一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母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这是许久不开口的白父说话了“不愧是我白家的好儿子，守住了淮城。”
“多谢父亲夸奖。”
“父亲，这城门口风大，我们回家再说吧，母亲受不得风吹太久，今天都站这么久了，而且兄长回来肯定很劳累。”白瑞泽在一旁提醒道。
“好好，回家，我们回家再说。”白父拍了拍白鸿的肩膀，领着家人走进城门，原来身后的人都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留着还在城门口的人与回来的家人温存。
走进城里，百姓都簇拥在街道两边，看着骑在马背上的白鸿叫着大英雄，景文和景熙被挤在人群中动弹不得，挣扎了好久才挤进一个小巷子里。
“大哥，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挤不进去啊。”景文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那就直接去白大将军家探望吧，不过我们得小心一点，不要被那些官场上的人发现，不然自己给自己惹麻烦。”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