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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吃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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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陈文颀回到宫里,陶甘棠已服下药,醒了过来,待瞧见陈文颀一脸担忧的快步走来,陶甘棠虽疼痛难忍,仍是投以一个笑“太妃娘娘同我说你送阿峤回家了,只是太妃娘娘休息的真早,我一个人好生乏味。”
陶甘棠有意引着话题,心中未免有些紧张陈文颀会问及自己会武这一事,白款冬这身子,怎么瞧都是个柔柔弱弱抱着琴都费劲的人儿。
陈文颀坐在床边,烛火明明灭灭的,将他的脸在床幔上勾勒出极为分明的曲线,骨骼分明的手端起一旁伺候的宫女递上来的药,一边耐心的搅着药,一边轻声道“你是不安分的。”
陶甘棠眨巴着眼睛,佯装生气的模样,樱唇微翘“这些宫女姐姐们都可闷了,我同她们说再多也不睬我。”
陈文颀舀着一勺药,递到她嘴边,想堵上她的嘴,她的唇明艳艳的,瞧着就挺好吃的样子。
“喝了药,我同你说。”
床上的人听言,也不再言语,一口一口的喝下药,喝完了之后一脸委屈的模样盯着陈文颀“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陈文颀眉头一皱,凤眸微睨,瞧向一旁的宫女,那宫女被这一瞧,忙不及跪下,声音发抖道“奴婢什么都不知。”
陶甘棠不解的看向陈文颀,又看向宫女,心中有几分迷茫。“我若不是快要死了,你怎的待我这般好。”
听言,陈文颀才微微宽心,好在她还未知道这事,这毒自己一定会帮她治好,只是在这之前还是让她这般无忧无虑着吧。
“你以后会是我的妻,我不待你好,你若同旁的跑了,我可怎么办?”
陶甘棠瞧着陈文颀一本正经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鬓角的碎发都轻轻的晃着,整个人显得生动极了。“我若同旁的跑了,我这就是抗旨不尊。”说到此处,声音压低了些许,整个人半个身子向陈文颀靠近了点,嘴唇一张一合的在他耳边道“会被杀头的。”
陈文颀的耳朵传来一股热流,涌向大脑,因她刚喝完药,还带有一些草药的气味,也不知太医开的什么药,竟一点都不发苦,还分外的沁人。陈文颀听得此言,心中突然有些发涩,若是自己同她的姻缘,她也是因此惧着的呢。
陶甘棠见他听了自己的话有些愣神,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思忖再三道“不过,饶是不会被杀头,我也不跑,旁人哪有你半分好。”床边坐着的人眼中像被点亮了一般,唇边的笑意兜都兜不住,自己纵使名声再好,父皇也未曾青睐半分,不过自己也并不在意,只是为何她这番话却让自己觉得心中仿佛有只调皮的猫儿在挠来挠去,急着出去同自己的金丝雀玩闹一番似的。
“我不会让你再出事了。”
陶甘棠身上的疼痛愈发强烈,嘴唇越抿越紧,听得陈文颀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有些感慨,自己向来不怕出事的,从前自己的命是父亲从阎王那儿偷来的,如今自己的命是偷着别人的命在活,若是可以,便让所有的苦都给自己吃,事都替他们挡着,反正自己命硬。
“你别说,这伤还真挺疼的。”说罢,陈文颀就瞧着陶甘棠双眼阖上,半个身子瘫软下来,陈文颀忙探出手抚上她的额头,烫的吓人,轻声唤了几下她,也不见回应。只得将陶甘棠放平,嘱咐宫女好生看护,陈文颀抹了抹眉心,腾的一下站起了身向外赶,她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没有化脓,但是身子这般发烫,应该就是那血涸散了。
暮古瞧着陈文颀步伐凌厉,忙低头跟上“王爷,刺客交代说是恭大人派来的。”说完只听得前面传来一声冷笑,靛蓝长袍上还沾有已经干涸的血渍,王爷今日里瞧起来分外不同,整个人在黑夜里更像个索命的罗刹。
“恭季惟,六弟那小妾的表哥。”
“是。”自家王爷过目不忘,自己向来是钦佩的,不过就算事事如明镜一般清楚,也只得隐忍不发,自己纵使不解,也无可奈何,王爷无心争权夺势,那自己也只要保护好王爷就好。
“我听闻,恭季惟的小儿前些日子在六博坊生了事。”陈文颀突然停下了步子,头微斜,月光洒在他的半边脸上,眼中明晃晃的杀意,暮古只觉浑身一冷,旋即回过了神,低头不敢直视陈文颀。“小的明白。”心中却也有几分庆幸,自家王爷终于决定动手了。
陈文颀继续向前走,眼神愈发狠戾,若说是六弟拿得禁药来这般害自己,自己断是不信,那厮绝不计蠢笨如斯,涂抹刀剑之上刺杀自己,自己的身手他是清楚的,与其如此大费周章,不如直接下毒来的简单,况且,六弟向来心机颇深,不轻信他人,假恭季惟之手来害自己,不像他会做的事,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