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匿名火红色

2、殊瑟，我是你的什么

　　季舒的把车子停在老宅门前，没有招呼殊瑟，而是径直下车走了出去。
　　听见开车门的声音，殊瑟才堪堪从昏沉里挣脱些许清醒，隔着车窗抬头望着熟悉的建筑物，抿唇也不知是回忆到了什么，在车里待了好一会儿才走了下来。
　　季舒早就走进屋里去了，许是知道殊瑟没有赶上而特意给她留了门，殊瑟看着留了一条缝隙的门有些微怔，默然走了进去后还下意识地往客厅的方向望了望。
　　“爸妈早就搬出去了，你不用拘谨。”
　　季舒靠着厨房，手里端着一杯水静静地喝，望着殊瑟如临大敌的模样，嘴角浅浅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心底的小心思直接被拍到明面上，殊瑟还是忍不住有些脸上泛红，干咳两声企图转移话题。
　　“夏阿姨呢？”
　　“走了。”
　　季舒神色平静，“你离开以后没多久她就生了重病，辞职去外省治疗了。”
　　夏阿姨... ... 生病了？
　　心跳蓦然一紧，殊瑟默然垂下眼睑，思及当时夏阿姨对她的照顾，仿若有异样的情绪千丝万缕地缠绕心口，攥得心脏生疼。
　　“说罢，让我回来是有什么事？”
　　故意撇开此事不谈，殊瑟侧过脸错开季舒的视线，定定地望着摆在阳台的吊兰。
　　“夏阿姨生了病你也不担心么？”
　　可季舒却步步相逼，“她去哪治疗了你问也不问一声。”
　　“我自己会回去联系她。”
　　殊瑟被季舒的咄咄相逼弄得有些狼狈不堪。
　　“殊瑟，你太冷漠了。”
　　季舒放下杯子一步一步的靠近面无表情的殊瑟，如墨一般的瞳孔也愈发的深邃。
　　“还是说，你殊瑟本来就是个冷血的人，连对你好的人你也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我差点忘了。”
　　在殊瑟面前站定，季舒微挑眉梢，突然毫无预警地弯下腰来凑到殊瑟的眼前，“你不是冷血，你是懦弱。”
　　“明明心里恨爸妈利用你当成活的骨髓库，恨我利用你的骨髓活下来，你恨我们，想要报复。”
　　“以前不是做得挺好的么？”
　　“为什么不继续报复了？不敢了么？”
　　一字一句的平淡话语，落在殊瑟耳里却又宛如魔咒，令殊瑟霎那间便红了眼眶。
　　“季舒，你他妈是疯了么！”
　　狠狠推开挡在身前的胸膛，殊瑟血红了双眼，身体不住地颤抖。
　　捂在黑暗泥泞里的伤口再度被血淋淋地撕扯在阳光下，剐肉剔骨大抵也就是这般的疼。
　　“我怎会不恨！我恨不得从未被你们一家收养！”
　　“从我有记忆起她们就不停的告诉我要回报养育之恩，我不争不抢，努力成为她们喜欢的样子，可结果呢，我得到的是什么？”
　　“所谓的亲情是假的，所谓的一家人也是假的，你父母收养我，不就是因为我的骨髓正好与你相配，可以救你的命么？”
　　淋漓的伤口往外渗着鲜红的血，殊瑟至此终是惨然一笑，“整整大学四年我没用你们的一分钱，学费也是我自己暑假打工挣的，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用我的骨髓还了。”
　　“如今我想放过自己，原谅过去，就这样我还有错么？”
　　一室气氛陡然安静。
　　“殊瑟，这才是你的心里话罢。”
　　季舒垂下眼睑掩去翻涌的心绪，过了许久才哑声开口，“所以你才看不见别人对你的好，所以你才想要逃离。”
　　“可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想走就走。”
　　说罢，季舒缓缓抬起白到看不见血色的修长双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拉过领口将后颈露了出来。
　　“... ...还记得我成年的那一夜么？”
　　殊瑟一瞬不瞬地盯着季舒的动作，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倏然惨白。
　　“那一夜你标记了我，你还记得么？”
　　季舒一边说着，目光深深望进殊瑟的瞳孔之中，有墨色在季舒的眼底疯狂翻涌。
　　“... ...如今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清淡而又独特的香气缓缓在逼仄的空气里蔓延，殊瑟在震惊中渐渐回过神，闻到气息后下意识鼻尖微动。
　　等等！
　　殊瑟瞳孔微缩，蓦然震惊抬眸。
　　这气息，即便已有四年没有嗅过，但她这辈子也不会忘。
　　“你... ...”
　　“当初是你非要闯进我的生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季舒将脱下的衬衫随意扔在了沙发上，上前几步捧起殊瑟的面庞，在其唇角落下轻柔一吻，“殊瑟，你把我当成什么？”

作者有话说

　　居然有评论啦，开心！在下在此给各位表演一个后空翻表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