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95、33、退与进

　　宝冢歌剧团稽古楼五层宙组会议室内，召开了一场临时的会议，参加会议的人，是三位管理者和四位生徒干部，会场气氛异常压抑——带着火药味的压抑，组长出云绫紧锁眉头，连一向活泼的副组长寿司也不敢多言，
　　“北野桑，宝大剧场的演出，总算还算顺利的结束了，您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保证这出烂剧的上座率维持在80%，希望……”和央扫了眼角田泰久：“希望，下次挑选剧目的时候，能有人为这样的失误承担责任。”
　　“和桑，我知道这次让你为难了，可是一年的剧目总归是有限的，很难有挑选空间，请和桑多多体谅！”北野靖面带歉意。
　　“和桑，剧团毕竟不是宙组的剧团！”一旁的角田泰久主动出声，和央转过身，紧盯着这个屡屡与自己失和的人。
　　角田泰久接着解释说：“每年年末，剧作家们上交一年的成果，理事会召集我们，当然还有其他各组管理者、熟悉各组特性的演出家，一起商讨次年的剧本分配，剧本是进行大剧场还是小剧场、要投入大制作还是一般制作，都会在那次为期数天的会议中商讨出来。理事们会根据各组情况，更直接地说吧，会根据每个组重要番位生徒的情况，平衡地分配剧本，剧本质量的确是良莠不齐，没有哪一个组会独占所有的优质资源。和央桑，我还记得你在上一部大剧中的意气风发，那时，可没什么人提到，这是因为剧本优质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的演出受欢迎，全是因为剧本好么？”火药的引线已被点燃。
　　北野靖连连摆着手，想分散些注意，角田泰久却似乎毫不以为意：“我只是想说，一出剧目受到负面评价，就算剧本本身是主要原因，但若是参演者也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将所有责任推给与他共同承担的队友身上，这样而积攒出来的负面情绪，才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
　　和央双手撑桌，冷笑着看向角田泰久：“角田桑，你……算是能与我共同承担的队友么？”
　　角田泰久回视着她：“和桑，我会在下期《歌剧》上公开发文致歉，为此次选择了这样一出平庸的剧本，还有低水平的制作，做出道歉，杂志会在东京公演之前全面发售。”
　　北野靖扶了扶眼镜，看了看角田泰久，西尾雅彦仍是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和央把头转向一边，坐回原位。一旁的花总真理笑着开口说：“角田桑，做为主要参演者，我们对票房收入责无旁贷，这出剧目，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不过，若是可以稍作改动，还是有不少亮点存在的。我想……您发文道歉，未免太过严重了……”
　　和央瞥了一眼花总真理。
　　角田泰久摆摆手说：“花总桑客气了，我的确为没能给观众奉上精彩剧目感到遗憾，发文道歉是最起码要去做的事。”
　　花总真理只好点了点头说：“角田桑，我们去了东京后也一定会更努力的号召粉丝，我想我们一定可以一起解决这次困难。”
　　火药味勉强散去，两边无话，四位生徒干部先行离去。
　　“唉！”北野靖摘下眼镜，趴到了会议桌上：“真是头疼啊！我老了，不想再惹这些麻烦了。”
　　“得意时，便鼻孔冲天，失意时，便四处抱怨，咱们这位TOP，的确是个大麻烦。”西尾雅彦顺着老上级的话说。
　　角田泰久凑近些说：“西尾桑这么善于总结，刚才怎么不说。”
　　“你……”
　　“哎呀，够了！”北野靖一拍桌子，冲着角田泰久：“我的麻烦，不仅是说这位和央桑，角田老弟，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和她言语顶撞。”
　　“就……就是，咱们的TOP，现在可是人气很高呢！得罪她，对咱们没什么好处！”西尾雅彦迅速转了风向。
　　看着无奈的北野靖，角田泰久忍不住笑了起来：“北野桑，我与她顶撞，也是为了咱们宙组的团结啊，我一个人堵住枪眼，吸引火力，总比被多点开花强吧。”
　　“你……唉，真拿你没有办法！”北野靖被气得笑了出来。
　　“什……什么多点开花？”一边的西尾雅彦有些摸不着头脑。
　　“西尾桑，你负责组内行政事务，希望你多注意宙组组员的动向，噢，不是指行动动向，而是指心理动向啊。”角田泰久提醒着自己的同僚。
　　“嗯？”
　　“宙组的TOP，眼瞅着已经与二番闹翻，你难道感觉不出来么？难怪你总是要问‘为什么老婆又跟自己生气’！”
　　“你是说，和央与水夏希……”西尾雅彦来回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最后把目光定在北野靖身上。
　　北野靖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也有所听闻，可是，咱们刚刚确定了水夏希宙组二番的身份。”
　　“这点，倒是好办，理事会现在要求各组二番换组特出，演完下一出《晴天霹雳》，两人短时间估计是很难碰面了。”
　　北野靖点了点头。
　　“不过，水夏希在宙组是呆不住啦！”角田泰久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以，二月份组替过来的大和悠河……”西尾雅彦话说到一半，便收住了，望向角田泰久。
　　角田泰久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西尾雅彦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噢……这样啊，希望她能与这位难伺候的TOP相配一些。”
　　角田泰久微微冷笑。
　　“那个，西尾桑，你去联系一下宙组去东京的诸事安排吧。”
　　西尾雅彦应了声‘是’，规矩地退出了会议室。
　　北野靖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说说吧，引入大和……能有用么？”
　　“至少不会像水夏希那样的结果。”角田泰久开口说完，抿了口凉茶：“北野桑，您难道还没看明白么，咱们努力想找个相配的二番，这根本是无法实现的了，和央性情起伏难定，就如西尾刚才总结的那样，除了花总真理能忍受她的脾气，做到二番位置的生徒，哪有人愿意受她的气。”
　　“所以你这次，根本不是为她找个相配的二番？”
　　角田泰久点了点头，接着说：“北野桑，与其困在那个解决不了的问题里，不如换个思路。
　　大和悠河被称做‘天海佑希的再来’，81期的她初时一路顺风顺水，饱受重用，难免年少轻狂，正好，让咱们这位TOP给她加以磨砺；更重要的一点，咱们必须要让和央明白，在她之后，剧团从不乏光芒万丈的待升之星。”
　　北野靖点了点头：“泰久真是深刻领悟了小林桑关于‘平衡’的理论。”
　　“咱们陆续组替的水夏希、彩乃、大和，甚至是计划中的的初风绿，都是想要追求某种平衡啊。”
　　“唉，说到彩乃，泰久……若是我们过于逼迫花总让位，会不会弄得个像星组那样的结果。”北野靖见角田泰久沉思不答，接着说：“真没想到，剧团首次出现了‘娘役TOP提出退团，TOP硬是要跟退’的情况。”
　　“这是福岛桑他们，忽略了渚明与香寿两位之间的感情。义气相投，早就不是男性独有的特征了。现在，倒是要感谢新专科制度，突然空出的TOP位，很快就可以找到人顶上。”
　　北野靖点了点头：“所以，你最近才很少提更换娘役TOP的事么？”
　　“那倒不是，和央……可不是香寿，花总，亦非渚明。我不再多提，是因为她的存在，对宙组越来越重要，不再是可以轻易换掉的了。彩乃……算是被我耽误了，若是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大力推荐她。”
　　“你也不必这样自责，娘役想成为TOP，机遇远比能力重要。”
　　角田泰久微微苦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