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8、７、高中时代――第一年的准备（四）目标博多座

　　不知不觉，一个学期结束了。
　　英伦子和姐姐分开快半个月了，姐姐被父亲千北健太郎带回农场。一开始，英伦子以为只是去两三天，所以不被要求必须去农场的她选择宅在市里的家中，没想到姐姐这一离开，竟是要整个假期都呆在农场。她不敢在父亲面前反悔，便真天天窝在家里。‘没有姐姐的日子，好无聊啊！’成了她天天念叨给妈妈惠美子的话。
　　这天晚上，千北父女俩居然回到市里的家中。千北健太郎看上去不太高兴，跟在他后面的麻伦子脸色也不是很好。两个人收拾妥当，来到客厅里，一家人除了小弟已然入睡，都围坐在一起。惠美子先开口问：“孩子他爸，发生什么事嘛？”
　　健太郎看了眼麻伦子：“明天是麻伦子的生日，本来我想着把你们三个也接到农场，一家人聚在一起放松一下。可是，不知道麻伦子怎么想的，居然跟我说要请几天假，买了一个人去福冈的车票。”说完示意要麻伦子解释，惠美子和英伦子也感到奇怪，一起转向麻伦子，晒得终于黑了点的麻伦子抬起头，冲着健太郎说：“爸爸，我十八号那天要请一天假去福冈，当天晚上就会回来。”
　　惠美子‘唉呀’一声，说：“你的生日当然要家人陪你一起了。你一个人跑去福冈做什么？难道你要一个人过生日。”
　　麻伦子摇摇头，转身面对惠美子说：“不是想要一个人过生日，只是……十八号那天恰好去福冈有事而已，正好碰上生日那天。我的生日……今年就不要大家陪着一起过了。”
　　惠美子一脸担心：“那你总要告诉我们为什么非要跑到福冈吧！前些日子，我参加妈妈会，听说最近流行见网友，麻伦子你该不会约了什么人在福冈吧！”惠美子瞬间脑补出麻伦子见网友遇害等各种不测的场景，满脸惊恐。
　　英伦子心里清楚姐姐应该不会是因为这种事非要去福冈，但具体什么原因，她却也是想不明白。
　　健太郎想着麻伦子天天在自己眼皮里下忙碌农场事务，一向规规矩矩，虽然只有一次，他看到麻伦子居然没打招呼便和自己的弟弟健次郎在乡下的一个饭馆里吃饭，让他有些郁闷，但叔侄一起吃饭也是正常行为，应该不会有所谓‘见网友’的事吧！只是被惠美子一提，健太郎也不禁狐疑起来。
　　麻伦子为妈妈的脑洞所震惊，想着再不解释，恐怕她越想越歪，忙开口说：“当然不是啦，只是……只是去福冈市那里的一个剧院看一场舞台剧演出而已。”她犹豫一下，终是没说出‘宝冢’二字。
　　她这么一说，英伦子立时反应过来，眼珠转了转。
　　千北夫妇都有些迟疑，不过紧张的气氛倒是缓解了许多，惠美子一听只是看舞台剧，心下稍安定些：“是九州剧团的巡演么？那也不必非要去福冈看啊，他们也会来佐世保的。”九州剧团是九州地区的一个公立剧团，常在九州范围作一些比较贴近大众的舞台巡演。
　　麻伦子显然不了解九州剧团的存在，微微愣了一下，英伦子却反应及快，笑嘻嘻地插话说：“妈妈，你说的那个只会编些幼稚的儿童剧的剧团么？！连小弟都不爱看他们的表演。”
　　惠美子竟有些脸红，似乎在辩解着什么：“哎呀，不要这么说嘛！他们有些演出是很有意思的。”
　　其他三人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惠美子脸红着摆摆手说：“不要这样地看着我，难道你们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后，我就要呆坐在家里才对么！”她顿了顿，小声地补充说：“偶尔出去看一看舞台剧也挺有意思的！”
　　大家收回各自的目光。
　　英伦子适时地出来化解尴尬：“我听松本学姐提过，表演社有假期要去看舞台剧的要求呢！”说完，使了个眼色给姐姐麻伦子，千北夫妇对松本由花也不陌生。
　　麻伦子还不太习惯说谎：“唔……大概是吧！”
　　英伦子对姐姐的回答不太满意，又接着强调：“那天，碰到学姐她们，似乎也在商量着这两天要去福冈看一个叫什么什么的外地剧团的表演呢！”
　　麻伦子头都懒得抬了：“噢，那没准能碰上呢。”
　　健太郎却被‘外地剧团’这几个字吸引去了，开始抱怨起来：“又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九州人，难道不该支持九州的剧团嘛！现在愿意留在本地发展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都要去东京啊！大阪啊！那本地的日子该谁来支撑呢！各地都有各地的特色才是最好的，像你们叔叔那样破坏本色，非要学别人我是最看不惯的……”他还在生麻伦子与健次郎吃饭的气。
　　惠美子小声地提醒他：“孩子她爸，跑题了。”
　　健太郎轻咳一声，转向麻伦子：“既然你非要以这样的形式去过生日，那么我们也是不好再一味反对的，不过，既然是你自己选的，各种费用就由你自己的零用钱里支出，不许跟你妈妈要……”
　　他的决定显然没说出惠美子的关注点，惠美子截断他的话：“要不然，妈妈陪你去看吧！”
　　健太郎盯着他的妻子，麻伦子盯着她的母亲。
　　英伦子圆场说：“妈妈，姐姐都十六岁了，你要是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就由我不计麻烦地陪她去一趟吧，您毕竟还要照顾家里。”最后一句，她还用起了敬语。
　　健太郎默许了她的提议，低头不语。麻伦子知道她的小算盘，却也无可奈何。
　　只有惠美子被她贴心的二女儿感动到了，忘了她也只有十四岁而已：“嗯，这样是最好的了，你要把详细的时间安排告诉我啊。你们两姐妹在一起，我才觉得安心些。”
　　健太郎最后表示明天还要回农场，先去休息了，惠美子又叮嘱麻伦子几句，也回屋了。夫妇二人走后，英伦子揽过麻伦子，嬉笑着说：“感谢我吧，老姐！”
　　麻伦子推开她的手，说：“我自己解释清楚，爸妈也会同意我去的。”
　　英伦子一噘嘴：“那你整整一个假期都别想耳根清静了！”
　　麻伦子被她说得无言，起身也要回房，英伦子轻声叫住她：“诶！我的车票、剧票，你可要负责啊！”她缓了缓，又嗲着嗓子：“姐姐~~”
　　麻伦子看她一眼：“既然你非要以这样的形式陪我过生日，那么我也是不好再一味反对的，不过，既然是你自己选的，各种费用就由你自己的零用钱里支出，不许跟我要！”她模仿着父亲的口吻边说边走到房门口，看着英伦子在厅里气急败坏的样子，再也绷不住笑了起来，回头对英伦子说：“好了，早点休息，明天六点就要起床噢！”
　　英伦子暗恨自己还是会轻易被麻伦子的戏弄所激怒，不过一想到明天，又马上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