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129、毒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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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雾没料到会有剧团以外的人参加这次商议会，她惊得慌忙站起，缩在同样起身相迎的角田泰久身后。
面对年近八十的细川姐妹，众人皆属晚辈，都摆出恭敬的模样。细川姐妹互挽着手臂，缓缓走入，用点头回应着众人的问候。
一番客气之后，姐姐细川知荣子眯起眼睛开始更为有目的地巡视众人。她的目标不言而喻，就算早雾再怕生，此时也不得不从角田泰久的身后站出来。
“细川桑，你们好……”早雾单独行礼问好。
“嗯？”知荣子显然有些意外，她与妹妹芙美子相视一眼后，两人视线再度集中到早雾身上：“主演是这副瘦弱的模样吗？？”
细川知荣子毫不客气地发问。
“就是啊，又瘦又柴，我们的阿伦，可是位一米八的健壮青年！”细川芙美子补充说，‘阿伦’是她与姐姐共同创造出的男主角。
剧团的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之后，目光跟着集中到早雾身上。被众人围观的早雾，更加不自然了，而不自然的她，手上小动作开始多了起来。
八十岁的人，不需要再刻意的隐藏内心，细川知荣子继续表达着质疑：“我们姐妹都是宝冢的粉丝。年轻人，说实话，我觉得你更适合去演比鲁，嗯，《Me and my girl》里面的‘比鲁’！”
她说得已经相当客气——早雾的市井气浓于贵族气。
“就是啊，又浮又痞，我们的阿伦，可是位举止优雅的贵族绅士！”细川芙美子无条件赞同姐姐。
“呃……这……”早雾打量了一下自己，开始自惭形秽。不知道会有外人的她，上身穿着最舒服的休闲T恤，下身是普通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为了采蘑菇特意准备的帆布鞋。
“哈哈，两位……两位不要这么着急嘛！”角田泰久让出首位，伸出手臂请那两姐妹坐下，一边偷偷瞪了眼自作主张的生田大和，一边开始打圆场：“两位都是宝冢的资深粉丝，应该了解剧团生徒是有‘ON’与‘OFF’的分别，就像这位……早雾圣奈，”
角田泰久一把拉过早雾，卖力介绍说：“这位早雾圣奈私下里，的确如目光如炬的两位形容的那样，又瘦又小又不太懂礼节，一副不成气的模样，但走上舞台的她，是完全让人放心的！作为一手发掘栽培她的我，就是明白在舞台上的她，绝对能完美诠释‘阿伦’这一形象，才努力从二位手中获得版权。我可以保证，我们雪组改编的舞台剧，绝对不会有损二位的原作。”
角田泰久的话，说中了细川知荣子的心思，她眯起眼睛打量早雾，虽然眼前生徒体形气质不太符合心意，但细看之下，这人的五官精致、容颜俊美。细川知荣子在心里勉强为她加了些分数，却仍不太满意地反问角田泰久：“那你怎么保证啊？”
“这个，两位若是不着急，我们就先商量一下这次发布会的安排，让她……”角田泰久一指早雾，随后又指向咲妃美悠：“……还有她，去化上设计好的妆容，再换上为发布会制作的服装，那时一定会让两位满意的。”
细川姐妹相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
商量之后，收到任务的导演助手指田珠子、町田菜花，以及服装助理加藤真美，陪同两位主演暂时离开办公室。
不远处一间化妆室内，导演助手去挑选假发，服装助理去取服装，屋里只有两位主演在忙着化妆。
偷偷留意着一脸不情不愿的早雾，咲妃美悠觉得应该开口说些什么：
“chigi桑，其实……那两位前辈的直率，还是很可爱的。”
“唔！是啊！”早雾挑着眉点了点头：“等我活到八十岁的时候，大概也可以不加掩藏的表露，我就是不喜欢看她们的少女漫画、不喜欢去饰演什么‘阿伦’……我跟她们的‘阿伦’，根本就完全不像嘛！！”
看着像小孩子怄气一样的早雾，咲妃美悠忍俊不禁，却也悄悄放心。
返回的路很短，早雾在前，咲妃美悠在她一步之后。快到办公室门口时，早雾突然放慢了脚步，没等她说什么，咲妃美悠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早雾刚刚还有些紧张的心情，在察觉到揽住自己的人微微颤抖之后，瞬间平静下来。
再回到众人面前，熟悉的人们都挂上毫不意外的笑容，一向轻浮的樱木凉介甚至夸张地吹了声口哨，早雾被他逗得微微一笑，看向最中央的细川姐妹，从她们睁开的眼睛、张大的嘴唇中，早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姐姐，其实身高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吧！”
“是啊，何况她们的身高差足够了。”
“……还有刚才那一笑，足够邪魅霸道，完全吻合我们的阿伦！”
“是啊，谁能想到刚才那个让人不爽的市井小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早雾实在忍不住被这两位老者的直率所激发出的尴尬之气，她目光转向咲妃美悠，咲妃美悠几乎同时回视她一眼后，羞涩地低下头，偏开视线。
“……姐姐，简直是从我们的漫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啊！！”芙美子甚至激动的放开了姐姐的手臂，推了推眼镜，以便更仔细地观察两位‘漫画中走出的人’。
“咳！咳！”被松开的知荣子回归理智，几声轻咳后，她转向角田泰久，挂出礼节微笑：“角田桑，贵组的这次改编，我们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角田泰久笑着点点头：“两位细川女士请一定放心，毕竟……我们剧团除了这样适合漫画的生徒，还有很出色的……”角田泰久笑着将众人视线引到生田大和那里，继续说：“……很懂得忠实于原著作改编的导演啊！”
生田大和僵硬地陪出笑容。
细川姐妹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生田，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哟！！”
想到这两姐妹的挑剔与毒舌，生田大和拼命地点着头，顺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表达了对现阶段的满意之后，细川姐妹告辞离去，早雾松了口气，跑出去卸妆，咲妃美悠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角田泰久笑着收回视线，对众人说：“诸位，刚才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也耽误了大家不少时间，稍后就由我来为两位生徒传达发布会的相关事宜吧！”
“是。”“好啊！”众人解脱般地应下，纷纷离去。
只有生田大和被角田泰久单独留住。
“生田老师实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角田泰久开门见山的劝说。
“这样也很好啊！”生田大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连原作老师都认可，我更有信心了……”
“你的信心应该来自你自己，不是吗？”角田泰久打断他苍白的辩解，随后缓了缓语气，笑着说：“不要再像个小孩子那样怄气了！”
“可我就是看她不太顺眼！”生田大和苦着脸说。
“你不用看她顺眼，多想想你自己。”角田泰久示意激动的生田大和坐下来说话。
生田大和撇着嘴重新坐下。
“一个TOP的前披会多受关注，不用我再跟你说了吧？”
“可毕竟也只是前披，是小剧场，说到底比不上一个TOP的披露目、正儿八经的大剧场公演吧！”
角田泰久笑着看向满身酸味的生田大和，半晌才说：“那可不一定哟！”
“角田桑，你、你知道我的意思……？”生田大和本以为角田泰久会误解自己的说辞。
角田泰久笑容依旧，缓缓起身，挪步到窗边，看向不远处：“一位TOP的前披，一位TOP的披露，两座相距五分钟路程的剧场，一个同样的开演时间，哈哈，我都忍不住佩服团里那些安排演出时间的高层了！经典旧作的再演碰上未知道路的创新……生田！我不再乎输赢，我只怕你不敢去‘比’。”
“哈哈哈哈！”一向羞涩腼腆的生田大和，大笑出声。
早雾最后用清水抹了把脸，湿漉漉的双手顺势将凌乱的发丝向后一拢，镜中的自己，又回归到利索清爽的平常模样。
“唉！！！”早雾轻声长叹，旁边突然想起敲门声，回归常态的她快速将门拉开。
“啊……chigi桑，抱歉，那个……我可以洗了吗？”咲妃美悠堵在门口，笑着问。
“哦，可以了。”早雾应了一句，在不大的空间里，与咲妃美悠变换了位置。
站在门口的早雾却不急着离开，回过身倚在门框边，已经弯下腰准备拧开水龙头的咲妃美悠动作滞住，偏转着头与早雾对视。
“洗……洗脸而已，不是不能看吧？！”早雾故作随意，偏开了视线。
重归直立的咲妃美悠用力地摇了摇头：“如果chigi桑想看的话，没有问题的……”
说完，她作势又要再俯身。
“欸……好啦，好啦，只是突然想和你聊点儿什么，”早雾稍微回想了一下被咲妃美悠打断的思路：“刚才，很感谢你的配合！好了，聊完了，不打扰你洗脸了。”
早雾说完，不等咲妃美悠有什么回应，转身出门，只是在关门前的一刹，补充了一句：“还麻烦你稍微快些洗啊！”
看着关闭严实的门，咲妃美悠一脸无奈——她想要的‘聊天’，并非是这个样子的聊天。
终于都收拾好了，早雾已经毫无耐性地大步返回，咲妃美悠只好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拉开办公室的门，早雾突然顿住脚步，险些令身后的咲妃美悠刹车不及。
“呃……生田老师……”早雾勉强打了声招呼，她有想过生田大和还在，但没想过他会是这样亢奋的模样。
“怎么这么慢！！”生田大和抓了抓已然狂乱的发型。
早雾下意识地遮了遮缩在自己身后的咲妃美悠，没有吱声。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明天！还是今天这个时间，你们……美悠！”生田大和特意强调一直躲着自己的那个人。
“……是！”被他吓得一直躲在早雾身后的咲妃美悠探出头，应了一声。
“你们！就像今天这样，化好妆！换好服装！我们要一起为发布会进行彩排！”
“发布会而已，用、用得着‘彩排’吗？”早雾一脸不解，想争取少些麻烦，结果被生田大和厉声打断：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当然有必要了！！！我们要做到最万全的准备，才会得到最完美的结果！！！”
“是，是！”早雾不敢再多说废话。
“好！那么！！加油吧！！！”生田大和振奋地挥了挥拳，扬长而去。
疑惑不已的早、咲二人，看向微笑一如往常的角田泰久。
“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田老师呢？”咲妃美悠笑着说话，从早雾身后走向角田泰久。
早雾跟上她的动作，边走边说：“是啊，角田桑，你给他打了鸡血吗？”
“哈哈，”角田泰久笑了笑，示意两人入座后，开口说：“算是给他打了鸡血吧，我向他许诺了三件……嗯，准确地说，应该是四件事。”
“什么？”早雾一脸疑惑，好奇地追问。
“第一，这次他负责的、两位的前披，雪组会在制作方面，投入最大的财力物力。”角田泰久看向早雾。
早雾没什么反应，倒是她旁边的咲妃美悠一脸感激：
“谢谢角田桑！”
角田泰久点了点头，接着说：“第二，除了投入财力物力，雪组还会调动剧团力量，为两位的前披做最大力的宣传，当然，也包括对导演的宣传。”
“难怪他会那么兴奋。”早雾无聊的抱起手臂，不忘补充一句：“我很感谢角田桑未来‘大力’的宣传，但希望这些宣传……放在so桑退团之后。”
旁边的咲妃美悠用力地点点头。
“哦，这个当然会的，前期除了过几天的发布会，不会再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早雾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第三点呢？”
“第三，哈，两位应该也知道，小剧场演出的制作权更多归属组内，也就是说，投资与收入的承担与支配，更多的由一组决定，所以我承诺他的第三点就是，无论这次前披票房表现如何，他作为导演的基本所得不会有变，而且，如果表现得更好的话，我还答应提高他的收益……”
“什么？！”早雾几乎要蹦起来，只是看到咲妃美悠面露惊恐，她才勉强压制住自己暴躁的心情：“那、那第四点呢？”
“这个……”角田泰久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满一样，笑着说：“这第四点，是我个人的承诺，这里就不说了。”
“好吧！”早雾其实也没心思再听第四点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0章 129、毒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