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113、梦想与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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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的两场庆典间距很短，所以今天的稽古，两套OG阵容全数到齐。这样，后台化妆区比昨天还要热闹。各种爽朗笑声中，早雾‘乖巧’地躲在下级生化妆区，在她旁边，是‘娴淑’的阳月华。
“绪月桑……不过是去帮点儿忙而已……”早雾努力安抚即将暴躁的故友。
“哼！！她总是这样啦！帮她做这个！帮她做那个！！”阳月华保持着祥和的面部表情，说着恶狠狠的话。
“同期就是这样嘛！梅子，你别忘了，那个‘她’，是你们共同的同期！”
“你得叫我‘梅子姐姐’！”也许这话有了些效果，阳月华小声提醒一句话，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不满。
早雾有些无奈，看样子，绪月远麻并未能很好的解决她们之间的问题。
“唉，不说这个了！”早雾想换个话题：“那个……你不过去跟大和桑打个招呼吗？”
“不去！”阳月华勉强压下的不满，全在这声‘不去’中宣泄出来。
“……她似乎……总看向这边呢。”
“那也不去！”阳月华死死盯住早雾，借以避开外界的目光。
“……糟糕，大和桑……好像朝这边来了！”早雾慌乱中只想逃走，被阳月华一把拽住。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早雾知道这位嘴硬的‘梅子姐姐’，同样处于慌乱状态。
“我……”
“你陪我……”
两人正在拧巴的时候，大和悠河已经走了过来。迎向她站立的早雾，顾不上再与阳月华拉扯，笑着打了今天的第二次招呼：“大和桑，您好啊！”
“嗯。”大和悠河笑着点点头，已成OG的她，从前利落的短发，变成妩媚的波浪卷发；从前靠外力围出的一马平川，此时……已是无法再掩藏的‘惊涛骇浪’。
早雾目光不由得被吸引，幸亏她还记得礼数，迅速调整过来，保持笑容重新将视线向上，却发现，大和悠河的目光，只集中在阳月华身上。
身后视线灼灼，阳月华不能再靠后背抵抗，她挂上标准微笑，转身轻轻问候一句：
“大和桑，好久不见，还请……多多关照。”
“嗯。”大和悠河轻轻点了点头：“真的是，好久不见。”
趁阳月华松开了手，早雾后退半步，识趣地说：“那个……那边桂子在招呼我呢，两位，我先失陪了。”
大和悠河点了点头，早雾也不等阳月华反应，几步窜到不远处的84期聚集地。
音月桂、北翔海莉勾着肩、搭着背；未凉亚希环臂立在两人身旁，笑容和煦；白羽与远野则坐在一旁，轻声热聊着什么，在白羽身后，不出意外还跟着爱原实花。除了这几位，舞羽美海一直怯生生地立在音月桂身后，她是93期生徒，搁在现役中，还算是下级生，更别提此时满目都是大前辈的OG中了。
早雾的到来，令舞羽美海轻松不少。两人在团时有过数次合作，在舞羽美海退团之后，因为音月桂的关系，两人时有见面。这样的两个人，不缺少共同话题，很快为这片‘聚集地’增添了些笑声。
“咳！咳！”
几声咳嗽打断了两人甚是欢喜的谈笑。
“嗯？桂子，你怎么了？”早雾一声询问后，音月桂早已松开北翔海莉，跳到她们两人身边。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怎么跑到我们这边？”音月桂一边反问，一边看似随意地将舞羽美海拉向自己这边。
“我……嘻嘻……”早雾笑着挠了挠头：“我看美海一个人站着……”
“她才没有一个人，我一直陪着她呢！她本来正悠闲地听我跟蜜酱聊天……”音月桂撇了撇嘴，暗示是早雾打断了舞羽美海原本的‘悠闲’。
“是吧，美海？”音月桂不忘得意地追问。
“嗯……”舞羽美海抱歉地看了眼早雾，重重地点了点头。
“呃……这里不适合我……”早雾夸张地捂着腮帮离开了，身后又是成群的哄笑。
再向前几步，82期两位现役TOP还赖在这里，陪伴她们的同期OG——前雪组娘役TOP绀野真昼。
“绀野桑……”早雾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吸引了绀野的注意，她记得这是几年前向她求教过的早雾圣奈。
绀野笑着抛下同期，迎向早雾，这还引来壮一帆小小的不满：
“咦？？怎么你俩看上去很熟的样子……”
她还没啰嗦完，一旁的兰寿笑着拉过她，与她返回了现役TOP们的休息室。
早雾与绀野刚聊了两句，发现绀野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顺着她的视线，早雾回身看去，原来是绘麻绪正笑着看向自己这边。
“chigi，我要跟绘麻绪桑商量演出任务，就先失陪了。”绀野一脸谦和，早雾却还是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急切。
早雾忙不停点头，不做碍事的‘灯泡’。
随着绀野匆匆离开的身影，早雾看到热闹的化妆区内，满是同期相见、搭档会面的感人情景。在这充满爱意的环境中，早雾的嘴角止不住的上翘，直到不远处通道口突然传来一些道喜声，随后一个挺拔的身姿从热闹的人群中穿出，正好与早雾对视一眼。
两人的笑容，瞬间都有些僵硬。
“和桑，恭喜你啊！”
“谢谢！谢谢！”
那边的道喜声与道谢声，还在持续。这个令和央意气风发、成为此时焦点的喜讯，早雾也是知道的，沙央提前告诉她了——在庆典前，三月的最后一天，和央公开宣布了结婚的消息。而结婚的对象，早雾并不陌生，甚至有过接触，正是她新公主演的第一部作品、《Never Say Goodbye》一剧的音乐创作者——弗兰克·威尔德霍恩，那位享誉世界音乐剧圈的作曲家。
“不知婚礼是什么时候啊？”不少热心人发问说。
“这……”和央避开早雾的视线，脸上的笑容跟着恢复了正常：“大概要忙完这一阵子吧！”
“这倒也是，毕竟两位都是很忙的。”
那边寒暄还在继续，这边早雾同样将视线调整，标准微笑浮在脸上，她与周围低期数现役或OG一样，在和央走过时，轻轻说了声‘恭喜’。
两人各有方向，都没再多说一句。
早雾垂首走回自己最初的位置，更让她郁闷的是，绪月远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挂着满脸的不高兴，另一边的阳月华看上去挺高兴，但熟悉她的早雾知道那冷笑下的含义。
夹在这样的两人中间，令早雾难受极了。
“呃，其实……”早雾偏向正在生闲气阳月华一边。
“chigi，快些化妆吧！时间来不及了！”绪月远麻一脸严肃地提醒说。
早雾咽下要说的话，一来绪月远麻始终是她的上级生，二来化妆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哼，是啊，毕竟你们现役要化出华丽的‘梦想妆’，而我们这些OG只要真实的‘现实妆’就可以了！！你快些化！否则，一会儿又要请人帮忙了，你可没什么‘同期’来帮你！”
“唉……”早雾偷偷叹了口气。
绪月远麻哪能听不出阳月华话中的嘲讽，可她刚刚看到的一幕，也让她心里万分憋气，只是她没有阳月华那样伶牙俐齿：
“梦……梦想，至少是单纯的，可现实……可现实却是、却是……”
早雾转向绪月远麻，头跟着一点一点，想听明白‘现实’是怎样的。
“现实？”阳月华却早跳起脚来：“‘现实’就是像我这样的啊！小气、势利、贪财、爱慕虚荣……！”
绪月远麻来不及出声，像默认了一般。
“我……我相信绪月桑不是这个意思！”早雾勉强帮她辩解一句，绪月远麻有些不服气地点了点头。
“你分明就是双重标准……”阳月华不依不饶：“你天天那样就是‘单纯’的梦想，我偶尔见回故交，就是‘现实’！”
“我那、我那是同期……是工作啊！”绪月远麻总算想起反击：“可你和她……她、她确实总送你礼物……我知道，她很有钱……”绪月远麻面上有几分委屈。
“呃……绪月桑，上级生要送礼，梅子姐姐不能不收，但据我所知，她收到多少，就会还回多少的……”早雾拉了拉身旁两人，示意她们控制火气，顺便压下声音。
“两位……”早雾看看左右，先冲向更好说话的绪月远麻：“绪月桑，梅子姐姐是喜欢钱，但她……应该更喜欢你的陪伴；而梅子姐姐……”
早雾拉过扭着身子的阳月华：
“梅子姐姐，绪月桑如此用心地在团工作，并不是她沉迷于‘梦想’，而是她更重视要给你‘现实’的保障。两位的‘梦想’与‘现实’完全冲突，就不要为些误会……互相伤害了。”
两边人都不说话，但早雾感觉得出来，双方情绪都有所缓和。
“我呀……自己也会赚钱，不知道……还那么拼命挣钱做什么！”阳月华嘟囔一句。
“我……”绪月远麻挠了挠头，看见早雾的口型提醒，她脸微微一红：“我……我马上就有时间陪、陪你，只要再忙一阵……”
阳月华欣喜之余，又有些疑惑这话里意思，终于肯转过身。
“好啦，两位的这点儿小误会……反正今天排练完，还会有大把时间，两位就请私下好好沟通吧！现在……我可真需要些时间专心化妆了！！！”早雾忙出声打断，怕阳月华问个没完没了。
“嘿嘿……”绪月远麻憨笑着点头，阳月华则笑着轻哼一声。
三人重归平静，从前台隐约传来OG试唱的歌声：
“你看见了吗？黎明的景象，地平线被染成一片红色……”
早雾笑容滞住，这歌声，是和央正在唱那首《Never say goodbye》。
“无论多大的风暴，或是怎样的历史，都不能隔断我们之间的牵绊，因此别说再见……
无论多么遥远，或是即将分离，都不会让我们再有畏惧，因此绝对不要说再见……
……因为你一直活着，在我心中……
……never say goodbye，和你一起生活的时间，没有任何一秒遗憾……
因此今日请你用笑容相送！
……”
歌声依旧，但那个一起生活过的人，终究不会再来相送。早雾笑意全无，因为回忆的美好与现实的无常，而陷入沉默。
“这首歌……真好听啊！”绪月远麻轻声评论说。
“那是当然喽，《Never say goodbye》可是威尔德霍恩写的曲子！”阳月华隔着早雾，跟绪月远麻说话。
“嗯。”绪月远麻显然也知道这位大名鼎鼎、与剧团合作颇多的作曲家，赞同地点着头。
阳月华瞟了眼呆滞的早雾，她生性敏锐，又常年关注剧团，猜得出早雾在想什么。
“chigi，《never say goodbye》……同样的一出剧目、同样的一首歌，剧团里有过与和桑同样经历的人，也只有你啦！”
“是、是啊，退团作……很少再演。”早雾想开个玩笑，却连她自己也笑不出来。
阳月华轻抚她后背，以示安慰，随后轻声开解说：“有些‘梦想’与‘现实’……的确是无法兼容，这样的结局……其实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我明白。”早雾勉强笑了笑：“她们一位选择了‘梦想’，一位嫁给了‘现实’，但人生还要继续，旧时‘梦想’可以继续温暖现实，而‘现实’……也可以再有新的梦想，我、我就只能祝福她们二位……各得安好吧。”
阳月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瞥了眼正与旁人聊天的绪月远麻，她心虚地将声音再压低几分：“比起两位前辈的分歧……我是不是太任性了？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
“呃……梅子姐姐现在意识到，呵呵，也不算晚。”早雾小心地肯定下来。
“切，我明白了……”
“梅子姐姐，你回去与绪月桑好好沟通，自然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那我要谢谢你啦！”阳月华笑了笑，给早雾递过化妆用品，看着早雾化妆。片刻，她若有所指地再度开口：“chigi，其实……你就只是想到‘祝福’而已吗？”
“不然呢？我还会想到什么？”早雾停下描眉的动作。
阳月华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直视她，而是通过镜子打量着她。十年男役，磨练的是心性，雕刻的是容颜，此时的早雾，随意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透着魅力。这样的人，在舞台下就已引人向往，而走上舞台，加之主角光环，恐怕魅力再难被人抗拒。
“她们……可是因戏结缘！”阳月华剜了早雾一眼，嫌弃她的明知故问。
早雾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梅子姐姐，你我情况类似，你我都很了解。”
“可这情况，你的新搭档不了解啊！更有，你也不见得多了解你的新搭档吧！”阳月华挑了挑眉，凑近早雾说。
早雾动作微微一滞，再恢复过来，几下化完了眉毛，然后她转过身朝向阳月华：“她跟我差了十一岁，只这一点，我们就没有两位前辈那种可能。再者，虽然我不算了解她，但我知道她有底线，我、我也算有底线……所以，我们都有分寸，舞台搭档……仅限于舞台。”
阳月华笑了笑，似乎还算满意。
“喂，还有一件事，你今后会很忙，我就现在提醒你吧！”
“什么事，梅子姐姐？”早雾边捋头发，边问。
“你最近……可要抓紧时间锻炼身体了啊！”
还没来得及细问，阳月华已经转身跑开了，早雾只能晃晃脑袋，想着这句似曾相识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464章 113、梦想与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