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51、割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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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雾知道，月组人事混乱，主要在于迟迟没有明确的二番。就像这一次，月组在暂无新人去培养的前提下，另一边队伍便交由专科的北翔海莉来担当主演，这在有着明确二番的其他组，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三番的沙央，在小剧场担当二番角色，这样给予机会的模式，像极了当前的绪月远麻之于凰稀要，将来的梦乃圣夏之于早雾自己。虽然在‘二番’的前面要加上‘别格’两字，但也算是剧团的一种认可与重视。这样看来，当初角田泰久所说的‘去到月组，会得到更多机会，尤其番位方面，也许会有突破’倒是不假。
“chigi桑，嘿嘿……”这边早雾在失神，那边宇月飒自顾自地笑起：“……其实，我们已经不止一次看过《JIN－仁》，你在里面的癫狂与率性，哈哈，算得上是本色出演了，所以别人想要模仿你，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宇月飒的话，让早雾若有所思，她大体有些明了那天沙央前往雪组的用意。
宇月飒还在念叨着：“你们雪组的《JIN－仁》口碑那么高，我们月组可不甘心落在你们之下，大家都很用心地观看DVD，希望对自己的表演有所帮助。而我，嘻嘻，我比较幸运，扮演的‘佐分利’一角，正好是koma桑之前饰演的角色，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了。你也知道DVD的收录，终归只是舞台一角，不可能看清舞台全貌，更难以看到自己角色的表演细节。”
“嗯，我明白。”早雾笑着点了点头，就要离去。
“咦？chigi桑，你、你不找她了吗？”宇月飒一脸疑惑。
“噢，我……我要准备些东西，再来找她。”早雾笑着说完，撇回头匆匆冲宇月飒挥了挥手，离开了月组的地界。
回到雪组，壮一帆正在趁着稽古的空档，聚众玩乐。
看着笑容‘猥琐’、交头接耳聚在一群的男役们，再看看外围散落着的、窃窃私语的堆堆娘役们，早雾的脚步竟迟疑起来。终于她硬着头皮走进男役圈，男役们的笑容更加意味不明了。
“有、有什么好笑的？！”早雾不满起来。
“嘻嘻，大家……没有笑你啦！”梦乃站出来解释说：“我们正在盘点，在剧里都有哪些倒霉蛋……”梦乃捂住了嘴巴，众目睽睽下，她难为情地笑了笑，换了个表达：“是……是哪些幸运儿，会与你共舞！”
‘幸运儿’们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哈哈，你们有什么好叹气的！！”壮一帆笑眼弯弯插话进来：“你们不过是跟她跳一步半步，我……你们的TOP，我啊！几乎要跟她从头跳到尾的！”
壮一帆的吐槽引来哄笑，早雾撇了撇嘴，她看到壮一帆身旁的未凉亚希也随着众人哄笑，露出几分笑容。也许受剧目影响，早雾感觉最近的未凉亚希对待自己，少了许多之前莫名的冷感，早雾的心里随之升起暖意。
“哈哈，不过……我还有阿玉陪着啊！说起来，你们那些只和她跳一步半步的家伙，还真是‘倒霉蛋’啊！哈哈……”
不抖‘S’的壮一帆，也就不是壮一帆了，被嘲笑的众人丧气地垂下头。
这次早雾的视线被面色微红的爱加阿玉吸引，她没有留意未凉亚希面色骤冷。越过壮一帆与爱加阿玉，月城面无表情的缩在人群后方，看到她，早雾挺胸收腹，摆出一本正经的姿态，打断人们的嬉闹：
“其实剧目里除了so桑，与我共舞时间最长的人，就是月城啦，可是，我们居然一直没有稽古那段舞蹈呢！”
月城没有表情的脸上，瞬间有了表情，她求助般地望向壮一帆：
“so、so桑……”
壮一帆挑了挑眉，回应她的求助：“你虽然是我的新公，不过，那段关于‘艾拉’的回忆之舞，是重要的一幕，确实应该好好练习。更何况，你既然是我的新公，就要……哈哈，尽快习惯自己爱慕的对象，是个一本正经的傲娇啊！哈哈……”
壮一帆俨然已经忍受不了早雾装腔作势的模样，她不忍再看，歪过头，大笑起来。
早雾只敢默默地‘哼’了一声，扭身推开围观的生徒们，向外走去。
求助无望，月城叹了口气跟在早雾身后，耳边全是生徒们打趣调笑的声音，她偶尔抬起头来，迎面永久辉的目光让她并不十分舒服。
跟着壮一帆，下级生们逐渐散去，只剩几个上级生，还围在一起八卦。
梦乃看着自己同期别扭的后脑勺，难止笑意：“这次真是‘幸运’，序幕里你们都要跟她跳一段，只有我，哈哈……”
周围的凤翔大、莲城、香绫、彩风咲奈等人，都是满脸的嫉妒加嫌弃——梦乃此次的角色是多数男役向往的‘青木托尼’。这几人早就羡慕她平日可以欢蹦乱跳的表演，此时再加上她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样，很快引来众人七嘴八舌的抱怨。
“tomo桑，她……可是你的同期啊！”
“是啊！tomo桑，她……是多么风姿绰约、惹人遐想！”
“能跟她共舞！简直……是我们的荣幸！”
“可tomo桑你……似乎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众人的七嘴八舌，提醒了梦乃——不能再继续拉动仇恨，她忙努力掩藏真实的心情：“我、我哪里‘幸灾乐祸’了，我、我是很遗憾啊！我和她是同期，当然更渴望这样亲密的‘接触’！”梦乃慌张的解释着，努力转移人们的猜疑：“那个、那个一直笑得开心的人，分明是她啊！”
梦乃随手一指，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一个人身上，那人本就容貌俊美，她咧嘴大笑的模样，更添几分明朗灿烂，只是此时被众人略带‘仇视’的目光聚焦，笑容登时不见。
“呃……我、我……嘿嘿……”彩凪翔挠头掩饰之后，快速变换了表情：“我、我也是很遗憾啊！”
她一脸惋惜的模样，勉强让众人信服，身后却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
“你遗憾什么啊？！遗憾没跟那么美的‘艾拉’，共舞一曲吗？”
彩凪翔身后冷汗直冒，转身怯怯的迎上正翻着白眼的大湖，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上级生们瞬间消散，只有莲城还立在一旁。
彩凪翔忙小跑到大湖身旁，轻声想解释什么，被大湖一把甩开，叫上莲城扬长而去。
如猫般的脾气，令彩凪翔捉摸不透，怔怔地立在原地。
躲进小稽古室，关好房门，趁着调试设备的时候，早雾指使起自己的‘小助手’：
“月城，你知道下个月，月组在梅田的公演吧？就是……《风流寡妇》！”
月城手上动作一顿，随后她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知道’。
“那就好说多了！”早雾笑了笑，接着说：“那个……你，你帮我以你的名义，订一张内部票吧！”
“我的名义？”月城瞪起大大的眼睛，盯住早雾：“chigi桑，我是下级生，订来的内部票，通常是没有好位置的。”
“没关系，噢，对了，她们的演出，正好与我们的《Shall we dance》时间重叠，所以，你要注意去订一张合适的场次啊！”
月城撇了撇嘴，苦恼不已，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两出剧目上演时间重叠。《风流寡妇》在梅田的七天演出，作为雪组生徒，只有对方千秋那天，能够不耽误工作赶去观剧。七天后，《风流寡妇》将转移到离宝冢市有些距离的东京继续公演，最终千秋的日子，正好是《Shall we dance》宝大千秋的前一天。换句话说，雪组生徒若想看《风流寡妇》，只能趁着对方梅田公演的最后一天。
不说生徒内部订票，只允许每个场次征订一张，月城早已用完了份额，就说一出剧目的千秋票，是何其难订！
为了更多照顾外部观众，千秋这天的内部票数，是最少的一场。赶上这次的主演北翔海莉，最爱在千秋场余兴加料，有着这样的名声在外，想买到这一天的内部票，也并非易事。月城能拿到这张票，是她在放票的第一时间‘抢’到的。
此时突遇早雾的讨要，难道自己不得不忍痛割爱？
月城不禁深锁起眉头。
其实这件事，换作别人，估计会先一口应承下来，之后再想办法解决，但月城思考问题不会转弯，她又不喜欢麻烦别人，此时更是觉得早雾在没事儿找事儿般的为难自己。
“怎么了？”早雾察觉到月城的为难，回过头看向月城：“你放心，我会给你票钱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chigi桑以自己的名义去订票比较好。”月城闷闷地说。
“嗯？”早雾努力忍住想叉腰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越来越多女性化的动作，而这又偏偏与她脑中十余年刻意的男役意识相违背。两相冲突之下，早雾自己都觉得她最近的行为异常、火气变大：“你、你是我的‘小助手’啊！难道连这点儿事都不能帮忙？”
“可chigi桑自己订的话，不是会有更好的位置么？！”
“你……”早雾拿月城的不识趣无可奈何。本来各组二番就颇为引人关注，再加上早雾这次女役出演一事，被角田泰久炒得沸沸扬扬，别说在剧团外围走动，早雾要将自己捂得比以往更严实，就算是在团内，早雾也总是觉得自己被围绕在各方认识的、不认识的视线之中。以自己的名义去订票，难保会通过什么八卦的渠道传入龙真咲的耳中，想低调地欣赏北翔海莉的表演如何能够达成？
“chigi桑，”月城打量着神情变幻莫测的早雾，开始了怀疑：“你这样偷偷摸摸，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吗？”
“哪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早雾一口否认，短暂的慌乱后，她打量着月城：“倒是你，这点儿小事也要推三阻四，你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吧！”
“我……”
论脸皮厚度，月城毕竟落了下乘，她面色微红，眼神开始闪躲。这些都被早雾捕捉到，早雾‘嘿嘿’一笑，情势陡然反转。
“哦~我好像记起，生徒订内部票，一个场次，只能订一张啊！哈哈……”早雾笑了笑，拍了拍有些窘迫的月城：“没关系，你帮我订成与你不同的场次，就可以了！”
“……不必了！”憋得面色通红的月城打断早雾轻佻的话语，她从裤兜中掏出一张票，塞到早雾手中：“给你了！”
“哦？”早雾展开看了一眼，抬头说：“你果然买好了月组的剧票，你这样喜欢看月组的剧目，莫非是……”
“什么也不是！”月城匆匆打断早雾的猜测，难道动作敏捷地扭开音响：“chigi桑，我们、我们抓紧练习吧！”
早雾怔怔地看着月城的反应，将票收好后，她笑了笑，与月城正式演练起剧中的场景。
看着一脸认真的早雾，月城偷偷长舒口气，之前一直有些惧怕的稽古，此时反而成了掩藏慌乱的工具。月城努力藏下心事，让自己像早雾那样迅速进入状态。这个场景用时不长，算上两人在虚拟的‘升降架’上候场的时间，只有一分多钟，而且场景的内容也不算复杂，一段放慢的双人快步舞，是舞蹈教师‘艾拉’与前任搭档的一段共舞回忆，揭示了‘艾拉’一直满怀忧郁的原因。
月城正是饰演了这位与男主角有几分相似的‘前任搭档’。
初次的试演，令早雾意外的满意，她从地上爬坐起来后，扭身对回到‘升降架’位置的月城说：
“演得不错啊！我还以为，你会很难去演有些怕我的‘前搭档’！”
月城心虚地笑了笑，她差点儿被眼前人说出心思，当然会有些害怕这位眼前人，只是好在记忆不佳的早雾，此时似乎完全忘了刚才的插曲。对结果颇为满意的吹了声口哨之后，早雾如鲤鱼打挺般，直接由‘坐’变‘站’，月城为这样的身手微微一愣后，笑着说：
“我本也以为chigi桑你，会很难演出女性的娇柔。”
“但结果呢？”早雾得意地等着反转的赞扬。
“演是演出来的，不过，还真是‘演’出来的！”
月城的话，又引起早雾在脑中好一阵子的思维与行为的碰撞，她好不容易逃出纠结，就看到月城坏笑的模样，早雾忍不住‘批评’说：
“你跟了壮桑没有几天，‘抖S’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so桑才不是‘抖S’，她像武士一样，是我崇拜景仰的对象……”
“好啦，好啦，知道了！”早雾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起来，那坏坏的笑，倒也有点儿早雾自己的影子，可听着自己的‘助手’，这样大肆赞扬自己的‘对头’，早雾多少有些带着醋意的烦躁：“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就、就练一遍吗？”月城面带诧异。
“表现得足够好，一遍也就够了！还是你……”早雾笑容轻浮，走向月城，想将手臂搭在她肩上：“还想再多跟我共舞几次？”
月城没等她手臂放稳，抽身躲开，却忍不住身上骤然冒出的鸡皮疙瘩：“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月城说完，想起自己的确有件紧要的事，便真的不再过多磨蹭，转身离开。
“切！”早雾尴尬地缩回手臂：“明明有心事惦记的模样，何必勉强自己继续练习！”
作者有话说
第402章 51、割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