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42、两难 ...
-
——
挽留起到作用，星乃缓缓回过身，与早雾面对着面。
早雾松开星乃，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她略偏开视线，继续说：
“一个男役，居然必须要有一个娘役做新公，而且算是新公主演，会……永远被记录在册。anri，抱歉我不是第一时间想到你，但我……但我想了很多，如果一定要让我有这番经历，我希望……请你陪着我一起面对这件尴尬的事情吧！”
“chigi桑……”星乃一时沉默。
“你、你不用现在回答。这两天，本来是该好好放松的时间……”早雾涌上歉意，左手一抬，将精致的购物袋递给星乃，令她略感宽心的是，星乃虽然有些迟缓，但总算没有直接拒绝，而轻轻接过那条红裙。
“chigi桑，我会考虑一下。”星乃点了点头，默默地转身离开。
早雾随后准备从另一个方向返回房间，没走几步，却看到壮一帆在与未凉亚希聊着什么。这两位期数相近、又是同从花组出身的男役，总是喜欢凑在一起聊着什么，这明明没什么奇怪，偏偏她们的举止神态却又十足奇怪。
早雾出现得突然，她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地想回避时，已经晚了。
壮一帆与未凉亚希一起看向早雾。壮一帆仿佛松了口气的模样，未凉亚希的目光却有些诡异。早雾知道未凉亚希对于自己一向少有热情，但对方此时眼中的冷意，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早雾不禁打了个冷颤，刚想出口随便说些什么，就告辞离开，却被壮一帆抢了先：
“chigi，你……有没有看见到阿玉？”
“我？”早雾一时茫然，瞅见壮一帆的眼色，她忙点了点头：“看到了，刚才、刚才在那边！”早雾随手一指自己来的方向。
“噢！”壮一帆应了一声，转向未凉亚希：“亚希，我不能与你多说，那个糊涂虫，一回来到兴奋得到处乱跑，连我为她买的礼物，都顾不上拿走！”
未凉亚希仍死死地盯着壮一帆，未作表态。
而听到这话的早雾才留意到壮一帆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哇，so桑！原来你真的跟阿玉去逛街了，还买了这么多礼物！”早雾一脸的兴奋。
“多废话啊！我一向是‘言必行，行必果’！既然答应了阿玉，当然会这么做！”壮一帆一脸‘抖S’特有的得意劲。
早雾撇了撇嘴，不想再多留在未凉亚希冷冽目光中：“那么我……”
“你赶紧带我去找她啊！”壮一帆顺势接上话，再次转过头面对未凉亚希：“亚希，你也赶紧休息一下，呆会儿大家还要去泡温泉呢！”
未凉亚希面色略有缓和，点了点头，她冲早雾挤出一丝微笑，早雾茫然地回应过，‘领’着壮一帆离开了。
两人围着酒店转了一周，早雾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去追寻不存在的‘爱加阿玉’。
“so桑，可以回去了吗？”
“嗯？”壮一帆从发呆中走出，疑问之后，忙肯定地说：“可以了。”
“那这些东西……”早雾举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手中的购物袋：“我去给阿玉送去？”
“不用了。”壮一帆抢了回去，埋首拉着早雾走进酒店，迅速坐上电梯。两人几乎一路小跑回到房间。
壮一帆这才出声解释：“这些东西……是我的。”
“嗯？”
“哎呀，阿玉那个家伙，穿着我给她买的红裙子，一回来就兴奋地到处炫耀，我转眼就找不到她了，而亚希她……偏偏看到我还拎着这些东西。”
“那就跟她实话实说好喽……”早雾一脸不屑，难得地见壮一帆并无反驳，她大着胆子翻看起购物袋，里面都是些颇显成熟的舞蹈用品。其中一条红裙，与自己买给星乃那条极其相似，早雾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so桑是怕人嘲笑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些舞裙、舞鞋……还有首饰嘛！亚希桑一定是不知道，so桑也有女役表演的事情。”
看着自以为是的早雾，壮一帆没有回敬过来，只是反常地面带一丝微笑。这竟让早雾一时有些不习惯，她尴尬地笑了笑：“so桑，我去收拾一下，呆会儿……要去泡温泉。”
“嗯。”壮一帆轻轻应了一声，没再去管早雾，默默收起自己买的物品。
早雾想简简单单、舒舒服服地泡个温泉，壮一帆却又放出些幺蛾子出来：
“我！要娘役们陪我泡温泉！”
“是～～”雪组娘役们居然笑着附和壮一帆。
有男役表示不服：“so桑！娘役们都去陪你这位男役TOP，那我们……要娘役TOP陪我们！”
这句话吓得爱加阿玉花容失色。
“呃，这次旅游，是为了《Shall we dance》，而《Shall we dance》这部剧中的‘娘役TOP’……是早雾，让她去陪你们吧！”壮一帆挡在爱加阿玉身前，爱加阿玉缩在后面，不停地点着头。
“这……”男役们面面相觑，最后目光一致集中到早雾身上，早雾回瞪着众人。
“唉～～”男役们整齐地叹了口气，一起转身默默离开。
“咦？？我有这么差劲嘛？”早雾费解地跟上众人。
独留下壮一帆哈哈大笑着，徜徉在花的海洋。
美女、美酒、美好的氛围，这一切故然是享受，可是……早雾不觉得坐卧在榻榻米上、穿着浴衣的慵懒众人，能商量出什么有价值的结果。
“啊，以后的组内会议，要是都能这样进行……”壮一帆喝了口酒，瞄了眼早雾：“就算商量不出什么结果，也至少能开心些啊！”
“呃，so桑不要说笑了。”角田泰久揪了揪头发，笑容满面，仿佛温泉能起到增发的效果。
“这次真是为难了！剧团……居然指定新公女主角，我还一直以为，这从来是一组内务呢！”壮一帆撇了撇嘴，面上有些不屑。
“的确是一组内务，但也要接受剧团的指引。”梨花看见角田泰久专注于毛发中，替他出声解释：“只是以往，高层们只会限定一个范围，具体则由更了解组员情况的制作团队、组内干部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最适役的生徒来平衡出演。而这次，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了特定的人来出演。角田桑，这的确反常啊！”
“唉！”角田泰久终于从头发的困扰中走出，叹了口气说：“‘反常’……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位特定的新公女主演，显然与我们早雾桑心里认定的设想，相违背了啊！”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早雾身上。
早雾锁着眉头，一脸不爽。向往的舒服之旅，先是挨了群嘲，后来更是要提前结束；来参加干部会议，本来她想着总算找到新公对象，可以利索地结束会议，大快人心。谁料会议一开始，角田泰久就抛出一颗重磅炸弹——剧团打过电话，指定梦华明美担任这次新公女主角，也就是早雾的新公对象。
早雾当然不同意。
“我就直说了！”角田泰久轻轻拍了拍桌子，吓醒了大湖。
“诸位也知道，这次《Shall we dance》作为百年开篇的献礼剧，广受重视，吸引到东、西日本电信电视两大公司的关注。财大气粗的赞助商，呵呵，连剧团的运作，也是可以控制的。”角田泰久无奈地摇了摇头。
“角田桑，你也同、愿意……让梦华担任新公女主演么？”早雾略一纠结，还是将‘同意’换作‘愿意’。
角田泰久沉默片刻，微微叹了口气，与壮一帆对视一眼后，才回答早雾的问题：“chigi、诸位，实不相瞒，此时的我已经没有继续培养梦华的想法。但是，就算我不愿意，我却又不得不同意剧团的安排，毕竟……大赞助商，直接决定对这部剧的投入，而这部剧，我希望做到百分百的投入。”
早雾点了点头，同样陷入沉默，这次的会议异常的压抑。
“我明白了，角田桑。”
半晌，早雾轻轻开口：“既然梦华能有这样的大赞助商支持、能……改变一组的决定，那么……就让她把本公的责任，也一并担负吧！”
早雾说完，起身扬长而去。留下身边一脸惊恐的大湖，不停求助地看向众人。
剩下的人们，麻树与爱加阿玉也是同样慌乱，一个慌张地盯住只埋首于笔记本中的梨花，一个慌张地望向面色平静的壮一帆。角田泰久看着众人的反应，无奈地一声苦笑，饮尽了杯中的清酒。
“角田桑……”等到角田泰久杯酒入肚，壮一帆悠悠地开口：“chigi可不是个会说一时气话的人。”
“我明白。”角田泰久点了点头，接着说：“我会如实把今天发生了什么，反映给小林桑，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昨晚会议的不欢而散，就算今天的海边风光、新鲜海味也不能抹平，早雾郁闷地看着大快朵颐中的狐朋狗党。
“……chigi，你……要不然也吃点儿？”梦乃察觉到早雾灼灼目光，试探地询问。
早雾还没来得及作答，千风霸气地拦下，开口说：“不行！chigi桑感冒了，最好还是不要碰海鲜！”
凤翔大回味着刚吃过的牡蛎鲜香，替早雾感到遗憾：“谁让chigi桑要大晚上，穿着浴衣在温泉边闲逛。”
“chigi桑～”香绫毫不介意早雾感冒会传染，亲切地搭在早雾肩上：“你现在，可是要注意身体喽，要知道，一旦公演开始，娘役TOP请假可是不好的啊！嘻嘻～嘻嘻！”
众人不知情的调笑，让早雾无奈，朝风还很有照顾意识地给早雾递过一张纸巾，用来擦去流出的鼻涕。
对于早雾，‘装酷’从来是一件需要付出狼狈代价的事情。
“大家要努力多吃哟！晚上就要回宝冢了！”梦乃振臂高呼，号召得到了齐声响应。
早雾虽然没了口福，但也想投身到这热情之中，她刚半举起手臂，兜中手机突然‘滴滴’作响。早雾缩手坐回，不耐烦地察看，看清发信人的姓名，更是眉头一紧——梦华明美约她今晚八点在雪组稽古室碰头。
早雾只花了几秒盘算时间，便给梦华明美回复了确认的短信——她同样有事要问她。
此后的早雾，再无心游玩，她躺在床上，满脑子盘算着自己这次的境况，剧团若是强行安排梦华明美担当新公主演、自己若是真的不再出演‘艾拉’……想到自己曾经那么不情愿面对的‘艾拉’，早雾心里居然有些可惜。
若是真的如此，这样的自己，恐怕会惹恼剧团。接下来，会怎样呢？不受重用、不受优待……不能成为TOP！
是该忍让，还是遵从本心？早雾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她叹着气扫了眼房间，注意到壮一帆迟迟不见。再一回想，游玩、吃喝的团队里，似乎也没有她的身影，不仅是她，其他的生徒干部，角田泰久、梨花、麻树、爱加阿玉，甚至大湖，都好像一天未见。
早雾突然有了很强烈的被遗弃感。
下午，坐上返回宝冢的大巴车，早雾也似乎有意无意被疏离，同车虽然不乏狐朋狗党，但雪组有议事权的干部不见一人，早雾心中再次升奇怪，但比起即将见到梦华明美的复杂心情，这点奇怪很快烟消云散。
大巴进入宝冢市，陆续有生徒提前下车，早雾以‘要回剧团取回汽车’为由，让梦乃先下车回家，她则一直坐到终点站——宝冢剧团。到了目的地，天色已黑，与早雾一起在剧团下车的生徒，大多是住在宿舍的下级生，她们一一礼貌地跟早雾告别后，成群结伴的离开了。
在剧团附近徘徊了片刻，早雾看了看手表，独自走向稽古大楼。
作者有话说
第393章 42、两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