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140、离开 ...
-
——
没过几天，到了早雾的生日，早雾本想低调度过，音月桂却不肯轻易答应，只因为这次是音月桂在团陪早雾过生日的最后机会。于是这一天，早雾将自己彻底交给了音月桂，随她怎么去安排。此时正好稽古过半，离正式公演还有二十多天，任务虽然繁重，但时间并不紧张，音月桂索性在稽古场搞起了派对，稽古、庆贺两不耽误。
这一天，是早雾收到礼物与祝福最多的一天，虽然也被折腾得有些狼狈。晚间，早雾开着车，与梦乃、沙央一同离开了带来无限欢乐的稽古场。
沙央坐在副驾，一直目视着窗外，梦乃还沉浸在刚才的嬉笑之中：
“哇，稽古期间有这样的放松，真是太好啦！原以为未凉桑是座冰山，原来藏在下面的，是一座火山啊！！”
早雾赞同地点了点头，未凉亚希的表现的确超出她的预料，在同期即将退团的时候，以往那个总有些冰冷的未凉亚希仿佛才真正苏醒一般。
“哈哈，还有……原来呆酱是那么幽默的人，我刚才……快要、快要被她逗得笑岔气了！”梦乃咧着大嘴说。
“是啊！”早雾兴奋地接过话：“她在宙组时，就已经很逗了，就算呆呆地不说话，也会把人逗笑，之前那几天，她大概被‘组规’唬住，安静了几天，今晚算是全暴露了！”
“哼……说起‘组规’，chigi，我们会被扣多少钱啊？我以前在星组，从来没有迟到过……”梦乃哭腔笑腔转换得极为自然。
“呃……应该……不会扣多少吧！”早雾言辞闪烁起来，沙央扭过头用目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梦乃‘哭诉’了一遍几天前的遭遇。
“chigi，你以前……至少能在十点前赶去剧团的。”沙央面带疑惑。
“噢，那几天……大概是刚开始稽古，你也知道，这次又演了我最喜欢的龙马，我总有些失眠，唉……其实，也没比往常迟到很多……”
沙央点了点头，视线又飘向车窗外，梦乃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向来规矩的自己没想到晚节不保。
早雾无心多听，她察觉到沙央的异常。
到了沙央家，早雾跟着沙央的动作，也解下了安全带，交待梦乃在车上等待后，她追上沙央的脚步，一起进了公寓楼。
“koma，你今天……似乎不太高兴？”早雾将沙央拦到无人的步梯间。
沙央抬起头，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才说：“chigi，其实你现在身边有tomo、有呆酱……”
“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我不必再留在雪组。”
“koma，谁跟你说了什么？”早雾第一时间怀疑到角田泰久。
沙央嘴角牵动，努力做了个微笑动作：“chigi，这件事，他说得有些道理，你已经……你已经步入到一个新的阶段，需要一些……真正对你有支撑力的伙伴……”
“koma……”早雾皱起眉头，她不喜强求，可此时真有央求眼前人的冲动：“koma，我不想你离开……”
“你前面有壮桑、亚希，身边有tomo、呆酱，后面有小王、老高，即将成长起来的大小双彩，再往后……还有月城和永久辉。chigi，不过两年，雪组路线被角田桑理得清清楚楚，而夹杂在其中的我，就是多余的那个人。”
“koma，你知道我所说的意思……无关那片舞台，我是……不想离开你的陪伴。”
“舞台上有会变化的伙伴，现实……又何尝不是如此……”沙央话语温柔，却让早雾感到丝丝凉意：“chigi……我也许，就是你人生的一个阶段吧！若我曾给过你开心快乐，便是我的开心快乐了！就让我能……平静地离开吧！”
沙央虽在微笑，隐在雾后的双眸却是满含忧郁。这是她最吸引早雾的状态，同时亦是让早雾最无解的状态。
“koma……”
两人僵持片刻，早雾最终无力地让开出路，看着沙央转出步梯间，坐上电梯。
再回到车里，梦乃有些惊恐、又有些期盼地巴望着早雾。待看清早雾的表情，她立刻将头低下，喃喃自语起来：“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事情都会向着好的方向走……”
早雾无奈苦笑，开车回了公寓。
‘也许……事情真的都会向着好的方向走呢！’
在床上翻腾了一宿的早雾，终于决定暂时放下纠结，不管怎样，日子还要照常继续：
要与他人合力，给桂子、美海一个完美的结束；
要作生徒之表率，遵规守矩，重要的是，不能惹梨花生气；
要担负起二番责任，准备笑脸迎接壮一帆，协助她引领雪组；
要照顾同期情绪，尤其是容易左右为难的脆弱梦乃；
要关注后辈成长，嬉皮笑脸的彩凪翔与面无表情的月城同样棘手；
要参与座谈、要配合拍照、要录制节目……
要早雾做的事情很多，早雾想要的那一件事，却得不到满足。平淡地合作完成舞台稽古，习惯早来早走的沙央没给早雾留下额外的交谈机会，先离开了剧团。习惯晚来晚走的早雾想到与其回家纠结在这感情之中，还不如在稽古场继续挥洒汗水。
事情没有向着好的方向走，但似乎也没向着坏的方向走。
“chigi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早雾擦了擦汗，起身向外走去，梦华明美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
“chigi桑，这里风大……”
“有什么事？明美……”早雾又何尝没发现这里风大，她有些后悔冲上天台的举动。
梦华明美笑了笑，双手递过一个盒子：“抱歉，昨天……才知道是你的生日。”
早雾犹豫着接了过来，准备当面打开。
梦华明美自嘲地笑着说：“又失败了……这大概，就是没有诚意的惩罚吧！”
“明美……”早雾拿出盒中的手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说完，早雾将手表重新放回，递还给梦华明美。
“chigi桑，大概也只是被别人利用吧！这样的我们，不是更应该会理解对方？”梦华明美没有要接回礼物的意思，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在‘未来’身上，寄予了很大希望的人啊！”
早雾笑了笑，垂下手臂。
“明美，未来还很远，我也不敢肯定会发生什么，但你若不收回礼物，我敢肯定，你我不必再多谈什么未来。”
梦华明美笑了笑，接过早雾再次递还的盒子，转身下了天台。
早雾在秋风中勉强忍耐，直到梦华明美彻底消失，她才同样匆匆地向温暖的稽古室回跑，刚到那个狭小的出入口，险些撞到一个人。
“啊！chigi桑！”
“anri……”早雾忙扶住星乃。
因为小小的意外，两人之间有些时日的古怪气氛消失不少。
“chi、chigi桑，”星乃跟着早雾回到她之前站立的位置，边走边解释说：“我没有偷听你与明美的聊天，我一直在下面，看见她往稽古室走，我才上来的。”
“唔。”早雾点了点头，转过身正面向星乃，才发现，星乃似乎也双手捧着一份礼物。
“chigi桑，我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让你明白，我……的的确确是喜欢你的，但我并不是想纠缠你或是……因为有纠缠你的可能，而困扰到‘你们’……”星乃盯着早雾，费力地解释说：“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我是A型血，就算你笑话也好，我一定会执着于自己认准的事情，于chigi桑来说，就是……我会继续地喜欢你——chigi桑。你、你可以把我这种喜欢理解成粉丝对生徒的感情，或是……妹妹对姐姐的感情。”
早雾微微一滞，‘姐妹间的感情’怎么会让她低头去吻，又怎么会让她费些心机与力气，只为换回与星乃曾经的自然随意。掐断不该有的欲念，当理智回归，为了逃避这种‘动情’，早雾甚至也曾卑鄙地开解自己——自己只不过把星乃当作妹妹……而如今，星乃先替她说出这拙劣的借口，而这份‘借口’也许就是她与星乃最好的归宿——成为一对儿姐妹。
“chigi桑……”星乃还在等待早雾的回应。
“啊，anri，我、我也很喜欢你，就是……很喜欢和你相处的感觉。”早雾笑了笑：“就像……姐妹一样随意。”
星乃笑着点了点头，送出手中的手提袋。
早雾与她相视一笑，拿出了里面的礼物。那是些精细的针织礼物，有星星图案的帽子、手套与围巾……早雾仔细地看了看，准确地说，贴心的礼物是两套造型一致，颜色不同的情侣款式。
早雾手上一个停顿，很快明白了星乃的意思。
“chigi桑，我不知道最合适她的尺码，就按……你的尺码织了一对儿，不过好在，这些东西……尺码有些差别，应该并不会影响穿戴。”
“没有，很合适！”早雾笑着说：“快到冬天了，这些东西……很实用！”
早雾的感谢让星乃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垂下了头。
“呃……”早雾突然想起自已车里放了有一阵子的物品，忙对星乃说：“anri，你、你再稍微等我一下，其实……我也为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只是……你等我一下啊！”早雾边退边说，留下呆呆的星乃。
匆匆取上东西，再跑回来，早雾有些气喘吁吁，将花了一礼拜早晨时间做成的礼物，递给星乃。
星乃掂在手中，感觉到有些份量，略带茫然地看向早雾。
早雾略带腼腆地开口解释：“是、是一套茶具，不过……缺一个茶壶，那个实在太难做了，怎么都是失败……”
星乃微笑着打开包裹，里面只有四个茶杯，茶杯上还依次刻着一到四颗星星，大概是为了区分不同。但其实就算不刻星星，四个茶杯大小、形状也有着明显不同，可以看出制作者当时的忐忑心态与手法。
星乃收起包裹，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谢、谢谢chigi桑了。”
早雾点了点头，感觉与星乃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她心中略感轻快，但想到与沙央不清不楚的前景，心中还是忧愁占了上风。
早雾勉强笑了笑，与星乃一同向稽古室走去，刚从天台下了一层，星乃顿住脚步对早雾说：“chigi桑，你先回去吧，我想起来，还有些别的事。”
早雾点了点头，明白她的意思，先迈步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342章 140、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