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132、不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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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田你这个老家伙！”小池修一郎伸了个懒腰，说出了一些人心底里的抱怨：“我们到底可不可以现在开始商定最终的人选？之前大家已经好不容易通过了你提出的那份长长的名单，又依着你的请求，补充了一些。然后……又没完没了的按‘排除法’，把费了那么大的劲、选出的预选者一一排除……角田～桑，你到底要折腾我们到什么时候？”
另几个编剧、编曲、编舞、指挥家出身的理事，一起点头附和着看向角田泰久，眼中全是不满。
“是啊！是啊！天天开会，我完全没有了舞蹈的新思路！”
“我的新曲也是稀里胡涂！”
“……”
小池修一郎直直地看向角田泰久，猜测不透他到底心里想着什么。
理事会的构成，多半是握有各种实权的决策者、大赞助商代表，另有一小部分，像他小池，是对剧团有些价值的工作人员，再有一位，算是生徒的代表，就是轰悠理事了。
雪组的这次次期安排，小池修一郎本以为同以往一样，由相关组制作人团队提出人选，理事们简单商议一下，多半是没什么问题，顺利通过。谁料这次真可算是一波三折，比他写的剧本还要冗长！
先是角田泰久与轰悠在是否确定早雾为次期的问题方面分歧严重。轰悠虽说只是‘生徒代表’，但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在‘否决早雾为次期’这件事上，大多数‘实权理事’都站在了她的一边。
正当小池修一郎与那些跟他一样的‘闲散理事’们担心要作出尴尬又无用的表态时，角田泰久突然放弃了自己的观点，他的做法甚至让轰悠也一时愕然。随后，大家一致通过寻求‘过渡TOP’的方案，这样总算安静一阵子，进入到理事长小林公一为角田泰久申请的‘缓冲期’，按小林公一的说法，是给他时间收集整理可以选择成为雪组次期的生徒名单。
难得的清静没有持续太久，一份长长的名单被送到理事会，理事们有的急迫、有的不情愿，再次为这件事，被召集起来。小池修一郎还记得当时的角田泰久，就如现在一样，一脸的笑容：
“抱歉，我个人的考虑，还是会有不妥当的地方，所以，诸位理事若有什么提议，咱们可以让这份名单，更长一些！”
角田泰久这一句话，如今看来，像是一颗炸弹。
“****也是够资格的！怎么不在名单？”
“马上加！”
“****哪里够资格！怎么也在名单里？”
“这……就要大家议一议了！”
于是，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如撕扯般的商议。
小池修一郎才发现，这份长长的名单瞬时揭开了生徒们的‘身份背景’，相较于没有‘背景’的生徒少人问津，有‘背景’的生徒，都是有明确的‘支持者’，而有‘支持者’，往往就会有‘反对者’。无休止的争辩中，这些‘背景’们，无论发出‘支持’或是‘反对’的声音，统统都是在围着‘利益’旋转。理事会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扔进了一个不稳定的磁场中，一时间，谁也搞不清它的走向，在利益的对抗中，‘少人问津’反而成了一种幸运。
总算……黑夜再漫长，也有黎明到来的时刻，眼看着长单上的姓名由‘多’变‘更多’，再由‘更多’变‘少’，无论哪种理事，无论服与不服，人们竟然同时长舒口气，直到名单上只剩下三个名字，所有人都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角田泰久再次像是故意般地放缓了脚步，每日大谈特谈些未来雪组的规划，再不然就说些感谢的废话，让盼望着解脱的理事们，头疼不已，他却总是如现在一般，一脸笑容。
小池修一朗再次作为代表，抱怨出声：“好啦，我们都知道啦！至少为过渡TOP安排三部剧，用名作《凡尔赛》开篇！还和月组、星组、宙组，除了花组的制作人都商量好了‘特出’的相关事宜！第二部将赶上团庆，会大力塑造成‘献礼剧’！已经基本商量好版权了！角田桑，我们都知道在我们纠结人选的时候，你默默地为剧团、为雪组办了许多事！所以！！我们到底可不可以，现在开始商量这三位中，到底哪一位的名字被印在次期通报上！！！”
“呵呵……”角田泰久笑容满面，安抚着众人的不满：“这个……还要看大家的意思，这三位，是否无论由谁来作我们雪组的TOP，大家都是没有意见的？”
“是啦！是啦！这三位都是资历、能力、人气完全够得上成为TOP的生徒，无论是谁成为TOP，都是可以。所以，我们尽快定下，然后……再商量与她搭档的人选吧！！”
人们的声音有了些央求的意思。
角田泰久却换作一脸正色，转向一直半眯着眼睛、不知有没有在听大家议事的小林公一，轻声说：“小林桑，既然大家对这三位都是没有意见的，我要申请最严格的保密程序，至于她的搭档人选——娘役TOP，一组制作团队有权力自行决定。所以，也没有必要再拿到理事会上麻烦大家了！”
理事们有的一脸懵然，有的一脸解脱，小池修一郎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好吧！”小林公一恢复了些精神，坐直身子，面向全体理事：“刚才大家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正如角田桑所说，既然这三位谁来做TOP都行，那也就没了再商量的必要，剩下的工作，就交由我与小川吧！等我们商量好具体发布时间，大家自会知道分晓。”
“……是！”争执数天的理事们面面相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在结果公布之前，大概只有这三个人真正地知道‘结果’。
三人看着理事们陆续离去，先后走进里间的小会议室，关好了房门。
“你这个老狐狸，绕来绕去，总算达成心愿啦！”小林公一笑着说完，接过小川友次递过的茶。
角田泰久在一旁陪着笑。
“既然次期已定，搭档也有非常合适的人选，那我们现在就抓紧与她商量，然后尽快发表吧！”小川友次是急性子，早被这从音月桂宣布退团起，拖拖拉拉持续两个多月的长会，耗光了耐性。
“呃，小川桑，等一下，我……我还有些请求，要跟小林桑商量！”角田泰久忙拦下他。
“噢。”小友川次坐回原位。
小林公一放下了茶杯。
“那个……《双曲线》正值排练尾声，马上就要在BOWHALL上演，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候，算上谈签约的时间，我想迟些……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发表。反正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也就没了别的担心！”角田泰久一脸恳求。
小林公一默默叹了口气：“你倒是很照顾生徒的心情，其实，剧团也不希望引起什么不该有的埋怨，当然会尽最大的努力平衡各方感受。”
角田泰久感激地点了点头：“小林桑，不仅如此，我与她今后还会有很多、很重要的合作，所以，我必须尽量降低这件事对我们之间关系的不良影响。”
“合作？”小林公一轻声重复一遍，笑了笑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友次，对外只说我们三人还有些分歧，次期发表的时间……就由角田桑来决定。”
“是！”小川友次点头应下。
7月19日，在音月桂一组已经演出十二天之后，早雾主演的《双曲线上的诊断书》开始了BOWHALL公演。演出基本顺利，第一次共同合作的夏美、第一次共同合作医疗剧的伍峰亚季、第一次登上雪组舞台的梦乃、第一次转为娘役的大湖、第一次单独担任女主角的星乃。这些有着不同的‘第一次’的伙伴，从稽古时，就带给早雾或是快乐、或是苦恼的感受，当公演终于开始，从前过往，全成为脑中幸福的回忆。
尤其是与夏美熟悉后，早雾更多了些后悔——后悔没有早一些与这位前辈结识。
夏美是位非常专业的舞台剧演员，更是非常专业的宝冢歌剧团男役，她上妆后的男役扮相，会让人彻底忘记她本是位女性，男性化的外在演技与女性化的内在心理，完美的结合在她一个人身上。
年轻人的关注点，总是爱跑偏到一些暧昧的角度，尤其是那些不怎么畏惧早雾的生徒。临近公演前的全通稽古，在几个生徒起哄般地调笑中，星乃再次陷入到崩溃的边缘，同为被调笑对象的早雾，虽然能‘狠狠’地训住那群调皮鬼，但在面对星乃时，她除了‘哄劝’，再没有什么从根本上有效的方法。
“咳！”进来找早雾去杂志社的夏美一声轻咳，叫停了稽古，把所有人聚拢到自己身边。
年轻生徒们难得经历的剧情分析会，开始了。
“正常人，都会觉得费尔南多是个人渣，当然，是个帅气的人渣；但是，他同时也是绝症患者，有着正常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真实感受到的心理状态，我们当然可以不理解他、不接受他，但是也要承认这样的人，是存在的！得了艾滋病的人，会有继续传播下去的打算；受到了欺凌的人，会找更弱小的人去施暴……像这样通过更加不负责任的报复来满足受伤的心理尚且存在，就不难理解费尔南多的肆意风流，是完全说得通的。饰演这样的角色，大可不需什么难为情，因为这是人最本能的驱使。”夏美冲早雾说。
“是。”早雾点了点头。
“再说‘小护士莫妮卡’……”夏美转向另一边面色羞红、有些泪痕的星乃，她没有什么怜悯，更没有什么安慰，语气只有理性：“莫妮卡这个角色，也许正常人也无法理解。但同样，我们生活中，也没少听过某些女子被感情蒙蔽住了双眼，干出什么蠢事。既然同样是存在的，那么我们就得重新思考为什么会‘不理解’，问题出现在哪儿？不要再纠结她的行为是否正常，因为你心里所以为的‘正常’这个词，本身就是个问题！与刚才一样，‘正常’只是相对，所以，饰演她的时候，本来就不能完全‘正常’！”
“是，可是……”星乃抬头看向夏美，求教说：“马上要公演了，我、我却更紧张，再加上她们……”星乃撅了撅嘴：“……我觉得，只要站到、站到chigi桑身边，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那就对了，你就是应该紧张啊！”
“嗯？”星乃疑惑地笑了笑。
“初次动心、初尝爱的滋味，本就是应该紧张的啊！莫妮卡的‘紧张’与你面临要登台表演的‘紧张’，其实是有着些许相通之处，若你能调节得当，‘紧张’其实也是一种‘自然’！”
“是！”星乃笑着瞟了眼早雾，小小的埋怨着之前早雾总是宽慰她‘不要紧张’。
早雾明白她的意思，无奈地挠了挠头。
“刚才我听到有的人笑得那样厉害，是不是也需要我帮着分析一下角色，再指导一下表演呢？”夏美一本正经地朝向其他人。
人们纷纷摇着头收敛起笑意。
“那么chigi，我们去杂志社吧！”
“是！”早雾一脸佩服地笑着应下，起身与夏美一同向外走去。想到稍后还会与这位‘以理服人’的前辈合作出演《JIN—仁》，早雾心中高兴，与夏美聊起《JIN—仁》的剧情，又是收获颇丰的感觉。
“比起‘费尔南多’，我觉得你还是更适合‘龙马’！”
夏美这样的形容，比什么表扬都让早雾更为受用，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盼望着再次合作的光芒。
这样聊下来，自然而然说到同样参演《JIN—仁》的专科生徒——北翔海莉身上。
“蜜酱……啊不是，是北翔桑……”早雾笑着纠正。
夏美也笑了笑，显然对北翔海莉这个‘前辈’，被早雾圣奈这个‘后辈’那样称呼，完全不出意外。
“北翔桑她……最近忙吗？”
“很忙，她自己有正在主演的剧目，啊，不过就算这样，她也已经做好了送别同期的准备。”
早雾微微一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说
第334章 132、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