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120、放一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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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一肚子秘密的早雾，迈不开返回稽古室的脚步，转念一想，她走向工作人员办公区走去。
敲开记忆中的办公室房门，早雾一时傻了眼，眼前竟全是叫不出名字的人，看上去，应该都比自己年轻，早雾怔怔地立在门外，倒是先有人认出了她：
“你……是雪组的早雾桑？”
“是、是啊！”早雾点了点头，立马换上初见生人的客气：“抱歉，初次见面，打扰了！我想、我想找青木朝子……老师。”
“哦~”那名年轻人一脸了然的模样：“青木老师啊！她搬到了再往走廊前端些的办公室……”
年轻人报了个房间号，早雾忙一边道谢，一边退出了青木朝子曾经的办公地点。
向深处走去，早雾竟带了几分怯意，再次敲响门，随着青木朝子清冷的声音传来，早雾这才安下心。
“朝子，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早雾边晃悠着，边打量四周，办公室不算大，里面只摆着着头对头的两张办公桌，此时独在办公的青木朝子占了一张，另一张，早雾一时看不出所有者是谁。
“今年刚过来。”青木朝子微皱着眉，没有去看早雾，握着铅笔回答说。
“哦！”早雾应了一声，看向青木朝子正对的那张办公桌，微微出神，随口问：“那，这个位置是……？”
“是恭子。”青木朝子没说全名，但早雾知道她所说的是与青木朝子几乎同时来团的另一位女性作曲家手岛恭子，随着时间推移，两位作曲家也都有了共同的提升。
“原来是恭子老师……”早雾笑了笑，听说是手岛恭子的座位后，她少了些顾忌，直接坐下，青木朝子抬头瞥了她一眼，又埋下头。
半晌，青木朝子感觉到早雾只是盯着自己，没有别的动静，她忍不住又抬起头，放下笔，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见你很忙……”
“看来是我猜错了，你是找恭子的？”
“不是，是我们雪组要上小天空的一档节目，想请你编一小段主题曲。”其实只是想多坐一会儿的早雾连忙说出来意。
“忙倒没什么，音乐创作……最怕没了灵感！”青木朝子又拿起了笔，埋首在五线谱里。
“怎么会，之前我去看的《雾之终点站》，就很不错啊！”早雾恭维着说，依稀记起那一部是青木朝子新近参与的作品，她便拎出来夸赞说：“尤其、尤其是开场雾矢桑独唱那段……”
“那段是恭子编写的！”青木朝子冷冷地说。
“呃……嘻嘻……”早雾尴尬地挠挠头，她欣赏青木朝子，但与手岛恭子相处愉快也是不假，一时的失言，才让她想起这两人之间，亦存在着竞争的关系。
“恭子她的曲风柔和舒展，不会大高大低，编写的曲子极易上口，你喜欢她，也不奇怪。”青木朝子缓了缓语气。
“朝子，千人千面，有的人，适合演唱简单的曲调；有的人，却更适合有难度些的。同样，有的观众，以看剧情为主，歌曲不过是陪衬；有的观众，坐在剧场纯粹为了耳朵的享受……正是因为这么多不同的偏好，使得即使有竞争，也可以因为方向不同，而弱化许多啊！何况，有些竞争，反而是灵感的起源。”
青木朝子轻哼一声，笑着说：“哪儿用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对了，恭子这次负责你那部《双曲线》，她去交稿了，你若找她……”
“没有……”早雾连忙摆手否定：“我来找你！就算你很忙，这个忙，我也要找你来帮！”
“可我真的很忙啊！又……似乎真的没什么灵感！”青木朝子诉苦般，推了推眼前的大堆稿纸。
早雾趴近些，凑过来看见那堆谱子上，写着‘JIN－仁’几个字，她才知道音月桂的第四作、有可能是退团作的作曲任务，分配给了青木朝子。
“这……”早雾一时心塞，勉强稳定住，她绕过办公桌，转到青木朝子身旁：“你若信我，就先不要管这让你‘没灵感’的剧作了，反正……这是九月份才公演的剧目！”
“那怎么行，九月份公演，可七月底稽古就要用啊！而且，我们完成任务，交给导演预审还要更早一些，怎么能‘先不要管’！”青木朝子瞪着拉住自己胳膊的早雾，满脸的难以置信：“更何况，chigi！这可是你们雪组的大作啊！”
“我、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事关我们雪组，我才这样劝你啊！”早雾接着劝说：“你相信我，暂时放下它，耽误不了你多久，你就当……要先帮我完成五月份就要上节目的那段主题曲吧！”
“你？！”青木朝子一时无语，她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早雾带着央求的劝说，让她更加有了暂时放下手上工作的打算。
见青木朝子点头应下，早雾来了兴致，她拉过手岛恭子的椅子，掏出包中早花的计划书，就开始讲解自己要主演的节目。
“这……”青木朝子本想说‘只把材料留下，自己会酌情编写’的话，硬是没有成功出口，她无奈地听早雾给自己强行开始的讲解。
虽说一开始有些勉强，但当一心不想面对其他人的早雾，眉飞色舞地将早花所编写的剧情描述出来时，青木朝子渐渐听得入了神，一个看似很‘酷’，实则有些‘衰’的侦探形象，渐渐与眼前的早雾开始重叠。终于在早雾说得口干舌燥，准备闭嘴的时候，青木朝子哼唱出几声轻快的曲调。
“嗯！嗯！”早雾连连应着：“就是这种，很欢快、很跳脱的感觉……”
“是啊！还很幼稚！”青木朝子笑着白了早雾一眼，另一边顺手拿过几张新的五线谱，将刚才的一些想法，略记下来。
早雾只笑着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喂，我是不可能现在就作出成型方案的，你还要在我这儿磨蹭多久？”青木朝子头也不抬地问。
早雾看了看外面天色，她着实磨耗了青木朝子不少时间。
“我只是想……没灵感的时候，不妨先做些其它，不要太过苦恼自己，随着时间流动，事情改变，也许自然会有新的思路了！”
“我明白了，你的节目那么‘有趣’，我又被你说得灵感爆发，当然要先完成这份工作，你……你就不要打扰我了！”
“是！是！”早雾笑着点点头。
和青木朝子这样相处一下午，暂时离开了烦恼的早雾心底里有种重归平静般的解脱感。她回身将手岛恭子的椅子放回原位，又看了看埋头工作的青木朝子，转身向外走去。
“还有……”青木朝子开口叫住耽误自己一下午时光、却面带喜色的早雾，轻飘飘送来一句：“你的《双曲线》，由黄老师负责指导……她主动要求的。”
“啊？！”早雾顿住脚步，回过头，想要拉门的手僵了又僵，她勉强镇定下来，应了一声后，苦笑着离去。
音月桂提出退团的数日，角田泰久都处于极度的忙碌中，忙着听音月桂的心意、忙着相劝、忙着与小林公一商量、忙着与小林公一一起劝说，终于在音月桂毫不犹豫的坚持与颇动人心的解释下，小林公一点头通过了角田泰久先前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角田桑是一组制作人，只要拿出让剧团满意的雪组后续发展规划，是完全有权力决定一组TOP去留的。当然，因人而异，雪组曾经花了很大力气培养桂子，从剧团层面，我们也很重视她所具备的才华……这样离开，太可惜了……咳、咳！”小林公一瘫坐在办公椅上，与一左一右的角田泰久、小川友次闲聊着。
角田泰久看了看对面一脸谦恭，却有些不以为然的小川友次，相较于面色黑沉，身体日渐衰弱的小林公一，一直负责发行工作的小川友次一脸贵相，腰宽背厚，头发打理得油亮讲究。
“理事长……”小川友次将小林公一桌前的茶杯奉上，恭敬地开口：“她去意坚定，强留她对剧团也无益处，何况……”小川不屑地笑了笑：“她的业绩，实在对不上那些‘大力气’的培养。”
“友次！”小林公一停下欲抿茶的动作，轻声喝止说：“有些事情，不是‘业绩’可以衡量的，你……你长期负责发行，但也要注意开阔眼界，考虑问题要从多方面才行！”
“是！”小川友次立马变了态度，深深地点着头。
等到小林公一面色缓和，那边角田泰久开口说道：“如今，她退团已成事实，小林桑也同意了我对后续的初步设想。那么接下来，我想请理事会协调商议雪组及音月桂下阶段工作的变动问题。”
小林公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还是沉浸在遗憾之中。
小川友次笑了笑，接过话说：“这个是当然的，即将退位的TOP，工作自然与平常不同，理事长……”小川友次转向小林公一：“雪组推出新组本的计划看来要提前了。”
小林公一点了点头。
“还有，音月桂的才华……再增拍一套歌曲DVD吧，她的歌声……实在该留下些印迹！”小川友次努力将‘大赚一笔’硬说成了‘留下印迹’，擦了擦外人看不出来的汗。
小林公一再次点了点头，开口止住了小川友次更加卖劲的规划：
“……2011年度的剧团优秀奖……要算上她一份！”
“什么？”小川友次强咽下更多的工作任务，看了眼角田泰久，又收回视线，放到小林公一身上：“可是小林桑，今年这份最有份量的奖赏，已经定满了……”
“稍微调整一下吧！雪组有这样的大事发生，剧团也要有所表示，不仅是桂子，角田桑……”小林公一转向角田泰久：“后续的问题，既然早雾答应让步，剧团不希望她有被轻视的感觉，年度的努力奖……”小林公一又转向小川友次：“不需要再多商定了，有一份必须要给雪组的早雾……”
“是……”小川友次轻声应下，嘟囔着：“本来雪组也只有这一份是基本确定下的。”
小林公一笑了笑，重新转向角田泰久：“还有……角田桑，你已经想好了‘次期TOP择优补位’的提议，但是……娘役TOP呢？”
角田泰久微微一愣，数天的忙碌，让他忘了这个问题，忘了舞羽美海——可音月桂居然也从没提起过。
作者有话说
第322章 120、放一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