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320、118、退意

　　——
　　这边龙真咲参与的公演快要结束，那边梦乃圣夏准备动身去东京，参加她在星组最后的演出。从梦乃圣夏组替消息发布之后，早雾与她的联络更加频繁了。绪月远麻为阳月华购建了爱巢，两人……主要是阳月华，看上去对新宅满意极了，紧接着就开始忙碌起装修布置的相关事宜。四人时不时碰在一处，很快商定下，绪月远麻在《唐·卡洛斯》结束后空下的公寓，由梦乃圣夏接手。能成为邻居，这让早雾与梦乃圣夏着实兴奋了好久。兴奋过后的早雾，便开始算计着替梦乃圣夏省钱：
　　“tomo，你那边的租金只交到三月份就可以了……”早雾对照着自己与梦乃圣夏的工作单说：“三月底，是你们大千秋的日子，这之后，你能休好长一段假期，没准儿你会回佐贺，就算留在宝冢，也可以与我同住，反正等到四月底，我得去东京公演，这里也是空的……”
　　梦乃圣夏边听边点头，早雾的公寓虽不算大，但多住一个人没有问题。更何况两人常年各自忙碌，如今乍变成同一组的伙伴，心里都有着聊个没完的渴望。
　　私事商量妥当，梦乃圣夏动身赶往东京，开始了前半程的公演。早雾也全身心投入到音月桂的第三作演出。
　　3月9日，《唐·卡洛斯》宝大初日。随后数日演出，各方面反馈陆续收回。
　　相较于《罗朱》有口碑无票房、《假面》有票房无口碑，《唐·卡》是部各方面都‘平平’的剧目，口碑平平、反响平平、票房也是平平。
　　这种‘平平’的表现，让对它抱有很大期望有音月桂异常压抑。晚间，早雾在与她一同加班指导新人时，明显的注意到她神情落寞。
　　“桂子……”早雾坐在皱着眉的音月桂身旁，试图安慰她，却被音月桂打断：
　　“chigi，你说……”音月转过头，满脸的疑惑：“你说……我是不是根本不会唱歌？”
　　“什……什么？”早雾被音月桂这突来的自我怀疑吓到，忙说：“桂子，你、你可是真正的三拍子啊！尤其是演唱……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些不过是外界的赞誉……会有多少水份呢？”音月桂揪着问题不肯放：“也许……是我的问题，我……根本把控不住舞台……”
　　“桂子……”早雾正要再开口劝导，那边参加新公演出的梦华明美不知何时从场中走下，拉住她的手臂：
　　“chigi桑，你过来指导我们一下嘛，煌羽她……怎么都演不出突然听说有私生子的错愕感觉，我们都卡住好久了……” 梦华明美顺势半蹲在早雾身前，话音带嗲，她目光仅盯着早雾，丝毫不看旁边的音月桂一眼。
　　这一次新公演出，梦华明美的本公是爱加阿玉，虽然她不是早雾的直接指导对象，但因为她的对手戏多是与早雾的新公对象，所以，她来找早雾寻求帮助也很正常。
　　“这……”早雾刚想找个什么理由推脱，没想到音月桂更快地站起身，去了别处，早雾无奈，借着站立动作，摆脱拉着自己的梦华明美，走向稽古场中央。
　　TOP的状态影响着组员的状态，尽管早雾与舞羽美海，还有其他关心音月桂的人，努力想要开解音月桂，但这一次状态持续低迷着的她，似乎抗拒着大家的开导。人们各有忙碌，没人能无休止的关注别人的问题，更何况那人是最强大的TOP。
　　早雾也有自己的问题——安抚沙央的不满。沙央的不满，从来不是疾风暴雨，而是那种幽幽存在的绵绵细雨；不会带来大刀大斧的快痛，而是给早雾一种锥子钻心的刺痛感。
　　星乃、梦华明美……组内的下级生娘役越来越主动的靠近，就算没有这些，角田泰久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增加早雾与别组或正在路线或即将进入路线的娘役们接触的机会，任务繁多的早雾，几乎没了个人时间。
　　沙央越是不说什么不满的话，越是让早雾难受。来之不易的二人独处时间，早雾恨不得将沙央看入眼中，一刻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要好好开车啊！”终于，沙央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她眉头还有些微颦，话语却很温柔：“chigi，其实……我没什么的……”
　　“可我想多陪你……”早雾试着一句撒娇，效果颇为尴尬。
　　“你这个阶段，本就是很忙的时候……”沙央收了收笑，柔声说：“也许以后会更忙吧，而且……”沙央一顿，又抬起头说：“无论是星乃……还是明美，她们……才是你下一阶段的伙伴……”
　　“koma，可你是我的伴侣……”
　　“我知道，所以chigi，我……真的没什么，只是雪组最近气氛压抑，我……也有些小失落吧！”沙央笑着说，早雾点了点头，想起什么般，略带兴奋地说：“19号……koma，19号tomo她们就转到BOWHALL公演了，我们……找时间一起观剧吧！”
　　沙央点了点头，聊天梦乃圣夏，早雾笑容扩大，说：“tomo她，越来越会展现自己的喜剧天赋，每晚与她聊天，我都要笑到腮帮子疼……”
　　“是么？”沙央略带羡慕：“你们真好，马上同组了，还可以……做邻居……”
　　早雾看了眼沙央，一脸正经的发问：“koma，我……我不想再刻意向tomo瞒着我与你的关系，你会介意吗？”
　　沙央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露出这一晚上最舒心的笑容：“当然不介意，她是我们的同期，将来，也会是我们的同组，我们经常在一起……难道还能瞒住她吗？”
　　早雾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以前会担心她陷入困扰，如今同组了，不清不楚的，才会是困扰吧！”早雾想起梦乃总是八卦地问自己感情问题，笑意更多：“她是我们的同期，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嗯！”沙央重重地点了点头。

　　总算熬到了宝大千秋，压抑许久的雪组生徒得到了暂时喘息的机会，各自去完成各自的任务。
　　早雾的任务是跟着奏乃与早花，筹划预计五月份开始在小天空电视台播出的《名侦探SAGILI》，再加上帆风成海，四个人组成的临时小团队找了间小稽古室，热烈地聊着。
　　“chigi桑，第一集的方案怎么样？我是模仿着《名侦探柯南》编写的！好不容易……才编出了三集……”雪组的才女早花一脸兴奋地凑在早雾跟前。
　　“嗯~~”早雾点了点头。
　　对于曾经疯狂迷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早雾来说，如果她在家中播放着《名侦探柯南》，那一定是她想让耳边有些声音而已。不过，侦探女王的小说太过细腻严谨，显然不满足小天空电视台的节目要求，模仿《名侦探柯南》反倒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错，总算……有些推理的成分，已经很难得了，而且……还很搞笑……”早雾努力的夸赞着。
　　“是啊，其实，就算chigi桑在节目中摆半个小时的POSE，也会有观众买单的！”帆风成海坐在早雾身旁，仰慕的话，逗得几人大笑，早雾戳开她凑得太近的脸。
　　“chigi！”奏乃坐在早雾对面，提醒说：“节目需要主题音乐，你看……是请哪位老师帮忙呢？”
　　“这个……”早雾立马想到‘青木朝子’的名字，才发觉随着日渐忙碌，自己竟多时没与她联系：“这个，我稍后来解决吧！”
　　四人一边闲聊，一边规划着几天后的拍摄，说得正欢时，音月桂推门走了进来，她目光瞅向早雾，面带淡淡的微笑，示意大家继续后，她默默地坐在不远的地方。
　　“那么……”早花与奏乃相视一眼，转过头加快些语速对早雾开口说：“chigi桑，你就负责熟记台词，我与奏乃桑会联系摄像和我们雪组的登场嘉宾，两天后试拍第一集，若是剧团满意，我再争取多编几集！”
　　“嗯！”早雾点了点头，表示服从早花的安排。
　　奏乃与早花起身离开，顺便拎走了没有眼色的帆风成海。三人走后，关好了稽古室的房门，早雾挪到音月桂身边，搭上音月桂肩膀问：“怎么了，桂子？”
　　音月桂牵了牵嘴角，低着头，看向顶在一起的指尖，虽然仍有笑容，却更令早雾担心：
　　“桂子……”
　　“chigi……”音月桂没等她说完，抬起了头：“我想退团……”
　　声音不高的一句话，登时让早雾僵在原处，半天，她才缓缓地将搭在音月桂肩上的手臂收回。
　　早雾心中有千言万语想问、想说，一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音月桂向后微仰，双手撑在条凳上，这句一说出口，重担似乎也随之转移到了早雾身上，音月桂感觉到上TOP以来，第一次心理的放松，她悠悠地开口继续说：
　　“chigi，轰桑……那几天又找过我，说我没有有力的支持，才会有如此不振的表现。可我明白，一个TOP若还要靠别人的支持，也就不配再做什么TOP了！雪组目前的平平表现，与我自身的状态有着莫大关系，而我……实在无力改变这一点了，或者……chigi，也许只有离开这里，我才能有所改变……”
　　早雾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心里升起怒气，既有对那位理事的咄咄逼人，更有对自己的不争气。音月桂没有明说，但早雾一猜便知，轰悠恐怕是以票房平淡，再强提‘特出’一事；而自己……尽管轰悠逼迫有私欲成份、尽管音月桂没有责怪的想法，但早雾认定自己是个不合格的二番，正因为她自己成长的缓慢，才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的束手无策。
　　“chigi，你不必如此……”音月桂笑容真挚，抚上早雾僵直的肩头：“因为……这是我自私的决定……”
　　早雾看向音月桂，音月桂接着说下去：
　　“chigi，梨花桑那次说醒了我，我……必须学会自己作出决定了。《唐·卡洛斯》票房不利，雪组上级生们士气不振在所难免，而有赞助在身的我，虽然钱财上没有损失，但在面对赞助方时的低声下气，也足够让我难过。更何况，内部还有双紧盯着我们雪组的眼睛，我受够了这一切，而我这时唯一能做的……也算是能为雪组、为大家做的，就是公布下一作退团。这样，临退的TOP作品，即使是路人，也会更关注一些，我们东京的票房，一定会有起色……我们下一作的票房，也不用再多担心了。”
　　“桂子……你这样……不是自私……”早雾忍不住眼泪，抱着音月桂说。
　　“chigi……我是自私的……”音月桂轻扶住早雾，直视着她，双眼带着愧疚：“我这样……将雪组草草地留给你……”
　　“桂子……”早雾这才意识到，问题远比她之前想象得还要复杂。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早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