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308、106、吃醋

　　——
　　说完这件事，角田泰久又接着说起下午集合日要向两组雪组成员布置的工作安排，六位生徒干部，只有爱加阿玉归属于未凉亚希一组，她不时认真记下角田泰久的叮嘱。
　　“噢，飞鸟桑、桂子，稍后你们一组的学习会，我就不参与了，这次的剧作《SAMOURAI》，上次大家都认识了的西尾雅彦桑还会以制作人的身份参与进来。”
　　“是。”飞鸟裕与音月桂点了点头。
　　早雾心中升起疑惑，不明白这位活跃于月组的高层为何又来参与到雪组的制作中？
　　“另外……”角田泰久接着说：“《唐·卡洛斯》的新公主演……希望大家尽快定出人选，等到小剧场演出任务结束，来年二月初，我们再开会决定由谁担当。”
　　“是！”六人齐声应下。
　　随着各项任务布置完毕，会场气氛轻松了一些，音月桂扭过头与舞羽美海说笑两句。
　　“还有，桂子……”角田泰久想起什么一般，转向音月桂：“你的第四部大剧场，时间上，剧团已为你排定，剧目方面……”
　　匆忙转回身的音月桂顿时垂下了头：“角田桑……不是说年后再选吗？”
　　“噢，是啊，只是我……”角田泰久笑了笑，瞥了眼早雾，接着跟音月桂闲聊：“只是我在某项不顺利的谈判中，意外有了些收获，得到漫画《JIN－仁》的舞台剧改编权以及衍生的音像权，我想把它也加进下部剧的待选名单，希望你考虑一下。”
　　《JIN－仁》是知名的高口碑漫画作品，讲述一名现代的脑外科医生穿越回幕末时代的故事。但显然，向来喜欢洋物的音月桂对它并不感兴趣，她笑着嘟囔说：“这……算是和物吧……”
　　“不用梳月带头的……”角田泰久一脸无奈——现在的女孩子，大多很难接受土气的月带头。
　　被说破心事的音月桂，笑着挠挠头：“是，角田桑，我会好好考虑的。”
　　会议结束，早雾边向外走，边掏出手机，准备切换模式。上面未接来电的数量令她咋舌，早雾查看下来，它们都来自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英伦子，另一个，是自己的好知己阳月华。
　　看到阳月华的名字，早雾又想起之前的事，她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角田泰久，轻声发问：“角田桑，你……你是怎么说服绪月桑去宙组的？我……觉得她应该不情愿离开雪组。”
　　“是不情愿……”角田泰久笑着说：“从来都没什么脾气的她，居然跑到我的办公室表态说‘她愿意在桂子退团时，跟着同退！’”角田泰久看着怔住的早雾，微微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她早做好了‘在雪组退团’的准备，可是……当我只说一句‘凰稀要和你有过同样的经历’时，她就明白了她将要去的宙组，于她来说，并不是绝对陌生的存在；更重要的是，有了她的存在的宙组，也会让另一位，真正的不再孤单。”
　　早雾点了点头，完全理解角田泰久所说的话，因为早雾相信，凰稀要盼望着绪月远麻的心情，一定与自己期待着梦乃圣夏的到来，是一样的。
　　和角田泰久道了别，早雾第一时间给阳月华回拨电话，得知原来阳月华一早看到通知，第一时间赶到了绪月远麻的公寓，但还是错过了提前出门的早雾，只碰上了正准备出门的绪月远麻。
　　据阳月华形容，‘大蘑菇眼神闪躲’，她便也没再多纠缠，先在绪月远麻的公寓休息等待，想着还是要先跟早雾探探情况，于是早雾才有了那些数不清的未接来电。
　　早雾找了个偏僻地方，两人身边都再无外人，借着电话，她们聊了起来。
　　“chigi……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催，越是介意她与谁走得近，反而、反而……连剧团都帮着她们一把！哼，她……接到这个通知，应该乐坏了吧，居然一直瞒着我！”
　　早雾想象得到阳月华撅着嘴表达不满的情态，笑着为绪月远麻辩解：“怎么会？她很不情愿的……”说完，早雾将角田泰久刚才私下说与自己的话，原样说给了阳月华。
　　那头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来：
　　“只是，我总觉得她们之间……唉，该怎么形容，是单说‘友情’不足以形容的关系。我好介意啊……以前她们毕竟不在一个组，这之后，若在一个组……而我在东京的工作，还脱不开身，你说时间久了，大蘑菇她会不会……唉……”
　　那头的长吁短叹渐渐多了起来，早雾从来没见过这样没有了自信的阳月华。
　　“这……梅子，你对没有发生的事，想得未免太多……”
　　“你难道不会想这些吗？”阳月华立即反驳说：“没拥有的时候，忧愁着如何尽快拥有；拥有之后，就是害怕失去，总是希望能得到对方的无尽承诺；对方有什么一举一动，都忍不住多想一些……”
　　阳月华在那边念叨着，早雾想起若隐若现萦绕在心头的、那件披在沙央肩上的男士衬衫……可沙央远比绪月远麻更擅长表达感情，她的疑惑在沙央的一次次主动之后，基本消失于无形。
　　“……我、我偶尔也会想……可koma……”
　　“是啊！koma一看就是感情细腻、擅于表达的人啊！可我偏偏喜欢上一个呆子……”阳月华委屈起来。
　　“她……是有些迟钝……”早雾忙开解说：“不过，你、你也不能这样胡乱的猜测她！你先别急，我这些天一直未与她碰面，待会儿听听她的想法，才能……明白她的心意啊！”
　　好说歹说，那边阳月华总算止住了哀怨，交待早雾晚上与绪月远麻一起回公寓小聚，早雾不住的答应之后，阳月华才挂上电话。

　　一通长话结束，早雾看了看表，已经到了下午集合的时间，她顾不上吃饭，将手机调回静音，匆匆奔回稽古室。在那里，雪组全员基本到齐，坐在台前的，除了角田泰久，还有那位再次莫名加入的西尾雅彦。
　　角田泰久先是说明了这一早引起巨大反响的组替通知，接着便布置起人员分配。
　　这一次雪组所分成的两队，一队由飞鸟裕、音月桂负责，包括早雾在内三分之二的生徒构成，要去排练以剧情为主的《SAMOURAI》；
　　另一队，则是由未凉亚希负责，包括沙央、莲城、爱加阿玉、彩凪翔等人，排练以歌舞表演为主的剧作《无限的世界》。这部剧因为在年后才上演，排练任务并不紧张，上述被提前点名的五人还要代表雪组，去参加2011年的年末TCA表演。
　　众人记下任务、领完台本之后，角田泰久与未凉亚希领着此次的组员，先离开了稽古室。留在稽古室的音月桂一组，调整了各自的座位。
　　早雾身边没了沙央，见绪月远麻随着同期凉花移到前排，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到第一排，挤在绪月远麻身旁。
　　大湖一边向左挪个位置，一边翻着白眼数落早雾：“有第二排的排首不坐，非要去第一排最末，挤了八个人，不难受吗？”
　　“不难受……不难受……”早雾略微尴尬，笑着回应一句。
　　坐好之后，责任导演尚未赶来，大家各有所忙，稽古室里不时有轻声交谈。早雾以台本做掩护，拉了拉一直皱着眉的绪月远麻。
　　“绪月桑，我听说……梅子过来了。”
　　“是啊！”绪月远麻一脸愁苦，却没想过深究早雾是听谁说的‘梅子过来了’。
　　“那她……”早雾犹豫再三，还是略委婉地说：“她应该不希望你……转组吧。”
　　“是啊！”绪月远麻大概正为此事而烦，一脸感激地看向理解她的早雾：“早上，只匆匆见了一面，不过……似乎……她的脸色不大好。”
　　“那不如，再跟角田桑商量一下，若你执意不转，应该……也是可以的。”早雾说完，紧盯着绪月远麻的反应。
　　绪月远麻半晌不语，随后虽有不愿，但她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我必须去宙组……”
　　说完，绪月远麻看看周围，左手边同期凉花正与85期的花帆杏奈商量着什么，右面除了早雾再无他人，后面是聚在一起各聊各的雪组生徒们，前面只有一位不知在想什么的西尾雅彦。
　　绪月远麻压低些声音，对早雾说：“凰稀她……大概很快会公布为次期宙组TOP，她从雪到星，再到宙；从重协直接提为二番……已然承受了许多有意或无意的质疑与孤立，我必须站出来，支持她……何况……”绪月远麻深深地看了眼早雾，接着说：“chigi，我在这里，于你无益，这个道理，对于马上会有同期好友转入的你……应该是很好理解的。”
　　早雾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她是很好理解，可现在的问题关键，是怎么让阳月华同样理解。
　　“可这样做，会让不得不工作在东京的梅子……很没有安全感。”早雾不想再绕下去，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她从来是知道的，不必再在绪月远麻面前掩藏什么。
　　“我也正是为这事所愁……”绪月远麻脸色微红：“我、我可不擅长说些什么的，可又怕……自己的一些做法，会太唐突，不知道梅子心里是怎样想的？万一被拒绝……”
　　早雾理了理绪月远麻乱七八糟的说辞，暗笑绪月远麻明明刚才说到凰稀要时，还是头脑清晰的模样。
　　“梅子……当然是渴望你的‘表达’啦！”早雾一脸无奈，暗想所谓‘唐突做法’不过是送些情人间的礼物，却被一向羞于表达的绪月远麻视做多么不得了的大事，于是她接着劝说：“你有什么唐突的‘做法’，不妨大胆做出来，否则你们二人，这样猜来猜去，便会生出许多无谓的误会了！”
　　早雾刚说到这儿，察觉到门口有了动静，她猜是导演等相关人员赶来，不方便再多说下去，于是她轻拍绪月远麻肩膀说：“稍后下班，一起去你公寓吧，有我给你捧场，梅子总会顾及一些。”
　　“有你陪着，当然好些……”绪月远麻笑着点点头：“我们三人，也好久没聚了。”
　　两人商量妥当，不再多言，稽古室大门被人打开，工作人员陆续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