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51、49、《初爱》

　　2010年9月12日，水夏希与爱原实花正式离开宝冢剧团。次日，音月桂成为雪组新TOP，而其搭档娘役TOP、二番处于待位状态。再次日，音月桂成为TOP后的首部大剧场作品《罗密欧与朱丽叶》召开了记者发布会，这版流行于欧洲的《罗朱》终于被正式地搬上宝冢舞台，媒体的强烈关注一定程度反应了剧团的粉丝及其它方面的潜在观众对这部剧作的期待。
　　在东京忙碌两天的生徒们，分乘两辆角田泰久提前订好的巴士，一起返回宝冢。因为接下来的演出任务，雪组分为两组进行，所以大家的乘车分配方式正好依组进行。飞鸟裕拿着自己组内的名单，一一点对着：
　　“舞咲、桂子、chigi、koma、晴华、早花、大凪真生、大湖、沙月、香音、千风、阿玉、凛城、大澄、桃花、咲奈、帆风、煌羽、堇花、花瑛、星乃，还有明美、真地佑果和……空波辉。”
　　大家按学级上车，按学级入座，点名工作异常简单。片刻后，除了因病请假的空波辉，未来将去两地演出《初爱》的生徒都整齐地坐在车上。
　　“很好！”飞鸟裕一边表扬着，一边收起名单，坐了下来，飞鸟裕旁边，是雪组大歌姬舞咲。她们隔壁，有两个空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座位。两个空座位之后，坐着交头接耳、偷笑不停的音月桂与早雾，隔过过道，是相谈甚欢的另外两位87生徒——沙央与晴华，早、沙各自与同座谈笑之余，不时地相视而笑。再往后，是在一起翻看新台本的认真二人组早花与大凪真生。同排，是舞姬沙月爱奈与大湖，大湖正一脸不耐烦地瞪着前排笑个不停的音月桂与早雾。再往后些，千风与爱加阿玉坐在一处，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脱兔，坐在中段的千风不时前后张望，打探每个组员的动态，爱加阿玉则静静地看着同座张望。彩风咲奈与她的同期帆风成海坐在一起，两人的脑袋向两边方向歪靠，帆风成海大概更喜欢观看外边的景色，而彩风咲奈大概更喜欢与过道另一旁的桃花聊天。老老实实的煌羽与啰啰嗦嗦的爱堇花坐在一起，看上去，爱堇花更像上级生。花瑛与星乃坐在一起，星乃不时一脸陶醉地欣赏着自己的新手链，终于引来了花瑛的不满，身材矮小的她努力撑直了身子，瞪了前方远处某个人的后脑勺之后，坐回来提醒星乃不要被别人的一点好处就迷惑住。坐在最后的两个人是96期的真地佑果与梦华明美，真地佑果大约累坏了，她倚在窗边，将帽子扣在脸上，车还未动，人已进入梦乡，梦华明美坐在过道一侧，只向着前方张望。
　　车子正要启动，一个矮胖的身影拍开了车门，气喘吁吁地冲了上来。
　　“等……等等我！”角田泰久擦了擦额上的汗，向司机点了点头，坐在了排首空余下的座位，他侧过身，就能看到所有的生徒，本来就并不吵闹的车厢，瞬时更加安静。
　　“角田桑，您……也要坐巴士回去吗？”飞鸟裕探过头向角田泰久打了声招呼。
　　“是啊！刚才去那辆车上交待事情，耽误了点儿时间。”角田泰久笑着回答完，看了眼和音月桂坐在一起的早雾——还算规矩。
　　“大家，不用介意我啊！”角田泰久笑着补充一句。
　　“是~”生徒们应完，细碎的声音又起，大家逐渐进入到出游模式。
　　车开出去没多远，最后排一个身影摇晃着走到排首飞鸟裕处，弯腰半蹲下来，飞鸟裕仔细一看，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是梦华明美。
　　“飞鸟桑，我……有些晕车，可不可以坐得靠前些？”
　　“可以，当然可以。”飞鸟裕忙扶住她，一旁的舞咲冷冷地瞅着。
　　“那么……”飞鸟裕看看那预留的位置，每次那些空位都是给一些晕车严重的生徒准备的，此时被胖胖的角田泰久坐上，显得空间不足。
　　“嗯？怎么啦？”角田泰久意识到有事发生，凑过来关心地问，飞鸟裕说明了情况。
　　“这样啊！那……不介意的话，和我坐在一起吧！”角田泰久努力向过道一侧靠了靠，给梦华明美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不……不介意！”梦华明美勉强笑了笑，侧身挪到里面，顺便跟后面的音月桂甜甜地打了声招呼。
　　车继续向前行驶，角田泰久起身站到过道最前方，招呼了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最后一排的真地佑果也不知何时醒来，跟前面的星乃、花瑛聊着什么，都是一脸笑容，听到前方动静，大家不再多说，渐渐安静下来。
　　“反正还有很长的时间，我就再强调一下啊！”角田泰久一手扶着栏杆，笑着说。
　　“是~”生徒们应下。
　　“回到宝冢市，大家可以休息四天，也就是说，9月19日是《初爱》的正式稽古集合日，台本已经发给大家，大家一定要提前自学，按时到位啊！”
　　“是~~”
　　“《初爱》之后是《罗朱》，台本……暂时还未完工，不过在坐有些生徒已经知道自己的角色了。”角田泰久看了眼一脸怒气的大湖，忙收回视线：“也要……提前做足准备啊！”
　　“是~~~”
　　“那个……”看了眼粘在一起的音月桂与早雾，角田泰久忽然有些不安，忍不住多强调一句：“这次休息时间短暂，大家……最好多在家休养啊！”
　　“是~~~~”生徒们有些不耐烦地应下。
　　角田泰久哂笑着坐回座位，耳边响起一个柔弱的声音：
　　“角田桑……”
　　“嗯？”角田泰久偏过身，梦华明美坐到前面之后，晕车的症状真的好了许多。
　　“角田桑，今年的TCA，雪组应该是要参与的吧？”
　　“是啊！”角田泰久简单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每年的TCA是怎样的构成？”
　　“这两年，一般是由不在公演期的三组TOP带队参加，外加一组派三名代表参加，以及咱们的轰理事。比如说今年的TCA，预计由花、雪、宙三位TOP带领各自组员、月组会派三位代表参加，星组则因为其它演出，不会参与。”
　　“这样啊，那不知道，这些参演人数如何确定？各组组员又如何决定？”
　　“这……人数的话，是由理事会，噢，主要是监制这出年末联欢的责任团队来定，他们定完所需要人数后，理事会会在商定分配给各组的名额，我们制作人拿到名额之后，再从各自组中选派组员，其实说是‘选派’，参演的人员，除了TOP、二番，基本都是各组的路线生徒。”
　　“那，只有取得了新公主演经历的生徒，才算路线生，才有参演TCA的机会吧？”
　　角田泰久闻言，笑了笑说：“这倒也未必，对大多数生徒来说，有主演经历，当然是参加这类活动的入门条件，但碍于人数限制，也要遵从年功次序来定，再者说，有极各别生徒，虽然没有过新公主演经历，但学级较高，不可否认是一组重协，也拥有着数量可观的粉丝，这样的生徒也是可以参演TCA的。”
　　“这样啊！”梦华明美一脸受教了的模样：“我真是对剧团，又多了解了一些。”
　　对剧团同样多了些了解的，还有坐在后面、侧耳倾听的早雾。来剧团九年，即将参演第四次TCA的早雾，终于对TCA有了些了解。此时早雾再参演TCA所带着的心情，早非当年。当年，以背景角色参演TCA，早雾一般都是老实地围观各位TOP的表演，盼着自己能顺利完成任务、少被指导老师批评。而如今，已然上位的早雾，心情复杂许多，她处于一个奇怪的‘准二番’位，即困扰于自己不知会被如何安排，同时早雾更好奇其他组的构成，比如像月组，会派出谁来当代表？在这个各组展现风采的舞台，自己所在的雪组又实力如何？虽然仍有些迷茫，但早雾在心底里，开始懂得比较。
　　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音月桂叹了口气，附在早雾耳边说：“越往后，你就越会明白，咱们剧团的TCA，就像年关时，不得不去走亲访友一样的存在，你会不停地被拿去与别人家的小孩儿去做对比。”
　　“可我们对于他组，也算是‘别人家的小孩儿’啊！”早雾初生牛犊不怕虎。
　　音月桂盯着早雾，笑了片刻，突然半搂住早雾，感叹说：“有你……真好啊！把你的底气，传给我一些吧！”
　　一个TOP，也会没有底气吗？
　　早雾正在心里想着，身后传来千风八卦的‘哇’声，伴随着‘哇’声，不少生徒开始起哄的笑开。
　　“笑什么笑！”音月桂仍挂在早雾身上，半立起身子，转向生徒们，满脸笑意：“没见过搂着自己二番的TOP吗？？”
　　车内的哄笑更加强烈，角田泰久似乎也不反感这种女生之间的大胆‘表白’，他眯着小眼睛‘呵呵’地跟着笑起来。早雾一脸无奈，隔着过道向沙央求援，沙央看到苦着脸推不开音月桂的早雾，暂时强忍住笑，伸出手安慰地握住她。
　　“哇啊！！”后面的千风叫得更凶：“桂子桑，你的二番不太老实啊！她背着你在拉别人的手！！”
　　“什么？！”音月桂故作恼火。
　　后面的笑声更响亮了，早雾与沙央缩在宽大的靠背之前，彼此相视一眼，都没有松开手的打算，任由那握紧的双手，垂荡在过道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