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38、36、不顺的处女座

　　早雾完成了录制任务之后，有时还要回到电视台参加后期的调整工作。这样，早雾时不时会碰到在电视台‘打零工’的月城与星乃。早雾最后一次到电视台确认制作完毕时，临走前想了想，又转回到楼里，因为她想起今天也是月城与星乃录制新闻的日子。
　　早雾蹑手蹑脚地靠近录像棚，正想窥探一番，突然打开的房门将她吓了一跳，星乃颦着眉、红着眼从里面跑了出来，正撞见早雾，看到早雾，星乃眼泪掉落，捂着脸跑开了。
　　“嗯？这！！”早雾先是有些茫然，随后本能想向星乃跑走的方向追去，临追去时，听到摄像棚里传来几句对话。
　　“月城！今天就由你独自主播吧！快回来准备！”一个语气颇为严厉的工作人员命令着月城：“这样不专业的人，追回来做什么！”
　　“是……”月城不得不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
　　早雾无心再多听摄像棚里的情况，加快脚步赶上躲到一间杂物间的星乃。
　　“不要……不要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星乃背对着早雾，不停地抽泣。
　　早雾不出声地笑了笑，坐到星乃身边：“没关系的，谁在下级生时代，都会挨些训斥！”
　　听了她的安慰，星乃略有平复，转过了身体，拿手帕擦着眼泪：“我、我一早出门时，看了星座运程，就知道处女座今天会很不顺利，果然如此！”
　　早雾笑得更厉害了，强忍着不发出声音：“这些东西，哪会这么准，它这样说不过是让你自己产生了心理暗示而已。你看我，今天就还挺顺利的啊！”
　　“才不是！”星乃不允许早雾推翻自己的‘信仰’：“chigi桑，星座理论是很准的，像书上说‘处女座与处女座的相识，会从第一面起就有亲切感’，在知道chigi桑也是处女座之前，我第一次见到chigi桑就有这样的感觉啊！”
　　“那……倒也是！”早雾不得不承认，在当初指导95期学员时，星乃总是夹在那个骂自己‘下流’的花瑛与那个给自己一记白眼的妃海风中间，确实是自己感觉最亲切的人。
　　“所以……”星乃想起自己刚挨了批评，又开始抽泣：“状态不好的我……根本就不该出门的！”
　　“那……也没有这么严重吧！”看到眼泪，早雾又开始发怵，轻轻拍了拍星乃，笨拙地安慰着：“不、不哭了啊！要不然，我陪你回去……你再、你再试试好好表现……”
　　一听说要回去，星乃哭得更伤心了：“我、我今天根本没有状态，回、回去……不过是再挨顿骂！”
　　“哎呀，你……你干嘛要信这些东西呢！”早雾更加手足无措，无奈之下想到一个办法，她‘腾’地起身对星乃说：“anri，既然星座书上说处女座今天会不顺，那么咱们干脆试一试是否会真如它所说！”
　　“chigi桑~什么意思啊？”星乃抹了抹眼泪，带着重重的鼻音问。
　　“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而你……今天干脆不用工作了，咱们索性出去玩吧，我就不信，玩……会有什么不顺的。”
　　“真的？”一听说有人领着出去玩，二十出头的星乃破泣为笑。
　　“走！”早雾大手一挥。
　　玩，当然不会有什么不顺。
　　汽车，正常发动；
　　天空，依旧晴朗；
　　游乐场，营业状态；
　　摩天轮，排队等候；
　　抓娃娃……就算没有抓到，身旁的人也会马上买一个塞到自己手中。
　　今天玩得实在顺利，星乃的脸，笑得更圆了。
　　“看到喽，哪儿有什么不顺，你再也不要因为这些，影响自己的状态了！”返回的路上，早雾适时的劝说。
　　“唔！”星乃点了点头，片刻又补充说：“一定是早上看运程时，太过匆忙，有所遗漏，我回去要再仔细确定一下。”
　　“你……”早雾瞬间泄气，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代沟，也不比她想象得小。
　　到了剧团附近，早雾找了略显偏僻的巷子停住车：“anri，今天……先送到这儿吧！”
　　“嗯，我明白！”星乃笑着解开安全带。
　　“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
　　“天还亮着呢！chigi桑~”星乃笑着跳下车，冲早雾摆了摆手，一蹦一跳地走远了。
　　早雾笑着看到那个蹦跳的身影抱着个不大的布偶拐向生徒宿舍。再次发动了汽车，早雾抬头观察路况准备回家时，车前一个身影，正冷笑着地盯住自己，早雾突然觉得，今天的处女座也许的确不顺。

　　早雾顾不上熄火，匆匆跳下车，追上扭身离开的沙央。
　　“ko……koma，你……今天就回来了？”在快走时问话的早雾，有些气喘。
　　“是啊！抱歉了，本该给你更多与别人私会的时间！”沙央冷冷地说。
　　“什么私会啊！我……正好碰到她，她……又正好不开心，我……就开解开解她而已……”
　　“难道每一个人不开心，你都要插手去管？！”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去管……”
　　“那就是星乃的确对你来说与众不同吧！”
　　“这……”早雾一时无语，拉住了沙央：“你……是在吃醋？”
　　“我才没有！”摆脱不掉早雾的拘束，沙央回过身，满脸怒容：“我只是……我只是，不喜欢被你欺骗！”
　　听到这里，再看沙央眼中的怀疑，早雾一阵心寒，缓缓松开了双手。沙央面上似有泪痕，感受到桎梏消失，她转身跑向离团不远的公寓。
　　被撇下了早雾，默默回身，开走突有异响的汽车。
　　车坏在半路，被拖去维修，因为突来的大雨，淋成落汤鸡一般的早雾步行回了公寓，然后爬回因电力维修断水断电的家中。脱掉湿漉漉的外衣，早雾颓然地将自己抛到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之后的几天，早雾‘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持续着那种只有陷入恋情之人才会有的、半死不活的状态。每天重复着只要看见手机，就会忍不住按开的动作，纵使心怀忐忑，然后，再满心失望地抛开。
　　终于还是到了《罗杰》稽古的集合日，这一天，通常会有热情的粉丝聚集在剧团入口为喜爱的生徒鼓气加油，已经三番的早雾，勉强认真地梳洗之后，实在没有打扮的心情，她戴上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后，赶往剧团。
　　一边向路边入待的粉丝感谢，一边匆匆走进剧团，早雾还没顾上摘下‘装备’，几个同样赶来上班的别组生徒，看向她的眼神明显异常，早雾甚至听到她们在轻声嘀咕着：
　　“网上的……就是她么？”
　　“可不是！”
　　“真是看不出来！”
　　“像她这样，从后门走进剧团不是更好！”
　　“就是啊！居然像没事人一样来上班！”
　　早雾正一头雾水时，终于看到几个雪组生徒出现，大湖疾步走到那几个窃窃丝语生徒身旁，高声说：“喂！你们……的稽古室在那边！！”说完她叉腰一指。
　　那几个生徒捂着嘴，匆匆跑开了。她们走后，大湖、莲城、香绫、朝风几人围住早雾。
　　“哎呀！”大湖拉过早雾就向里走：“你……要好好跟角田桑解释啊！”
　　“我……我解释什么啊！”早雾甩开大湖。
　　她这一出声，那几个将早雾团团拥住的雪组生徒瞬间同时张大了嘴巴：
　　“你……你不是koma……”
　　“到底什么事？？”一听到沙央的名字，早雾摘下墨镜，扯下口罩。
　　早雾难得一副着急生气的模样吓到了大湖，她低着头轻声说：“你……你去问问角田桑就知道了！”
　　不止大湖被吓到，别的人与早雾视线一相交，都立即垂下头。
　　见众人的为难模样，早雾不再多问，向楼上角田泰久的办公室跑去。角田泰久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早雾几乎推门而入。
　　“你来……”角田泰久定睛一看后，生生将话咽回，这才重新开口：“你怎么来了？”
　　“koma出了什么事？”早雾直接地问他。
　　“这是她的私隐！你不要过问！”角田泰久冲早雾嚷着，这让早雾更加心慌。
　　“私隐？”早雾重复一遍：“那为什么其他生徒都知道，而只有我不知道？角田桑，与其我自己去找那些窃窃私语的人问个明白，不如你来告诉我！”
　　“你！”角田泰久为早雾的咄咄逼人气恼，更为心里那个越来越坐实的想法而担忧，僵持片刻，他终于无力地坐在转椅中，喃喃自语：“你们……一个一个，只会给我惹来麻烦而已……”
　　“角田桑，我……只是出于对好友的关心，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惹麻烦，让你……能够安稳退休！”早雾略缓了语气，看了看角田泰久，又说了一句：“若再惹下麻烦，我会一力承担。”
　　事到如今，难道让已经发生的感情逆流收回。早雾从一入团，便受着角田泰久的提携庇护，也用她一点点的成长回馈着角田泰久。长年共事，早已心意相通的两人彼此心知肚明的不再提起那只能隐瞒下去的感情。
　　角田泰久轻点下巴，示意早雾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