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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34、动机不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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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新人公演时,一些好事的上级生照例躲在幕布后面围观,早雾也期待着月城的改变。
“啊……这个,已经不错了,对比她上一次。”奏乃点着头:“毕竟,她才刚迈入研二。”
早雾没有说话,看着台上一脸心事的月城。
新人们两次致谢,幕布彻底放下,观众们陆续离场,早雾拦下了向后台走去的月城,舞台上人员渐少,早雾开口说:“月城,你这样可是不行的!”
月城低着头,没有作声。
“我不太会解释其中道理,但曾经有位前辈曾告诉我,当你被赋予一个角色的时候,你就不再单单是你,你与角色之间哪怕只有一点共通之处,你也要找到它,再从一点,融入到角色里面。当你融入一个角色的时候,你就会忘了你自己。”
“是!”月城应了一声,微微抬起头:“早雾桑……关于舞台的说法,总是很对,只是我目前实在无法像你那样,将事情互无渗透地分隔开。”
“你有心事?”
月城点了点头,这让早雾有些意外,早雾还停留在月城说那句‘我无法喜欢你’的时刻,但是照目前看来,月城又似乎没那么烦感自己,年轻女孩儿的心思,真是瞬息万变。
“不妨跟我讲讲。”早雾索性盘腿坐在地板上,月城一摘假发,跟着坐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自己一直担心……某个朋友的前途,到最后才发现,完全是自己在胡乱担心,这……那个朋友她早已找好靠山,将自已的前途安排得妥妥当当!我、我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看月城那副懊恼的样子,早雾不禁莞尔:“那只说明,你这位朋友很有心机,而你……果然是个看上去老成,其实却很幼稚的家伙。”
“你!”月城先是目露气愤,很快苦笑着垂下头:“你……大概又说对了。”
“傻瓜,我觉得你若真把她当作朋友,既然她前途妥当,你应该为她高兴不是么?”
“可我不确定,她为了前途所做的交换,是否正确!”
“正确与否,有时会因立场不同,而得到相反的答案。”早雾接着开导说:“一个人对事物的看法,总是会带上主观的因素,就像我现在,丝毫不会管你那位朋友如何,却只会帮你想着能如何摆脱这无谓的‘庸人自扰’!”
“无谓的?”
早雾点了点头:“你既然不确定她所选的,是否正确,就说明事情还未发展到你必须插手的地步,那么你为何不能放手让她自己去选择?再者说,若你实在觉得她的做法不对,就应直接跟她说明,表明你的心意,你这样因为别人的、还不确定的事情去烦扰自己,甚至影响工作,当然是‘无谓的’!”
“那如何摆脱呢?你说你会帮我想的!”
“我当然帮你想了!”早雾笑了笑:“我现在就在陪你摆脱啊!”
“嗯?”
“我的意思是,你与其总是想那些遥远的朋友……”早雾顿了顿解释说:“从你的形容就能看出,你那位朋友,恐怕不是身边经常接触的人,你与其总是担心这样的人,不如多留意自己身边的朋友,可以多与身边人交流,可以收获更为实际的帮助。欸,比如说你那些在雪组的同期们,就都很不错啊!”
“她们吗?”月城笑了笑,垂下头。
“她们很好啊,所谓‘人不可貌相’,就像你看上去老成,却很幼稚,而有些人看上去幼稚,其实却有很成熟的想法。”
“你是说……你看上去幼稚,其实却很成熟吗?”月城总算笑了笑。
“当然不是我了……”早雾摸了摸自己还算嫩滑的‘老’脸,笑着说:“我想说的是……你那位叫星乃的同期,她看上去很可爱,当然,实际上也很可爱,但她内里又不失理性,有什么心事和这样的人多分享,自然不会‘庸人自扰’了。”
月城眯住了眼睛:“你们……对对方的看法,倒很像啊!”
“真的?!”早雾一副惊喜的模样:“我真是对她越来越有好感了!不如你再跟我说说她的事吧!”
“你所谓的‘帮我’,该不会只是想从我这里打听anri吧??”月城警惕地站了起来。
“当……当然不是了!”早雾为自己辩解。
“算了吧!”月城抛下她,向后台跑去,迎面正碰上角田泰久,她打一声招呼便跑开了。
“你们……你们在这儿干嘛!?”角田泰久擦了擦头上的汗,走到早雾这边。
“角田桑,虽然您一向很忙,可也要关心一下自己选拔来的雪组后备啊!”早雾立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我最近哪儿有时间关心她啊!”角田泰久一脸无奈,转头又问:“chigi,你看到桂子了吗?”
早雾摇了摇着,见角田泰久着急的模样,询问说:“角田桑,你最近……很忙么?”
角田泰久叹了口气,招呼着早雾一同向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说:“可不是,这几天是96期初舞台的日子,也是各组决策人商量分配新人的日子,可我们雪组,川端桑因病……恐怕不会再担任雪组制作人了。”
“那继任者……不是原田桑?”
角田泰久微微苦笑:“你以为这个时候的雪组,会有人愿意接手吗?彩吹真央二番位退团,这件事把雪组推上了风口浪尖,粉丝的批评情绪,远比想象强烈,再加上她的退团发表刚一个月,水夏希又发表退团,有些八卦的声音将这二者胡乱串连,把音月桂顺理成章的接位,硬生生编得像因为迫不及待上位而逼退前辈一样!极端一些的人,甚至发动什么‘水彩退团,不看雪组’的活动!chigi,她们之间是有情有义了,可苦了后继的人!”
早雾叹了口气,不禁皱起眉头,音月桂那天冲自己的无名之火,可能也与这些日她内外备受压力、导致心情不佳有关。
真是立场不同,感受不同。
“当初,我劝川端桑早定娘役TOP,他只犹豫不定,一会儿想着爱加阿玉,一会儿想着舞羽美海……可现在,因为‘二番位退团’事件,制作人的权力受到限制,再不能独自决定二番级以上的人选,不仅如此,因为赶上新人分配,他当初拟定的人选,也不得不改变……”角田泰久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早雾跟了进去。
前半句话,早雾听得明白,‘二番位退团’确是剧团近年没有的状况,算是剧团人事的一次重大失误,有这样的前科,剧团自然不会再由得各组制作人随意确立二番,这件事势必要上升到理事会决定的地步,但后半句话……
“就算有新人分配,对次期娘役TOP的人选会有什么影响?”早雾将门关好。
“唉!这就……更复杂了!”角田泰久深坐进转椅中,闭着眼睛揉起太阳穴:“……也许,这就是桂子的时运吧!”
“嗯?”早雾慢慢地坐到角田泰久对面。
“谁让她,偏偏这个时候上位!谁让她,偏偏是目前五组中,唯一将成为TOP的人。”
“我更不明白了……”
“听我慢慢说!”角田泰久睁开了眼睛,神情无奈:“96期的新人中,有一位剧团不得不捧……不得不马上捧上位的新人……”
“为什么不得不捧?”
“她家庭背景非凡,她父亲……是庆应义塾的校董!”
“庆应……义塾?!”考过大学的早雾自然知道这所世界闻名的私立大学,毕业的学生不是成为政商界的名流,就是成为高层次的专业人士。
早雾不死心地接着问:“那……为什么不得不马上捧?”
“因为她没什么耐心去等待未知的事情!如今五组之中,月、星、宙都是刚上位一年的TOP,不可能马上有次期可能,而花组真飞圣虽然有可能在来年退团,却也是不明后任的状况,只有我们雪组,前景最为明确,今年的9月13日。”
“那……就可以这样霸道的强行推捧一个连我们都不了解的人吗?”
“第一,能!第二,说强行推捧也不算准确,这位新人……倒实实在在的各项能力均在我组那两位候选娘役TOP之上。”
早雾泄气下来:“桂子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急急的找她,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可她……”角田泰久拍了下转椅扶手:“可能是我最近逼得她太紧,可她……是川端桑的心血,我不能辜负他!”
“我明白……”早雾同样对不惧承担责任的川端保光充满敬意,更何况,川端保光算是在她最危难的时刻接纳了她的人,想到这些,早雾认真地开口说:“角田桑,我去告诉桂子这件事吧!”
角田泰久点了点头,递给早雾一个档案袋:“这是……那位新人的资料,你让音月桂自己好好想想,希望采用哪位做她的搭档?毕竟她……还有着名义上的选择权。”
早雾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