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27、25、09TCA后的小聚

　　随着剧团制度逐年完善，汇集各组精锐的TCA演出渐渐被定位为一年之末的献礼大作，演出时间被稳定在圣诞节前，届时除了某一组正值公演不能参加，其余四组各选生徒构成主要参演者，另外，专科至少拥有一个参演名额，这至少要来的一位，是理事轰悠。
　　以雪组生徒身份第一次参加TCA的早雾，其实是第三次看着轰悠站在三位或四位TOP中间，充当所谓TOP中的TOP。一山之巅，大概所看到的景色太美，才让人不想离去，早雾的目光又移到水夏希身上，水夏希正与彩吹真央谈笑，相较之下，不远处的音月桂显得有些落寞。
　　二番彩吹真央宣布退团所带来的冲击，远超众人的想象。
　　外界的质疑、批判铺天盖地般砸向雪组，砸向川端保光，揽下大部分责任的年迈制作人心力交瘁，因病已有一阵没在生徒面前出现，而做为另一位二番、既得利益者，音月桂难躲‘碎石’波及，相处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微妙。
　　“桂子……该我们上场了。”趁着上场表演的机会，早雾才能跟音月桂说上一句，理事轰悠有意无意地盯着她，只要她不顾学级差坐得离音月桂近些，立时就会被瞪上一眼。
　　次数多了，连音月桂也察觉其中异常，她向早雾点了点下巴，示意早雾不必过来，看着一向阳光灿烂的音月桂深沉许多，可想而知，彩吹真央退团发表之后的这十来天，她承载了多少压力。早雾看了看左右陪着自己的同期沙央与梦乃圣夏，想到音月桂也有同期在场，目光移到北翔海莉那边，可惜，北翔海莉与兰寿头目相谈甚欢，并没有注意到音月桂。
　　“你认真一点！！”黄淑美叫回神游的早雾：“这一小段，你可是领唱啊！虽然只有几句，也要认真对待！”
　　“是！是！”早雾忙鞠躬应答，好在，众人面前，黄淑美并未再多说其它。年末的TCA盛会，和往届一样，所有歌、舞、演相关老师都会或多或少的参与其中。几天的稽古，也给不同组的好友们提供了亲密接触的机会，平时大家各有忙碌，唯有这几天，可以时刻相处在一起。
　　早雾与两位同期自然也利用机会一同吃喝玩乐。
　　“chigi，你们……你们现在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埋头苦吃的梦乃圣夏冷不丁冒出一句，险把早雾的汗吓出来，沙央倒是笑个不停。
　　“呃……我们……”早雾反应过来，长舒口气：“我们……能都在雪组，是……是很不错。”
　　“我要是也能和你们在一起，就更好啦！”梦乃圣夏接着说。
　　沙央不笑了，早雾擦了擦头上的汗：“那个，tomo，你……你现在星组，已经有了小剧场主演经历，正是努力再进一步的时候，可不要有什么松懈的想法！”
　　“可是一个人，压力真的好大啊！感觉好累！”梦乃圣夏放下碗筷，冲早雾撒起娇。
　　“再坚持坚持……”早雾小声地安慰。
　　“其实……两个人一起，确实比一个人好！”沙央突然插进话来，早雾一惊，在桌下轻踢了沙央一脚。
　　沙央收了声，却也明显生了气。
　　早雾心中叫苦不迭，往常轻松的同期聚会，突然让她喘不上气。在宙组经历风波后的早雾更加理智，更偏向把两人关系当做秘密，尤其对在团的生徒，即使是梦乃圣夏，早雾也是不想让她知晓，但沙央并不十分理解这些。
　　回家路上，沙央又是一番埋怨。
　　早雾笑着解释：“tomo她看上去粗枝大叶，实际上却是细腻敏感的人，而且她有恋爱经验，我们还是低调些，不要让她察觉到什么异常的好。”
　　“我们谈恋爱而已，也算异常吗？再说，她是我们的好朋友啊！”
　　“就因为她是我们的好朋友，现在让她知道，只会让她困扰！”早雾看了眼沙央，接着解释：“剧团有明确的规定，不允许生徒之间谈恋爱，你我的关系若让她知道，她只能全力为你我守住秘密，可现在的她正在愁苦于自身的人事关系，所以这个时候实在不是个告诉她的好时机。”
　　“你不让我再去你的公寓，也是怕绪月桑看到？”
　　“是啊！我们同时在团，就注定不能过分高调。”
　　“chigi……”沙央看着一脸谨慎的早雾：“……你为什么这么小心？”
　　“这……事关前途，当然要小心一些。”
　　“你从宙组来到雪组，不只是为了填补凰稀桑的空位吧？！”沙央说出心底的疑惑。
　　早雾将车停稳在沙央家楼下，松开让她喘不上气的安全带，缓了缓开口说：“koma，我被组替到雪组，的确事出有因，我……当时就是因为太过不注意剧团默认的‘避嫌’，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有我……大概招来一些人的烦感，有一阵子，我被人不断地举报行为不检，但一来，我没有这些所谓的‘行为不检’，二来小林桑、还有剧团理事会，还是选择相信我，才没有重罚退团。所以我现在……”早雾抬头望了眼沙央。
　　沙央这才理解早雾的小心翼翼，但理解不代表没有疑惑，早雾的解释中，还有太多让沙央存疑的地方，这可不是恋人之间该有的状态，沙央笑着解开安全带，靠近些早雾：
　　“那么，让你忽略了‘避嫌’的对象……是谁啊？”
　　“啊？这……”早雾心虚的躲了躲：“这……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只是些巧合而已……”
　　“一定是阳月桑吧！”沙央猜得挺准。
　　“就……就是她！”早雾顺着承认下来，瞒去其他枝节，继续解释说：“可是，我真的与她只是聊得来的朋友，我们同年出生，就像现在，我和桂子也很聊得来……”
　　“不用解释啦，我看得出来，阳月桑完全没有喜欢你的眼神！”
　　“是啊，她根本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人。”早雾总算觉得呼吸畅快了。
　　“那，‘不断地被举报’、‘招来一些人的烦感’是怎么回事？你……你得罪人了？”沙央语气充满关心。
　　早雾挠了挠头：“当时事情越闹越大，显然不是一个人所为，其实到了今天，我也不知道都有哪些人容不下我留在宙组，不过，当时确实有一位摆明了态度，一定要将我开除出团的人。”
　　“啊？这么严重？”沙央跟着紧张起来：“是谁一定要将你开除？”
　　“就是……理事轰悠桑！”早雾略一犹豫，还是说了出来。
　　“不可能的！”沙央一口否定：“她是很严厉，却是一位为生徒考虑的大前辈，行事又公正，她是不会无故要开除一个生徒的！”
　　“那……”早雾一脸无奈：“你是不相信我？！”早雾想再解释，但转念一想，再多解释只会牵扯出更多，尤其若是和音美樱被牵扯出来……难保沙央不起疑心，到时候，真要解释个没完没了。
　　于是早雾硬生生收住了话，不再开口。
　　“我……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见早雾不说话，沙央放软了姿态，摇了摇早雾手臂：“只是，我来到雪组后，轰桑她就是TOP，后来，送她去了专科，再后来，她回雪组特出，对我们都是关心照顾，我实在无法想象，她为什么一定要开除你？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么？”
　　早雾默叹口气，苦笑着说：“也许……就是一些误会吧，我大概当时行事过于轻浮，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以后一定会规规矩矩的，你……你也要如此啊！”
　　“嗯，我一直都很规矩的！”沙央强调说：“我明白以后该怎么做了！”
　　“那你早些休息吧！”身心俱疲的早雾，笑着告别。
　　沙央轻轻点了点头，跳下了车。

　　圣诞节前两天，在大阪梅田举行的09年TCA演出全部结束，剧团的各组精英们，开始享受或长或短的年假，雪组按计划在来年二月五日开始新一轮公演，是以大家被要求过完年后，便要开始正式稽古，假期只有一周时间。
　　早雾让沙央先搭了剧团的大巴回宝冢市，自己则陪着不想与众人同行的音月桂。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次新年，实在是想回家看看了。”音月桂拎了拎手上背包。
　　早雾略微放心，有家人陪伴，总会好过一些。点了点头后，早雾目送音月桂离开了酒店，刚要关上房门，隔壁两人相继出来，是水夏希与彩吹真央，早雾忙向两位上级生行礼，彩吹真央回过礼，离开了酒店，走廊里只剩下早雾与水夏希。
　　早雾正想着打过招呼就回房休息，却不想水夏希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缓缓走了过来，看着彩吹真央离开的方向，开口说：“她想最后一个在团的新年，与家人度过。”
　　早雾知她说的是彩吹真央，略有不解。
　　“因为退团后的她，会更加繁忙。”水夏希笑着解释一句：“剧团的多年经历，攒下的舞台资本，注定她是个退团后会更加忙碌的人。”
　　“可惜……前辈在剧团的经历，终归有点遗憾吧！”早雾直视着水夏希。
　　水夏希目光略一黯淡，沉默片刻，重又恢复如常，点了点头说：“是啊，是有一点遗憾。”说完，她又向早雾走近些：“chigi，陪我聊聊吧，你……来到雪组后，我们都没怎么好好聊过。”
　　早雾点了点头，两人走回早雾房间，临窗而立，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潮，每个人都在选择着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