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141、79、启蒙

　　得到新公主演资格的早雾，明显感觉到了不同。稽古期间，花道两旁等候出、入待的粉丝开始格外地关注她。
　　“这就是研六的新人早雾圣奈啊，真白啊！”
　　“除了身高，眉眼间真的有些像和桑！”
　　“希望唱歌不要太像和桑！”
　　“她旁边那个娘役是谁啊？似乎总看见她们俩一起走。”
　　“她们是同期，当然一起走，那可是我喜欢的大歌姬——和音美樱！”
　　所崇拜的明星暂时没来，粉丝们毫不介意地大声‘窃窃私语’，更有直白的人，已经开始喊着‘chigi桑’，塞给早雾表白心意的卡片。
　　“看来，chigi很快会有自己的粉丝团队了。”
　　走到没人的地方，和音美樱笑着说。
　　“我还是不太习惯……这样被围观！”
　　“慢慢就会好啦，还有，下次可要拎个包。”和音美樱笑着接过早雾手中的几张卡片，放到自己包里，暂时帮她收留着。
　　“chigi，你找到公寓了？”和音美樱随口询问。
　　“嗯，和tomo住在一个社区里，虽然不在同一幢楼，也很难得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什么，我已经收拾好啦，倒是tomo……”早雾咧着嘴，笑着说：“倒是她，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帮她收拾了好久，真是让人着急的自理能力。”
　　“chigi总是很会照顾人。”
　　“怎么说也比她年长三岁，总要照顾她一些的，接下来……”早雾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就要买辆自行车，出入会方便一些。”
　　和音美樱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其它，到了路口，两人一左一右分道而行。
　　3月24日，剧团让步的最后期限，这一天，《NEVER SAY GOODBYE》在宝冢大剧场按时公演。随之而来的，就是新人们加班加点的新公稽古，早在之前，认真观看本公演出、背诵新公台本这些基本工作，都已布置，如今大家要做的，主要就是通审歌唱与串演彩排。
　　令早雾惊讶的是，黄淑美居然负责指导新公的演唱。
　　“有什么好惊讶！有了弗兰克，自然不需要我这个黄淑美！”黄淑美一眼就看出了早雾的小心思：“角田桑，可真是很看重你，才让你享受TOP才有的练习环境。”专用练习室里，只有黄淑美与早雾两人，黄淑美直截了当地说着，想起角田泰久看似开玩笑的话语‘你是TOP的专属指导，这一点没有变啊！早雾早晚会成为TOP的，你就当提前训练她喽！’。
　　“你若真成了TOP……”黄淑美所想变所言。
　　“嗯？”早雾为她冷不丁的话语吃了一惊。
　　“你若真成了TOP，倒是我们这些歌唱指导的好事儿……”
　　“为……为什么？”好奇终究压过吃惊。
　　“这样，依照指导你的难度，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要求加薪啦！”黄淑美叉腰一戳早雾额头。
　　早雾无言，原来黄淑美不过是在嘲笑她，早雾默默地翻开眼前的唱本。
　　“话说，那个弗兰克，他会指导吗？这可是退团剧，他可别搞砸啦！”黄淑美故作随意地问起早雾。负责作曲的弗兰克，挤占了她的地位，虽然不影响收入，但黄淑美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不过到底还是更惦记剧作的表现。
　　“还……还算好吧，他也没怎么指导我们，跟和桑互动比较多，经常在稽古场弹着钢琴，为和桑伴奏，看上去还算合拍。”
　　“噢，这部剧，和央唱段很多，重点放在她那儿，倒……倒也不差。”
　　“嘻嘻，黄老师这么关心和桑，就去看一场我们的演出嘛！”
　　“你这个卖票比卖唱厉害的小鬼，居然卖到我的头上了，快专心地看唱本，再唱跑调，我可对你不客气了。”黄淑美挥了挥手中的指挥棒。
　　早雾吓得连声应着‘是’，不敢再多妄言。

　　新人串演开始后，本公新公几乎每天晚上聚在一起，早雾看着与春风弥里笑成一团的大和悠河，一直回避着自己的目光，突然明白了所谓‘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唉，大概还在气我偷拿了她的零食，却死活不肯说出去向。可自己已经在剧中被她‘拳打脚踢’的报复过了……可见还是有些别的事。’
　　早雾一时算计不出，索性不去理它。
　　相较本公两个多小时的演剧，作为一本物的新公演出，要进行不小的删减，原剧中，男女主角相识的经历被一笔略过，只重点表演后来的相处。早雾与花影有一段漫长的对手戏，却总是无法顺利进行，原因很简单，这里有一处韵味悠长的吻戏。早雾是第一次经历吻戏，花影按理说已经有过经验，可早雾还是从她僵直的身体上，感受到花影的紧张——和自己一样。
　　“chigi桑，真是抱歉！”
　　“没……没关系！”再次被踩到脚的早雾，忍痛说。
　　旁边的下级生笑作一团，连自己的同期也聚在一起，乐到抖动模式，只有和音美樱含蓄一些，捂着嘴偷笑。早雾求助地望向唯一有吻戏经验的上级生——和凉华。
　　和凉华抱臂不语，一时也颇为苦恼。她在上一作中，有尺度更大的‘毯子戏’，描写了一对儿情侣的事前事后，虽然‘尺度大’，但并不用她做什么，全靠搭档娘役用柔美的身段、裸露的香肩营造出暧昧的氛围，所以这些经验对早雾没什么作用。而那部剧中唯一一处的吻戏，又是轻描淡写带过即可，不像这部剧中，吻戏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长。
　　半晌，和凉华总算开腔：“这方面，还是直接问本公比较好。”
　　“是呀！是呀！”花影点了点头：“花总桑说，她今晚会过来的。”
　　“是么？那……到时候，好好问问她吧！”早雾点头。
　　“chigi，爱丽丝，我还有一些事要说。”86期的鲇濑插话说。
　　“是！”两人面向这位细心的上级生，齐声应下。
　　鲇濑先朝向花影：“爱丽丝，chigi的身高不比和桑，她又不喜欢穿高跟鞋。我觉得你可以试着不要绷得那么紧，这样两人对戏时，会般配一些。”
　　“是！”花影轻声答应，早雾感慨鲇濑果然是个细心的女生，自己在《幸福庭院》失利之后，便不再刻意关注身高，除了表演时必须穿与其他人一样的高跟舞鞋，平时上下班，一律变做平底鞋，曾经买过的高跟鞋早已荒废在集物箱深处。
　　“chigi，你与和桑体型差异较大，可要麻烦一些了，需要提前问和桑，可不可以改动她的戏服，如果可以的话，你在前一天本公演出结束后，把戏服给我，我帮你略微改动，新公演完后，再原物奉还。”
　　早雾不停地点着头，她新公辽河时，鲇濑曾帮她做过细微改动，事后再改回，根本看不出什么，在针线活儿方面，鲇濑一直拥有让全组生徒羡慕的好手艺，她为人又非常热心诚恳，渐渐成了大家都信赖的上级生。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建议时，花总真理赶了过来，令人惊喜的是，和央也出现在后面。
　　“和桑、花总桑！”和凉华率众恭敬地打起招呼。
　　“嗯！”
　　“诸位，这么晚还在加班，真是辛苦了！”花总真理一脸笑容。
　　“谢谢两位前辈，其实我们……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就是chigi与爱丽丝还有一些个别问题，希望得到两位前辈的单独指导！”和凉华说出了广大下级生徒的心声。
　　“噢，那大家早些休息吧，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吧！”花总真理慈母般看向一旁傻立不语的早雾，花总真理早有察觉，早雾在面对自己与和央时，总有些怯意让她全无与其他上级生相处时的伶俐，这也许与和央数次责罚为难过她有关，如今临到毕业，花总真理希望抹平这些曾经不快，于是，硬拉着和央跑过来参加新公稽古。
　　“是！”众生徒如蒙大赦，收起刚才还看好戏的心态，纷纷鞠躬致意后离开。
　　宙组最大的稽古室里，只剩下新、本公，两对儿人。
　　“既然你们有个别问题，那一定是两人的对手戏方面吧！你们不用紧张，就从第一段合唱开始！”
　　“是！”
　　早雾拉开些两人距离，深情地望向花影，花影则是被人表白后的一脸无措与惶恐，又带着些期待，两人对情绪的掌控还算到位。随着早雾的引领，两人合唱了全剧的主题曲，也走到了一处。花总瞟了眼和央，插话表扬说：“嗯，唱得不错啊，看来，黄淑美老师果然有独到又有效的指导方法。”
　　“谢谢花总桑！”早雾抽空道了声谢。
　　花总真理点了点头：“那么后面……”
　　早雾深吸了口气，凑近花影，用力一拉，再一扯，摆出背对‘观众’的姿态，掩住花影，作势吻了下去。
　　‘还要换个方向，这……是个缠绵的吻！’早雾提醒着自己。
　　还没等她自己因为难堪而停下，和央不耐烦的声音就已经响起：“停下！停下！你们这是在接吻吗？！就像两个小孩儿在顶额头一样！”
　　花影红着脸退立到一旁，早雾倒是面白如旧，只是眼中也是一片慌乱，先开口说：“抱歉，和桑，我们……我们就是这儿总有很大的问题。”
　　“这儿有问题，那就说明，后面的两个吻，也压根练不下去了！”和央扔下重重的台本，站起身，走向早雾，花总真理忙紧随其后。
　　“是……是！”早雾垂首回应。
　　“一个男役，居然不懂得如何引领搭档接吻！”和央冷笑着，俯视早雾。
　　“是！所以，还请和桑多多指教！”早雾迎上和央的目光，请求说。
　　“你真的很想知道？”和央笑得更加邪魅。
　　“是！”早雾答得简单。
　　“好啊，那你看好了！”和央话音刚落，回身搂过一旁的花总真理，花总真理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欲反抗，在碰到和央右肩时，下意识地收住手，放弃了抵抗，她被高大的和央环抱在胸前，随即被深深地吻住。
　　真的是一个缠绵的吻，早雾感觉这个吻过了好久才停，久到自己的眼睛瞪得发疼。早雾不自觉地吞咽口水，一旁的花影则是脸色更红。
　　短暂的出格之举结束后，花总真理语带嗔意，眼中却全毫无责备：“你……你怎么这样！”
　　“有什么关系，指导后辈嘛！”和央漫不经心地说。
　　“这……”花总真理看了看呆若木鸡的两个后辈，脸上有些许歉意与无奈：“和桑是在开玩笑的，你们可不要当真啊，如何借位去吻，还要多多观看、多多揣摩，再……再加上多多练习，一定可以做到自然而然的，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是。”还是早雾先反应过来，木然地应了一声，花影紧随其后，小声地应了一声。
　　花总真理半推半拉着和央，转身离开了稽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