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苦拉

4、*遇见＊＊

　　可是生活还是生活，不能因为谁我就能够逃脱命运的轮回。当时的我这样想。我依然延续着昼伏夜出的日子。只是心里的一角变得柔软，像刚刚剥开的鸡蛋。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字条，一个微笑而欢心和沉沦。女人其实是很幼稚的生物。

　　那天在饭桌上阿爆自己神秘兮兮地笑，我和序明都不明所以。逼问下才知道原来是漂流5周年了。想想对于这小子来说也真是不容易，还算是有点长性。阿爆点名了要我压轴，还要序明来捧场。开始我是很高兴的，转念一想序明他什么也听不见，他来我高兴个头阿！倒是他，不要因此别扭难过才好。。。
　　谁知道他就会腼腆的笑和点头，然后和阿爆干杯喝啤酒。

　　阿爆也真是能铺张，当天晚上不光酒吧里弄得很眩，还请了不少有来头的人，有的我认识，有的初次谋面。

　　“趁这个机会，我，恩，谢谢所有支持漂流和支持我的朋友，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木质的吉他响起，台上迷离的灯光，恍惚能看见他的脸。
　　It’s amazing how you can speak right to my heart without saying a word.
　　The touch of your hand says you’ll catch me wherever I fall
　　You say it best 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You say it best 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唱了一支从未唱过的歌，听众因为新鲜而捧场，而我却只想把它送给他。和他一起，旋律会跳进思想，这是属于他的歌。

　　一曲罢，阿爆用怪怪的眼神扮着鬼脸看我，眉环都被挤弯，我赖着冲他坏笑，好像漫不经心，其实已把柔软藏起。不该听的全都听到，他呢？清冷的坐在台下，依然专注的视线。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我要是他会想什么。而我却可以肆无忌惮然徒劳的表白。

　　“诶，那边那个老头子你坐坐去。。”阿爆凑到我而边说。见一个老大架势的人于中间，其余谄媚的脸。本来我该毫不犹豫，可是这次我转过头毫无表情的看着阿爆，视线无法忽略角落里那个沉默的身影。
　　“愣着干嘛。。我跟你说那大爷可是玩房地产的，黑白两道漂流保不保的住都看他们了，你千万别给我掉链子。。”
　　“我。。”我很少觉得茫然。
　　“阿呀，姑奶奶求求你了，回来好好犒劳你， Channel的口红一支。。”
　　大概注定这就是我的生活，嘴角自嘲一笑。停止犹豫，转过身，向黑压压的人群走去。阿爆可能觉得我贪图小恩小惠。

　　爵士，红酒，尾戒，浑浊而浓重。我连周围人的鼻眼都未看清，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而我只需要微笑，也许在别人眼里也一样。
　　酒温升高，便开始动手动脚，本来我可以轻松拆着，今天不知怎么，感觉就像被人扒光。
　　同样不安的身影正面走来，他站到我面前。“序明。。。”抬头看见他发黄的白T恤，我竟然会微笑。
　　‘你在做什么’他用手语，这句我勉强能懂。
　　我以摇头回应。他弯腰紧握住我手，拽着我起来就要走，能感觉到他微微的怒气。
　　The touch of your hand says you’ll catch me wherever I fall
　　You say it best 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酒杯被摔在地上四碎，发出一声脆响，几个老板因为突然的闯入者火大。
　　“什么人这是！”小跟班为老大出头。
　　阿爆像狐狸一样窜出来，把我和序明分开，按我坐回去，自己挡在序明身前，口中陪着笑，“误会，误会，消消气，我朋友，他耳朵听不见，不了解状况。。”
　　“你这什么朋友？！人话不会说，一哑巴要强我老板的人闹事？” ‘我老板的人’？我在心里作呕。
　　“哪有的事，今天晚上让小姿陪您几位贵客好好的玩，来，再上一瓶波尔多。”
　　“不用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看着这哑巴就扫兴。。带上这小妞就行。”老大开口，带着大颗尾戒的手抵着我下巴。我别开脸，旁边的人笑着起哄。

　　一行人站起来准备走人，阿爆冲我挤眉弄眼，作阿弥佗佛。我知道别无选择。我低着头尾随其后，不敢看阿爆身后的他。
　　玻璃破碎的巨响，终于回头，看到桌上的酒杯变成一地晶莹。童序明苍白的脸，绝望的一直冲我摇头，努力要挣脱阿爆。看着他颤抖的嘴唇，我几乎以为他要大喊。

　　“你小情人？”老大眯眼看我。
　　我怔了一下，顿顿的摇头。
　　“哈哈，就是，找一个哑巴多无趣！”手臂环过我肩膀。嘴边噙着胜利者不屑的微笑。

　　踱步离开，真的不敢再回头。
　　序明，对不起，也许我已不是我，但我还是我。
　　眼角亦是一片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