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极度分裂]铃科百合子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女》肆漆

9、白烛葵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

　　学院都市230万的学生中有接近四成能力者，依据范围和威力，通过树形图设计者的判断分为level 1至level 6六个等级，实际上能被判定为level 6的能力者一直未曾出现，关于level 6是否存在这个问题，在学生中也一直是个谜。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一方通行。

　　和那些外面来的学生不同，从一开始他就受到了学院内部的加强培养，资源倾斜不计其数，费尽心思弄到他的抚养权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这一点同学院宣扬的理论十分矛盾。

　　一方通行早就在猜测，学院内部是不是有种隐秘的测试体系，能够看透能力者本身的真正资质。

　　就像有人天生舌头不能竖着卷起来、脚趾的第二根指头会比其他的都要长一样，这是拘限于生理层次的天赋，能就是能，不会就是不会，并非一句“努力”就能改变的事实，现实的答案就是这么残酷。

　　一方通行进入学院都市的时间大概在六岁左右，能力真正觉醒则是在九岁。这三年里，训练、理疗和药物的摄入已经远远超过同期人的水平，而最终的成果也未让研究员们失望。
　　他是学院建立以来唯一一个在如此年纪就成为超能力者的存在。

　　轻易跨过了别人努力一辈子都过不去的门槛，令他感到迷茫的同时，也不自觉以那个看似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等级为目标看齐，号称“以非神之躯，抵达神之领域”的境界离他究竟有多遥远，即使到现在，他也不甚清楚。
　　一方通行不知道能力者的等级究竟是以何种标准来界定的，就计算量而言，连排位第二的超能力者都与他差距甚远。只要他想，甚至能让地球暂时停止自转的他，按理说早不该与其他超能力者混为一谈。

　　从九岁到十五岁，这六年的时间里他的能力一直在增长，可无论怎么评定，这么多年来他依旧是level 5。

　　他曾经也怀疑过level 6的真实性。直到他十岁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自己的复制人们。
　　这个地下研究所做的实验只有一个，那就是对这些复制人进行能力的开发。

　　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他这种程度的开发本就具有极大危险性，除了他能附身的这具残次品因为神经系统发育不全等原因被选作对照组不参与实验外，其他的复制体在接受能力开发后不久便接二连三的死亡，无一例外。
　　因为一直没有实质进展，实验在资金链削减后便被停置，最后研究员都离开去做别的实验，泡在培养皿里无人问津的“百合子”就这么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回忆起当初发现的那个地下实验，一方通行皱起眉。
　　他无法忽视那种违和感。

　　拿着他的DNA生产出一堆具有level 5资质的复制人，无论做哪种实验都比研究能力开发价值更高，而且学园都市的能力开发技术相当完备，连不适感都很难察觉，这百分百的死亡率实在蹊跷。
　　这或许只能用一个可能性解释。

　　一方通行的确拥有成为level 6的资质。他们的实验，则是在试图通过影响能力开发过程，对开发结果造成他们期望中的影响——
　　——比如让他跳过level 5直接觉醒成level 6。

　　独自游荡在第七学区的边缘，空旷无人的十字路口上空是少有的无云天气，碧色的天空颜色纯度简直高得不真实。一方通行没有回头，几道黑色的影子逐渐从身后延长，在他的两边站定。

　　“怎么，终于舍得从那些阴沟的老鼠洞里出来了吗？”这帮人总是这么偷偷摸摸地出现，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我们也只是替上头传话而已，即使说我们是老鼠也请随意。”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的黑衣人微微低头，和周围的同伴一起侧身引出了一条道路。

　　“倒不如说特意做出反应，引诱我们出现的第一位你抱有什么目的才是我们疑惑的首选吧？”

　　【表面上来看主动出击的确不符合我的风格，但即使这样也迫不及待的派人来接触举止变得异常的我，那个计划就这么让他们心动吗。】
　　一方通行终于停下脚步，只是神色依旧漫不经心，甚至没给人一个正脸。

　　“作为打杂的下属，你似乎知道的有点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黑衣人耸肩“毕竟传话这种差事，至少得保证在话说完之前还能活着不是么？”
　　他点着自己的脑袋，露出机械的笑容。

　　“而我恰好知道的足够多——”他的脑子里储存了一方通行可能会需要的东西，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一方通行是不会轻易对他动手的。

　　一方通行沉默了，他似乎在思考其他的问题，虽然很明显的能看到他走神，但只要目光移到他身上，他的注意力还是会分一点过来的。
　　只是不会说话。
　　该说的黑衣人已经说完了，这边在等着一方通行的回复，而他的一声不吭顿时让两人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冷汗顺着黑衣人的额角渗出。

　　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接下来该怎么办？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尊白色怪物的作风，之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

　　【那是什么——】
　　世界的另一头，Apocalypot的临时分部，两个互相错身的白色身影忽然同时停住了脚步。
　　在一方通行透过铃科百合子的身体观察白烛葵的同时，白烛葵也在打量着他。

　　【反复切开又缝合的伤口，从暴露出来的部分来看几乎遍及全身……这家伙究竟做了是什么课题的实验体啊？】一方通行默默想道。
　　从伤口的愈合程度来看面前这个白发的少年已经脱离那种实验好几年了；虽然穿着拘束衣，周围的人对他却没有多少恐惧表现；发色偏白却不纯粹，中间夹着几缕黑色，比起自己这种因为能力的影响造成的状况更像是天生的；戴着的口罩目前没有发现其他用途，看起来也不像某种能力的限制器。
　　这家伙，是被救出来的受害者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方通行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白发少年，竟然产生了些许面对“同类”的感觉。

　　【……他是谁？】
　　被紫色的眼眸扫过的时候，令他有种被看穿的错觉，在对视的一瞬间，两人均是一愣。

　　——怪物——

　　那绝不是普通的【人类】能拥有的眼神。

　　“ID：铃科百合子。”白发的少年突然出声，因为隔着金属制的面罩，他的声音透着一种失真的合成音效的质感。

　　“我的ID是白烛葵，请问你也是这场游戏的玩家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