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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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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没强迫你哦!”
“是…”
“虽然你这件小小玩意值不了几个钱,但我金砖大侠向来宅心仁厚,也就不跟你讨价还价了。在你还清欠我的钱之前,这东西就先放在我这里当作抵押——顺便提一下,每月二分利,一分也不能少!”
“是是…”
“好!爽快!我话说在前,现在想反悔可来不及了呦!”
“是是是…”
风轻,日暖,金砖的心情更是好到无以复加。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把一件精致玉器贴身收好,再把钱袋里的现银细细数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而旁边的白发少年只是淡淡笑着,似乎对自己被搜刮得囊空如洗的现实并不在意。他随手摘了朵野花放在鼻前细细的嗅,再将它绕在指间轻轻把玩。
此刻的九鸢已换下了那身快要还原成布条的淡青长服,穿着金砖找来的(很可能是从什么人身上扒下来的,九鸢心语- -||||)一套玄色外衫。衣服的前主人显然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宽大的罩衣穿在九鸢身上更显得他单薄瘦小。晨鸟嘀啾,满天石青的云朵被微熏的曙光镀上迟重的金色,也在少年的柔和侧脸上流动出眩目的光晕。
九鸢微阖着双眼,浓密的如洋娃娃般的睫毛低垂着,在白皙的脸上打下淡淡的阴影。他懒洋洋地打着呵欠,表情安恬,如霜发色在晨风中微微颤动。
银票和如意继续着每日必演的早餐竞争大战,不同的是“大胃三人组”(金砖封)中的另一个此时却斜倚着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一双凤眼流光溢彩,悠悠地盯在九鸢身上。
他很满意,满意极了。他觉得自己的宝押得没错,这个来历不明的华发少年一定能为这次本就不凡的旅行带来更多的乐趣,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开始忍不住微微上挑。
你是个腹黑的家伙。扎艾尔?阿波罗如是说。白玉狐认为自己离“腹黑”还差的远,最多不过有点恶质罢了,人生苦短,再不自己找点乐子,恐怕在老死之前就得先给闷死。
于是他的双腿服从大脑指挥,迈开大步向“猎物”走去。
脚步越来越近,九鸢背上开始一阵阵恶寒。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三天了,九鸢在心里呐喊着,整整三天都被那个变态没完没了地缠着,不阴不阳地盯着,莫非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可我们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啊!!!
九鸢当然不会知道“玩死人不偿命”正是白某人的人生格言,所以他努力克制住想拔腿逃跑的冲动。
白玉狐自然是听不见九鸢内心的悲呼(听见了也只会更加起劲而已),相反他的脚步愈发地轻快无比,到了近前,灿烂的展颜一笑:
“小鸢鸢~~”
手中娇嫩的野花瞬间被攥成花汁。九鸢身上的汗毛根根直立,强迫自己做了N次深呼吸后,他微笑着回头:
“白兄。”
白玉狐好象看不见九鸢面皮发僵,悠然地点点头,顺势坐在他旁边:
“怎么不去吃点东西?”
“我不怎么饿。”九鸢淡淡微笑。
“这可不行啊~旅行可是很艰苦的,小鸢鸢大伤初愈,不多吃点东西的话怎么有力气赶路呢?”
“多谢白兄关心。小弟身上不过是一点皮外伤罢了,不碍事的。”
“那怎么能算是‘一点点皮外伤’呢?整条左臂都被内力震断了筋脉,若不是贤弟内功深厚……”说罢目光一转:“难不成是被奸人所害?”
九鸢神色一凛,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淡淡道:“没有的事,白兄多虑了。”
白玉狐笑笑:“如此甚好。说起来,贤弟那串璎珞晶莹温润,造型古雅,想来绝非凡品,却不知为何轻易便押了出去?”
九鸢微微颔首:“玩物而已,何足挂齿。何况金砖兄对我有救命之恩,本就无以为报,不过是一串小小的璎珞,拿去又何妨?”
“贤弟真乃豁达之士,白某真是佩服佩服。”
“白兄过奖了。”
………
………
秋风萧瑟,几只乌鸦停到树上又呱呱叫着飞走,震得枯黄的树叶纷纷掉落。
白玉狐(心语):“小样~我就不相信套不出你的话来~”
九鸢(心语):“这家伙还有完没完…”
远处的金砖再也忍不住了,吼道:“喂~~~!!!你们两个!到底还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