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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蝶丝 ...

  •   “唉……空忙一场,结果什么都没找到……“金砖叹气。
      “不光如此,还糟蹋了大半个园子,气得谢老爷跑去报官~~~”白玉狐拼命忍住笑。
      “别提那个臭老头,一提我就气!把封子牙惹来不说,那个什么稀世珍宝居然是他和他老婆定情时的半把梳子,这不是耍人么……”
      “夫妻各持半把梳子是结发之证。谢夫人早逝,老先生会把它视为珍宝也是自然。下次你遇到谢小姐再把梳子拿给她,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也是~”金砖又开心起来,“现在的问题是,封子牙已经下令封了城门,只准进不准出,我们这回算是被困死了……”说罢瞥了星星一眼:“还是你好,猴子长得都一样……”
      “吱——!!”
      “有什么关系~人家很想念小封封的说~好久都没跟他玩了~~”
      “去死!现在哪还有工夫让你陪他发神经?!只剩半年时间了好不好!!”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帮忙拿一点!!”一个包袱仍过去。
      “什么东西这么大包?”白玉狐接住。
      “从谢府卷来的~开玩笑,我都那么吃亏了,不补偿补偿怎么行~~”
      “出都出不去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金砖突然停下脚步,在包袱里翻翻翻。
      “小金?”
      “我记得有的……对了!就是这个!!“
      “这个……要来做什么?”白玉狐俯下身一脸纳闷。
      “混出去呀~我们只要……”金砖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附耳低语。
      “不行!我拒绝!”白玉狐脸色铁青,断然道。
      “我也不同意。”银票的声音里像混了冰渣。
      “你们认为自己还有选择吗?”金砖叉着腰问他们。
      九鸢笑得快要岔气。

      一柱香之后
      “Perfect!”金砖打了个响指,“想不到从谢小姐房里搜来的这些衣服首饰还满有用处的嘛~~”
      对面两人苦着脸,相对无语惟有泪千行。
      此时的白玉狐还是白玉狐,银票也还是银票,却没有人再能看得出来。伫立在眼前的,已赫然是两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儿。白玉狐见九鸢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没好气道:“用不着忍着,想笑就笑吧。”
      九鸢和金砖面面相觑,夸得白玉狐和银票两人恨不得去跳长江:
      “太漂亮了……实在笑不出来……”
      只见白玉狐身着妃色裙衫,体态婀娜,浅色发丝随意用一只羊脂玉簪束起,面若簌玉,眉眼微翘,唇间含笑,风情万种;而银票则一袭碧波般的长裙,长发披肩,美目如星,不苟言笑,活脱脱一个冰美人。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比女人还女人。
      待金砖和九鸢也换上女装,五人便赴刑场般地走向城门。
      “…白玉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同手同脚走路?”
      “呃…是吗……”
      “银票不要青筋直爆啦!你那张脸会吓哭小朋友哦~!”
      “……”――|||
      “奇怪…为什么这么多人往这里看……”还不是因为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美女,太引人注目了说……
      城门已近在眼前,一个官兵将“她们”拦了下来:“封大人有令,为擒拿逃犯,本镇要封城三日,你们还是过几天再来吧。”嘴上说着话,眼睛却色眯眯地往白玉狐脸上乱瞟。白玉狐气得牙根子直痒痒,恨不得一把把他眼珠子抠出来,脸上却梨花带雨道:
      “这位官爷,小女子姐妹几个从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全由乡下的外婆一手带大。如今外婆现在重病在身,连我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们这些弱不禁风的女子,又怎会是那些凶神恶煞的逃犯…求官爷明鉴…”说罢将头一扭,哭得柔肠寸断,伤心欲绝……
      官兵甲连忙抓住白玉狐的手,趁机大吃豆腐:“姑娘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
      “嘭!”鼻血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
      “呀,这位大哥,你没事吧,小女子一时手滑……”九鸢一便楚楚可怜地陪着不是,一边偷偷瞪了白玉狐一眼:再敢给我乱抛媚眼试试!!!
      “不……不要紧……”官兵甲又一把握住九鸢的手:哇,又是个大美女耶~~“我这小妹就是笨手笨脚,来,我给您擦擦……”白玉狐暗自好笑,一边悄悄回望了九鸢一眼:现在男人的醋你都吃了~~?
      “啪!!”一颗门牙又掉了下来:谁吃你的醋——!!!==#
      “哐!!”你还不是吃醋是什么?
      “嘣!!”我…反正就不是吃醋!!
      “咚!!”哎呀~不要害羞嘛~~
      官兵甲鼻青脸肿,七窍流血,眼冒金星:“咦…俺的头怎么这么晕哩……好多小鸟在飞哦~~”
      “Bia——Ji——”雷锋塔轰然倒塌……
      “大……大志……”
      这厢金砖以人猿泰山的标准动作一脚踏在板凳上,手上的铜锣敲得震天响:“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有绝世美女一名,牵一下手五两,抱抱十两,亲一下…呃…这个就算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小金你……”银票铁青着脸,哭笑不得。
      “没关系的,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又大声补充一句:“先声明:本经销对客人人身安全概不负责,一旦(肯定)发生撞冰山事件,后果自负~~!!”说罢对银票道:“行了吧~看你的喽~~”
      “我要五两!!”
      “我也是!”
      “我来十两——!!!”
      瞬间色狼被pia得满天飞……
      封子牙在城内四下巡逻,走到城门处,皱眉道:“不是下令封城了吗?怎么还那么吵?”
      下人连忙答道:“回大人,听说是几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想出城,正在和门口的几位弟兄周旋……”好羡慕,好想去看看哦……口水滴……
      “……那边在飞来飞的是什么?――”
      “回大人,好象是空中飞人……”
      “我看是Superman!”
      “你确定不是奥特曼?”
      “会不会是ET……?”
      “闭嘴!”封子牙脑门子上的血管“突突”地跳:“一群饭桶,还不都给我过去看看!!!”
      白玉狐和九鸢正在继续荼毒官兵乙,忽然用眼角瞄到了封子牙正领着一群人奔过来:“哇~好久不见了,小封封~”
      封子牙气血上涌:“白!玉!!狐!!!”
      “缘分哪~~想我吗~~~”
      “站住!不要跑!!!”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啾~~”
      “我要把你砍了!砍了!!砍了——!!!”吼——!!!
      “啊~哈哈哈哈~~”

      青空如洗,远山如画。
      “呼啊~~!!封子牙这家伙真是跟苍蝇一样,见缝就叮哎~~”
      “OHOHO~你说他是苍蝇的话,我们不就成了……”
      “闭嘴啦!!”恶……――|||
      九鸢盯着白玉狐:“干嘛这么快就换下来啊~粉好看的说~”
      白玉狐没好气:“才不要~跑起来太慢,踹人又不方便!” 一生的耻辱啊…TT|||
      “哈~现在知道做女人有多不容易了吧!!”金砖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银票推推她:“我好饿。”咕咕咕——
      “没有带吃的说……――光顾着找值钱的东西了……”
      “能不能去买?”
      “当然能~小封封正在山下等着请我们吃牢饭放呢~~”
      “……”好象更饿了……――
      沉默。
      “不要想了!念诗,念诗~!!”
      “呦~小金妹妹真是好雅兴哪~~”
      “废话!没听说过饿肚子的人是最风雅的吗?不想个办法转移注意力怎么行!!阿九,你先来!”
      “呃? 我? 念什么?”
      “随便啦!!那个……望庐山破布?”
      “……一只烤鸭飞上天,飞进炉里直冒烟……”口水哗……
      “Stop!白玉狐!”
      “身无彩凤双飞翼,落毛凤凰变烧鸡……”
      “如意!”
      “哎…踏花归来猪蹄香……”
      “银票!”
      “鹅鹅鹅……”
      “全都给我停! 你们还让不让人活? 让不让人活??”
      “小金。”白玉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还是去找点吃的吧。”
      “……也只好这样了。银票,如意,你们去打点野味,白玉狐去砍点柴,阿九跟我一起去打水,顺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野果子。”
      “咦~小金,为什么又是我去砍柴?”
      “你有意见吗?”瞪!
      “没,没~小鸢鸢,不离借一下~~”
      “哗…你把名剑当砍柴刀?”
      “而且还很好用哩~~小金要不要试试~~?”
      “不用。我怕玩火自焚。”――
      “HOHO~”
      “拿着。”九鸢将不离抛了过去,眉毛也没动一下。
      白玉狐一笑,稳稳接住,向银票、如意道:“走了!”银票不动,淡淡地看着金砖,金砖脸一红,将目光投向别处。九鸢会意,微微笑道:”有我在,不要紧的。“银票这才点点头,与二人一同离去。
      九鸢“噗嗤”一笑:“银票兄真是很关心你呢~以前从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金砖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你说话的口吻怎么越来越像那只狐狸了?该不会是被同化了吧?”
      “吓……不会吧……”汗……――|||
      “你……以前就认识银票?”金砖还没有反应过来,话已问出了口。脸上刚熄的火又“腾”地烧了起来。
      “恩。”九鸢没在意,“不过他已经不记得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
      九鸢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忘记了反而比较好。”说罢笑笑:“他现在比以前快乐的多,这就够了。”
      “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呢?”金砖好奇道。
      “恩……什么样的人嘛,该怎么形容呢?性格孤僻,冷漠,不爱说话,对人不理不睬,大胃(这个现在还是没变),喜欢半夜跑到树上去喝酒,乍看上去像尸体一样……总而言之,就是个很奇怪的人。”
      “这,这样啊……”寒……――
      “没错,而且打起架来不要命,后辈们都很怕他呦~”旋而一笑:“那时侯我总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那么难以捉摸的一个人,现在却常常有了温柔的神色。”说罢笑吟吟地看了金砖一眼。
      金砖脸一红,拿起手中的果子就砸过去,九鸢笑着接住:“哎呀,浪费食物可不行啊……”
      忽然有人轻轻一笑,娇声道:“还真是其乐融融呢!也算上我一个如何?”
      九鸢心中一凛:“谁?出来!!”太大意了,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那声音依旧是娇笑吟吟,忽远忽近,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在静谧的树林里听起来有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才多久没见,就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还真是薄情呢,小鸢儿!”
      九鸢的脸一下子惨白:“绯烟?”
      “呵,看来还记得姐姐嘛,没有白费我以前那么疼你。”话音刚落,一黑衣女子如鬼魅般站在眼前,袅袅婷婷,巧笑如樱,明艳妖娆,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九鸢一把将金砖拦到身后,冷声道:“小金,快跑。”
      金砖被她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抬头却看到九鸢全身已被冷汗湿透,才知道事态的严重:“那你怎么办?”
      “别管我了,这个人和凛儿可不是一个级数的!我已答应银票兄要护你周全,况且这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不要牵扯进来。”
      金砖用力咬着嘴唇:“不行,我决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九鸢看着她倔强的眼,忽然笑了,柔声道:“我不会有事的,欠了你的钱还没还清呢。还有,我……”说着俯身到金砖耳边,轻轻地说了什么。金砖全身一紧,抬头却只看到九鸢转过身,长衫在风中雪般飘舞:
      “快走!”
      金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咬牙,扭头跑开:
      “没还清欠我的钱之前不许死掉,记住啊!!”
      绯烟一笑,向九鸢缓缓走来:“那孩子想逃走啊?那可麻烦了,不料理掉不行呢~~”
      “不许你碰她,绯烟。”九鸢伸出手臂,拦在女子面前。
      绯烟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声音寒冷刺骨:
      “让开,你的右臂也不想要了么?”
      冷汗从九鸢的额角滑到颈间,她却依然纹丝不动:“你要找的是我,与别人无关。”
      绯烟又笑了,笑容甜美无邪:“也好,那就先把我们之间的帐算清。”

      正午,太阳正毒,明晃晃的如刀一般。
      也只有在这样的阳光之下,才能看清这一根根柔韧透明的轻丝。
      一根,两根,无数根若有若无的银丝交错纵横,如一张巨大的网,将九鸢紧紧缚住,分毫不能移动。
      血从周身的伤口中流出来,在雪白的长衫上朵朵晕染,妖冶如怒放的红莲。九鸢运力想挣开,却反而被缚得更紧。
      “别白费力气了。”绯烟盈盈笑道:“我的‘化羽’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旦捕到猎物就绝不会有放开的道理。除非你死,或是我死。”
      “……你到底想怎样?”九鸢冷冷问道。
      “我想怎样?呵呵……”绯烟笑得愈发妩媚:“当然是陪你好好玩喽。不过你好像已经忘记怎样杀人了。现在的你,简直软弱的连杀的价值都没有,枉我期待一场。”
      说罢反手抽紧了丝:“没用的东西。”
      九鸢皱了皱眉,血沿着她的脖子缓缓流下,竟将水色的细丝染成鲜红色,她抬眼定定地看着绯烟道:
      “为什么?你一直是我敬重的师姐,我并不想与你交手。”
      “笑话!你以为自己有选择的余地?现在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问我理由?”绯烟好象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不止:“你不会天真到认为杀人还需要理由吧?真是奇怪,像你这般蠢,为何六师兄偏要处处护着?”
      “六哥?”九鸢眼中迷惑:“与他何干?”
      绯烟忽的脸色一变,冲过去很很扇了九鸢一耳光。九鸢被巨大外力打得偏向一边,头发一下子披散开来,嘴角渗出殷殷的血。绯烟扯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恨恨道:“少给我叫得那么亲热!不要脸的东西!”
      “绯烟……莫不是你对六哥……”
      “住口!!”绯烟面色阴冷:“我真不明白,我哪点比不上你?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
      “已经迟了。”绯烟扼住九鸢的喉咙,笑得愈发甜美,低头柔声道:“小鸢儿,反正你也没有多少时日了,不如就让姐姐送你一程吧。放心,不会痛苦很久的……”说着将手指慢慢收紧。
      九鸢感到肺里的空气一点一点地流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女人,是来真的……
      “放弃吧,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
      就这么完了吗?
      好象也不错呢,这种死法,已太过仁慈。
      还以为迟早会被狗吃呢。呵。
      但是,为什么,胸口会这样疼呢?
      这种五脏六腑都撕裂的感觉,他们在呼喊着提醒我,痴恋的存在,
      以及,心的存在。
      原来,有心,是会疼的啊。
      九鸢笑了,笑得淡然。她听见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声音:
      现在,你是想看见谁呢?
      没有人会来了。没有人。
      从不。
      永不。
      这样不舍,真不像你呢。
      一点也不像。
      …………
      …………
      “铮!”
      九鸢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清澄的空气又顺利地吸入胸口,却忍不住猛烈地呛咳,呼吸粗重。绯烟已退到丈余外,化羽收回在手中,眼睛警惕地向九鸢背后看去。九鸢慢慢回头,只见白玉狐坐在树枝上笑得一脸人畜无伤:
      “哎呀呀~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可是砍的柴不够的话回去会被小金妹妹骂哦~~真是没办法呢~~”
      “是你?”九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哇~小鸢鸢~你看起来好狼狈哦~~怎么被整得惨兮兮的~~”白玉狐轻轻从树上跳下来,扶起九鸢,又将不离从树干上拔出来,抚着下巴道:“恩,这棵树还不错,砍下来整个扛回去好了~~”
      绯烟脸色铁青,喝道:“你是谁? 跑来多管闲事!”
      白玉狐回头,一脸的莫名其妙:“咦~?蜘蛛女你还在啊~~?”
      “谁是蜘蛛女!!人家可是有‘冥蝶’美名的绯烟大小姐哎!!”臭小子,竟然敢无视我!==#
      “会吐丝的不是蜘蛛是什么~~蜘蛛女~~~”
      “你……!”绯烟肺都快气炸,忽而又阴阴笑道:“小鸢儿,你可真是不简单哪!才几个月,马上就有了新相好,果然是如假包换的骚货!!”
      “喂~劝你还是赶快收回前言吧,大事不妙哦~~”
      “怎样,我就要说!你这个路痴!任性鬼!太平公主!性格孤僻又爱哭……”绯烟突然停住。
      “哎呀~出现了~超Black化的小鸢鸢~~”
      只见九鸢目露寒光,笑得狰泞无比,一步步向绯烟逼近道:“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骂得很开心吗?继续啊……”
      绯烟一脸惊恐地往后退,突然扭头就跑。
      “绯烟你这个臭丫头,给我站住——!!”
      “不要……好恐怖哦好恐怖哦……”> <
      “别跑!!今天我非把你的舌头拔出来不可!!”
      “哇……妈妈……”> <|||
      白玉狐支着膝盖坐在树桩上:“哎呀?形势好像逆转了?生起气来的小鸢鸢果然很可怕~”
      “……谁来阻止啊……”
      九鸢一挥不离,剑光如电,绯烟面前的几棵圆桌粗的大树应声倒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哼哼哼……”九鸢笑得阴仄仄,一步步逼近。
      绯烟吓得脸色惨白,表情恐怖到极点。
      “小样~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摆酷?知道错了吧?”
      妈呀……让我直接晕倒好了……><|||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哎呀~先割哪里好呢?耳朵?鼻子?嘴巴?”
      “小鸢鸢~”白玉狐笑眯眯地出现在九鸢身后,拍拍~
      “干嘛!!没看见我正在忙吗?!”九鸢凶巴巴地回头。
      “看着我的眼睛~“
      “呃?”九鸢下意识地迎向他的目光。只觉得那双眸子如旋涡一般,吸着她无穷无尽地坠落下去……

      “醒了?”白玉狐大大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咦……我怎么……九鸢一阵眩晕,像小猫一样甩了甩头。
      “一点点小小的催眠术,好阻止你行凶啊~~”
      “这样……”好象有点印象:“我又暴走了?”有点愧疚……
      “是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处置这个蜘蛛女呢~~?”
      绯烟被封住嘴绑在树上,点穴力道好象相当重,可以看出她的脸已经又僵又麻。
      “……”――|||
      “因为她说了相当过分的话,所以不小小地惩罚一下不行呦~小鸢鸢,挑一个吧~~”
      “挑什么?”00
      “老鼠,小强还是毛毛虫?这荒山野岭什么都没,就是这些东西多的是。要不这样……”说着拎起一只老鼠丢进绯烟的后襟里:“行了~感觉如何~~?”
      绯烟的脸瞬间比锅底还黑,偏偏又叫不出,动又动不了,只有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连九鸢都忍不住有点同情她了。同时下决心:以后千万不能与白玉狐为敌!老鼠在衣服里爬来爬去,光想想都汗毛直竖……
      “哇~好可爱的表情哦~~再一个~~~“说着又拎起一只小强,绯烟已经开始泪如泉涌。
      九鸢连忙拉住他:“还是算了吧……”
      “这样就够了呀~~小鸢鸢你太老好人的说~~”
      “……――”是你太恶质才对……

      样式奇特的斗笠,黑纱,长剑。
      仅仅是一转眼的工夫,这个人已站在他们面前,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甚至没有人看见他怎么出的手,绯烟的穴道已被解开,她一下子跌坐在地,正张口欲说些什么,却听黑衣人冷冷道:“够了,回去。”说罢转身便走,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白玉狐和九鸢一眼。绯烟瞪了两人一眼,双眼怨毒得快要冒出血来,却终于没说什么,乖乖地跟了上去。
      九鸢蓦地叫到:“六哥?”
      黑衣人全身一震,却不回头:“这里没有什么六哥。”
      九鸢神色一黯:“六哥……你还是怨我么?”
      黑衣人沉默良久,才缓缓道:“现在说这些已没有意义,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我再无瓜葛,好自为之吧。”话音刚落,两人已如轻烟般消失。林中依然寂静如初,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幽远而神秘。
      九鸢却突然笑了,慢慢地站起身。她眼神纯澈,连最后一丝阴翳也消失。
      白玉狐看着她。他知道她的心结已解开。
      九鸢淡淡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罢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白玉狐微笑,起身跟上。从此分道扬镳,我们的生命再无交点。
      六哥,的确,很感谢你。
      你爱我护我,所亏欠的,
      今生已不可偿。
      呐,请原谅鸢儿的任性吧。
      我只是,想做一场甜美的梦罢了。
      她抬头,雪白的阳光洒在脸上。
      莹然似雪。
      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回过头,他就在身后。
      一点也不可怕。
      或许是这场梦,太过美好。
      只是,现在,
      美梦结束。
      她闭上了眼睛。
      天地间一片眩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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