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与命运》大秦巫女

25、一忘皆空

　　扬起一抹微笑，马丽达对众人的探望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并委婉地表达了逐客的意思。斯莱特林的女同学们非常识趣的起身告辞，罗莎蒙德表示不用担心学习进度，她会将每堂课的内容做好笔记。马丽达再次道谢，并为自己给大家添麻烦感到抱歉。
　　“喂，我们还没有……”波特急躁地说，她还没有说要原谅他们的话。虽然一条小蛇的原谅他一点也不稀罕，可是于情于理他们来了，这个玛蒂尔达也应该做出一点反应。不管是就此揭过还是冷嘲热讽，他们接招就是了，他詹姆斯•波特还没怕过谁。
　　马丽达彻底无视了劫盗者四人组，提高声音喊道：“庞弗雷夫人，我的头有点痛，请您进来帮我看看好吗？”
　　医疗翼女王闻声而至，迅速驱散幼狮群。
　　庞弗雷夫人替马丽达换好药，看着她喝下止痛剂，想了想说：“玛蒂尔达，我曾经见过你的姑婆，她是一名奇特的女性。”
　　“真的吗？”马丽达的姑婆很多，年纪与庞弗雷夫人差不多的也有四五个，而马家的女人无一不是特立独行之辈。
　　“她的名字叫马霏霏，是这么说的吧，不过我通常叫她Rain，她说她的名字就是下雨的意思。我们结伴旅行，算是不错的朋友。”庞弗雷夫人怀念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马丽达说：“她结婚了，现在过得很好。”
　　“是吗？我以为她会和雷伏诺在一起，啊，抱歉。”庞弗雷夫人不经意地提起一个名字，却没有从马丽达脸上看见丝毫好奇的神色。
　　“夫人是斯莱特林毕业的吗？”马丽达问。
　　“是的，我是阿不思的学姐。”庞弗雷夫人笑眯眯地说，她嫁给了一个麻瓜，所以被家族除名了。
　　“……您保养的真好。”想想邓布利多须发皆白的模样，再看看庞弗雷夫人，说她五十也行，四十也未尝不可。“夫人和波特家认识吗？”
　　“英国的绝大多数巫师都是出自霍格沃兹。不过，我的母亲是名布莱克。”庞弗雷夫人说。
　　“我明白了，夫人。”马丽达点点头。还真是点到为止的求情。
　　马丽达静静躺在床上，回想与庞弗雷夫人的交谈。马霏霏，她当然知道，不是她这一房的算起辈分来是她姑婆的表姐，擅长阵法，听说是名外柔内刚的女子。可惜了，在成年试炼期间招惹上了一名血族，被长老阁冰封在了红月之上。
　　雷伏诺吗？据说是血族十三氏族中的一支。
　　僵尸和天师之间永远不可能并存。
　　医疗翼的夜晚静悄悄的。庞弗雷忙碌了一天已经睡下，飞行课和魔药课算是事故频发课程，不过像马丽达这样伤到需要卧床的也只有她一个。霍格沃兹的校袍规定在摩金夫人那里订做不是没有原因的。摩金夫人长袍店制作的校袍有一个优点，既便宜又是同类布料中最耐腐蚀的。倒不是说风雅服饰的衣服没有耐腐蚀的功能，不过几百上千金加隆一丈的华贵面料用来裁剪工作服也实在奢侈过头了。所以，即便是贵族，上魔药课时穿的也是霍格沃兹传统黑色素面长袍，按照魔药课炸坩埚的频率，烧坏了也不心疼。只有马丽达，为了穿着舒服一般情况下穿的都是麻瓜出品的纯棉长袍。所以说，伤的比别人重，也是她自找的。
　　马丽达瞟了一眼门，有个人已经在门外徘徊很久了，不进来也不离开。
　　明明告诉罗莎蒙德不想被人打扰，可是打扰的人还是来访不断。马丽达简直要翻脸了。她讨厌无关紧要的人在周围转来转去，尽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她根本就不想掺和进这些杂事里，只想顺利完成试炼，打道回府。
　　马丽达跳下床，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外靠着一个憔悴的黑发少年。直接把人拉进来，关门落锁，没好气地说：“你拍电影呢，两天不到搞得跟撞鬼了似的。”眼窝子又黑又深，眼白里全是血丝，脸色蜡黄，头发油得发腻。
　　“你没睡好？”看样子像是根本没睡。
　　西弗勒斯•斯内普沉默地递上一方小盒子。马丽达接过闻了闻，养颜玉容膏，是西弗勒斯根据失传的秘方改良出来的美容圣品。她通常是直接1克稀释上千倍，当做青春泉，然后999英镑特价一小瓶卖给富婆们，供不应求。养颜玉容膏所用的魔药材料非常名贵，和莱文思夫人合作以后，药材都是由她来提供，然后利润三七分成。马丽达想也想的到，西弗勒斯铁定是自己贴钱买来药材，然后连夜熬制出来。养颜玉容膏，不费时只费力，一锅只能出一小盒，熬制过程中魔力输出变动高达三百六十次，并且保持每隔三十六秒顺时针搅拌六下，持续搅拌六小时。
　　西弗勒斯把药膏拿给马丽达一句话不说就要离开。脸上的表情像是中了彩票却发现是号码上期的一样。
　　马丽达不怒反笑：“你现在要是出了这门，以后我就当不认识你，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反正你从头到尾都当我没安好心。”马丽达把盒子攥得死紧，没忍住，一甩手准确命中西弗勒斯的后脑勺。
　　西弗勒斯唰的抽出魔杖，握了握，朝马丽达扔过去，落在他脚边。颤抖着手脱下长袍，劈头盖脸抛向马丽达，直接被马丽达挥开。
　　“你就是没安好心，你就是在利用我，你从来没把我当朋友，我不要你的东西，还给你，统统还给你。”西弗勒斯彻底爆发了，没有用讥讽的口吻，没有用冷漠的语调，就像是个正在发脾气的真正的十一岁小孩。
　　“我和你本来就非亲非故，本来就两不相干，你干嘛对我那么多要求。我们同吃同睡，我帮你学魔法学魔药教你自保，有什么好东西我都和你分享，还要怎么样？”马丽达也吼起来。
　　西弗勒斯死死盯住马丽达，胸口快速起伏，他的脑子就像要爆炸了一般。他有必要和马丽达闹翻吗？马丽达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反而一直给予他帮助。他即使不感恩戴德，也不必处处挑剔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甘心？他讨厌这种情绪，越是压抑越是难受，想要撕破两人虚假友好表象的欲望就越强烈。
　　病房里的物品或高或低的漂浮起来，桌上的花瓶呯地炸裂，窗帘如同暴风来袭朝外翻飞。西弗勒斯魔力暴动了。
　　马丽达在关门的时候就把这间房拉入了结界，里面闹得天翻地覆外面也听不见半点动静。西弗勒斯双眼翻白，魔力流在他的身体里乱窜，叫嚣着要冲出来。马丽达直接把人扑到，一张定魂咒直接拍到西弗勒斯的脑门上，按住他痉挛的四肢，强行帮他收拢魔力，直到房间内恢复平静。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还像之前那样，你板着一张脸，我嘻嘻哈哈个没完，不好吗？”马丽达放柔声音，这是她最大的让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西弗勒斯沉默着，直到马丽达几乎想把他直接一忘皆空后丢出去，才哑着嗓子说：“不好，我不要你忘了我。”
　　马丽达一愣。“我怎么会忘了你？”
　　“普林斯的祖先留下来一本日记，他曾经遇到过一个进行成年试炼的马家人，两人感情很好，那个人回马家去以后，他还到中国去找过她，再见面的时候，他发现他要找的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那个人失去了许多关于他们的记忆，不是完全不记得，而是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所有的感情都消失了，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母亲告诉他，那个马家人差点就嫁进了普林斯家，而普林斯家的祖先拼死都想要求一个答案，马家的长辈说，马家人的成年试炼有许多种，要成就大道就要割舍凡俗的牵挂，凡是有资格参加成年试炼的人都是能成神的候选者，凡人的七情六欲是神所不需要的。
　　马丽达知道，马家的成年试炼，并非指实际意义上的成年，而是指灵力到达了原始□□形态所能容纳的最大值。所谓试炼，其实就是入世。只有得到过才能失去，也只有失去一些才能得到另外的，人生就在舍得二字之间。经历大是大非，遭遇大起大落，最后大彻大悟。试炼完成，境界提升，于往生池洗涤业障，在轮回台重塑肉身，这才是真正完成了成年试炼。既然已是新生，过往一切不过是前世的浮光掠影，自然不会再有深刻印象。
　　马丽达静静地看着西弗勒斯，他不想被她遗忘，是因为一旦她回去两人便不会再有交集了。
　　“魔杖飞来。”两根魔杖同时飞入马丽达的手中。“这根魔杖的杖心是我用头发和红线编织而成，如果以后我忘记了，杖心会让我想起来。”
　　西弗勒斯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媚娃的头发，精灵的头发，一切远古魔法生物的毛发都可以用来制作魔杖杖心，巫师的头发也可以吗？
　　马丽达晃了晃她的魔杖，倏地指向西弗勒斯•斯内普，一道白光从杖尖射出。“一忘皆空。”

作者有话说

　　教授真难搞啊，在崩坏的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