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与命运》大秦巫女

17、佩妮

　　马丽达决定去看看那个让西弗勒斯耿耿于怀的伊万斯。她很久没有这么多管闲事了，不过女人都有好奇心，就算是马家的女人也不例外。
　　“佩妮，花开了呀。”在莉莉•伊万斯的深情注视下，窗台上的郁金香花苞慢慢绽放成一朵饱满的杯盏。“我去送给阿德莱德奶奶。”阿德莱德夫人是伊万斯家的老邻居，一个标准的英国妇人。
　　“莉莉，现在可不是郁金香开花的时节。你别忘了，阿德莱德奶奶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佩妮•伊万斯提醒道。
　　“可是，这么漂亮的郁金香，阿德莱德奶奶不能看见，实在是太可惜了。”莉莉有些失望。周围的小伙伴们没有一个向她这样，只要情绪激动便会发生不寻常的事情，佩妮从来不准她向别人提起，连爹地妈咪也不知道。
　　“如果为了炫耀而丢掉你可爱的小命，那就不可惜了吗？”佩妮提高声音，拿出为人姐的架势。“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收起你的小把戏，不是人人都能够接受一个老是出异常状况的姑娘。爹地妈咪和我都是平常人，你却是个怪物，别人会怎么想！”
　　“我不是怪物！”莉莉大喊道，“佩妮讨厌鬼！”然后小姑娘抹着眼泪跑出门去。佩妮愣了一下，等她追出去的时候，莉莉早就跑没影了。马丽达站在大树上看得清清楚楚，莉莉跑出门一气之下居然一下子飞过了院墙，朝湖边跑去了。
　　马丽达身形一闪立刻从树上消失了，下一秒就出现在街道拐角处，走出来正好碰上追出门来找莉莉的佩妮。
　　“请问你看见我的妹妹了吗？这么高的红头发小女孩。”佩妮比划着。
　　“抱歉，没有看见，你的妹妹走丢了吗？”马丽达佯装不知询问道。
　　佩妮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帮你一起找吧。”马丽达善意地微笑。
　　很快两人便找到了在湖边哭泣的莉莉，看着两姐妹和好如初，马丽达也顺利和两人交上了朋友，准确地说是和佩妮交上了朋友。或许是因为西弗勒斯的关系，马丽达并不觉得佩妮的话有多难听，反而认为佩妮是在用凶巴巴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对妹妹的担心。当然，佩妮的脾气的确不是很好，有的时候说话比西弗勒斯还要毒舌，莉莉在斗嘴上基本上就是个小白。
　　“这是我的好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马丽达抢在佩妮说出任何不中听的话之前，把斯内普介绍给了伊万斯姐妹。佩妮一看见西弗勒斯下意识地把莉莉挡在身后，听了马丽达的话以后才谨慎地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这是佩妮•伊万斯和她的妹妹莉莉，我新认识的朋友。”西弗勒斯虽然表情冷淡，但并没有口出恶言，尽管他非常不喜欢眼前这个一脸戒备的麻瓜。
　　莉莉对西弗勒斯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小斯内普先生顿时觉得一阵阳光驱散了笼罩在四人之间的阴郁。他想回一个微笑给莉莉，但似乎效果不太理想，只能柔和下脸部表情，淡淡地说了句：“你们好，两位伊万斯小姐。”
　　马丽达笑了，莉莉外向，天真善良，佩妮心细，为人谨慎，无论哪一个都比她好。西弗勒斯才十岁，他需要的是朋友，不是其他。
　　小湖边的草地成了四人聚会喝下午茶的最佳地点。有些时候是佩妮带来了伊万斯夫人烘烤的小饼干和煮好的红茶，有些时候则是西弗勒斯在马丽达的威逼下做足四人份的羊羹，偶尔马丽达也会提供一些顺手牵羊的精致糕点。莉莉会把她心爱的玩具和西弗勒斯分享，西弗勒斯则是千篇一律的魔法世界的儿童启蒙书，佩妮和马丽达多数时候都在对小饰品交流心得。马丽达注意到虽然佩妮在和她交谈，可每当莉莉饶有兴趣地向西弗勒斯打听魔法世界的时候，佩妮总会侧耳倾听。
　　佩妮比莉莉大一岁多，如果她会魔法的话，去年就应该收到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毫无疑问她只是个麻瓜。
　　“佩妮，西弗勒斯说，明年我会收到霍格沃兹的通知书，对了，霍格沃兹是一所魔法学校，是全英国最好的学校。”莉莉兴奋地这个消息告诉佩妮。
　　“是吗？爸爸妈妈应该不会同意你去读一所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魔法学校’吧。”佩妮僵硬地说。
　　“可……可是……”莉莉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佩妮，她自己也认为爸爸妈妈不会放心自己的小女儿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西弗勒斯想说什么来狠狠批驳佩妮的话，反正从第一眼看见佩妮他们两个人就互不对盘，结果却被马丽达拉了一下，转过头便看见马丽达严肃的脸。
　　“西弗，选择哪一所学校对一个小孩来说是人生第一件大事，我想等霍格沃兹的通知书送来了，伊万斯先生和夫人应该会做出对女儿来说最合适的安排。”马丽达隐隐地感觉到若是西弗勒斯插口，莉莉和佩妮之间的未来会有很大的改变。这说明她的感应能力增强了，对命运的安排已经能够得窥端倪。
　　马丽达抚上了眼镜，心里犹豫要不要摘下眼镜看一看两姐妹。
　　伊万斯姐妹开始了冷战，一个想把自己会魔法的事告诉父母，一个却认为这样会给父母带来麻烦。
　　马丽达悄悄取下眼镜，眼前的景象瞬间改变，或者说在她眼中周围的事物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大小不同颜色不同强度不同的光点。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伊万斯姐妹身上，一个光点是金红色，另一个是淡红色。金红色的属于莉莉•伊万斯，光点后面连接着许多条若隐若现的线，线的另一端通向无尽的虚空，淡红色的代表佩妮•伊万斯，与莉莉相比，她的光点背后出现的线条要少得多，这说明佩妮面临的人生抉择要少得多，她的命运能够延伸出来的不同人生相应地也要少得多。这也说明莉莉的人生要比佩妮复杂得多，想要改变她的命运几乎难于凡人上青天。
　　没有去关注莉莉，马丽达看向了淡红色的光点，其他的东西立刻黯淡下来，淡红色的光芒笼罩住了马丽达的全身，无数已经发生可能发生的景象如同一条条河流从马丽达的身边流过。她飞快地伸手，抓住最亮的那条，这也是佩妮最可能面临的人生旅途，信息流从星轮冲进了她的识海，若是一个普通人，在微秒之内接收如此庞大的信息只怕会立刻爆头而死。
　　马丽达重新戴上了眼镜，时间似乎丝毫没有过去，周围的一切恢复了正常，莉莉和佩妮冷着脸背身坐着，西弗勒斯坐在他身边佯装看书。而马丽达知道，如果伊万斯两姐妹只有一人去了霍格沃兹的话，那么这将是她们姐妹情谊分崩离析的开始。佩妮会因为偷偷给校长写信被拒绝，而从此痛恨魔法，以至于不再关爱自己的小妹妹。她会嫁给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像每一个被油盐柴米包围的市井妇人，因琐事而懊恼，因苦难而消沉，怨天怨地，最后变得面目可憎。
　　“佩妮，如果你也能拥有魔力，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霍格沃兹吗？”没有经过任何深思熟虑，只是因为想这么说，马丽达把话问出了口。
　　佩妮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西弗勒斯，他立刻说道：“这不可能，她就是个麻瓜。”随即被佩妮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才不想……”佩妮撇撇嘴。然后话被马丽达打断。“莉莉会魔法，没道理身为她姐姐的你不会，有可能是你的力量没有得到激发。”当然也有可能你没有遗传到这组隐性基因。不过没关系，马丽达只是想要找一个借口，把魔力灌注给佩妮。
　　“我、我不知道。”佩妮站起来说，“我想我该回去了。”然后转身跑开。
　　莉莉紧跟着也要离开，她在临走前怯怯地问了一句：“玛蒂尔达，你真的有办法让佩妮变成巫师吗？”
　　西弗勒斯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马丽达，几次想要询问都被马丽达把话题岔开，明白这又是一个属于马丽达的巫女的小秘密。他已经习惯马丽达总是拥有许多小秘密了。
　　三天以后，佩妮•伊万斯悄悄找到了马丽达，没有人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但是那天之后佩妮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些怪事，像是花瓶突然裂开，水管莫名其妙漏水却找不到缺口。
　　第二年，佩妮和莉莉同时收到了来自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当然还有西弗勒斯和马丽达。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可以进入学校了啊，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