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一座城[山海经]》陌宁宁宁

43、43 吃播第一红

　　白嫩嫩的豆腐上裹着层咸蛋黄，蛋黄是从品质最好的咸鸭蛋中掏出，微微泛着红色，没有被完全碾压成泥状，裹在豆腐表面带着些许颗粒感，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丝丝油光。

　　豆腐旁摆着一碟菜心，最鲜嫩的菜心趁着太阳还未升起时采下送入厨房，被大厨放入滚水，数着秒地灼熟，再淋上特调的豉油，清淡爽口。

　　最后，是一碗浓稠白米粥，文火熬制数个小时，不见米粒，只余粥水飘着淡淡米香。

　　金沙豆腐煲，白灼菜心，白米粥，分量都不大，豆腐七八块，菜心三五根，粥也只有半个巴掌大的一小碗，恐怕连食量较小的女生都吃不饱，却是周涵这个身高接近一米八的成年男人的晚餐。

　　理智告诉周涵，摆在眼前尽职尽责散发香气的菜和米粥都很美味，随园食府的出品从不失手，闭着眼点菜，无论哪道都好吃。

　　可是，周涵低头凝视着应该很美味的食物，食欲毫无波动，双手静静地搭在筷子旁，却没有丝毫拿起筷子尝一口菜肴的欲望。

　　自从两年多起，吃饭就成了周涵每日三次的煎熬。
　　毫无食欲，强逼吃下后，胃袋里沉甸甸像是灌了三斤铅水，随时可能吐出。

　　厌食症。
　　所有的医生都这么说，说他为了跳舞常年控制饮食以保持身材是诱因，说心理因素是影响他食欲的主要原因，说……
　　说来说去，就是对他的厌食症束手无策。

　　不想吃，一点都不想吃，但这些是老爸特意去随园食府为他打包回来的。
　　看菜色就知道是老爸精心挑选的，味道闻起来不浓不油不腻，不会在入口前就惹得他反胃，又不会寡淡无味如同嚼蜡。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周涵枯瘦苍白的手到底还是摸向筷子，忽然——

　　“嗡——嗡——”
　　周涵平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一条微信消息出现在锁屏界面上。

　　【大涵，在？】

　　是周涵的发小，在微信上东拉西扯了好一会，直到周涵哭笑不得又有点不耐烦地直接问到底什么事，对面停顿了好一会，才发过来一条消息。

　　【大涵，你……有兴趣看看吃播吗？】
　　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
　　自从周涵厌食症缠身，发小就非常注意在他面前避开任何跟吃有一丝丝关联的话题，唯恐令他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一点东西又吐出来。

　　吃播？
　　周涵愣了愣，他已经很久没和别人一起吃过饭了，对吃播有没有兴趣……他也不知道……

　　见周涵许久没回复，发小又小心翼翼地发过来一段话。
　　【也不是非要你看……就是，最近听说斗猫平台上新出了个吃播主播，挺红的，吃相好看，而且挺有感染力，我去试了试，确实是挺有感染力的，所以……就想着……你要不要去看两眼！】

　　特别有感染力的吃播主播？
　　周涵又愣了一会，缓缓抬手在微信里敲下一个字——【好】。

　　只要能吃下饭，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恢复健康，只要能让他重返舞台，没有什么不可以尝试！

　　点开发小发来的链接进入直播间，周涵就被屏幕中主播的那张脸吸引住了！

　　怎么说呢……就，跟他想象中的吃播主播挺不一样的。
　　原本以为会是个体型相对丰满的主播，说不定还有一张圆乎乎肉嘟嘟的脸蛋，笑起来特别喜庆的那种风格。
　　可万万没想到……

　　屏幕里是个雌雄莫辨的大帅哥！
　　薄唇桃花眼，笑起来整张屏幕都溢满荷尔蒙！

　　别问都雌雄莫辨了他还怎么知道主播是个男的！
　　问就是主播一直在说话，声线虽然偏柔但也明显是男性声音，还特别特别好听！

　　周涵进来的稍微晚了点，主播身前的桌上已经高高堆起一摞碗，似乎是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可看看弹幕——

　　【主播牛逼！一分钟一锅煲仔饭！】
　　【哥哥吃饭好有魅力啊啊啊啊！重金雇佣魔法师，把我变成哥哥手里的砂锅！】
　　【一分钟吃完煲仔饭，就问吃播区还有没有更快的！】
　　【可‘仔’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煲成饭？】
　　【哎呀~不要少见多怪啦~昨天主播还两口一个巨无霸呢！】

　　周涵数了数桌上摞着的碗，8个。
　　再看看主播，坐着也掩盖不住他的高挑身材大长腿，看着是挺瘦，但周涵用他专业舞蹈人的眼光发誓——衣服下面绝对是肌肉！

　　饭量大，长不胖，可不就是他们舞蹈人最梦寐以求的体质吗！

　　一晃神的功夫，屏幕里主播又从背后端出一盆炒饭。
　　周涵发誓，他绝对看到了主播把超大号饭盆“咣当”放桌上时，桌子不堪重负的微妙抖动。

　　主播不负众望，直接进入吃播环节。
　　抄起体积与大饭盆特别配的大饭勺，一勺接着一勺往嘴里塞炒饭，也没见他动作多快，可盆里的炒饭就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均匀下降。
　　关键是主播吃的飞快却不见丝毫狼狈，还能跟弹幕聊得飞起——

　　“这盆杂锦炒饭就是我今天的主食了……
　　什么？觉得饭盆太大？看来这位观众恐怕是新来的，主播饭量比这盆大多了，昨天一盆米饭可是堆到冒尖的，今天的炒饭只平平一盆，肯定是徐乘风偷懒了！……
　　……杂锦是哪些杂锦？我也不知道哦~有什么料得看徐乘风做饭时的心情，不过我可以一边尝一边告诉大家……
　　问主播是不是住白夜山？是哒没错~主播和徐乘风都是白夜山农家乐的人哟~同一个老板，同一组社畜……”

　　主播边吃边聊，周涵静静地看着主播香甜的吃相，似乎每一粒米在主播眼中都是珍贵的存在，值得用最热情的态度食用。
　　不知不觉地，周涵就觉得面前粥菜顺眼了很多，嘴巴也忍不住动了动。

　　“……唔——目前吃到的有大米、玉米粒、鸡蛋、豌豆粒、番茄丁、珍珠鱼丸、鸡肉、鱼蓉、碎豆角……
　　……问主播每天吃什么都是看厨师心情吗？是呀~只会吃的人莫得发言权呢~要不要给主播砸一波礼物呢？说不定厨师看到小钱钱心情好，就多给主播做点好吃的呢~”

　　主播忽然直视镜头，飞了个wink，塞得鼓鼓囊囊的嘴巴丝毫不影响他溢出屏幕的荷尔蒙，反而添上几分可爱。

　　看看瞬间被颜粉们【啊啊啊】尖叫的弹幕和礼物弹幕淹没的屏幕就知道了。

　　锦旗、横幅、奖状、证书……
　　看着满屏幕横飞的礼物提示，周涵忍不住慢慢翘起嘴角，顺手夹起块豆腐。

　　斗猫平台上的直播间，主播和管理员是可以设置礼物名称的，风格豪横的就什么飞机游艇大别墅，风格小清新的就猫爪狗耳樱花瓣，锦旗什么的还是第一次见，周涵就觉得挺有意思。

　　主播盆里的杂锦炒饭飞快减少，没多久就见了盆底，周涵眼睁睁地看着主播用他的不锈钢大饭勺一寸一寸地刮盆壁盆底，坚决不过放一粒米，刮到最后眼神渐渐迷离。

　　弹幕再次开始狂舞。
　　【来了来了！哈哈哈哈！】
　　【姐们做好准备！每日最喜闻乐见的桥段即将上演！】
　　【我掐指一算，最多还有五秒，主播就要忍不住了！】
　　【我已关门闭户，隔绝一切外界声音，静静地等待那一声——】

　　饭盆里再也刮不出一粒米，主播扁扁嘴，气场从风情万种大帅哥秒变成委屈唧唧小奶狗，脑袋越垂越低，嘴巴越张越大——
　　“咔”的一声脆响，牙齿咬到了饭盆上。

　　“咳咳咳！”

　　镜头外传来咳嗽声，主播已经咬到饭盆上的牙牙瞬间僵住！

　　弹幕集体笑翻——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
　　【他来了！他又来了！主播日常啃饭盆，严厉咳嗽绝不会迟到！】
　　【每日快乐源泉哈哈哈！】
　　【主播：你看这个饭盆它好好吃~好想尝一口。 咳嗽：不，你不想。】
　　【主播牙牙啃饭盆，咳嗽哥哥打上门~】
　　【我又想起了主播第一次吃播时的名场面——豪气云天说要给观众们表演个吃饭盆，结果镜头外忽然伸来一只超级好看的手手，直接把主播脸朝下摁进了饭盆里哈哈哈！】
　　【前面的姐妹等等我！我也记得当时那只手，真的超级好看啊啊啊啊！可惜后来再没出过镜！】

　　主播委屈巴巴地松开饭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啃饭盆，我就舔舔……”

　　周涵跟着弹幕一起笑出猪叫声，笑着笑着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

　　周涵猛回头，就看到母亲站在他房间门口，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右手紧紧地捂着嘴克制情绪，浑身颤抖。
　　“涵涵……你……涵涵你……吃饭了！”

　　有那么一瞬间，周涵觉得大脑眩晕成一团，好像完全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
　　周涵缓缓低头，脖子僵硬的仿佛能听到锈迹斑斑的齿轮咔咔艰难咬合转动的声音，时间仿佛凝滞在空气中，不知过了多久，摆放在桌上的碗碟终于进入周涵的视线——

　　空空如也！
　　空的？！
　　他吃饭了？！
　　以往动不了两三口的饭被他吃光了！
　　什么时候吃的？！看直播的时候吗？！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肚子咕噜咕噜，胃袋疯狂地向大脑发送想要吃东西的信号！

　　周涵按按肚子，又按了按，猛然抬头：“妈！我还想吃！”

　　“哎！”周母拼命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妈——我想吃饭了……”
　　周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对母亲撒娇，还是在对过去两年多的煎熬道别，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地扑簌簌滚下。

　　“哎！”周母又应了一声，“想吃什么，妈都给你做！家里没的就叫外卖！让你爸出去给你买！”

　　周父狂喜乱舞地奔去随园食府给儿子打包饭菜，周涵看看直播间里又呱唧呱唧吃光第二盆杂锦炒饭的主播，激动的心跳依旧无法平静。
　　“妈——”

　　“哎！”
　　周母的声音透着敲锣打鼓的喜气洋洋劲儿。
　　“儿砸！想干嘛？妈都答应你！”

　　“想去白夜山，当面谢谢这位——”周涵虚点点屏幕里雌雄莫辨的大帅哥，“——吃播主播。”

　　一秒前才放话什么都答应儿子的周母，表情陡然僵住，“那个……儿子啊……你大概不知道……白夜山农家乐最近很火的？”
　　周涵：？

　　周母：“所以订不到房。”

　　周涵：“……”

　　气氛就很尴尬，可白夜山最近的名气真不小，周边的中老年人都听说过，最神奇的是，白夜山客栈在网上都火成那样了，却没有任何黄牛下手，周母前几天还听老姐妹说——
　　“哎老周，听说了吗？那个白夜山的客栈老牛了，据说只要是黄牛订房，从来就没订到过，也不知道咋识别出普通客人和黄牛的！”

　　“所以，儿子，想立刻去是不可能了，妈先帮你定一个月后的房间，行吗？”

　　周涵沉默片刻，自从患上厌食症后，他就不自觉地把自己跟外界逐渐割裂开，最近又有了什么新鲜事物，他还真不知道。

　　“哎！对了！”
　　周母忽然一拍手，儿子厌食症见好，她跟年轻了三十岁似的活泼起来。
　　“要不我们给主播送面锦旗吧！听说锦旗在白夜山可流行了！”

　　周涵：“……妈你是不是对流行时尚有什么误会？”
　　他就是再远离流行，也知道锦旗恐怕是三十年前的时尚款吧！

　　“你看人主播背后的墙上！”
　　周母用下巴指指周涵的手机屏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夜山农家乐真就流行锦旗！”

　　周涵定睛一看，主播背后的墙上还真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锦旗——
　　【人美饭香妙主播，带我吃饭带我胖】
　　【主播主播你好美，呱唧吃饭香喷喷。可怜厌食瘦又削，一见主播秒复活！】
　　【黑心主播，诱我吃饭，平我腹肌，毁我身材！】

　　这是顺口溜大赛吗！
　　周涵沉默片刻，“……行……吧……”

　　周母立刻兴致勃勃规划上，“那咱们搞个大的！比墙上挂着的那些都大！上面写点什么好呢？”

　　周涵双目无神，“就……厌食反胃活艰辛，一见主播误终身。不知不觉随吃饭，粥菜下肚救我身。”

　　不要问他为什么编顺口溜。
　　问就是为了保持风格一致！

　　*

　　说起锦旗，宁陟也很心累。

　　最初，只是饕餮和白虎打赌而已，赌谁更能捞金……哦，不挣钱。

　　然后饕餮就跑来找宁陟，叽叽呱呱磨缠撒娇，让宁陟给他想个能比白虎挣更多钱的道道，不给办法就贴身黏着宁陟一步不离。
　　就连宁陟去洗手间他都守门口，每隔几秒问一句“老板你在吗？老板你还在吗？”，严防宁陟从窗户爬走。

　　搞得宁陟就很暴躁，恨不能直接让神君咬饕餮。
　　然而神君二话不说，一口拒绝：“饕餮肉不好吃。”

　　宁陟：？
　　这话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虽然但是，总之最后宁陟还是“裁判亲自下场帮作弊”，背着白虎给饕餮出了个主意——吃播主播。

　　兽生第一次玩手机的饕餮对直播一窍不通，就光顾着担心万一力气过大把手机捏碎了会不会被老板揪耳朵，谨慎地把手机平放在桌上就开始了他直播生涯的第一次。

　　不得不说，饕餮的颜值实在能打，就算在全员美貌的白夜山也是头牌。
　　手机镜头自下而上、露出鼻孔的死亡角度都无损他的颜值，开播没多久，直播间里就迅速聚集了一群颜粉，在弹幕上“小哥哥”长“小哥哥”短，咣咣砸礼物试图诱骗“涉世未深”的大帅哥把衣领往下拉一些，露出弧度完美的锁骨。

　　如果不是宁陟出现的及时，饕餮的直播间可能在开播第一天，就因涉嫌颜色内容而被封禁。

　　当然，作为一名吃播主播，饕餮会的不只是颜值，还有他的老本行——吃吃吃。

　　饕餮是真的很能吃，什么都能吃，为了让他吃饭不吃锅碗瓢盆，宁陟可是费了老大力气纠正，不过——

　　以为凶名赫赫的饕餮就只会吃吗？
　　天真！
　　堂堂神兽饕餮的吃能是一般的吃吗？
　　那当然是能自带光环的吃——所有直面他进食的凡人，都会被他的食欲所感染！

　　放在远古时代的话，面对面看饕餮吃东西的人会被感染到看见什么都想吃，吃土还能吃出十八种口味的疯狂食欲。
　　可放在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隔着网络和屏幕的话……饕餮光环的感染力被大幅度削弱，降低到让人觉得手边的食物特别香甜美味，看着饕餮吃东西就不由自主想跟着一起吃的地步，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颜值高，感染力强，吃饭特别快乐的吃播主播饕餮迅速走红，粉丝像滚雪球一样累积，没多久他的直播间就红到了斗猫平台首页上。
　　就有听说了饕餮名气的厌食症患者怀揣着一点点自救希望，摸进了饕餮直播间，然后在直播结束后，恍恍惚惚发现自己跟着主播吃下了整整一碗饭！

　　一碗饭，对饱受折磨的厌食症患者而言，就是从地狱重返人间的大门！

　　饕餮直播间的名声迅速在厌食症患者圈子里传播开，每天还没到开播时间，就会有众多患者守在直播间里，虔诚等待开播。

　　人红是非多，总有人看不惯饕餮的光速走红，在弹幕里挑事掐架阴阳怪气，粉丝们迅速反击。
　　颜粉们向来以护短和战斗力出名，跟黑子们在弹幕上战成一团，弹幕密密麻麻地盖住了整个屏幕，完全看不到主播饕餮。
　　就有厌食症患者弱弱发出抗议，颜粉们一看，立刻道歉表示“对不起，是我们太冲动啦，影响到你们吃饭恢复健康，很不好意思~我们道个歉，以后继续一起快快乐乐粉主播好不好呀~”，然后有序撤退。
　　等到黑子们反应过来，就发现战场上只剩下了他们——说好的撕逼大战三千回合呢？说撤就撤，让他们还怎么充分发挥职业道德？！

　　饕餮直播间开播一段时间，渐渐有厌食症患者恢复了一些，虽然在不看直播的情况下吃饭还是略感艰难，但开着直播完全能正常饮食，身体也健壮了许多，感激涕零地给饕餮寄了一面锦旗。

　　宁陟拆快递看到锦旗就很懵逼，可饕餮不啊，他乐死了——凶名赫赫几万年，收到人类纯然的感激，也是第一次。
　　饕餮硬是死活磨缠着宁陟把锦旗挂到了墙上，还在直播中乐颠颠地360度无死角展示了他的锦旗，用无比激昂的语气捧读锦旗上的打油诗，还真诚赞美了锦旗柔软顺滑的材质。

　　大概是饕餮的喜悦太过真诚，粉丝们一发不可收拾，锦旗一面接着一面地寄到白夜山，甚至有一天快递员一连往白夜山上跑了六趟，看宁陟的眼神哀怨的像是被始乱终弃了。

　　锦旗挂满了一整面墙，饕餮整只兽都飘了，叉着腰在白虎面前走出横行霸道的步伐，就很嘚瑟。
　　“不就是挣钱吗？我直播一次收的礼物这个数！”
　　“看到我的锦旗了吗？你有锦旗吗？你有一整面墙的锦旗吗？你没有！”
　　“略略略！”

　　白虎又被饕餮气成了猪肝色虎。

　　不过白虎还没来及反击，九尾狐团子先不乐意了，他那么漂亮、那么可爱、那么毛绒绒，为什么没人给他送锦旗！
　　合照时都夸他是山上最毛绒绒的小可爱，掏钱掏得可痛快了，怎么提了裤子就……哦不，拍了照就跑，一面锦旗都不送的！

　　他堂堂天地之间唯一的九尾狐，怎么可以输给饕餮！
　　就是这么争强好胜！

　　九尾狐团子带头闹人，其他神兽们也纷纷磨缠起宁陟。

　　白虎拿出了他那套老生常谈的说辞，“我为白夜山种过田，我为白夜山流过汗，不算劳苦功高也算小有贡献吧，锦旗怎么可以没我的！”

　　九尾狐团子横在宁陟腿上，翻着肚皮，四爪乱蹬，吱哇哼唧闹人。

　　貔貅团子窝在宁陟肩膀上，不哼不哈不闹人，就用他那对圆溜溜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宁陟，无声抗议。

　　金乌小九~小一轮流在宁陟头顶扑腾着蹦迪，他们勤奋打工，他们挣钱养家，他们让自热小火锅风靡白夜山，怎么可以连一面锦旗都不给他们！

　　当康也哼哧哼哧蹭到宁陟脚边，虽然他还没恢复到能说人话的程度，但眼神特别灵动，想说的都清清楚楚写在眼睛里——白虎种出的南瓜有我一份功劳！锦旗我也要！

　　九尾狐团子忽然振爪一呼：
　　“强烈要求瓜分饕餮的锦旗！”

　　其他神兽立刻跟上：
　　“打土豪分田地！”
　　“打饕餮分锦旗！”
　　“都是白夜山的兽，强烈要求公平对待！”

　　宁陟：“……”
　　单身基佬，忽然就体会到了多子多愁的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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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菌肥了~骄傲的叉会儿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