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一座城[山海经]》陌宁宁宁

38、38 九尾狐卖颜不卖身

　　大概是破壳的当康比蛋里的当康神力更强一些，兆示丰收的瑞兽在田边地头趴了几天后，白虎蔫哒哒的南瓜苗就以完全不科学的速度结出了可爱的圆形小南瓜。
　　完全符合段春和要求的南瓜。

　　那几天，白虎晃悠在白夜山各处左手抱南瓜，右手牵当康，走路带风，从头到脚写满“我给老板挣大钱”的嘚瑟。

　　手握南瓜做人质，宁陟狠狠地敲了段春和一笔培育费。
　　段大厨财大气粗完全不在乎，唯一的要求就是想在白夜山住一段时间，期间申请借用小酒馆的厨房和徐大厨本人。

　　贫穷老板宁某，在线出售员工，毫不犹豫就把徐乘风卖给段春和，又换得一笔员工卖身钱，正好投入到温泉开发上。

　　至于徐乘风与段春和两人，每天抱着本纸页都发黄发脆了的线装书蹲在厨房里嘀咕些什么，又捣鼓出了什么，宁陟就不得而知了。

　　邢总是三天两头的往白夜山跑，就很怨念地对宁陟说：“小宁老板，春和出了多少钱，我出十倍的价，你把他赶出白夜山，行吗？”

　　宁陟十动然拒，表示小本生意诚信经营概不反悔，邢总独守空房的怨气差点笼罩整座白夜山。

　　不过，很快宁陟就没工夫关注邢总“我与厨房争爱人”的恩怨情仇大戏了，温泉基本完工，是时候再搞一波事情了！

　　*

　　最近微博的萌宠圈子里流传起一条消息——【知道吗？那个萌宠博主“白夜山农家乐”，下个周末要搞鱼宴节哎！】
　　【鱼宴节？】
　　【据说就是全鱼宴！】
　　【什么鱼？】
　　【什么鱼不重要！重要的是！博主了说了，鱼宴节期间消费满一定金额，可以免费跟他家毛绒绒合照一次！任选一只毛绒绒合照！任选！】
　　【任选？！我可以啊啊啊——！】

　　最近，鹤兰市的本地论坛和朋友圈、微信群里都流传起一条消息——“知道吗？白夜山小宁老板下周末要搞鱼宴节！”
　　“鱼宴节？”
　　“会不会是荷花湖里养的鱼？吸溜——”
　　“那鱼能抓得住？你忘了？上次老王想捞一条来着，结果被人家鱼尾巴连环十八拍脸，还连片鱼鳞都没摸着！”
　　“有道理……不管了！反正我就相信小宁老板能对付得了那些霸王鱼！”
　　“+1 能连环十八拍老王脸的鱼，肉肯定特别好吃！”
　　“那一起？”
　　“一起一起一起！我得赶紧的把钓鱼的家伙什都拿出来保养保养，要是到时候能钓上条鱼让徐大厨做成菜，四舍五入那就是我做的菜！”

　　*

　　周六早晨，卫国强还没睁开眼就被老婆季红梅强行从床上扒拉起来，塞进洗手间里一通洗漱。
　　“老卫你快点！磨蹭什么呢！”
　　季红梅一边催，一边跟几个老姐妹聊微信，她们小区东广场舞队的人约好今天都去白夜山鱼宴节玩，拍照P图发朋友圈一条龙，誓要压过小区西广场舞队的风头。

　　呵！成绮度假村是早都去过八百次的地方了，哪有白夜山新鲜又好吃，小区西广场舞队那些人有什么好嘚瑟的！

　　“急什么啊——”卫国强弯腰咕噜咕噜吐掉漱口水，含糊不清地说：“又不需要抢座。”

　　“怎么不需要抢座！”季红梅的声音立刻高亢起来，“知道白夜山小酒馆的套餐有多火吗！听说最近又新推出到了自热小火锅，上午九十点就有人去占座等午餐，周末更是排队等！”
　　说着，季红梅不怎么明显地咽了咽口水。
　　“张姐她们几个上个月去过一次，回来就说那边的菜好吃得舔盘子！咱都没吃过，你就不想试试吗！”

　　卫国强甩着手上的水从洗手间里出来，满脸无辜：“怎么没吃过？”

　　季红梅：“……？”

　　卫国强：“之前我带回来的几大包菜啊，就你连根茄子都没舍得给儿子的那次，菜就是从白夜山带回来的啊，你不知道吗？”

　　季红梅张大嘴巴，痛心疾首地捶卫国强：“……早知道不送人了！”

　　卫国强：“……”把菜送人的是你，为什么捶我？！

　　被老婆一路催着，卫国强开车达到白夜山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得益于白夜山开业以来积攒下的口碑和人气，鱼宴节吸引了大批游客，这周末的白夜山竟然有点热门旅游景区里到处都是人的感觉。

　　推门下车看到白夜山的热闹景象，季红梅回头又捶卫国强，“让你磨磨蹭蹭！现在人这么多了！”

　　卫国强疾走两步躲开老婆“爱”的小拳拳，脸一板，说：“再捶，我可就不带你去走后门吃小酒馆提供套餐和自热小火锅了啊！”

　　“走后门？”季红梅翻着白眼从挎包里拿出遮阳伞撑开，“禁止以权谋私啊我可告诉你，要是打老虎拍苍蝇把你拍进去了，我是绝对不会给你送饭的！”

　　卫国强小声嘀咕不敢让季红梅听到：“……说不定人看守所食堂大师傅的手艺比你好……”

　　“说什么呢！”季红梅没听清卫国强的话，抬手远远地指指小酒馆边聚集的人群，“那边好像挺热闹，走，过去看看。”

　　走近一看，酒馆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巧精致带雕花的木墩子，大概半人高，看起来似乎是某种根雕艺术品，上面蹲着只软乎乎的白毛团子，巴掌大小，黑眼睛尖尖嘴三角耳朵毛绒尾巴，歪着脑袋“pikapika”发射萌物光波，旁边还竖着块木牌牌——
　　【九尾狐卖艺不卖身！
　　纯肉眼欣赏：免费
　　拍照：10元/人/次
　　摸摸：禁止！
　　撸毛：禁止！
　　亲亲：无价！
　　抱起来就跑：警告你啊！我身上藏了108个GPS，上次试图偷我的傻蛋还在派出所蹲着呢！
　　——天地间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九尾狐大人留 爪印】

　　旁边围观的女生们纷纷捂住胸口，大喊“啊啊啊！小狐狸好萌好可爱！我要窒息了！”。
　　“爪爪印超可爱der！完美的梅花印！好像捏爪爪亲爪爪！”
　　“醒醒！人家说了给看不给摸不给亲！”
　　“呜呜呜——要是能偷回家，洒家这辈子值了！”

　　三名女生结伴上前，用手机扫了木牌牌上二维码付款十元，凑到九尾狐团子旁想要与他合照，九尾狐团子却忽然一个扭身，灵巧地闪开镜头，跳到木牌牌上，用尾巴“啪啪啪”在第三行字上敲了三下。

　　镜头前只剩下空气，三名女生面面相觑。

　　围观人群里有人看出点意思，喊道：“木牌上写得清清楚楚，拍照10块钱每人每次，你们三个人只给了十块钱，人家小狐狸当然不乐意了！”

　　要不要这么聪明！

　　其中一名女生就试探着问九尾狐团子，“请问，是需要再付20块吗？”

　　毛绒绒的小尾巴又“啪啪”在木牌牌上拍了两下，有点不耐烦。
　　大爷是天上地下唯一一只九尾狐，10块钱就能跟我合照，便宜死你们了！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赶紧付钱！

　　问话的女生对上九尾狐团子黑黝黝的圆眼睛，脑子微微恍了恍，再回过神就深刻唾弃起自己占小便宜的心思，脸蓦地一红，麻利地举起扫码，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这、这就付钱！”

　　“嘀”扫码付款，“咔嚓”合照，问话的女生拉上两名同伴钻出人群，落荒而逃。

　　九尾狐团子满意地收回视线，从木牌牌跳回木墩上，整整毛发，姿态优雅地重新坐好，黑溜溜的眼睛在群众中来回打量——
　　让我康康，下一个送钱的冤大头……哦不，客人是谁呢？

　　冤大头说来就来，王晟从人群里挤出来蹲到九尾狐团子面前，笑嘻嘻地打商量：“小可爱，10块价真的太低啦，不如提价，走高价精品路线，比如合照1次一万块，怎么样？”

　　九尾狐团子梳理毛毛的尖尖嘴僵住。
　　一万块？！
　　那就是要陪1、2、3……1000个人合照才能挣一万！

　　九尾狐团子满脸困惑，主动涨价，这人族是不是傻的？

　　“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啦~”王晟挤挤眼，“价格越高，排除掉的竞争者就越多，等价格高到除了我之外没人出得起，那我就是唯一能拿到合照的人，到时候——”
　　王晟仰脸把头发往后一捋。
　　“整座白夜山最靓的仔就是我！”

　　“靓你个大头鬼！”
　　一只手从天而降，“啪”地拍到王晟脑门上，宁陟气道：
　　“少在这扰乱市场秩序！”

　　“我不是，我没有……”
　　当场被抓包，王晟欲哭无泪。
　　“我就是跟小可爱聊聊，也不是真打算涨价到一万，再说了我银行卡到现在都没被我爸解封呢，真涨价到一万我不也掏不起……哎哎！我知道错了小宁老板！耳朵耳朵要掉了！别扭了别扭了！我自己走QAQ……”

　　王晟被宁陟揪着耳朵走远了，围观人群再看向九尾狐团子的眼神变得无比热切，轰的一声争先恐后拥上去——

　　“我我我！我先！我最先来的！”
　　“呸！最先付钱的是我！看支付订单，是不是比你早了一秒！”
　　“聪明可爱萌萌哒狐狸大人，你看这是一百块，从ATM里取出来的保证不是□□，请问可以让我十连拍嘛？”
　　“哎哎哎！别挤了！鞋要掉了！”

　　*

　　鹤兰一中高二一班的几名学生，趁着周末来白夜山，美其名曰“在春末夏初的微风里，抓住春天的尾巴，进行一次迟到的春游，尽览湖光山色，用新鲜空气涤荡吸满粉笔屑的肺”。

　　一路看着农家田园风景，左张右望，眼睛差点不够用，刚走到荷花湖边，一名女生就兴奋地两手抓住同伴的手臂，低声尖叫：
　　“快看！松鼠！好可爱啊啊啊——！”

　　湖边的树上蹲着只松鼠，棕毛白肚皮，两只前爪爪抱着颗不知名的坚果，毛绒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晃啊晃，半藏在树叶后好奇地探头探脑。

　　“他在吃坚果哎！”

　　女生惊奇了一句，忽然低头从背包里翻出一袋草莓干拆开，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放到树下，再小心翼翼地退回，指指草莓干，又指指松鼠爪爪里的坚果，两手比划着对树上的松鼠轻声细语：
　　“你好~请问可以用草莓干和你交换坚果嘛？”

　　男生们“噗嗤”笑出声，“松鼠它听懂吗……哎？！”

　　松鼠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看懂了，犹豫几秒，抱着坚果“吱吱”两声，拖着大尾巴从树上一溜烟地蹿下来，放下坚果，探头钻进草莓干已经拆开的袋子里，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后，脸颊鼓鼓地从袋子里退出来，又拖着大尾巴蹿回树上。

　　！！！
　　真的可以！
　　麻麻，这里有只松鼠超级聪明！他会以物易物！

　　放话不成惨遭打脸，男生们红红呼呼恍恍惚惚，纷纷开始翻包翻兜找零食，然而掏穿衣兜也没找到一粒米。
　　男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好意思向女生们要零食，有个男声灵机一动，掏出张粉红钞票放到树下。
　　“哈啰小松鼠，请问可以用钱跟你交换坚果吗？”

　　微风自林间穿行而过，拖着枝叶窸窣声从山上迤逦而下，又越过湖面吹向远方。
　　松鼠蹲坐在枝头，安静地啃着他用坚果交换来的草莓干，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树下的钞票。

　　“大概……”男生发出猜测的声音，“他只想要吃的……那是什么！”

　　一只大兔子忽然从树后蹿出来，闪电般地叼起钞票，又闪电般地蹿进树林里消失。

　　“卧槽！好大的兔子！”
　　“不是，什么情况？兔子把钱叼走了？”
　　“我去！兔子精吧！还知道抢钱！”

　　几人众脸懵逼，摸不着头脑。就算报警，警察叔叔也不知道该去哪抓犯罪嫌疑兔吧！

　　过了一会，宁陟拎着胖兔子的耳朵找了过来，把钱还给还懵逼着的男生。
　　“不好意思啊，这胖兔子比较见钱眼开！”

　　男生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嘿嘿笑道：“它这算自卖自身吧？我们吃烤兔还是冷吃兔？”

　　女生们集体嫌弃脸——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宁陟脸一板，义正辞严：“这位同学，你法盲吧？”

　　男生：？？？

　　宁陟：“不知道国家规定不许吃野生动物吗？”

　　男生：“？这兔子不是小宁老板你家的吗？？？”

　　宁陟无辜摊手，“不是啊，我养狗养鸡不养兔子，它野生的，就跟我关系好而已。”

　　男生：“……”
　　神TM关系好，难道你们还能月下对酌聊冷吃兔怎么做更好吃吗！

　　*

　　金乌小九带着太阳一点一点挪向天空正中，在白夜山各处游玩的旅客们忽然听到荷花湖那边传来呼喊——
　　“捞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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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宁陟：不，我和兔子聊的是人参兑换胡萝卜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