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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采摘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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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荷花湖离开，李大妈一家四口慢慢悠悠地往蔬菜大棚走。
蔬菜大棚外高高地挂着一块“采摘乐”的牌子，上面写着——新鲜美味蔬果，大棚内任吃！额外购买，论斤计价。
走进大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几株辣椒，红艳艳的尖椒挂满枝头。
从辣椒苗再往里走几步，是两畦栽种的整整齐齐的番茄苗。
拳头大的番茄，三五个一簇地挂着，沉甸甸地缀弯了番茄苗，似乎下一秒就会熟透自然掉落。
阳光透过大棚半透明塑料薄膜照进来，落在番茄的茄红色表皮上，照出光亮的色泽，仿佛能看到表皮下隐约晃动的酸甜汁水。
“这菜长得可真喜人！”
李大妈用地主打量自家苞米地的眼神打量大棚，对喜庆热闹的红尖椒、拳头大的番茄、青翠翠的黄瓜、半臂长的紫茄子、密密麻麻挂成瀑布的长豆角、顶开土冒出头的茁壮萝卜，啧啧赞叹。
“看那边那个大番茄，一个就得小半斤吧！”
李颖微微皱眉。
“也太大了点……该不会是什么转基因的，或者用了膨胀剂之类的？长的倒是都挺好看，谁知道吃起来怎么样，说不定牛屎蛋子表面光，吃起来不健康……呃？？？佳佳？！”
王佳佳拉拉李颖的袖子，仰着沾满番茄汁的小脸疯狂安利，“超好吃哒~妈！”
李颖气不打一处来，“没洗过的东西不能吃！”
王佳佳狡黠地不接李颖的话茬，继续安利，“可是番茄超级超级好吃哒~不信你试试，妈~”
李颖死亡视线凝视女儿脏兮兮的小脸，“……试试就试试！”
反手扭下一颗番茄，李颖反复冲洗几遍，又用纸巾擦干，才带着点犹豫地咬下一口。
牙齿破开表皮，丰沛的汁水急切地顺着破口涌出，钻进唇齿，酸甜清爽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瞬间征服味蕾！
“唔！”
李颖有被震撼到，番茄的味道，美妙的完全超出预期……不！是好吃到超出她的人生体验！
超级无敌好吃！
人间珍宝！
李颖近乎贪婪地吸吮酸甜可口的汁液，一口一口再一口，飞速啃光拳头大的番茄，还不忘舔掉指头上沾的番茄汁，神清气爽，心满意足。
满足地打个饱嗝，李颖直奔守在大棚门口负责称重的小哥，大手一挥说道：“麻烦每种菜给我来十斤！”
就很阔气。
称重小哥微笑道：“蔬菜存储时间有限，建议您最好不要一次购买过多蔬菜呢！”
李颖觉得言之有理，“那就每样来五斤！”
称重小哥嘴角弧度不变，敲敲旁边挂着的木牌。
“不好意思哦，这位美女，因为客人都有大量采购的想法，但蔬菜供应量有限，所以我们实行限量购买，每人限购五斤哦！
不过请放心，在大棚内食用是不限量哒，您想吃多少都可以！”
李颖的嘴角弯了下去。
五斤怎么够吃！
“那个——”也过来买菜的李悠悠站在李颖身后听完全程，弱弱问道，“请问，这些没有超过十斤……吧？”
蛇皮袋躺在李悠悠脚边，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各种菜，把蛇皮袋撑得接近暴裂，袋口都没法系紧。
称重小哥嘴角弧度微僵，“我想，可能已经超过了……不过你可以称称试试。”
蛇皮袋被放到称上，指针立刻开始疯狂转动，瞬间就突破了五公斤大关，向着十飞奔，最后停在了12上。
李悠悠&许佳：嘤QAQ！
“两位超重14斤。”称重小哥把蛇皮袋从称下扛下来，“请精简重量。另外——”称重小哥又敲敲木牌，提高音量说道：“采摘时请众位注意，不要浪费蔬菜。浪费过多将会处以罚款，还请众位顾客见谅！”
李悠悠眼睛一亮，问道：“那付了罚款，我可以把多的菜拿走嘛？”
称重小哥无情拒绝，“很抱歉，这位美女，不可以呢~我们老板说了，付罚款就让你们把菜拿走，你们肯定就会疯狂付罚款变相买菜的。”
李悠悠：“……你们老板好棒棒哦……”
称重小哥露齿一笑，“谢谢夸奖~”
李悠悠和许佳顶着满头乌云蹲到一旁，怏怏不乐。
正掰着手指念念有词李颖侧头瞅了她们一眼，心有戚戚道：“你们也……”
李悠悠和许佳齐齐叹气，打开手机计算器。
怎么才能在有限的分量里，买可以吃最久的菜，真是门痛并快乐的学问！
*
几名打扮新潮的年轻人推开小酒馆的雕花木门，走在最前面年轻男子，衣着风格嘻哈，歪带着一顶红色鸭舌帽，身上丁铃当啷挂着不少小饰品。
小酒馆大堂里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客人，年龄都是中年以上、老年未满，晃着酒杯轻声细语地聊天。
已经变得热烈的阳光照进大堂，似乎被玻璃过滤过一般，温柔了许多，懒洋洋地落在地板上，带着时间一起慢放了脚步。
嘻哈年轻男子见状撇撇嘴，回头对同伴说：“就这地方？有什么好来的？装修土里土气的，一看就是中老年风格，我爸办公室就这风格！”
说好了是酒馆，但跟他想象中激情四射、全场狂嗨、说不定还能跟女神发生点什么的酒吧，差得也太远了！
要不是提议来的人打小就认识，他都要怀疑是酒托了！
提议来小酒馆的短发女孩不乐意了，翻着白眼针锋相对：“人家是复古风格！不懂就不要随便说出来丢人好不好？”
嘻哈年轻男子的脸黑成锅底。
“嘁——就是个乡下小破地方！到处都是土！不过就是打着自然原生态的噱头而已！比成绮度假村差多了！游轮去公海上开派对，去夏威夷阿拉斯加格陵兰完，或者干脆去巴黎扫货，哪儿不比跑来这里强？对吧，苗栩？”
说着，他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到站在最后的身材高挑、容色冷艳的御姐脸上，充满暗示。
苗栩按住愤愤的短发女生，“大米。”，然后转头对嘻哈年轻男子说：“我觉得这里就挺好，空气新鲜，风景也不错。”
王晟从出发就一刻不停地叨叨抱怨，耳朵都要被磨出茧子了！
王晟：“可是……”
“没有可是。”苗栩强行打断，“王晟，本来就没请你，是你硬要跟来的。麻烦你先搞清楚这点再叨逼叨，谢谢配合。”
“你！”
王晟被怼得脸上挂不住，踟躇片刻，忽然转头直冲了出去。
“我上山去！我倒要看看破乡下有什么好的！”
“呃……”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那个——”短发女生大米犹犹豫豫开口，“你们听过白夜山的鬼故事吗？”
另外三名年轻男子脸色微变，互相看了看，齐齐开口把女孩子们催促进小酒馆。
“你们先在酒馆里玩，我们上山去追王晟！”
说完，循着王晟跑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
宁陟在采摘乐和荷花湖各转了转，听了一圈游客们的夸赞，美滋滋地迈着地主巡查的步伐晃到小酒馆，打算压榨徐乘风来顿香喷喷的午饭。
坐在小酒馆里，一边听游客对美酒佳肴的彩虹屁，一边吃饭，加倍的快乐！
刚走到小酒馆门口，小酒馆门忽然洞开，一名年轻男子埋头从里面冲了出来，把宁陟撞了个踉跄。
“让开！”年轻男子恶狠狠地瞪了宁陟一眼，“好狗不挡路！”，然后猛推开宁陟，窜天猴一样冲了出去。
宁陟：？？？
他家酒也没难喝到把人气成窜天猴吧？
眼看年轻男子一骑绝尘消失在茂密树丛后，宁陟摇摇头，转身想要推开小酒关门。然而，手指尖刚碰到门扇，门忽然又被从里面拉开，呜啦啦地冲出几名年轻人，像群脱缰的草泥马。
“抱歉抱歉！”跑在最后的年轻男子别扭地拧身向后，双手合十向宁陟道歉，“我们急着追他，撞到你真的非常抱歉！不好意思！见谅哈！”
宁陟：“……没关系。”
不是他家酒把人气成草泥马过境就行。
宁陟摇摇头，再次抬手推门，这次终于顺畅无阻地推门，小酒馆里一派现世安好，也没有窜天猴，也没有草泥马。
小酒馆柜台前，言辞犀利怼跑了王晟的冷艳御姐与两名小姐妹，对着酒水单垂涎欲滴。
“猴儿酒！”短发女生一巴掌拍到柜台上，连带柜台上摆放的巴掌大的白瓷细颈小酒瓶也跟着震了震，“不喝猴儿酒你们后悔一辈子！”
“呵！”长卷发妹子冷笑连连，美酒当前，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情瞬间变塑料，“猴儿酒算什么！小傻瓜，女儿红才是华夏传统的精髓！大侠都喝女儿红！”
苗栩慢条斯理地把酒水单从她们手中扯走，嗤笑道：
“你们两个小傻瓜还是不是成年人？做什么选择题呢？这里又不是随园食府，酒水随缘赠送，不能挑选品种，还抠门得多一滴都不舍得给。”
短发女生和长卷发妹子瞬间醒悟，齐刷刷扑到柜台上，向身穿跑堂小二服饰的柏延山吼道：“所有酒！每种来一杯！”
苗栩矜持点头，附和道：“每种一杯，谢谢。”
柏延山微微一笑，露出国际标准八颗牙，“很抱歉，三位美女。”他敲敲竖在柜台一侧的提示木牌，“请看这里——小店酒水限量供应，每位顾客每天限购三杯哟~”
短发女生和长卷发妹子忽然就感受到了被老师敲黑板提问的恐惧。
但美酒的诱惑力实在太强，短发妹子心一横，捧着脸冲柏延山疯狂卖萌，“三杯是不是太少了点呀~小哥哥~？”
天知道，她自从幼儿园毕业就没再撒过娇，业务极其不熟练……
“对呀~”长卷发妹子帮腔，“三杯真的太少啦！你们家的酒那么多种，只三杯的话，选择恐惧症都要犯啦！看在我们一大早就从市区开车跑过来的份上，再多给两杯额度好不好呀~？”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短发妹子完全不给柏延山插话的机会，强行拍板。
苗栩更是拿着酒水单，直接开始点单，“金风玉露，百日春，酿梅小饮，猴儿酒，青梅纤，各一杯，谢谢。”
柏延山挂着他的X冷淡微笑，无情抽走酒水单，又屈起指关节敲敲木牌，“每位顾客每天限购3杯，谢谢惠顾，三位美女。”
三名女生对视一眼，齐齐哀叹。
“呵——！”忽然有人冷笑插嘴，“限购？不就是个吊人胃口、抬高身价、忽悠人多花钱的玩意吗？都是玩烂了的套路。”
说话的是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眼底青黑，满脸疲惫，靠坐在大堂角落里的一张方桌旁，斜着眼扫视众人。
“猴儿酒？金风玉露？就这花里胡哨的名字，不知道溢价多少倍，死命宰客，你们还真信？”
众人皆醉他独醒，全世界只有他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用来衬托他高贵大脑的蠢货。
就很讨厌了。
苗栩冷言道：“随园食府那种品质等级的酒，无论溢价多少，都值得。懂酒的人自然会懂，不懂就不要随随便便大放厥词，OK？”
“呵！随园食府？你说这儿的酒跟米其林三星的随园食府一样？”
胡子中年大叔哂笑着上上下下打量小酒馆大堂，指指简单用木板木条拼成的酒架，不屑撇嘴。
“随便装在那些粗瓷坛子里的酒，跟随园食府名声大噪的酒一样？知道随园食府的酒都是限量赠送的吗？到这里就成了一缸一缸的？当托儿也麻烦讲究下基本逻辑，OK？”
话音落地，大堂瞬间安静。
来白夜山就直奔小酒馆的基本都是爱酒人士，多数看过本地论坛上关于随园食府和白夜山小酒馆的讨论帖，对帖子中猜测随园食府的新酒水来自白夜山小酒馆，都是默认的。
中年大叔好似抓了把柄，连连逼问：“怎么？不说话了？被拆穿了无话可说？”
“还猴儿酒？呵呵！怎么不把你们酿酒的猴子牵出来遛遛？”
苗栩三人齐齐翻白眼，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傻逼。
宁陟也不反驳，抬手从酒架上搬下个比其他酒坛都小了一圈的坛子，掀开封口的红布。
瞬间，酒香四溢！
冽冽酒香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果香，每个人似乎都闻到了自己最喜欢的水果香味。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堂里格外清晰。
宁陟斜抱着酒坛倒出一杯，澄碧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微微晃动。
“猴儿酒，《南中志》曾有记载，传说是猿猴集百果酿成的酒。我们家的猴儿酒，取其名，化用其酿造之法，成其形色，得其精髓——猴儿酒，又名百果酿。”
宁陟把猴儿酒往前一推，遥遥邀请中年大叔。
“尝尝吗？”
中年大叔吸溜下口水，抹抹嘴角，“……尝！”
咕咚咕咚一杯猴儿酒入喉，中年大叔“噗通”歪到在柜台上，竖起大拇指，“好、好酒……嗝！”
改口速度之快，脸皮之□□，宁陟自愧不如。
“小老板啊——”中年大叔把空玻璃杯推回给宁陟，似醉非醉，“猴子酿的酒你都有，那有没有能让人做美梦的酒啊？”
宁陟抽抽嘴角：“……不是猴子酿的……”
“嗝！”中年大叔摆摆手，“好好好，不是猴子酿的，是你酿的……”
宁陟：“…………”
中年大叔：“……那你会不会酿能让人做美梦的酒啊？”
【咦？他身上思念的味道好浓噢！】系统团子忽然在宁陟脑中说话。
思念？
宁陟心头一动，盯住中年大叔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秒——眼底青黑一片，脸色疲倦沧桑，看起来似乎很久没休息好了。
“很抱歉，能令人做美梦的酒没有。”
宁陟走到柜台最里面的角落，抬手翻过一块木质酒名牌，那块牌子挂在最角落的的位置，很不起眼，竟然一直都没被顾客发现。
“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杯送你入酣眠的酒，也许能在梦中见到白日所思之人。”
中年大叔愣愣地看向酒名牌，上面刻着三个洒脱写意的字——南柯酒。
“南柯酒……南柯……”中年大叔翻来覆去地念叨许久，忽然抬头，“谢谢小老板，麻烦来一杯，请问多少钱？”
宁陟又将酒名牌翻过，让刻有价格的一面朝向中年大叔。
“2……”中年大叔掏手机的动作忽然顿住，惊奇道：“……20？？？小老板，你是不是少写了个零？！”
问题像把刀，把宁陟的小心脏扎得鲜血淋漓。
“……没有。”
宁陟努力微笑……笑……笑不出来！
“小店诚信经营，酒水原价出售，不溢价，不宰客，本着分享就是快乐的理念，将美酒分享给每一位顾客，将快乐撒播到每个人的心灵，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低价卖酒也具有同样的积极意义……”
宁陟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说就对了，说多了总能用唠叨赶走心碎。
中年大叔已经不在意宁陟都说了些什么，心思全都被摆在面前的琥珀色酒液吸引，不像猴儿酒那样开封就酒香四溢，南柯酒的所有香气似乎都被敛在了酒液中，只微微泄出一丝，莫名地吸引着他。
喝下去吧……
中年大叔缓缓伸出手……
“哎！南柯酒后劲足，建议慢慢饮……呃！”宁陟悻悻收回想要阻止中年大叔的手。
“好……酒……好美的……酒！”
中年大叔晃晃脑袋，试图清醒一点，但还没说完，就“咚”的一声脸朝下倒在了柜台上。
“……帮我谢谢你家酿酒的猴子……呼——呼——”
宁陟：“…………我家有狗没猴子啦！”
柜台里侧，半站起的神君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收回爪子，又趴了回去。
【那个大叔怎老说猴儿酒是猴子酿的呢……】系统团子在宁陟脑海里嘀嘀咕咕。
宁陟：【所以，到底是不是猴？】
系统团子：【当然不是啦！大圣哪会酿酒？他只会喝好吧！猴儿酒是金蝉子大师酿给他的！】
【唐僧？！】宁陟星星眼，【唐僧给猴哥酿酒？！果然只要活得久，追的CP都能成真！】
系统团子：【嘻嘻嘻~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宁陟直觉有八卦听，【说说看！】
系统团子搓搓手，清清喉咙给宁陟讲述了一个美味的师徒CP故事——猴爱喝酒，和尚酿酒，我来酿酒你来喝，亲亲热热把家还！
末了，系统团子总结道：
【太白金星开价80金丹，金蝉子大师都不同意卖一坛子猴儿酒给他。所以！你知道人家多么努力，才给你弄来这点猴儿酒的嘛！大圣在文曲星家门口堵了三天你知道嘛嘤嘤嘤！】
宁陟：【…………你是钻他们床底下偷听了吗？】
港岛小报记者都没你会！
系统团子捂脸，【嘻嘻嘻~也……没有啦！钻床底下怎么可能不被大圣发现的啦~！】
宁陟：【…………】
所以，钻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就行了，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宁城主建城日记》
酒水原价出售……
一夜暴富梦破灭……
想哭……
忍……
忍……
忍不住了……
哇的哭出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