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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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和李牧约好一起回学校整理宿舍，之后再回方旭家接走小白。
一个寒假过去，方旭长胖不少。原先因为用脑量太大而总是显得有些消瘦，这下子倒是胖成刚好的样子，也显得白了不少。
不过个子没长太多，比起李牧恰好一米八的身高还差了两公分。
来的时候行李比较多，由张叔把他们送到学校。
也许是张叔还有事，他们只能自己回去。
想到张叔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眼神，方旭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简单收拾好，两个人坐公交到方旭家。
气温还没有回暖的迹象，室外比较寒冷，方旭白天就把小白带到家里，晚上送到楼上人家。
方旭一打开门，小白早就蹲在门边等着他。见到他来，它跳着转了几圈，尾巴摇的像是发电机一样。
看了会儿电影，方旭把水果拿出来两个人一起吃，接着又玩了会儿游戏。
小白一直围着他们转圈，上窜下跳地撒着欢。
临走前，方旭把小白的狗粮拿给李牧。那是他用压岁钱买的。又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方旭才蹲下，把还在蹦着的小白抱在怀里，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
小白仰起头，伸出舌头在他手心舔舔，依然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尾巴扇起一小团风。
李牧坐着张叔的车离开，方旭看着小白在车里扭着头望着他。
这个小白痴还以为他们要出去玩儿，兴奋地安静不下来。但是不知道方旭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一直扭着头疑惑地望着他。
一人一狗，直到看不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才把脑袋转回来。
方旭抬脚回家。
他走的很慢，他想着之前。
小白的母亲花姐，曾经吓退恶犬，保护了年仅五岁半的小方旭。这个英雄妈妈的孩子，几乎算得上是由方旭看着长大的。从两只巴掌大小到趴在腿上能够到人膝盖，从只能喝奶到逮到好吃的不轻易松口，从躲在角落里害怕见人到粘在身边赶不走……多少次开心、关心、伤心都是关于它，多少次快乐、烦恼、忧伤也都分享给它。但是时光不听话，总是要让人不得不舍下……
但是李牧一定会比我照顾得好。方旭压下心头的沉郁，快步走回家。
一阵风吹来，拉着几团云朵聚在一起，彼此间融合交错、混成一体，再随着下一阵风飘向前方更廖远的天空。
他没想到这会是纠缠多年的羁绊。
即将面临高三，学业紧张倒是不用说的，与日俱增的作业量和日益缩减的休息时间悄悄地吞噬人的精神，贪婪地吸食人的耐心，暴躁地压垮人的自信。连吹过的风丝儿都夹杂着紧张的火药味。
方旭明显感觉到李牧的忙碌。通常情况下，李牧会在晚自习结束前完成作业，回到宿舍洗漱好放松一会儿，熄灯后往往会阅读课外书或者学习，十一点时准时入睡，早上六点再按时起床。
然而，李牧现在每天都赶着写完作业，尽量在晚自习时把预习、复习的学习计划完成。回到宿舍，快速洗完澡后，就坐在床上看信息、发信息，偶尔打几个电话，都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交流的也是一些方旭不太能明白的话。
虽然高二下学期时间紧张，一些法定假期经过学校苦心积虑的克扣后，还是有几天可以放松一下的。但是一反常态的，李牧几次拒绝易安的邀请，不再和他们一起到处瞎逛。
午休时，方旭忍不住问他：“你最近好像很忙，是有什么事吗？”
李牧正把练习册放回桌子上的书立里，手顿了顿，继续放好，回答他：“家里有点事，需要我帮忙一下，等过一段时间就不会这么忙了。”
总觉得生活里到处都是偷时间的小人。
除了明显感觉时间紧张、学业繁重外，方旭按部就班地度过一个又一个点着灯的晚上，就这样匆忙迎来了期末考试。
复习、考试、期末总结。一系列常规活动后，高三前的最后一个暑假终于到了。
没有过多的娱乐活动，只来得及和李牧、易安几个出去玩几次，剩下的时间写写作业、休息休息，提早开学的风波又把他们卷回学校里。
“一周六天、一百多个小时、近九千分钟，我们就这样在学校里度过了。”吃完午饭，在食堂到教室的路上，易安看着操场上踢球、散步的高一学弟学妹们感伤道。
易安叹了口气，“我和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爸妈待在一起的时间都长。我都觉得我家只是个旅馆了，一年总共也待不了几天。”
“准确来说，我们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李牧自然地抬手，搭在方旭肩上。
“是是是，”易安翻了个白眼，“你们俩感情深厚，非我等鼠辈所能比拟得了的。”
方旭笑了，“怎么感觉你的语气像怨妇一样，你们俩干脆去演宫斗剧得了。”
三个人一起笑出声。
这样的欢乐时光来之不易，通常只有在这段路上才能享受。其余时间，则被无止休的学习问题霸占。
“不过，”方旭停下没头没脑的笑意，轻轻皱起眉头，“听说这次月考后还要分一次班……”
“学校有病!”易安颇有些怨恨地说，“都分过一次，一年下来都熟悉了，还分什么!”
“没关系。”李牧轻轻拍了拍方旭的肩膀。
“你们俩当然没事了，”易安一张脸皱成包子，“我这个渣渣还指不定掉到哪个班去呢。”
高三的每一秒都是各位珍贵的，顾念之不愿意让他们分心，只概括性地公布了即将再次分班的消息。
分班的事实锤，班级里还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顾念之举起手示意大家停下讨论，“我相信你们，”，他缓缓扫过每一个人，“也相信我们十二班，”他说：“我相信最好的你们配得上最好的十二班。”
“好了，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你们先好好学习吧，我有点事儿要忙，你们有事找吴泽去……不对，他也要开会，你们还是先别出事儿吧。”他说完匆匆离开，留下落针可闻的教室。
李牧看了方旭一眼，翻开数学练习题，推到他桌子上，“这题，”他用红笔圈了一下题号，“这节课的重难点，你可以认真看看。”
一阵风吹来，落满阳光的树叶扑朔着飞舞起来，那是满树闪耀的金子。就在这金色的初秋里，在闪着光的教室旁，金色的树叶迎风舞动。风很贴心地送来一丝清凉，和清脆的树叶婆娑声。
从会议室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这一个半小时的会议开的人头疼。
顾念之边往外走边和吴泽讨论着。
顾念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动吧”
吴泽：“不一定，也许就要来一次大换血。不过你们班应该不会怎么变，那群孩子成绩都挺稳定的。”
“对了，”吴泽从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刚才说的那个转校生，信息都在这里了。”看出顾念之的担忧，他安慰道：“放心，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
顾念之接过文件，依旧愁容满面，“我得在他来之前好好计划一下。”
吴泽颔首，拍拍他的后背，“尽力而为，別给自己太大压力。”
午休前，顾念之拿着文件进来。距上课铃响还有十几分钟，此时教室里没有人缺席，每个人都埋着头，偶尔传出小声议论的声音。
“大家先停一下。”他环顾一圈，轻轻把文件放在讲台上。
“下个星期，我们班要来一位新同学。”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冠一飞”，说：“这是新同学的名字——‘冠一飞’。”
虽然疑惑为什么在高三的时候还能迎来新同学，但是没有人打断顾念之，认真地听着他的话。
“冠一飞是原高三十二班的同学，也是你们上上届的学长。他因为一些原因……”即使早就好吴泽讨论过，决定还是把冠一飞的具体情况告诉他们，等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说出事实也许对冠一飞无比残忍。
他轻咳一声，“冠一飞同学因为上次高考失利，休息一年后，决定复读。”
依然没有人开口打断，然而他们或疑惑或震惊或复杂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复读意味着多大的压力，不言而喻。
“我希望等冠同学来到我们班时，能得到大家的关心和帮助，能感受到我们十二班的温馨和团结。当然，”他有些期冀又有些歉意地说：“毕竟已经在家休息一年，冠同学可能在学习方面有一些困难，我希望大家如果可以的话，能够伸出援手帮助他。”
顾念之拿起文件走出教室，没有人看到夹在文件中的病情诊断书，没有人看到惨白的纸上刺眼的几个字——抑郁症。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