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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零六八:臭名昭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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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楚骄阳说让李初景将跟她志同道合的姑娘聚集起来之后,李初景果然记在心上。
这几天,李初景夜里就宿在公主府的客房,白天东奔西走地联络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拉来了人。
就是人数有点少。
楚骄阳看着眼前两位未曾见过的女子,一个又黑又壮,长得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大,楚骄阳和李初景两人站在她身边,就仿佛是孩童站在大人身边。
这个女子楚骄阳倒是听说过,肃靖侯的嫡长女,京城有名的无盐女,母夜叉。
肃靖侯家里七代累世公侯,长得也是俊逸非凡,但偏偏看上了一个无盐商女,而且,还真让他给说服了家中的父母长辈,将这无盐商女娶回了家。
这无盐商女为肃靖侯生了五子一女,五个男儿个个都随了肃靖侯,相貌飘逸端方。唯独一个嫡女随了那无盐的商女,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大健壮的身材随了她爹肃靖侯。
这位嫡女,就是眼前这位黑壮高大的青年女儿,二十八了还未说成人家。
看着穿金戴银的肃靖侯家的嫡长女,楚骄阳上前捏了捏她胳膊上健壮的肌肉道:“真是一块儿猛将的料子啊!”
听到楚骄阳的感叹,在场其他三人全都撇了撇嘴,另外一名年龄二十左右的女孩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说道:“殿下,您别看她长了一身腱子肉,看着比男子还要孔武有力,实则走两步路都柔弱得要晕倒。”
楚骄阳摇了摇头,忍不住又捏了捏那硬厚的腱子肉,摇头道:“只要多加锻炼,这些都不是问题。上天给了你一副猛将的身躯,就千万不要浪费了!”
赵子安听着楚骄阳话里话外都在让自己往军中发展,忍不住尴尬地笑了笑,在座位上也有些坐立不安道:“殿下抬爱了,只是我本就长得黑,再去战场上风吹日晒的,恐怕掉进煤窝里都找不出来了。再说,我怕疼怕苦怕累,又好享受,实在不是上战场的那块料!”
赵子安说完,李初景连忙点头作证道:“对对对,殿下您可放过子安吧!她最大的理想是成为全天下最有钱的女人。”
听李初景谈起钱,赵子安一下子仿佛活了过来道:“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磨推鬼。万事不动钱开路,准没错。子安今日来,就是为了跟殿下谈笔生意。”
说完,赵子安躬身上前,将一个手掌宽,手臂长的金丝楠木盒呈给楚骄阳身后的太监道:“今日来见殿下,些许黄白俗物,请殿下笑纳。”
楚骄阳从太监手里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黄橙橙的金砖一块一块在金丝楠木盒里码得整整齐齐,大概有五斤重,楚骄阳摩挲着金丝楠木盒,忍不住笑,真是有意思。
她没问赵子安要跟自己谈什么生意,而是转头看向方才发笑打趣的年轻女子。
女子见楚骄阳视线看来,连忙行礼,自我介绍道:“小女清河郡主之女,潘毓婷。”
听到清河郡主这个名字,楚骄阳才知道潘毓婷到底是何人。
倒不是她有多有名,而是她的母亲清河郡主实在太有名了。
当然,跟楚骄阳一样都是劣名。
清河郡主跟人偷情,气死了郡马。守寡之后反而更加放开了,直接在郡主府中养起了小情人。
因为清河郡主的名声,自然也就连累到了潘毓婷。她虽然较之赵子安年轻,但是也二十出头了,在这样的年纪还没嫁人,自然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潘毓婷跟李初景的长相是同个类型的,都是娇弱柔美的,只是潘毓婷长了一双剑眉,看起来比李初景多了几分棱角。
“看来殿下已经想到毓婷的大名了。”潘毓婷笑了笑,脸上并无对母亲清河郡主的怨怼之色,反而是一片坦然。
李初景这个藏不住话的,生怕自己新交的好友被楚骄阳误会,连忙帮着解释道:“殿下,郡马被气死可不怨清河郡主。我朝的郡马驸马本就不能纳妾,清河郡马却背着郡主养外室,还生了个外室子,郡主不忿,便当着郡马的面跟男倌儿交合。谁知道郡马如此不经事,当场就被气死了。”
赵子安撇了撇嘴:“所以说,婚姻嫁娶就是麻烦,还是像我这样的好。”
然后,赵子安扫了一眼潘毓婷:“你爹他一介白身,娶了郡主那才是一步登天,享受着郡主带来的荣华富贵,还要用郡主的钱财养外室,自己不大度被气死了还要连累郡主的名声。你说找个你爹这样的男人做什么?我就不一样了,哪个男人也别想从我手里抠走一文钱,即便是死,我赚的钱财都要跟着我陪葬。才不要便宜了哪个野男人!”
说完,赵子安弹了一下腕上的金镯子,金属碰撞,发出叮咚的轻响。
潘毓婷丝毫不在意赵子安说她父亲怎么怎么样,闻言只是笑了笑道:“所以,我父亲死了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我母亲现在可比从前快活多了!”
这个潘毓婷倒是沉得住气,不骄不躁的。
楚骄阳听着她们三个说话,在心里评估着赵子安和潘毓婷。
潘毓婷没再继续自己父母的话题,而是看了一眼上首的楚骄阳,对赵子安道:“不说他们了。子安你不是要找殿下谈生意么?”
面面俱到,紧扣主题。
楚骄阳忍不住多看了潘毓婷几眼,她方才没有阻止众人提起她的父母,恐怕是为了让楚骄阳对她多增几分同仇敌忾的亲近之心。
毕竟,她的母亲和楚骄阳一样,都是世人口中臭名昭著的女子。
赵子安闻言,站起了身道:“不知殿下可愿赏光?小女已在醉生梦死备上了美酒美食,当然,俊俏的兔儿爷也不会少!”
醉生梦死,楚国京城最大的青楼妓馆。
里面绝色的风尘女多不胜数,还有数量可观的卖色男倌儿。
当然,不管风尘男女,服务对象都是男人。
除了楚骄阳这一行四人,四个特例。
走进醉生梦死的大门,楚骄阳不动声色地往后瞥了一眼道:“我们分开走,后面有人跟踪我等!”
其他三人都没发现身后还跟着影子,闻言一愣,互相对视一眼后,赵子安犹豫着说道:“殿下,那我们今日……”
“看情况,等本宫消息。”楚骄阳轻声回了一句。
三人连忙点头,分头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那人果然是冲着楚骄阳来的,分开之后,跟随了一路的人便直接跟着楚骄阳转弯,继续远远地坠在她身后。
楚骄阳身后的婢女有些紧张,忍不住上前低声问道:“殿下,要不要派人捉拿贼人?”
楚骄阳看了婢女一眼,没有回答,脚下生风,急走一段路。
婢女被楚骄阳的眼神惊到,才想到公主殿下出宫,皇爷必定在暗处放了不少人保护。
再说,婢女偷偷往后看了一眼,那不过是两个人罢了,绝不可能伤到殿下。
走到一处实则开阔的地方,楚骄阳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三尺开外,一前一后的两人,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暗中跟随本宫,从实招来!”
在大门口,楚骄阳四人突然分开,身后的人就觉得自己似乎暴露了。
此时听到楚骄阳的质问,两人立刻跪在了地上行礼,前面的主人道:“拓拔部,拓拔永恒,拜见楚国公主殿下。”
楚骄阳微愣,金国八大部的拓拔部,拓拔部的人跟踪自己做什么?
“你是大拓拔氏?”楚骄阳没有叫起,任由拓拔永恒继续跪在地上,又开口问他道。
拓拔永恒摇了摇头。
那就是小拓拔氏的人。
见楚骄阳没有吭声,拓拔永恒又开口道:“永恒并无窥探楚国公主殿下的意思,在金国时曾有幸见过殿下的风采,方才在街上看到殿下打马经过,便忍不住追了上来。”
“你先起来吧。”楚骄阳看着拓拔永恒,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翻着一抹蓝,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真诚恳切,“拓拔部的人,来楚国有何事?”
在前朝,从未听过鸿胪寺的人上奏过拓拔部来访的事情。
楚骄阳的疑惑很快就被站起身的拓拔永恒解开了:“公主殿下事务繁忙,可以先忙您的事情。但是事后能否留给永恒一点时间?我到楚国已经将近一月,就是为了求见公主殿下,但是贵国官员一直说公主殿下没空。以至于至今未能一见。”
楚骄阳闻言眯了眯眼,眼底生起寒气,鸿胪寺卿真是好胆!
压住心底的怒气,楚骄阳面色平静地对拓拔永恒道:“本宫此时确实有事,不介意地话你可以先去本宫的公主府等候。”
拓拔永恒闻言立刻摇头道:“当然不介意。”
楚骄阳于是对身后的婢女道:“带他回府,好好招待!”
拓拔永恒跟着婢女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楚骄阳道:“永恒会在公主府一直等着公主殿下回府宣见,望公主殿下诸事顺利。”
待他走后,楚骄阳才又跟赵子安三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