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非典型作家》苏美亚

9、来了来了他来了

　　时间一转来到了一月，距离地球爆炸只剩下最后两个月，但是学生们的暗杀计划就宛如薛定谔的猫，永远处在可能成功和可能失败中间。

　　在此期间，我拜托那位老师送我去了一趟那不勒斯，毕竟这位同事不仅比飞机快，比飞机便宜，比飞机安全，最重要的是，可以避开部分人的眼线。

　　比如这一次我要做的事，就不是可以让坂口安吾知道的，虽然不是要背刺他，但我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所以我拜托章鱼老师送我到了那不勒斯的一个街头，当然是以卫星都无法拍到的速度。

　　我说我有隐情，于是它便没再问我，我怀疑它是想偷偷自己去调查，但也没阻止。

　　我不会说我是为了它，但的确我去做这件事有它的原因在内，为这件事我甚至打破了自己不做社畜的原则，加了好久的班。

　　那个噩梦一样的暑假，除了那三天的旅游，我都在疯狂运作，连我的小说都没空写。

　　我熟练地钻进了大袍子，从领口伸出脑袋，顺便把头发绑在脑后，然后扣着它的衣领笑眯眯地说，“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我在那个地方做了两项交易，我和接头人什么话都没说，他递给我东西，我就接过来，把那个戒指盒大小的物件放进怀里。

　　然后我拜托那位老师带着我飞到了西西里，“我一直想去那里玩玩呢？一起去吗？我出钱哟！”

　　我挥了挥手里刚拿到的资金，十分大方地提议，于是杀老师高兴地扭动着身体答应了。

　　于是它带着我飞进火山口观光，在街边排队买海鲜，在教堂顶端合影，去踢馆了足球俱乐部，还在广场上的喷泉里滚了一圈，然后又去逛博物馆和美术馆，偷偷模仿画作里的人逗笑小孩，恶搞乱收费的商人。

　　我还带着它去当地一个不大不小的黑手党基地里面逛了一圈，留下了到此一游的印记，把一群老大不小的黑西装给气得跺脚。

　　我本来的目的并不是玩，只是想出现在政府的视线里，让他们知道我让那个危险分子带着我离开是做什么，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留个解释。

　　但到了最后我竟然意外玩的很高兴，甚至让我有点想带上一之濑一起来体验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它的危险系数太高了，真是可惜。

　　“哈哈哈哈哈哈，羽生老师你真是恶趣味呢。”

　　“杀老师你不也是吗嘻嘻。”

　　所以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

　　“你想活下去吗，前辈？”不用今年三月就和那群孩子说永别，那样的未来，你想要吗？

　　“吜呀，你是认为我会被暗杀成功吗？太天真了哦，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掉啊，后辈小姐。”一如既往地插科打诨的样子。

　　不会被暗杀？今年三月对你来说不是必死之局吗？

　　“嗯，也是呢~”我笑着，也不再多说什么。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我请了一天的假期，没什么别的理由，单纯是因为那一天是工作日，而我要做的事只能在那一天去做罢了。

　　于是我拜托班主任帮我带一下那一天的国语课，对于它的全能我又一次感到了便利，很快就能交接完情况和信息，是十分让人舒适的体验。

　　这件事似乎很多学生都感到了好奇，有的学生甚至跑去问那只黄色大章鱼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它没说，当然也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是那一年的一个秘密。

　　一个独属于部分人的沉痛秘密，那一天，许多人命运的轨迹发生了重大的转折，包括我。

　　对于问我的人，我的统一回答是，我是要去见一个喜欢的人。

　　那一天，我穿上了洁白的长裙，披散着长发，带着一副平光的眼镜，一个挎包斜挂在腰侧，就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一样。

　　我买了车票，坐着电车前往了横滨，下车之后到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白百何，然后走进一家家庭餐馆，打包了两份激辣咖喱。

　　我带着花和餐盒，走上了海边的一处悬崖边，那里什么都没有，因为那里是一个墓园，我来到那块墓碑前，放下了百合花。

　　那里面住着我喜欢的人，虽然仅仅是单方面把对方当做稻草抓住，连话都没好好说上几句，可能连他和楼下餐馆老板的关系都不如。

　　我打开了餐盒，里面是红彤彤的咖喱饭，一份放在了墓前，一份放在了自己面前，然后掰开了一次性的筷子，双手合十，轻声说，“我开动了。”

　　这时边上探过来一只手，我看到了但没去管他，看着他舀了一勺咖喱饭放进嘴里，随即像是被呛到了一般咳嗽个不停，“辣，辣！”

　　“没有水，也没有加了洗洁精的白兰地。”我吃了两口，也被辣的眼眶有些泛红，“果然那个人真的很奇特啊。”

　　“咳咳，的确是啊。”他微笑着说完，沉默了一会，然后牵起我的手，像是突然发起了神经，这位美丽的女士，我们有幸在这个地方相遇，想必是很有缘，不如我们在这里一同殉情如何？”

　　“我并不想和一只滑溜溜的青花鱼一同殉情，那太恶心了。”我笑着抽出了自己的手，婉拒了他的邀请。

　　“不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吗？”身穿驼色大衣的青年双手插着口袋背过了身，那一刹那我恍惚间竟以为看到了那个人，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嗤笑了一声。

　　“很无聊，这个世界没有意义，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但这种事情不值得我去自杀，就算有人让我愿意殉情，那个人也早就......”话语的最后一点被吹来的风吞没，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明明一点都没觉得可惜，却还是装模作样，是这个爱演戏的家伙的特点。

　　我合眼将筷子放在餐盒上，“多谢款待。”

　　“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很危险呢。”青年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墓碑背后，毫不介意地坐了下去，仰着头靠在了墓碑上。

　　“仅仅是你的猜测罢了。”我站起了身，看着浑身都是破绽的那个人。

　　“这件事即便是猜想的程度，也足以把你抓进那个地方了。”他放松地闭着眼，嘴角翘起，丝毫没有防备地在我面前说出了这一事实。

　　“那真是可怕。”我收拾完东西，拎起了垃圾袋，“看我目前还能在这里和你对话，就代表你没报上去吧。”

　　“是哦，这么做对我又没有好处。”一如既往嘻嘻哈哈的样子，却看得比谁都明白清楚，这就是太宰治，那个让整个横滨都为之恐惧的男人，“今年我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多亏了你的福哦。”

　　对哦，这个时间他本应该还在地下洗白，能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了，他有工作需要他此刻出现在这里，而此刻，会在这里的人......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鬼才啊！”

　　“呵呵呵呵呵呵！是这样吧！对吧。”他也笑弯了腰。

　　为了让现在不能出现在光下的人，在那个人的忌日这一天被允许正大光明出来，还没有任何影响的办法，只有利用会在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我。

　　“但是，我是不可能顺着你的意思的，准备回去挨批吧。”我忽然觉得高兴了。

　　“是吗？”就算他又摆出这种意料之中的模样，我也不会相信他的，他本就不是神，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不是吗？

　　“是呀，你手上没有能让我......”曾经相信他的我就是一个傻逼，什么都保护不了，这个人也是一样的，但是，“如果有的话......”

　　我感到心脏突然跳的很慢很慢，周围的一切在我的眼中就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我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那人站了起来，对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此刻却只想把那张充满了讽刺意义的脸打个粉碎。

　　“你听说过吗，‘安乐死事件’？”

　　那轻飘飘的话语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击碎一般，令人窒息，我就像置身在熊熊烈焰之中，仿佛下一秒心中的恶魔就会破开我，将我撕碎，连同我的敌人一起。

　　“知道。”我冷淡地回看着他，“那又怎么了？”

　　“这是从我的情报来源得知的消息，似乎有俄罗斯那边的消息称，‘安乐死事件’的犯人与日本贫民窟的一名心理催眠异能力者有关。”

　　“胡说八道。”一之濑的异能力可做不到那种程度，更别提，那个事件发生的时候，她根本都没离开过日本，怎么会和意大利那边搭上关系。

　　“但是那群豺狼一样的家伙不会在乎的，不是吗？”

　　那件事过于耸人听闻，也过于神秘了，所以一点点的情报就足以让那群下水沟里的杂种想也不想就扑上来。

　　相信的人不会太多，但也不会少，来的多半是杂碎，但是数量会很麻烦。

　　“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不甘地低下了头，若论阴谋诡计和玩弄人心的水平，我的确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个人，所以我屈服。

　　“但若是让我发现这件事里原本有你参与的痕迹，就算你是那个人的友人，我也会让你的下半生痛不欲生。”

　　“当然，如果我找到这场闹剧的主犯人，请你也务必用这个态度对他。”不用看，我就能猜到那个人现在的表情，一定又是那种恶心巴巴运筹帷幄一切尽在了然之中的模样。

　　但当我抬眼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好像有点不是这样的，那个人表面在笑，内里却没有，难得一副认真起来的表现。

　　我想，也对，他也变了，那我就再相信他一回好了。

　　“我会让那个狗东西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我弯唇微笑，脸上挂着社交性的礼貌笑容，内心一片冰天雪地，斩钉截铁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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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以透露的情报：太宰治和好心的俄罗斯人隔空下棋把琉妹给拖进来当枪，都不是啥好的，毕竟两坨黑漆漆，心都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