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淡远[大宋少年志同人]》啊矜

12、赵简中毒

　　元仲辛以为已经睡下的元清妍突然醒了过来，她穿好衣服，走到堂中，却看见除了元仲辛和赵简，其他几人都还在喝着酒。元清妍不见元仲辛，心猛烈跳了起来，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哥呢。”元清妍急急起身，衣饰还有些凌乱，一把抓住王宽就问道。
　　“你怎么醒了？元仲辛不是说你喝醉了？”韦衙内挠挠头，有些不知所云。
　　“我说，我哥呢！”元清妍抓着王宽的手越发用力，紧紧盯着他。
　　“他和赵简出去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韦衙内和薛映对元清妍的行为不理解，元清妍却不在意，如今她的心头猛烈跳动着，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上一次，还是在祈川寨一战之时。
　　元清妍闭了闭眼，松开王宽往外跑去。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元仲辛有危险……
　　元清妍把一身武艺发挥到了极致，极快到了几个元仲辛会去的地方，却全不见踪影。
　　元清妍不安的感觉越盛，到了枢密院只见灯火通明，一队队禁军正四处寻人。
　　“赵姐姐喝了酒……哥哥与她并不会走太远。”元清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象着元仲辛的路线。脸色阴沉，轻点足尖，运起轻功往一处飞去。
　　到了地方，果然看见一队禁军围着什么，眨眼间，人群里元仲辛和赵简飞上屋顶，他们快，元清妍也快，可禁军射出的箭，更快！
　　元清妍站在另一侧，见箭飞过来，甚至来不及想，鞭子就直直冲着箭而去，时机把握的好，正好卷上箭，元清妍一拉，元仲辛和赵简便躲过了那一箭。
　　可元清妍还没舒口气，第二支箭紧随其后，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元清妍还没来得及出鞭，箭就扎上了跃下屋顶的赵简。
　　箭，是朝着元仲辛去的，赵简，只是为他挡了箭。
　　元清妍脸色一白，正想跳下去，却看见禁军的人踹了门。她咬咬唇，继续等在屋顶。果然，禁军没有找到元仲辛和赵简，无功而返。
　　元清妍跃然飞下，急切寻找着两人，害怕禁军未走远，根本不敢大声叫唤，只能压着声线，低低叫着两人。
　　“小清！”元清妍回头，正见元仲辛扶着赵简起身，赵简身上中了箭，脸色已是惨白。
　　元仲辛压低声音:“先回汤饼铺子，我怕那箭有毒。”
　　元清妍点点头，扶起赵简另一边，往铺子走去。
　　可他们到了铺子，见到的却是禁军。王宽他们几人也被禁军一一带出铺子。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元仲辛皱着眉，若是这铺子进不去，他们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地方。
　　“秘阁……”赵简声音虚弱道。
　　“陆观年！”
　　元清妍摸了摸赵简的额头:“哥，赵姐姐有些发烧了。”
　　赵简强撑着说了句:“不能回秘阁了……”
　　元仲辛眼见着其他人上了马车，咬咬牙:“走！”
　　马车里，四人相对而视，韦衙内最先憋不住，冲着外面叫:“禁军也敢抓我？不要命了！”
　　王宽沉声:“应该是元仲辛和赵简闯了什么祸。”
　　“可禁军为什么知道这铺子？”薛映不解问道。
　　“这铺子是谁给你父母准备的。”
　　“陆掌院……”薛映答道，说完也反应了过来。
　　王宽微微皱眉:“看来这次的事，连掌院也压不住了。刚刚小清急急跑出去，也许是心有所感也说不定。”
　　“那他们三个人会不会有事啊？”
　　“不知道。”王宽摇摇头，“期望他们无事。”
　　赵简受了伤，秘阁和铺子又回不去，元仲辛和元清妍便带着赵简随意找了间药铺，以元仲辛的能力，轻而易举开了店铺的门。
　　一进了门，元仲辛扶了赵简坐在一旁，元清妍飞快拿了药材准备熬药。
　　赵简虚弱一笑:“咱们现在这样，算偷吗？”
　　元仲辛恨恨道:“命都快没了，还惦记这个！”
　　“哎，咱能不在这熬吗？待会儿整个药铺的人都要醒了。”
　　元仲辛不耐道:“不行，你就待着，小清会解决的。”
　　话音刚落，就有人撩了帘子走进来，揉了眼看见三人，还没说话，就被元清妍一针放倒。
　　“小清，你过来看着赵简，我来熬药。”元清妍点点头，有人出来便又是一针过去。等到元仲辛熬好了药，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
　　元仲辛端了药过来喂赵简喝下，元清妍也把伤药拿了过来。
　　元仲辛磨磨唧唧半天下不了手拔箭，元清妍不耐烦把他推到一旁，干脆利落把箭拔出。
　　原先说不需要咬着布条的赵简痛的叫出声，一口咬住一旁元仲辛的手臂。元仲辛痛呼出声，就被元清妍一把捂住了嘴。
　　元仲辛替赵简包扎着，一旁元清妍拿着箭与赵简一同端详。
　　“这箭看着不普通。”
　　元清妍摸了摸箭杆处细微的刻痕，拧着眉，冷声说道:“蓝羽蚀骨箭。”见二人有疑惑，“这箭，问衙内更好。赵姐姐，你能走吗？”
　　“可以，走吧。”
　　元清妍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几个小玉瓶，扶着赵简走了出去。
　　次日，七斋
　　王宽的面上依旧平静，面对着陆观年烹茶，门外梁竹的叫声传来，两人却恍若未闻。
　　“我素来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王宽倒了茶，端坐道:“弟子明白。”
　　“原则上，你们已经被禁止调查了，我准备给你们七斋放几天假。”
　　“既然是假期，那我们总有自由活动的时间吧。”
　　陆观年微微含笑:“你们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王宽心知陆观年这是同意了，朝他一拜，正准备起身，又听他问道:“元仲辛和赵简是因为陈工之死，那清妍去了哪里？”
　　王宽垂着眼，依旧恭敬:“小清昨日追着两个人后头出去了，不过看情形，她应当没去枢密院。大概是与元仲辛心有所感罢了。”
　　元清妍随意穿了件鹅黄色襦裙，与平日打扮极为不同，端坐着，便只觉得气质高华，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薛映父亲走过来收碗，见是元清妍，低头道:“薛映他们一直在找你们。”
　　元清妍就着薛映父亲端起托盘的手，塞了张纸条。
　　“劳烦伯父转交给王大哥。”轻声说完，又嫣然一笑:“老板家的汤饼好滋味，下次定要带我家小姐也来尝一尝。”
　　元仲辛写的纸条，上面只有四字。
　　明月相照。
　　付了钱走出门，七拐八拐走进一条小巷，元仲辛和赵简正等着她。
　　“可以吗？”元清妍有些忧心赵简。
　　“可以。”赵简靠在元仲辛身上，由元仲辛撑着站了起来。
　　三人到了地方，王宽四人早早等着，裴景一见赵简虚弱靠在元仲辛身上，急急走过去:“赵姐姐这是怎么了？”
　　元仲辛还未答话，元清妍便冷冷说道:“赵姐姐中了箭，箭上有毒。”又看了眼韦衙内，“是蓝羽蚀骨箭。”
　　“什么？！”韦衙内一听，拍桌站起，“你确定是蓝羽蚀骨箭？”
　　元清妍把一同带来的箭扔给韦衙内:“你自己好好看看，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
　　韦衙内不过看了一眼，就确认元清妍说得没错。
　　“是蓝羽蚀骨箭……”
　　元仲辛急切问道:“你知道？”
　　韦衙内闭眼沉声:“黑甲卫专属，箭上带毒，十二个时辰内不解，必死无疑。”
　　“黑甲卫是什么编制？”
　　“黑甲卫是禁军特属编制，少有外人知道，由韦太尉直管。”元清妍揉了揉眉心，语气也带上了疲惫。
　　“你怎么会知道。”
　　“现在我为什么知道重要吗？”元清妍有些不耐，“韦太尉手里肯定有解药。”
　　“那就麻烦衙内去取解药了！”
　　韦衙内皱着眉:“不行。我现在去问我爹要解药，他肯定猜到是救赵简，若是率兵追踪，我可甩不掉。”
　　元清妍咬着唇，摸着那只箭，心中只觉不安。
　　“要么丢命，要么被抓，大不了束手就擒！衙内，去拿药，我来善后！”
　　“别慌。”韦衙内制止道，“这件事，我有个办法可以不让我爹知道。禁军里有个姓刘的副都尉，与我相识，我去找他取解药，让他瞒住我爹。放心，他好骗。”
　　韦衙内回了太尉府，便直接去找了刘副都尉，直接开口道:“老刘，有个事麻烦你，给我搞瓶蓝羽蚀骨箭的解药。”
　　韦衙内没听见老刘说话，抬头就见他支支吾吾的，佯装不耐烦:“怎么，拿个解药也不肯？”
　　老刘有些喏喏:“衙内，这解药您拿了做什么？”
　　韦衙内一边吃着，一边说:“药狗。”
　　“这，药狗该是用毒药啊，用解药有什么用？”
　　“所以你给我一瓶毒药，再给我一瓶解药，以防不备。”
　　“这毒是黑甲卫隐秘，都是涂在箭上发下来的！”
　　“怎么那么多废话！那就再给我几枝箭！”
　　最后守在太尉府门外的王宽和元清妍看见的，就是抱着一大袋箭和韦衙内一起走出来的老刘。
　　“坤字。”
　　元清妍点点头，挎上篮子往一边的茶馆走去。
　　韦衙内引着老刘也往茶馆走去，进了茶馆，便最先看到元清妍。她挎着一篮子花正在叫卖，明眸皓齿，笑意盈盈。
　　韦衙内搓搓手，冲着老刘道:“去，把那个小娘子请来。”
　　“这，这是茶馆，不然咱们去青楼吧。”
　　“费什么话！我就要这个！”
　　老刘无奈把元清妍请了过来，元清妍装作不愿，挣扎起来，暗地里却接过韦衙内递来的解药。
　　“白色内服，黑色外敷。”
　　拿了药，元清妍也不停留，满脸羞愤跑了出去，此刻王宽已经等在门口，两人急急往赵简那里走去，走了没两步，两人停下脚步。
　　元清妍微垂眼睫:“看来有人跟来了。”
　　“走吧，别回头。”
　　走过一条河边廊道，元清妍一个闪身躲到墙后，王宽接过她手里的药，路过薛映时悄声说道:“身后的人，可能是禁军。”
　　薛映走出，看着那个人，那个人转身，就看见后退之路，也有元清妍挡住。
　　“快，药来了！”王宽沉声，将解药递给裴景，“白色内服，黑色外敷。”
　　裴景点点头，元仲辛和王宽也走到门外等候。
　　也不知两人出去时讨论了什么，脸上似乎都有了些轻松的神情。
　　“药已经吃了，赵姐姐，感觉好些了吗？”裴景坐在床侧，忧心问道。
　　赵简还有些虚弱，勉强一笑:“好多了。”
　　这时，元清妍和薛映也提着那个跟着的人回来。薛映也不手软，直接将人扔在地上。
　　元清妍朝着三人点点头:“我去看看赵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