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往往后而生》暮鱼归

69、第六十八章节

　　晚上的饭局宋云歌同学聚会，一溜烟的就死活不去。先跑了，剩下宋白歌拉着宋母参加。
　　今年请客的是宋白歌的小姑，进门以后偌大的包间里有小姑一家子老小，三姑跟她两个闺女，四姑还有刚结婚表弟两口子。
　　宋白歌跟宋母刚进门，这表姐闺女就过来冲着宋白歌叫小姨。宋白歌笑笑拿出来红包就给了小姑娘，小姑娘拿着红包欢天喜地的就跑去自己妈妈身边了。
　　大表哥家的孩子看见立马也跑过来学着妹妹的样子冲着宋白歌加小姨。宋白歌说：你要叫姑姑。但是小孩子吗，宋白歌还是掏出来红包给在场的小朋友一个人一个，压岁钱的规矩宋白歌向来做的像模像样，宋母倍感欣慰，女儿这几年给自己脸上增光，也是扬眉吐气一种方式。
　　“白歌，快坐下，想吃啥随便点。”开口的是三姑。
　　四姑想起当时借钱给儿子结婚的事情对宋白歌就没什么好脸色，但是毕竟是二姐的局，自己面上也和颜悦色。
　　表弟似乎已经看开这件事，对宋白歌说：“姐，我结婚你也没回来，这是我媳妇。你们认识一下。”
　　跟在表弟身边的女孩冲着宋白歌就甜甜的叫了宋白歌，表姐好。
　　宋白歌知道其实不认识是挺生分的事情。“你好，头一次见面。没什么给你的。”宋白歌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红包，还送了个金饰给表弟媳妇。
　　姑娘收到东西，开口道谢谢表姐。一家人基本就这样落座。
　　一起约起来一块吃饭。席间她的几位姑父坐在一块喝酒，几个姑姑自行攀比家里孩子，宋母也把自己跟宋云歌带进去聊天。
　　宋白歌不说话，安安静静。觉得就是来吃个饭。
　　表姐刚才就一直再看宋白歌的手。宋白歌手上的钻戒可能太晃眼。表姐才一直往那里看。
　　“白歌，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能给我看看嘛！”宋白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就想起来柳清风给自己带戒指的那一刻，眼神都温柔了许多。伸手就给表姐看了。
　　表姐竟然准备从宋白歌手上取下，宋白歌就瞬间条件反射缩回来了手，表姐尴尬：你就是有钱啊，买了个戒指都要藏起来。
　　一副酸酸的表情。大家都被宋白歌的钻戒吸引过来，尤其表弟媳妇戒指还是结婚的时候才买的，很小，看宋白歌的戒指真的豪华，加上刚才宋白歌送自己的见面礼阔绰的很。都有点佩服这位表姐了。
　　“戒指是我男朋友给我挑的。”宋白歌一句话，当场的人有点惊讶。宋白歌老家这里钻戒这种东西没结婚是不会买的。宋白歌手里的的还是别人送的。在场的女人还是挺羡慕的。
　　大家看着确实明晃晃的晃眼。
　　“这是要嫁人了，白歌。”三姑直接问。
　　“对。”宋白歌直接回答。三姑又问：“你可不能带走老宋家的东西给男方。”
　　“你想多了。老宋家还有啥东西。”宋白歌当场回击。
　　宋白歌要结婚了。虽然大家到现在还不知道男方如何，可是看宋白歌手上的钻戒。也知道不算差。
　　几个姑姑各怀鬼胎，表姐妹内心也许多想法。宋白歌知道，很多人虽然说希望你过得好，但是更多的是不能比我过得好。
　　小姑说：“白歌，这么一晃你都要结婚了，你爸要是在的话多好。对了。你表妹毕业以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年后我想让他跟着你去北京呆，就是工作不行，去北京找个北京男朋友也好。”小姑家的表妹没来，宋白歌对表妹还是了解的。那不是游手好闲是什么，成天好高骛远。穿着打扮跟个小太妹似得，成天跟一堆人在一起。自己怎么管。
　　“公司不是我的，我们都是看能力说话的。”
　　“姐，我儿子结婚这么大事人白歌都不给钱，你闺女的事白歌也不管。”四姑说。
　　三姑说 “白歌，其他我不管。你表妹婚姻大事你得帮忙。你不能只管你嫁好了。不管其他兄弟姐妹吧？”
　　“我表妹找男朋友我可以帮忙介绍差不多的相亲对象。但我结合实际情况。不过年轻人应该不太喜欢相亲。也要看他们自己想法。今天我累了。妈。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宋母了然于心，直接起身。“饱了，回家。”宋白歌拉着宋母就往门外走了。
　　宋母坐上车：“你那几个姑姑现在对你已经很客气了，你脾气大他们现在都能忍住了。”
　　“那是因为有事找我帮忙，搁以前我就是被挤兑的对象，都觉得我没爸撑腰的时候，都劝我嫁了减轻负担，现在一个个扒着我让我给人闺女找金龟婿。上次我大表哥得罪人，我找人用人情给他办了事。还不落好，我表妹去北京住几天，把我的化妆品当不花钱似得给我摔了。就我那大表姐，闹离婚拖家带口去北京住，我还得管吃管住，把我房子弄得乱七八糟我还得找保姆收拾。我那小表妹长得漂亮，跟小混混恋爱，她男朋友吸毒，还让我给我同学打电话捞出来，妈。我是万能的吗？不知道很多事本来就是人情债，我人力物力没有不管，就我表姐刚才都想把我钻戒要走的架势。”宋白歌想想表姐上次去北京没少拿自己的东西。
　　宋白歌的小姑本来还准备给宋白歌介绍她老公家亲戚的妹妹家的儿子给宋白歌，刚跟宋母说了一声。宋白歌手上的戒指就够刺眼了。
　　宋母这几年变化挺大的，知道介绍的又是条件一般，把宋白歌扶贫办的了。刚才跟宋母提了一嘴，宋母也说女儿已经有不错的男朋友了，就不劳费心了。
　　宋母不想说这个事，看起来宋白歌已经给面子了。
　　宋白歌之所以生气了，是因为表姐就让小孩子去扒拉她的手。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存什么心。
　　楼上长辈还说：“真是翅膀硬了，就飞起来了。”
　　“谁让人家混得好，有出息。”口味酸的跟醋比较了起来。
　　小姑结账的时候才知道这顿酒一千二呢，仔细想想，宋白歌竟然没结账。
　　财大气粗的宋白歌可不是个天天惯人的人。小姑肉疼的掏了钱，还打给宋母，质问怎么没有把钱掏了，宋白歌正好在旁边。
　　接起来电话：“谁请客谁掏钱，以后别掏钱的事就打给我妈。”
　　宋母其实有时候偷偷摸摸接济他们宋白歌知道，只是懒得说，没想到今天提早离开，没掏钱小姑还要打电话给宋母。
　　“做的太绝不好看。”
　　“妈，这都是我爸以前惯的。”宋白歌便回去卧室睡觉。
　　宋云歌在一旁：“姐，面上还是要过得去。没办法，谁让你太秀了。话说我未来姐夫怎么不跟你一块回来。”
　　“睡觉去……”
　　“姐，不会你自己买的戒指专门为了气他们吧。”
　　“你觉得我有那么闲人吗？”
　　宋云歌发现没啥能刺激到宋白歌，自己乖乖走了。
　　大年初一的一天宋白歌觉得糟心。柳清风发了新年快乐。还附送了1314的红包。
　　知道人不在，礼也要在。
　　晚上柳清风视频宋白歌：“想我了没？”
　　“一点点吧，你吃饭了吗。”
　　“在吃，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我们这里下了雪，终于像个完美的冬天了。”
　　“嗯，你照顾好自己，可千万别省钱，你爷们我不差钱。养你绰绰有余，要多少给多少。”
　　“敢情我被ban养了似得。”
　　“虽然我知道我的白歌不差钱，但我能力范围内，只想给你最好的。”
　　“差钱啊，怎么不差，所以才找了你这个大钱包。”
　　门外的宋母敲了敲门：“都几点了，快睡觉。”
　　宋白歌笑笑：“睡觉，我妈催了。晚安。”
　　柳清风挥了挥手，说：睡吧。
　　才结束了。柳清风一个人值班的夜晚真是孤枕难眠。尤其这种大团圆的节日更加让自己显得单薄。
　　　　正月初三，宋白歌去苏琪家看苏琪，宋白歌买了玩具，拿着压岁钱红包给了苏琪家的小公主。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苏琪也发现了宋白歌的戒指：“你这是要闪瞎我们的大眼啊！”
　　“你眼睛大吗？我怎么没发现？”
　　“宋白歌你真是个狠人，话说我要是重新嫁是不是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普通。”
　　“不错了，有房有车有闺女，你也不普通。”
　　“这柳清风确实挺上套，套牢的还挺快。白歌你这是羊入虎口的速度。”
　　“额，这是个什么形容词？”
　　“话说你最近肯定滋润的不错，看看这小脸蛋，一看就是爱情的滋润。给我聊一下，你家那位……”
　　“我男朋友超棒啊！”
　　“，呦，这是的多和谐。”
　　“相当和谐！”
　　苏琪拿起酒杯：“来，走一个。”
　　宋白歌拿起来豪迈跟苏琪干杯。俩人完全不管苏琪家的小萝莉还在白眼瞅俩人。
　　苏琪说：“初七咋们班有人组织聚会，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
　　“想去啊？”
　　“这么多年了，没人组织过聚会啊，今年也不知道谁发了大财要给咋们露个富，你说去还是不去。”
　　“走呗，一块露个富。”
　　“走着……”苏琪跟宋白歌简直了，果然是同一款姐妹。
　　宋白歌晚上回到小区，看到几个小朋友在堆雪人，还堆的挺好的。宋白歌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宋父也会陪着自己跟宋云歌一起开开心心的冬天打雪仗堆雪人，小时候总是天真以为的父母永远会对自己好。事实是宋白歌永远都忘不了自己一夜之间失去父亲的那种心情。宋白歌跟宋母住的这套房子是宋父最早买的，另外一套就是宋云歌现在住的地方。宋白歌总是在想，一辈子都是为了这个家，却真心没享受过一天胜利的果实。
　　　　初七的夜晚宋白歌开车接着苏琪一起去参加了他们高中第一次聚会。
　　在这个小城市一家餐厅里，宋白歌高中班里人数挺多，就这样也来了十几个。中途秦屿也出现了，苏琪坐在宋白歌旁边：“我靠，你男神。”
　　宋白歌白了一眼宋白歌。刚才秦屿进来的时候宋白歌不是不知道。
　　秦屿也看见了宋白歌，这么多年，上次自己婚礼的匆匆一面，其实仔细一想自己跟宋白歌已经从高中毕业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宋白歌再也不是那个高中跟在秦屿身边的小跟班了。宋白歌跟秦屿看见对方相□□了个头，默契到已经得到了相见。
　　一桌子人结婚的生孩子的基本都在聊家庭了，大家对宋白歌越长大越漂亮，说早知道当年就该追你了。
　　苏琪当着全桌子的人把宋白歌的手甩出来：“我家白歌有主了，快结婚了。”
　　明晃晃的戒指伸出手，大家羡慕的眼神望着宋白歌。
　　秦屿看着宋白歌整个人笑的一脸甜蜜。那么灿烂的笑容突然就想起来曾经的他们也是笑的一脸天真烂漫。尽管多年没见，但是宋白歌现在找到了归宿，秦屿也是由衷的替宋白歌开心。
　　同学聚会其实大家聊了一些开心的事情。也聊了这些年关于长大的故事。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跟路要走。
　　宋白歌跟苏琪走下来的时候。秦屿就站在那里，苏琪一看：“秦屿应该想跟你说话。”
　　苏琪刚说完，秦屿就望着这边的宋白歌挥手微笑。秦屿依然高高大大，可是再也不是记忆里那个像风一样的少年。
　　苏琪识相的说：“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叙旧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就行。”
　　“你真抛弃我了……”
　　“对，去吧。”苏琪就直接推宋白歌过去了。然后直接打个车走了。
　　宋白歌走过去望着秦屿。还是秦屿打的招呼。
　　“好久不见，小白歌。”
　　“好久不见，秦屿。”
　　“上次我结婚，没好好招待你，这见你一面不容易。”
　　“没事，嫂子很漂亮，你也很帅。郎才女貌你们很配。”
　　“一块走走。”宋白歌望了望自己的座驾。秦屿才知道宋白歌开车来的。
　　秦屿说：“我们聊会呗。老地方。”
　　“走吧，开车带你。”宋白歌想了想，这么多年这段最初的暗恋早已经释怀，虽然大晚上两个人算孤男寡女，可宋白歌对秦屿现在就是早已看开的事了。也未尝不可。
　　高中学校的操场经过这么多年洗礼已经改造了一次算一次。没想到这么多年变成了室内馆，秦屿还是带着宋白歌偷偷进来的，幸好是过年放假，大家也不会在意有人偷摸摸的进来学校吧。
　　“给，百事可乐。”秦屿手里拿着饮料给宋白歌
　　“我戒掉了。”秦屿尴尬的手不知所措。
　　“你这些年变了这么多。”
　　“你不也一样吗？你看你以前最爱打篮球，你现在那有打篮球的样子啊。”
　　“你以前总是我下场给我拿水喝，就算我看不见你，你也在很远的地方会跑过来。”
　　“小白歌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这句话秦屿很早就想问了，那些年秦屿怎么也不敢去打电话问宋白歌。就是自己结婚也是想了很久才发给宋白歌，没想到她还是来参加了。
　　“挺好的，这些年我也长大了，在也不会为了谁卑微了，以前的我只能站在你身后。其实高中三年我挺谢谢你的，陪伴我那么久，我是后来才知道你替我打架，就因为别人欺负了我，只是我没办法去面对你，也没办法跟你说谢谢，可是秦屿，你永远都是我高中的秦大侠。”
　　“这话听着真别扭。对不起高中我辜负了你，其实我总说我不喜欢你，可是后来我知道我错过了你。我可能太骄傲了，其实大学我去过一次你学校，那时候就看到你跟你男朋友了，我站在远处才发现，我回过头的时候你再也不在我身边了。所以白歌，对不起，如果早一点，早一点，我们可能不会这么平静的坐在这里追忆过往了。”宋白歌听完以后，其实很平静。
　　“这么多年了，你是给我青春填了结局吗？”
　　“所以小白歌，我希望你真的快乐幸福。”
　　“明白，秦屿，你也要跟嫂子永远幸福。”
　　她与他就留在最初的回忆里吧，生活里，有多少人能跟青春里的人过一辈子。更多的是追忆过往。
　　宋白歌庆幸自己走过的路上遇到的所有人，也感谢秦屿当时背后对自己默默的保护。突然觉得那些追随的步伐，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也不过是个少女梦没能完成。
　　宋白歌送秦屿到家自己才开车离开。秦屿看着走远的宋白歌。
　　笑着就回去了，这也算多年后首次交心。才发现俩个人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步伐都长大了，对，都有自己各自的人生征途。只愿这一路走散的人，都能如心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