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吃完饭要吃糖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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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脑子里没什么想法，就觉得第一次在食堂站着有点新奇，又想着怎么让自己站在这里没有那么尴尬。
高中食堂没有座位，整整齐齐地摆着不锈钢的大桌子，餐盘餐具自取，吃完了要自己放回统一回收点。
看着隔壁桌子流淌在桌面的菜汤和饭渣，谭季川又转头看左边，有几个不自觉地没收拾餐盘，七零八落地搭在桌子上。
站在他对面的两个同学快被吓哭了，吃饭都不利索了，勺子用着有点抖，掉了几个菜叶在盘子外。
谭季川盯着桌子上上一个人留下的一点油渍，皱了皱眉，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包湿巾，开始顺着桌面抹。
“喂，同学”在对面的同学第n次把菜叶吃出盘子外边的时候，谭季川终于忍不住了，敲了敲桌子：“你是抽筋了吗？”
“没，没。”小同学结结巴巴地，把头埋得更低。
谭季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宋晨已经打饭回来了，把盘子放在人面前，又掏出兜里的勺子递给谭季川。
谭季川看着这把可爱精致的勺子，想起了出门前宋晨说的话。
“食堂的餐具的是回收再用的，盘子没办法，不过也没几个人回去站着舔盘子，你不用担心。”
谭季川想，他这同桌可真好，还想着他，可他不知道，循环餐具算什么，他最苦那会儿，连剩饭都吃不上。
对面那俩人已经吃完走了，宋晨不知道他吃什么，这人是突然鬼迷心窍了要跟他一块儿吃食堂，凭借着几次打工的时候一起吃盒饭的记忆，宋晨想，好像吃绿色的菜比较多一点，不吃油腻的，不怎么爱吃辣的，不爱吃汤汤水水的，也不吃甜的。
谭季川嚼着西蓝花盯着宋晨咬了一口的干煸豆角，觉得舌尖发麻。
爱吃辣的爱吃甜的爱吃黏黏糊糊甜甜腻腻的，怎么不见这人发胖，不但不胖，脸也白净的，一个痘也不长，跟个女生似的。
谭季川想，好像没几个女生比宋晨还好看，啧啧。
谭季川不怎么饿，宋晨也吃的不多，宋晨去倒餐盘的时候，谭季川去刷勺子。
水池子上来来往往过去很多人，有人认识他，不一会就一片小小的骚动，谭季川选择性屏蔽，站在门口等宋晨出来。
远远地看见宋晨的时候，谭季川没注意到，撞上了一个小女生，跟人道了歉，宋晨已经走过来。
谭季川没再看那个女生，她同伴正在指着自己和她说笑，余光里女孩子抬眼对上他的身影低下了头。
到了教室，谭季川领着自己和宋晨的被子去教室后边接了水，被子是两个一样的款式，黑色大理石纹路的外表，是某个工作室给模特发的纪念品，谭季川嘴甜，给宋晨他俩要了一对儿。
回来一边喝水，谭季川掏出口袋里的那块糖，去拍沈冬青的肩膀，沈冬青还没转过来，那块糖就给一只修长的手指拿走了。
谭季川看着宋晨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袋，扔进了嘴里。
“他不爱喝牛奶。”宋晨指指沈冬青，一脸风轻云淡，沈冬青撇撇嘴，委屈巴巴地：“我也没说我不爱吃牛奶糖。”
谭季川觉得好笑，拍拍人的肩膀，行了啊，改天给你买一袋。
“好嘞，谢谢爹。”沈冬青没什么性子，就是说说，一会儿就高兴地跟人聊天去了。
谭季川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小朋友才喜欢和牛奶。”谭季川勾勾宋晨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说一句牛奶给我听听，明天我给你买两袋。”
宋晨瞥了那人一眼：“流赖。”
“噗哈哈哈哈...”
看着那人笑的要抽过去了，宋晨无奈的收回视线，觉得也有点想笑。
“傻逼...”
谭季川的两袋牛奶糖的承诺终究没有实现。
那天下午课程排的紧张，又赶上拖堂之后加了两节课连考小测试，谭季川想着两袋牛奶糖，写语文作文的时候都觉得那小方格挺可爱，直接就落了个笔：两袋牛奶糖
谭季川吓了一跳，刚忙划了条线勾了，又看看宋晨正笔走龙蛇，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有点心虚，下意识地把横线又划了几道，勾成了一个小黑球，这下彻底没有牛奶糖。
谭季川学习成绩一直一般，有时候因为是文科，又沾了点写字好看的光，大考试不带物理化学的都算得上中等偏上，尤其是语文作文这一项，是年级里出了名的。
大概也因为这个原因，原本应该提起来就让人发愁的校园问题儿童，在某些不怎么老实的同学口口中，其实也还不错。
这种情况算是大部分在高中的学生中的普遍现象，比如说之于李昊，比如说之于半截烟头，再比如说之于沈冬青。
没有太多人是百分之几百的作恶多端，再顽皮的孩子，也会带着属于他自己的荣耀和骄傲。
不过。
谭季川这次的小测试大概是不算骄傲的，因为那一团题目上的被涂的看不出来牛奶糖，直接扣了五分卷面分。
第二天早上一来，卷子已经发下来了，谭季川瞅了瞅，还行吧，计算着现在去小卖部买一包奶糖再回来被老段逮住的可能性。
相比其他同学，这次谭季川的作文掉了平白的五分，但总体还算个还不错的范围，语文成绩依旧拿的出手，于是把谭季川快当亲儿子的川老板一下课就把人叫走了。
川老板苦口婆心教育的时候，谭季川心里依旧在计算，自己出去了剩下的时间够不够买袋牛奶糖。
最终，谭季川也没买成牛奶糖。
从办公室出来没几分了，还剩半个课间，谭季川想顺着办公楼过去，直接拐进小卖部，脚下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一片模模糊糊地声音。
“就这点，打发谁呢？”
“哥...就这么...就这点儿了...”
“......”
谭季川平时不怎么特别爱管闲事，除非他觉得非得管不可的——比如眼下这样的。
谭季川过去的时候，刘东已经被推搡摔倒在地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吃完饭要吃糖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