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渡[朱白衍生]》by相思灰

2、一朝天子一朝臣

　　盛家二哥儿长柏最是争气，一举得中入了翰林院，婚配海家女儿。一时间盛家门庭若市，一家人喜气洋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草长莺飞的二月里 ，盛家老太太勇毅侯独女带着小孙子长栋、孙女明兰、孙媳海氏回了宥阳老家祭祖，并且把明兰记在了大娘子名下，此时明兰已有13岁了。
　　齐衡照旧读书，只是一同读书的学子们，长柏已中，长枫惯耍小聪明，其余姐姐妹妹们，该出嫁的出嫁，快及笄的关在内院，六妹妹又去了宥阳老家。说是来盛家听课，实际上，这课堂上只小公爷一人认真听课罢了。说是认真，倒也不尽然，心巴巴的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早早的下了学，眼见着时辰还早，齐衡打算去相府看看裴文德。刚要叫马车掉头，却见家里小厮来报说郡主娘娘要小公爷赶紧回家去，这几天不大太平。小公爷一贯听话，想着过些日子再去也无妨，便回到了家中，先来拜见父亲母亲。
　　“儿啊，你且留一留，我们有话与你讲。” “是，父亲母亲，儿子在这儿。” “这几天不太平，你且先在家温书吧。” “这，可否告知儿子是为何呢？父亲母亲知道的，庄学究为人持重，学问老道，儿子不好缺课。” “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为人臣者 ，议论皇家之事，总是不好的。罢了，罢了，你也大了。” “你知道的，母亲自小养在宫中，那些内帷之事，唉，不提也罢。官家仁厚，子女却不多，你科考之后不久官家与大娘娘的小儿子也没了。” “外封的那两个，自然有了心思。声势便此消彼长的，官家一直压着不松口，近日怕是压不住了。” “是，儿子，明白了。” “你且回去吧，传饭了再来。” “是，儿子先回书房。父亲母亲歇歇吧。”
　　一回府便听到这样一个坏消息，齐衡心中焦急。一为君忧，只怕迟迟定不下继承人，两王相争会对君父下手，更会祸害了百姓；二为裴府忧，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裴相国为官家处理了多少事务，刚正不阿，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若新皇登基必是要铲除旧臣扶植自己的心腹。在书房踱来踱去，想着法子，一时着急，嘴上竟起了水泡。
　　果不其然，齐衡在家的第三天，便有人硬闯国公府，强行要郡主入宫避难，老公爷与小公爷合力护着自己的妻与母，这才逃过一劫。后来发生了什么，已不甚清楚，只知道经此一役，两王已毫无胜算，官家定了禹州的赵宗全为太子。之后三个月官家便薨了，新帝登基，定年号为“元祐”（取自宋哲宗赵煦.元祐9绍圣5元符3），大赦天下，重开恩科。裴相国三乞骸骨，新帝均不允。
　　大乱之后，百废待兴，新帝并未铲除旧臣，只是急着培植毫无根基的新臣。由于在乱中盛家长柏与上级一同护住了典籍，理所当然的升了官。老太太带着孙子孙女孙媳在老家住了半年，正好避过这场灾祸。
　　元祐二年，恩科开，十八岁的齐衡得中入了谏台。58岁的裴相国再次乞休 ，帝允。裴相国悄悄回了洛阳老家，他的子女无一人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