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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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可想娶何家郎君？”闫七月问，二人找了一根木桩坐下，小声说。
风雪衣哭笑不得，“我都不认识人家，什么娶不娶的，无稽之谈。”
“那如果何家郎君真如何安所说知书达理美貌可人呢？”闫七月问。
“我已经有你了，我是青龙出来的人，还没做好娶几个男人的打算。”风雪衣有些头疼。
“我只是侍人，妻主早晚要娶亲的。”闫七月眼波流转，“以妻主的本事，一正二侧三位夫君定不能少，五六个侍人也是大户人家常态。”
风雪衣掰着手指算，“三夫，五六侍人，娶八个？九个？”她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画面，就在她原来的家，那间土房子里，破旧的木桌旁围了八、九个男人，每个人面前摆着筷子和碗，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对在厨房累的大汗淋漓的她说‘手脚快点，做个饭都比别人慢，我们养你还不如养头猪。’
打了个寒颤，心里告诉自己这里是朱雀，借男人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做，可在青龙，男人就是那样，对女人呼来喝去。
“不行不行，我才不要那么多。”风雪衣连连摆手。
“这并不算多，有些女人还会养外室、包小馆，不计其数。”闫七月说。
“闫七月，”风雪衣一本正经道：“如果我真娶了那个什么何家三郎，你怎么办？”
闫七月苦笑，“自然是伺候着，兢兢业业伺候正侧夫，是侍人分内的事。”
“你、你……”说了两个你，风雪衣没说上来你什么，“那样你就不能一直跟我在一起了。”
“我自然也要伺候妻主的。”
“可是……”风雪衣心里有些烦，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反正她不太喜欢这样的闫七月，“你刚刚为什么主动给何湛捶腿？”
闫七月笑道：“何湛带的玉佩是真的，少说值几百两，衣服鞋袜针脚细腻，价格不菲，何安身上的比何湛更值钱，她们家几万家私是有的。”
“那又怎么样？”风雪衣不懂。
“何安明明腿没有受伤，可她步履蹒跚，说明腿脚不好。可是她那么有钱，不是治不好顽疾哪里会不先把病治好再出门？妻主可以给她治病。”闫七月说。
风雪衣茫然了一阵，见闫七月神色狡黠，忽然懂了，“我慢慢的给她治，然后敲一大笔？”
闫七月一拍手，“就是如此。”
“她们跟你有仇？”
“那倒没有，一来我们到了京城还需要用钱，”闫七月解释说，“二来，她刚刚那么对妻主，妻主能忍，我忍不了。不过若妻主娶了他们家儿子，我也不好下手，那就算了。”
“是那个何湛要你捶腿还说什么要买你，你才要报复吧？不过我也觉得钱还是重要的。”风雪衣笑道，笑中带着些怜惜，闫七月根本就不是能够把自己当成下人一次伺候人的人，可他偏偏总是要作践自己，是因为以前的阴影？还是……为了她？怕她被别人笑，被人看不起？
闫七月用力点头，“那咱们敲何家一笔，对妻主无理者，敲无赦。”
“好。”风雪衣点头。
“不过，妻主若是遇见了喜欢的人尽管娶回来，不必因奴而拒绝，奴只是妻主的侍人。”闫七月说。
风雪衣看着闫七月，双眼中带着不一样的光，“如果，我喜欢的就是你呢？”
闫七月也怔了一下，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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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何安也正在教训何湛。
“那个风雪衣不简单，你不要打她侍人的主意。”何安道。
何湛却不以为然，“一个侍人，我问问罢了，她肯卖我就买着，不肯就算了。瞧她那么大反应，就知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你看她小小年纪只身上京，一路不嫌麻烦带着就知道她有多宠爱那个闫氏，你再看看那个闫氏的轻佻样子，主子说一句他倒要顶三句，不是风雪衣宠出来的是什么？你打这种正受宠的侍人的主意，她断然不会乐意，我们还要乘人家的车回去，就不要招惹别人的心头好。”何安说，略有不满，“你也不小了，跟着我走南闯北不少年，怎么这点察言观色也不懂。”
何湛脸上讪讪的，问，“母亲当真要把三弟嫁给这种人？”
何安若有所思的点头，又摇摇头，“倒也不一定。那时你还昏迷着，没有看到，你和大顺那么重的伤她三下两下就治好了，术医我见过不少，能这么快把伤口恢复好的，她是头一个。术医一直紧缺，连太医院都不能配齐，这个丫头还能搭上京城白家，我说她前途不可限量，也不都是恭维。”
何湛也点头，“如此说来也并非不可，年龄与三弟也合适，只是用三弟去赌她的前途，还是不如直接找个好人家嫁了，以三弟的容貌，也是不难。”
“你说的对，刚刚是我心急了。三郎比起那个闫氏，何止强了千百倍，给了这个风雪衣，的确是下嫁了。此事等到了芜州再议吧”
此时正好康同抓了两只兔子回来，她们还有些饼和包子，生了火刚好一起吃。
风雪衣和闫七月到一块康源找好的空地上，已经生好了火，何安何湛见状也过来，唯有那个下人大顺一直远远地躲在一边。
风雪衣接过一只兔子，法力输入，那兔子雪白的毛一下子变得灰白，身上的皮肉干枯，连血红的眼睛都没了颜色，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这么死掉了。
“又没控制好，你要再辛苦一趟了。”风雪衣道，后半句是对康同说的。
“属下这就去再抓一只来。”康同道。
“还得练。”风雪衣自言自语。
一边看戏一样的何安何湛吓得不敢动弹，看风雪衣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她不是术医吗？还是个会什么妖法的怪物？
何湛几乎要喊出声，何安想了想却摇摇头，因为她知道法术其实是分等级的，难道，这风雪衣已经进入第二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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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路，何安忽然变得热情起来，数次提起她家三郎，说得是倾国倾城。什么买侍人的也再没提过。
风雪衣一行人到芜州时已是晚上，这里是没有宵禁的，越往朱雀内部走，宵禁的时间就越短，到了芜州终于彻底没有了。芜州之繁华，远超风雪衣想象，甚至有金发蓝眼睛的人走在街上，吓得风雪衣立刻放下车窗帘，以为见了什么妖怪。
何湛解释说那是西洋来的使者，西洋是比西域更远的远方，只能坐船来。女子会法术后，木系和金系法术可以造更大更稳定的船，水系法术的女子可以保证行船的稳定与安全，于是有很多西洋人到东方来，朱雀等国也派了很多使者远渡重洋到她们那里去。
若是谁家能娶上一房西洋夫郎那才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据说，还有全身跟黑炭一样黑的人，他们所在的地方比西洋还远，可惜风雪衣没有见到。
何安请风雪衣务必去她家住宿，说若是让救命恩人住在客栈过年传出去她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况且，过年时，大部分客栈都要关门的，风雪衣找个好客栈住下的愿望恐怕不能成真。
风雪衣自然答应，闫七月还计划着赚她们一大笔钱的。
在风雪衣心中，一大笔钱大概是三十到五十两，还不如何湛一个玉佩的钱，所以说是敲一大笔，对何家而言不过是点医药费罢了，尽管如此风雪衣还是暗戳戳的为挣钱兴奋，在闫七月眼里一大笔是多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何府也在庆祝过年，四处张灯结彩的。听闻家主和二姑娘路上被劫，都不禁后怕，可是二人已经平安回来了，也就都放心了。
风雪衣等人回来时何家人已经准备好了晚宴，本是庆祝家主和二小姐回家的，这下权当宴请恩人了。整个何府雕梁画栋、移步换景，相比起来小吉镇那个仁德医馆实在是不算什么。晚宴设在何府正堂，里面摆了两大桌，一桌坐着何安、何安大女儿何江和二女儿何湛的正、侧夫，加上何安的三儿子也就是之前要许给风雪衣的何红钿，另一桌则只有四个人，何安、何江、何湛和风雪衣。
正堂更是格外华贵，门口的大屏风居然是镶金的，里面的桌椅也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到看不出是什么木料，两旁伺候的侍儿都穿着一样淡蓝色的衣衫，高矮胖瘦都几乎一样，人人脸上带笑，见家主和小姐们来了，纷纷行礼。
刚入坐，又有一波侍儿就一道一道菜上来，别看风雪衣这边人少，但有几道菜是只有她们这边才有的。
这阵势风雪衣是第一次见，被晃的眼花缭乱头昏脑涨。
“来，风姑娘，老身先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何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您不必挂怀。”风雪衣也跟着喝了一杯。这何家的酒杯都是白玉的，晶莹剔透特别好看，筷子则是象牙的，入手略重，手感却光滑细腻，每一道菜都有与菜肴相匹配的盘子装着。酒是好酒，甜甜的，不是很辣。自从女人掌权后，那种烈酒就不再是上上之选，这种甜果酒才是也十分受人欢迎。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晚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