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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堂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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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衣自然答应。
下一个病人是一个老妇,她腰上有旧伤,不能用力,稍一用力就会腰疼不止,严重时甚至不能下地走路。这次帮着老伴搬了点东西,没想到就扭了,找了两个人抬着才抬到了医馆。
风雪衣过去,将法力输送到老妇腰间,老妇顿时神情一松,看样子没有那么疼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风雪衣收了法力,那老妇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竟然完全好了。
“神了,神了!这位小大人也是位神医!”老妇感激不尽。
汪大人眼睛一亮,欣喜道:“再来一次如何?”
“好。”风雪衣望着汪大人小孩子一样亮起来的双眼点头。
下一个是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因为犯错被妻主打了五十鞭子,谁知他身子弱,五十鞭没打完人就要不行了,他妻主虽然罚他,却也还心疼他,便赶紧带他来医治。
这个也不难,风雪衣如法炮制,片刻之后那男子的伤就几乎恢复了。
汪大人甚是喜悦,看着风雪衣连连称好,道:“我出手一次五百文,药品另算,既然你是为了赚些盘缠,我就将那些富户分给你,你将她们一次治好,自然可以多收一些诊金。”
说着,汪大人叫来了环环,吩咐她去写了两张告示,大意就是有术医临时加入回春堂,诊金略高,但可以一次治好,想要尽快恢复或不想多受皮肉之苦的可以去那位术医那边。
“你们这是做什么?回春堂岂容你们撒野?”环环写了告示还没进来,就听见她在外面喊。
风雪衣和汪大人对视一眼,一起出去。
外面有几个高大的女子,领头的衣着华丽,看样子并非普通人,她们将闫七月堵在墙角,似乎不怀好意。
“你们干什么?”风雪衣一见这情景,立刻就要过去救闫七月。
那几个女子岂能让她过去,在风雪衣面前打了一团火,阻碍了她的去路。
“你是何人?我将自家弟弟带回,关你什么事?”那领头的女子身材高大,几乎与闫七月一样高,脸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自额头而下穿过眼睛直到左腮,她的左眼是瞎的。
闫七月没说话,却不停地给风雪衣使眼色。
“真是好笑,他妻主在这儿,一个姐姐算什么?”指了指自己,这些人明显来者不善,风雪衣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以礼相待。
“妻主?你?”刀疤脸女子脸上满是鄙夷。
“就是我,他已经嫁给我了,从妻主手中抢走夫侍,可是犯法的。”风雪衣扬着头说。她心里也害怕的,这个什么姐姐看起来并不好惹,她身边那几个女人也都是高手,而她只会医术,真能把闫七月抢回来吗?
可是她不想闫七月被带走。
“够了!”汪大人忽然出声,“这位姑娘你有家务事可以回家说,在我回春堂闹事却是万万不能的!”
说着汪大人一拍手,也不知从哪冒出了一队八个人,各个一身劲装手执长剑,看起来英武不凡。
那刀疤脸女子一怔,她带的人明显不如这八个人,气势上立刻弱了几分。
“那我就带着我家弟弟走了。”刀疤脸女子说。
“不行!”风雪衣更急了,“他是我的侍人,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侍人?”刀疤脸女子冷笑着走到闫七月身边,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看来姨母还真没给你选错,自甘下贱的东西!”
“你给我住手!”风雪衣大喊,却没什么办法。
“风姑娘,我们术医虽不会舞刀弄枪,可我们有的是人保护,不必怕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汪大人说。她虽已老迈,却气定神闲,半闭着眼睛不急不慌,一见深紫色缎子外衣更给她添了几分从容。
“可是大人……”风雪衣心里还是急。
“这位姑娘,你放了我这位小友的侍人,我可让你们到对面茶楼去谈谈,毕竟清官不断家务事,若你执意不肯,就请立刻带着你的人出去!我回春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若有人想逞凶斗狠,我就要以理服人了。”汪大人也笑了。
“以理服人?”刀疤脸女子虽不解,但听到这几个字就难免有些嘲讽,术医就是迂腐,以理服人?长刀在手理有什么用?
她的几个随从也都不自觉地笑了。
“大人,俺们也来帮帮你?”别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不开心了,汪大人法力高强,收费合理,甚至有时候还会免费给一些穷困的人看病,她们都受过汪大人恩惠,不可能看着有人在回春堂闹事。
汪大人摆摆手,示意那些病人不要过来,对着她那八个手下中的两个说,“大理小理,告诉她们我们是怎么服人的。”
话音刚落,两个女子“唰”的一声拔出剑,两把剑寒光闪闪,照的人睁不开眼。同时,大理指尖冒火,小理周深围绕了十几把钢刀,这是火系、金系法术,可以看见这二人的法术都很厉害非常人能及。
女子的法术也有强弱之分,那至强的法术,比如会业火的白大人,传闻可以以一人敌一城。大小理固然没那么厉害,也要比普通人强多了。
众人笑了,原来是这么个以理服人。
“我们出去谈。”刀疤脸女子看向风雪衣。
“你先放了他。”风雪衣说,她也不傻,一旦出去自己怎么跟人家比?
“你且去跟他们把私事处理好,下午再来看诊吧。”汪大人说,说着又指了另外两个人,“小红小绿,你们跟着风姑娘。”
大理小理、小红小绿?
不过风雪衣没有太长时间纠结这些人的名字,随着汪大人话音一落,两个身姿挺拔的女子站了出来,对风雪衣行礼,“风姑娘。”
“麻烦二位了。”风雪衣有了底气,这时刀疤脸女子也放了闫七月,“这位姑娘,我们走吧。”
回春堂对面果然有一家茶楼,只要几步路就能到。
“你没事吧?”风雪衣赶紧用法力查看了一下闫七月,发现他应该没事,又问:“她是谁?”
“是我旁支堂姐,闫中英。”闫七月跟在风雪衣身后小声解释说:“她是我母亲堂姐的女儿。”
说着到了茶楼,几人进去风雪衣选了一处靠窗的,和闫中英分作两边,几个护卫整整齐齐的站了一圈,小红小绿虽然只有两个人,气势上却完全能够压过对面四个人。
还有闫七月,他也站在风雪衣身边。
“坐呀?”风雪衣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看向闫七月。
“女人说话有男人岂能坐在一边?乡野村妇。”闫中英不屑道,又登着闫七月道:“你为何嫁给这种人?”
“他嫁给谁,关你什么事?”风雪衣皱眉。
“放屁!我是他姐姐,他嫁给谁我自然管得了。”闫中英又看向风雪衣,“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母亲是几品官?”
“青龙人士,风雪衣,母亲早亡。顺便提醒一下,你只是他的堂姐,旁支的。”风雪衣回答。
“青龙人?那等蛮荒之地能出什么好人?”闫中英问,不屑于风雪衣说,也不屑与闫七月说,最终还是对闫七月说道:“你跟我回去,我自然把你交给姑姑处置,我雌璇忠义公之子,就算是死在自家祠堂,也比嫁给这种青龙出来的怪胎风光,难道你想跟她过一辈子吗?”
“英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既然嫁给她,自然想跟她过一辈子,她宽厚仁慈,对我也好,又是术医,不嫁给她,难道嫁到琉偃那等地方给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折辱?就为了你们能更进一步?”闫七月怕风雪衣受不住闫中英的话,毕竟她只到了朱雀数日,对外面还不太了解,心态上自然也还没有转变,顺境时还好,今日被人这般奚落,受不了也是自然。
“生为男人,家族锦衣玉食供养你到大,难道不该为家族繁荣着想?”闫中英问。
“那就该牺牲自己半生?那老妇已经年近六十,只怕我过去不出几年她就要死,作为侍人,我只能陪葬!”闫七月气急,语速也越来越快。
“那又如何?自古文死谏武死战,身为男子就要为妻主而生为妻主而死,你不一心伺候妻主,竟只想着如何苟活?我们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闫中英拍案而起,“这就是你的命,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你……食古不化!”闫七月也无话可说了,他若有能劝得动这些人的话也不至于被逼逃家。
“闫姑娘,闫七月已经是我的侍人,生是我风家的人,死是我风家的鬼,他为妻主生为妻主死,也自当是为我,而不是什么老妇。”风雪衣说:“你如果有什么合理要求我们可以谈,如果这是这样无理取闹,还是请回吧。”
“我无理取闹?”闫中英被气乐了,“我老抓回逃家的弟弟,那里无理取闹?”
“可是你的弟弟已经有妻主了,你没有权利抓他了。”风雪衣说,“看看你带着一群莽夫闯术医医馆,又在茶馆里大声喧哗,还要带已经嫁人的弟弟回去送死,到底谁才是怪胎。”
闫七月暗自给风雪衣竖起大拇指。
“人我一定要带走,你要多少钱,说吧。”闫中英说,看向小红小绿,“风姑娘,别人的人终究是别人的,不可能一辈子保护你,你们总有落单的时候,到时你可就要人财两空了。一百两,够不够?”
风雪衣眉头皱的更紧了。闫七月脸色,也不好看,因为侍人的确是可以买卖的,他觉得风雪衣不是那种人,可是一百两,对一个赚了十两银子都能乐得半夜睡不着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我说过他是我侍人,是风家的人。你们想带走他,可以,下辈子吧!”风雪衣愤而起身,道:“闫姑娘,我下午还有事,就不奉陪了,闫七月,小红小绿,我们走。”
闫中英的手下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小红一个小小的木法术给止住了,她们知道自己不是这二人的对手,也就没敢上前。